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极难得老脸一红,目光迅速扫过瞧热闹的精英们,羊皮纸一卷,故作肃穆的一敲小豆子,义正言辞,“喊什么喊,还美女写真,人不大心挺大,走,跟我过来……”背着手,消失在一众精英们面前,早已了解赵极(淫)人本性的精英皆是哈哈大笑。小豆子苦着脸,撇嘴呢喃道:“哼!假正经儿,不给我三本美女写真,没得谈!!”似打定主意,小豆子喜笑开颜,蹦蹦跳跳没入森林。
即使小豆子嗓音低的可以,但在场的可都不是普通人,听力异乎常人的比比皆是,小豆子的话尽入耳中,又引得一阵开怀大笑。
不远处黝黑的洞口,若不是狼人阿隆索的引导,根本难以发现这处隐秘的地方。
在场的每一人,尽可能的欢笑,尽可能的舒展心情,因为,当进入洞口,意味着踩踏在死亡深渊的边缘,在别人的地盘在人家眼皮底下抢夺别人势在必得的东西,一个又一个触目惊心的‘别人’,无疑化作压在心灵上的重负,死死的压抑着,压迫着,让他们的呼吸有些急促,即使他们个个身经百战,有着常人未有的优势,但是,真正见到西洲骑士军团,不由地心底发虚,难以平息,相互打屁、谩骂,排解心间的负担。
谢翩翩持剑而立,剑元在体内奔腾,冷眼旁观,对于这些‘精英’无动于衷,在她心中,只是一些无用的陌生人,清冽眸光时不时扫过黝黑的洞口,白皙如葱的嫩指摩挲着剑柄,隐隐有些颤动,兴奋,苦苦压抑的兴奋,对战斗,对杀戮,兴奋、渴望,难以言喻的情感!
徐天志双眸璀璨,一眨不眨,全神贯注落在窈窕身姿上,迷离。李国强扎着马步,利用每一刻,夯实基础,脑海内回荡一拳一剑,坚持不懈的回忆,回忆,执着坚韧,周身外的意志愈发弥漫、厚重!
无心屹立树尖,将一切的一切揽入眸间,结合脑海内的种种,瞬间进行划分。
飘然而落,接过赵极屁颠屁颠递上来的羊皮卷,一言不言,率先踏步,没入黝黑的洞口,好似一张大口,等待着愿者上钩,自投罗网。
谢翩翩持剑踏步而前,徐天志紧随而上,李国强漠然跟随,赵极揽着小豆子,相视嘿嘿怪笑,勾肩搭背,摇摇晃晃大大咧咧,两道身影,没入黝黑的洞口,消失不见。
精英们,亦是纷纷站起身,相视而笑,内心压抑的死亡气息,临到关头,反而无足道哉,稀稀拉拉,没入洞口,没有一丝迟疑,一丝犹疑,有的只是一颗骄傲的心,以及坚定不移的意志。
无心嘴角含笑,精英,这才是他需要的战士,可以克服内心恐惧的战士。什么是战士?只进不退,以一腔热血奋战到底的勇者。好在这些精英,确确实实饱经鲜血洗礼,精通这种杀戮技巧的战士,没有让无心失望。
任何的语言,在某些情况下,是苍白且无力的,恐惧,这种由内心的软弱而诞生的情绪,只有直视、面对才能够解决。而因言语一时的亢奋掩盖恐惧,恐惧,压抑越久,爆发越是猛烈,堵不如疏,道理深藏,人的心理,千回百转,变幻莫测。但是只要摸清路数,以心理握透一个人,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能够义无反顾的踏足这里,你们不愧是东洲人类聚集地出类拔萃的精英,能够克服心底的蔓延的恐惧,你们是好样的,你们是拥有勇者心灵的战士。新纪元来临,一十二年来,人类依旧繁衍生息,同外太星生物作战,皆是因为像你们这样拥有勇者之心的战士,前仆后继,抛头颅洒热血的结果,你们值得骄傲!!”
淡漠、冰冷,掩不住心底的惊骇,精英们眸里满是不可思议,脑海,直接通过脑海进行交谈,这……这是什么样的能力?惊骇转瞬被狂热掩盖,太和道,道尘,新纪元来临抗住外太星生物蜉蝣凶猛攻势,解救人类于水火之中的救世主。
狂热,狂热,一十二年,这代精英实则在无心的光辉下成长,本就对无心充满崇敬。但是崇敬,只是对与无心一十二年前功绩上崇敬,一十二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以碾除许多的东西。五天来的相处,无心一直平静无波,心底仅存的崇敬,让这些桀骜不驯的精英按捺着张扬,忍耐着,忍耐着,不对救世主进行任何不适当的举措,这是内心崇敬的具现。
这一刻,截然不同,黝黑长廊内亮起的手电,驱散黑暗长廊内亮如白昼,望向无心的背影的目光霎时狂热。这是对心底信仰的狂热,救世主依旧是救世主,依旧拥有难以抗衡力量,可以庇护危难中的人类,如同一十二年前一般!!
人类,情绪型的动物,一点点的火星,燃起漫漫大火。
“人类,遭外太星生物入侵,西洲教廷不仅借机侵占宣传教义,而且袭占东洲的狼子野心从未断绝!这次,破关而出,破坏西洲教廷一尊独大的局面,击毁教廷的浪子野心!”
霸气十足,信心十足,将一切阻挡扫除,视教廷于无物的气魄。
上位者,一呼而百应,群争而云集!
一抹别有于灯光的亮光,长廊尽头,才真正将进入远古遗迹的范围,跨越长廊,遗迹内温暖的光芒扫过,顿时精神一震,体魄疲惫一扫而空,遗迹的神奇露出冰山一角,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无心眉头一皱,一股沛然之力,猛地压迫,神识未来得及展开,被狠狠压迫回识海。星空识海识心神魂抖动,识剑荡起道道涟漪,神识稍作旗鼓,再次悍然从印堂处溢出,同沛然之力碰撞在一起,碰撞,碰撞,挤压,挤压,神识一点一点向外扩张,一点一点侵蚀沛然之力,一寸,三寸,一尺,三尺,一丈……神识奋起,仅仅能够笼罩十丈范围,便再也无以为继。
远古遗迹,似乎隐藏许许多多的奥秘,其内潜藏的危机,似乎一点不比‘沉睡的神王’少之多少。
摊开羊皮卷,内里勾勒复杂的图线,层层叠叠,交织在一起。似乎羊皮卷存在久远,某些地方破损,模糊不清。
无心闭目,脑海内呈现立体三位图像,一点一点的勾勒……
睁目,“这是一座贯穿远古遗迹的迷宫,迷宫有六处关键节点,构成六芒星,形成西方封印魔法阵,镇压着上古的一位神王!”
“我们目前在这里,而教廷从遗迹入口进入,应该在这里!”每个人脑海浮现一幅精致的地图,勾勒出六芒星,六处节点,地图上蓝、红分别闪烁,正是在一南一北,两个极端,周边各有三处节点,各闪耀青色光辉,格外显眼!!
第章在遗迹内
心,如此凄凉;夜,如此寂寥!
岁月悄然流淌,懵懂女孩儿同一柄青锋作伴,慢慢儿成长,冷漠、孤寂……
一柄青锋,饱经岁月的洗涤,清冷、锋锐,慢慢儿,女孩儿同青锋愈来愈像,愈来愈像……
一十二年,相较于人生,似乎不长,但较于普通人的生命,似乎不短,足以是一个成年人发生天翻地覆的转变,更何况,一个仅仅一十二岁易塑造的女孩儿?
女孩儿以青锋作伴,孤独的成长,同青锋为友,同青锋低语,同青锋成长,冷漠彻彻底底爬上心头,牢牢地,占据状似不可撼动的位置,一十二年,悄然流淌,以岁月的逝去,缔造这样一个如青锋般的女孩儿。
她的世界框架,是简单的,甚至称作简陋也不为过。
而今,度过二十四年,两个一十二年,似乎相近的两个阶段。前一十二年的记忆是苍白而沉重的,母亲的撒手离去是心底永远抹不去的伤痛,而致使这一切发生的罪人,恰恰是她的父亲,饱持对立矛盾的复杂心态,若一块冰一具行尸生活,生活,一切的一切在父亲撕下面具,露出冷漠的一面的时刻,变得苍白而沉重。
好在,第一十二年,一切发生改变,一座巍峨耸立的六峰拱立的太和山,朦胧白雾隐隐将山峰的雄、伟遮盖,但是这一切,阻止不了她,太和道,让我的命运从这里转折吧!
回首望去,是父亲熟悉而陌生的脸孔,内里的期望毫不掩饰,见她望来,肃穆点头,挥舞握紧的拳头以示鼓励。
眸内闪过抹嘲讽,父亲,一切以利益为重的你,对待你的女儿,一如对待当初的母亲,除了家族利益,褪去谢家家主的光环,还称得上拥有正常情感的普通人吗?
嘲讽并未停留,习惯漠然持待世界的她,嘲讽,对她来说,亦是不大不小的挑战。轻柔娇小的躯体,踏出坚定不移铿锵有力的脚步,朦胧白雾渐渐将她小小的身影笼罩,决然、飒然,却未望见,父亲眸内浓浓的伤痛,似乎在掩饰,在压抑……
身处白雾之中,一股莫名的兴奋从心底蔓延而出,这种感觉,很奇妙,很奇特,似乎难以用语言描绘。
风如此轻柔,拂在肌肤上,清爽、兴奋同时蔓延,一十二岁的她,沉醉,直至……
失败了……失败了……
眸内尽是慌乱、苍白以及无助,小脸煞白,仓惶的望着头顶宛若神明高高在上的身影,好想,好想,张口喊一句,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但是,面对白衣胜雪宛若谪仙的大哥哥,一切的勇气在宛若星辰般好看的眸子下烟消云散,可是,可是,真的不甘心,不甘心放弃这次人生的转折点,难道还要回去‘牢笼’直到成为家族利益的牺牲品,成为父亲换取利益的筹码?
不!不!泪眼朦胧,这一刻,心底无穷无尽的彷徨在游荡……
“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无法拥有平静无波的心态,即使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能够把握住吗?”
淡漠,冷酷,好似一道惊雷在脑海中划过,顾不得擦拭带雨的梨花,小嘴张得大大的,小眼睛瞪得圆圆的,吃惊地仰起头,入目,一抹状似随意的一瞥,璀璨如银的星空,笑了,很是突兀的笑了,这一刻,一切尽敛,悲伤、无助,通通消失。
即使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能够把握住吗?
再次站在朦胧白雾中,她昂首挺立,前所未有的骄傲,前所未有的强大,幼小的躯体爆发难以直视的意志,一步两步踏在崎岖的山间小路上,累、苦,脑海中不由浮现父亲对于太和道道主道尘的介绍,只身下山入佣兵训练营,七年缔造佣兵界的神话,挥一挥衣袖,飒然离去,归太和潜心修武。孽龙出现,不顾危机,力挽狂澜,挥剑斩龙,碧血染苍天,何等雄姿英发!
在屈指可数见面中,唯一一次,父亲眸内不再是利益的纷杂,而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崇敬,不容(玷)污的纯净。
拨开层层迷雾,踏足太和道观,见到风趣幽默的师叔,涌起的不是喜悦,而是抹淡淡的,微不可查的哀伤,为什么,大哥哥没有出现?
无声的拷问,在徐徐山风中,了无踪迹,不知飘向何处,惹尘埃!
如愿以偿,望着祖师雕像下,一如当日矗立白衣胜雪的挺拔身影,眉宇间充盈难以直视的威严,话语依旧冷漠,依旧简单干脆,但,没有一个人,敢于撄对,如同一个个寒噤若紧的孩童儿,如若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低着头,脖颈好似千斤重,难以抬起。
这一刻,好想,好想,抬起头,同大哥哥面对面,眸对眸的直视,可是,不能,她做不到,小拳头紧紧握起,暗暗打定主意,改变着一切。
同旁人一起,历经据闻连大哥哥当初十分之一都不及的魔鬼式训练,压榨,赤(裸)裸的压榨,经过练武习身的躯体,堪堪承受恐怖的训练,眸内闪过抹坚定,这是你曾经咬牙捱过的训练吗?意志,体魄,坚韧至何种程度,似乎可望而不可及。
魔鬼式训练,没有得到喘息,一轮血月悬挂,大劫,大劫,下山而去,迷茫,回望耸立的山峰,不知何去何从,机械式的生活猛地结束,对于她来说,涌现的不仅不是庆幸而是无止尽的迷茫,她不想也不要,再回到冷漠如冰充斥利益而无一丝人情味的家族。
“迷茫?”好似将一切看清看透,在这样的眸子下,她满是茫然的点头。
“跟我走吧!”毫不拘泥,离去。
望着如若山峰般宽阔的肩膀,迷茫似乎霎时褪去,心底涌起一股喜悦,踏起欢快的节奏,向愈来愈远的背影追逐而去,这一刻,同大哥哥的距离,好近,好近!
只是这种感觉随着相处而递减,这是怎样的人啊?
冷漠而不失温柔,睿智而不失干练,强大而不失冷静,眉宇间挥之不去的一抹哀愁,好似一层又一层的迷雾,将之层层包裹,见到的,永远只是其中的一角,永远参不透的谜,这样的人,真的属于凡尘吗?
外太星生物蜉蝣无情的掀开新纪元的序章,杀戮,无尽的杀戮,而她,只能同师弟们,在同一级蜉蝣的杀戮中,仰望屹立在天空中的英发身影,似乎,又掀开迷雾的一角。
一个又一个的师弟,在蜉蝣无情的利爪下支离破碎,永永远远的离去,甚至连告别未来得及说上一声,这一切的一切,让她好似回到母亲离去时的冰冷记忆,好冷,好冷,瑟瑟发抖的冷,忽的,一抹鲜血洒在脸畔,好热,好热,这是什么?
抬眼望去,一直以来大大咧咧玩世不恭的剑自在师叔,挡在身前,洒在脸畔散发无穷热量的,不是别的,正是师叔灼热的鲜血啊!
死亡,死亡,漫天血液抛洒,无尽蜉蝣沉尸,新纪元,新的篇章,注定掀起,如同滚滚而来的河水,穷尽人力,难以抵挡。
杀戮,杀戮,心中的茫然渐渐敛去,唯有一个念头在心底扎根发芽,变强,变强,无止尽的变强下去吧!只要这样,才能护佑想要保护的人!
清亮的眸子在身旁人的脸孔上一一扫过,将这一张张满是疲惫神色的脸孔,深深的,深深的烙印在脑海,而脑海深处,屹立的,是一个挺拔的身影,雄姿英发,冷漠迫人。
强如剑自在师叔,同一干师弟一般,淹没在新纪元外太星生物蜉蝣的入侵之下,而脑海深处的身影,似乎愈发遥远,触之不可及。
抵挡蜉蝣入侵的第一线,散播太和十二势,这个谜一样的男人,附上救世主的光环,越来越遥远,高不可攀的感觉,在心底弥漫开来。
不甘,不甘,怎么可以这样?
尤其可恶的是,在短短十数天的相处之后,飘飘然,绝踪而去,留给她的,仅有一柄清冷如若汪弘水的青锋,如同他一般的冰冷、锐利!
从此以后,太和峰顶,常常矗立,抱着一柄朝夕相待的青锋,饱含希翼而俯望山峰下芸芸蜉蝣的身影,慢慢儿,长大,长大,长大……
只是,脑海深处的人儿,没有出现,一年两年,仍旧没有出现,难道那个强悍的人儿,真的如同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