《新二战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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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二战风云-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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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对布柳赫尔来说,稍稍让他感到欣慰的是,安全委员会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克留奇科夫被关进了卢比扬卡监狱,而在最高统帅部内,图哈切夫斯基还没有显示出要干涉此时地迹象。最重要的是,随着自己的坚持,雅基尔他们似乎也接受了自己地观点,他们几个人已经先后表明,要在这个问题上同自己保持一致了。至于科涅夫,布柳赫尔还是比较放心的,这位同志从当初自己刚刚恢复权力的时候,就一直是支持自己的,如今也不可能会有例外。
    不论怎么说,布柳赫尔现在已经下定了决心,那就是这一次绝对不能让楚思南翻身,一定要将他一举打下去,至于其他那些人,哼哼,总有收拾他们的时候。
    “元帅,”就在布柳赫尔大发脾气的时候,秘书怯生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什么事?!”不耐烦地问一声,布柳赫尔的目光却仍旧停留在自己面前的那份文件上。
    “科涅夫将军已经来了,他向您请示,目前要怎么安排楚思南。”秘书问道。
    “来啦?!”布柳赫尔一愣,随即大声说道,“什么怎么安排,这种事情还要问吗?先把他送到卢比扬卡去……哦,就和他的如意夫人关在一起吧。”
    “是,我这就去告诉他。”秘书应声说道。
    “告诉斯捷潘诺维奇同志,让他把一切安顿好之后,马上来见我,我有要紧事要他去办。”布柳赫尔又说了一句。
    站在住所的窗前,图哈切夫斯基透过落地窗的玻璃,静静的看着窗外楼下的红场。在那里,搭载了楚思南的伏尔加轿车静静的停靠着。
    从图哈切夫斯基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坐在车内的楚思南,而这个年轻人,此时也正抬头朝他的窗户张望。此时的天色很好,图哈切夫斯基相信,这个年轻人能够在那个位置看到自己。
    果然,楚思南张望了一会儿,突然抬起手来,向图哈切夫斯基作了一个问候的手势,同时,那张满布疲劳的脸上,展现出一丝微笑。
    “亏他还能笑得出来,”图哈切夫斯基回报一个淡淡的微笑。同时摆摆手,算是和他打招呼了。但是在心里,这位老帅却有着几分感慨。
    “你恐怕不会给他机会了吧?我地老朋友。”看着楼下缩回车内的年轻人,图哈切夫斯基叹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几年的监狱生活以及突然获得的巨大权利,已经让你成功地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了。当初那个包容、和蔼的瓦西里去了哪里?现在,你要处理掉的,可是当初被你终日挂在嘴边夸赞的小伙子啊。”
    伸手缓缓的拉上窗帘,图哈切夫斯基转身来到客厅的酒柜前。信手取了一个高脚酒杯,看样子是要为自己倒点伏特加。可是在他的手即将触摸到伏特加酒瓶地时候。突然停住了。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沉默了良久。突然一挥手,将那可怜的高脚酒杯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对面的墙上。
    随着那“噼啪”一阵儿地碎裂声,一股剧痛袭上了他的心口。这阵剧痛就仿佛是无底的漩涡一般,在短短的一刹那,便吸去了他浑身的气力。眼前一黑,图哈切夫斯基一下扑倒在了酒柜上,他的一只手推倒了酒柜上的伏特加酒瓶。在一阵儿叮当乱响之后,这阵儿晕眩感才缓缓地消失。
    步履蹒跚的走回到沙发前,图哈切夫斯基手抚胸口,缓缓地坐倒,然后便是一阵儿急促的喘息。好不容易这阵令人心惊魄动的喘息才过去。
    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图哈切夫斯基微微仰起头。朝沙发对面的墙上看去。在那里,一幅黑白色地大幅照片,端端正正的挂在墙上。
    这是一张可以带给图哈切夫斯基无限会议的照片。它拍摄于1922年12月17日,图哈切夫斯基甚至能够清晰地回忆起那天地详细情况。
    在照片里,倦容满面地列宁坐在前排的最中央,在他的身边,托洛茨基、布哈林、斯大林、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皮达可夫等中央的主要领导人分次而坐。后排中央,就是图哈切夫斯基一生中第二个最为尊重的人 ̄ ̄伏龙芝,两边以次站立的,是捷尔任斯基、叶戈罗夫、布勃诺夫、克雷连科、沙波什尼科夫、图哈切夫斯基本人以及伏罗西洛夫等人。再后排面,就是四十多名军方将领,像佩京、科尔克、奥尔洛夫、乌鲍列维奇、巴季列维奇、维克曼等等。
    这是革命胜利之后,苏维埃集体中保存最为完整,也是人数最全的一张照片,它象征着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在拼搏中走向顽强、走向繁荣,只有一个词能够形容它,那就是人才济济。
    可是在照完这张相片后的第三天,列宁同志病倒了,他的心脏病连续两次发作,虽然人抢救过来,但是右半身完全瘫痪,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能够站起来,直到最后病逝。
    时至今日,这张照片上还幸存者的、能够在苏维埃政权中担任职务的人,已经是十不存三了,他们中的一大部分,都死在了斯大林发起的大清洗运动中。图哈切夫斯基时常考虑,如果这些人现在都还幸存,那希特勒是否还会发动这场针对苏维埃的进攻?他又是否还能取得这么重大的胜利?
    曾经的教训无疑是惨痛的,而它带给图哈切夫斯基最深的体会,便是一个国家中,尤其是在苏维埃国家联盟这样的群体中,庞大的权力绝对不能毫无限制的集中在某个、或者是某一小撮人的手中,这是危险的。
    可是有的人显然没有体会到这一点,或者说他意识到了,但是却没有抵挡住权力的诱惑,他仍然想要集权,仍然想要在最大的范围内排除异己。
    权力的争夺过程是残酷的,它不亚于一场兵刀相加的搏杀,拦路者会被残忍的砍翻在地,而获胜者往往双手血腥。图哈切夫斯基不希望再看到这一幕,他决定要阻止。
    挣扎着从沙发里站起身来,图哈切夫斯基重新来到窗前。微微拉开窗帘,探头向下望去,只见那三辆伏尔加轿车已经离开原地了,它们正缓缓的朝红场西侧的出口驶去。那是去往安全委员会的方向,图哈切夫斯基很清楚这一点,因为那里的卢比扬卡监狱,他也曾经住过数年。造化真是弄人,当初那个冒着奇险,将自己这些老家伙们救出来的年轻人,如今却要被老家伙们中的一个投进那所监狱了。可笑啊,可笑。当初竟然有人传言这个年轻人是什么观星师,能够从星象的变化上,预测到未来。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他当初所作的选择,恐怕应该是另一个了,而结果,自然也会是另外一个。
    “也许,是该到了把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了,”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三辆伏尔加轿车,图哈切夫斯基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伤感的自语道。
    对于图哈切夫斯基来说,同布柳赫尔对阵,就等于是国家统治阶层的内讧,之前的一切,还都是在暗中进行的,两人之间虽然也存在权力的争夺,但表面上却还是一团和气的。而这一次,两人之间如果发生冲突,那将是面对面的冲击了,图哈切夫斯基有这种预感。
    缓缓的走到桌边,图哈切夫斯基摇了摇把手,然后拿起听筒,说道:“给我接崔可夫同志办公室。”
    没过多久,电话接通,崔可夫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过来。
    “伊万诺维奇,”图哈切夫斯基对着话筒,笑道,“那个小伙子已经回来了,你应该知道了吧?”
    崔可夫在对面不知说了些什么,图哈切夫斯基继续说道:“有没有兴趣去看看他?我估计他应该被关在卢比扬卡的监狱里。”
    “嗯,就这样吧,我们晚上一起去看看他,我很想知道这个小伙子,现在在想些什么。”
第二十九章 似曾相识的牢房
    在距离夏宫不远的一处楼宇内,一身戎装的雅基尔正同几位老伙计围在一张圆桌前,这里的气氛很沉闷,显然他们在商量的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决定的。
    “雅基尔,我认为我们目前不能把筹码都压在一个人的身上了,”沉默良久,乌鲍列维奇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然后在这烟雾的弥漫中,淡淡地说道,“小家伙是很投我们的脾气,而且从他之前来的那封信上看,也愿意同我们站在一起。但是我们难道就要因为这一点,而把大家的命运前途都系在他的身上?不要忘了,现在的情况不同于以前了,现在他已失去了对安全委员会的控制,因此,我们也必要重新考虑一下我们的态度了。”
    “说得不错,”艾德曼紧跟着说道,“这一次他同瓦西里之间的争斗,孰优孰劣已经很明显了,我不认为他有任何胜算。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们站在他的一边,似乎有些……且不说别的,即便我们能够打倒瓦西里,那又如何,今后我们的路应该怎么走?大家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吗?我想没有瓦西里的威望,我们这些人,没有谁会是米哈伊尔的对手,逐一被他收拾掉将会是迟早的事情。”
    “艾德曼,尽管如今我们同米哈伊尔不在一个阵营里,但是实事求是的说,他并不是你所说的那种人,在这一点上,我们必须要承认。”普里马可夫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的说道,“当初如果不是我们被眼前的权势迷住了眼睛。恐怕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同他相比,如今地瓦西里几乎让我认不出来了,他已经疯了,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倒是宁愿同意雅基尔的建议,趁这个机会让他下去算了。”
    普里马可夫说完,又看了看身边低头抽闷烟的普特纳,然后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说道:“维托夫特,你说呢,你是怎么想的?”
    “我?我没什么意见。你们做决定吧,我同意多数人的意见。”普特纳耸耸肩。满不在乎的说道。
    “同意大多数人的意见?”普里马可夫皱着眉头,语气不满的说道。“你这算是什么,墙头草吗?现在可不是做墙头草、充老好人的时候,我们需要整合起每一个人地意见来。”
    “你如果这么说,那我就算是墙头草吧,”普特纳仍旧是那一幅耸肩的动作,同时不以为然地说道,“总而言之。你们决定就好了,我感觉很累了,不想再去理会这些事情了。也许,也许等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后,我就要辞去统帅部以及军内地一切职务返回老家了,所以。你们不必理会我的想法,自行决策就好了。”
    普特纳的话,令在场的所有人尽皆愕然。他们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普特纳这位老朋友,想要和他们分道扬镳了。
    “普特纳,如果你有什么不同意见,尽可以说出来,甚至是对我们中的某些人有看法,也可以坦白说出来,何必要这样呢?”雅基尔皱眉说道。
    “我收回我刚才所说的话,如果是因为这个的缘故,我向你道歉。”普里马可夫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
    “不,不,不,我地朋友们,这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普特纳解释道,“我是真的感觉了累了,所以想要放下所有的担子,好好的休息一下。不知道这几个月你们感到没有,如今的情况,已经同几年前我们被判刑之前大不相同了。那时候我们没有什么别的负担,就是做好本职内地工作,就一切都稳妥了,不用担心有谁来排挤你,也不用担心有人在背后算计你。大家都是朋友,所有人都显得那么和蔼,那么可亲。可是现在呢?大家表面上仍旧是那么和蔼,仍旧是都是朋友,而在这虚伪一面的背后,却需要靠一种名为权威的东西来维系。说实话,对楚思南这个小伙子,我是即爱又恨地,如果不是他,我们现在可能仍旧呆在那冰冷、愁闷的监狱里,同样的,如果不是他,我现在也不用坐在这个位置上,整天提心吊胆、惶惶不安,唯恐有一天会再次被人构陷,重新投回那暗无天日的大牢里。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一天也不想再过下去了。各位老朋友,我普特纳的性情怯懦,不像你们那么刚断,对我来说,逆水行船不如急流勇退,所以我思虑良久,才最终有了这个决定。”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都看得出来,普特纳是下定决心了。一项以来,这位沉默寡言、不善与人交往的普特纳,都的的确确算是一个性格懦弱的人,这一点同他在战场上的表现极不相称。可是如今,他所作出的决定,仍旧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了一种奇怪的心情,就好像是他们从普特纳的身上,能够看到自己的将来一般。
    “普特纳,”雅基尔沉默片刻之后说道,“你的决定,我们尊重,但是在这之前,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再慎重的考虑一下。”
    普特纳没有说话,他转过头,将目光投向了窗外。
    “那好吧,别人呢,别人还有什么意见?”雅基尔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他索性把普特纳的事情抛到一边,然后问道,“弗尔德曼、科尔克,你们的意思如何?”
    “看看情况再说吧,”科尔克显得有些心浮气躁,他无意识的摆摆手,随口说道,“我们现在坐在这里商议,恐怕也拿不出一个统一的意见来,只能徒乱人意。”
    “我同意科尔克的意见,”费尔德曼紧接着说道,“大家坐在这里。无非是想要找出一个最保险、最稳妥地策略。可是从现在的情况看,瓦西里虽然强势,但是小家伙毕竟也不是等闲之辈,束手待毙的事情他恐怕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做地,虽然所目前安全委员会已经不在他的直接控制之下了,不过这么大的一个机构,瓦西里要像在短期内,清除小家伙在里面的势力,绝对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等两天吧,瓦西里是不可能把这件事情拖太久的。最多也就是一两天的时间,他就应该做出最后的决定了。”
    雅基尔点点头。必须承认,就目前来看。科尔克和费尔德曼的建议是最稳妥地。
    “大家认为如何?”雅基尔在众人脸上看了一圈,然后问道。
    众人稍加思索,便先后点头表示了赞同,当然,还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普纳特。
    “那好,就这样决定吧。”雅基尔给出了最终的决议,“这两天大家都盯紧点吧,千万不能出了别地状况。”
    “各位,没有别的事了吧?”普特纳从自己地座位上站起来,抻了抻微微有些皱褶的军装下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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