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毒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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缉毒警察-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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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轮拳手上场了。这是一双明显不太对等的力量,一方的拳手,人高马大,身高约在1。85米左右,且体重惊人!足足两百磅有余。另一名拳手则身材不高,顶多1。70米,且体重不会超过130磅。两名拳手一上场,观众便爆出了一阵兴奋,喊声连连。场子的地板是木质的,似乎还留有空隙,这是为了让观众跺脚时能发出很大的响声来更加渲染场上的气氛。

格斗开始了。穿黄短裤的大汉虽人高体重,但动作竟格外的灵活,几个探视性的勾拳闪过,便转身踢出了后腿,未中。穿红裤的小个子左挪右闪,硬是从大汉的裆下溜了过去。观众发出一声遗憾的嘘声。这帮人就是花钱来看人是怎么被活活打死打残。人类啊,有时真有如裤裆里的汗,下流!

小个子表现出罕有的机智灵活,几个直拳未能击中,竟纵身跃起,一脚蹬在了大汉的脸上,只见大汉趔趄了几步,然后怒向小个子打出了一记直拳,小个子不幸被击中左边面额,飞起来摔倒在地,牙套亦带出血喷了出去。观众再次凝聚起全身的劲道喊了起来。魏光打眼一扫,右边竟有几名年过六旬的老妇在抹泪甩涕地尖叫挥拳,估摸着是把那名小个子拳手当作自己的老公来泄愤了。

“打死他!”一名老妇喊出了哭腔,着实过瘾。魏光把目光从老妇身上移开,又转向了台上。小个子拳手已经爬起来,有人在给他擦脸上的血,并为他换了一副牙套。

片刻后,小个子在裁判的叫嚣声中,又似一头小豹冲向了那只大公狮子……他频频出拳,但效果却不很理想,大个子把前盘护得很严,小个子又够不着他的脸,这种打法实在是被动极了。但小个子不依不饶地奋力攻击,打得异常顽强,同时也十分辛苦。大个子让了小个子几十个招式后,冷冷一笑开始还击。居高临下,真是轻松的很。两记勾拳和一记直拳都准确地砸在了小个子的脸上。小个子倒了下去……大个子肥大的黄短裤在台子上飘舞起来,他在绕着台子为自己喝彩。观众亦发出了雷鸣般的呐喊,且多数在振臂挥拳,仿佛是他们赢了一样,真是他妈的见鬼了!

裁判开始报数:1,2,3,4………”小个子打着晃从地上爬起来东张西望,八成已闹不清南北了,估计他跟前的金花必不会少。但他终于看清了大个子的位置,便忽然怪叫一声,直朝大个子扑过去,但他已无力出拳,那么就干脆一头撞在了大个子的胸前。大个子狞笑着将他托举起来,在场上转了几个圈子,然后发力将他掷出了场外。小个子摔在场外的空地上,仰面朝天,满脸血污地看着台上似在奔走相告的大个子……

观众跺脚,观众呐喊,观众疯狂……

魏光起身走到小个子跟前,缓缓蹲下身子,他看见小个子的眼睛里冒出两束仇恨的怒火,这火在烧,一直在烧……

“你叫什么名字?”魏光问口鼻仍在淌着血的小个子。

当晚,魏光将小个子送至医院,付费为他疗伤。赛场是有规矩的,并在赛前与拳手签有合同,输者的生死与赛场无关。输者是无钱可赚的,赢者当然会赚到钱,这和赌场很相似。至于上否保险是拳手自己的事,赛场也是不负责任的。

小个子果然如魏光所猜测的,是越南人。他穷得就剩下一个小个子了。诚然,他在亚洲人里亦不算很低,叫他小个子完全是从赛场比赛中得来的印象。

老虾对魏光救助小个子不太理解,为什么要去帮助一位输者?魏光的解释亦很简单,即,我们将来要做得并非像在拳场上的那般打斗搏击,而是以暗杀为主。所以,用不着他有多好的拳脚功夫和体力,重要的是他的耐力和狠辣以及不服输的意志。

小个子叫阮文,二十七岁,三年前退伍回家,确实在特种兵种服过役。家中还有一位老母和病弱的姐姐。越南,严格的讲是北越,这个国度一直是一个糟糕到家的国度,多年来一直为外夷所侵入奴役,算是一位资深殖民地国家。二十世纪,越共夺取北越政权后,这个国家更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越南人真的像是被全身心的浸泡在黄连汤里了。跟美国干了七年,又跟中国老大哥打了几年,停战后,全家穷得大概只剩下了一条共用裤衩,且还有几处颜色质地截然不同的補丁。这便是越南人战后的真实写照。所谓共产主义学说把这个弹丸之国从一出生就糟蹋成了一名真正意义上的老妪。

近些年,随着共产主义学说在诸多赤色国家的相继破产倒闭,越南人概是亦认识到了自己以往的荒唐和可恶,便也开始把脑筋往发展生产和丰富物质方面转了过去。但连年的战争已令这个国家疲惫不堪,心如荒塚。早已崩溃的国家财力和贫乏的自然资源都令越南人难以从膏盲中恢复过来,成年人的就业问题更有如一块坚硬的水泥板无处可入。故,大量的越南人便涌入相邻的国度谋生,其状况亦是惨不忍睹,艰辛可触。

阿阮亦是这种情况,他到泰国已近两年,干过多种无人肯做得杂事脏活。他在特种兵服役期间曾干到排长,是个不错的军人,也有些身手可藉以自豪。但在无战事可言的社会中,这种技能便显出了它的苍白和干脆就是没用。若在战时,像昨天赛场上那个大个子,完全可以用一支美制步枪或中国造的五四式手枪把他的裤裆打爆完事,用手雷都行。但在这里便不可以。赛场规定,裤裆和有些部位是不可触及的,犯规者将会受罚,且极其苛刻。另外,以后亦将被剥夺入场参赛的资格。难怪阿阮被打输后会产生如此强烈的不满和愤怒。其中无疑还包括了不让用枪怎么会赢的念头?!

而魏光看好阿阮的则是他的机智干练和不屈的意志。自古以来,强者杀死弱者被视为正常,而弱者战胜强者方是英雄。历史从来都是无理可讲,只看结果。就像成者王侯败者寇,这里绝无道德伦理可言,但却是现实中的精典。至于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这类说法,也多是一种聊以自慰的希冀,虽有其一定的偶然,但也难脱光棍自慰之嫌!自慰亦称手淫。

魏光每天往返医院看望阿阮,这令阿阮这位在红旗下长大的越南军人十分感动。但他不太理解这位留着犯人般短发的大佬何以会对自己如此?但早已囊空如穴的阿阮亦不敢深问,只是顺其自然的眼睁睁看着魏光为他买单。期间,魏光亦简单问过他的情况和家境,阿阮被裹在层层纱布里向魏光一五一十作了回答。魏光从心里渐渐对这个越南军人有了较清晰的了解。他相信阿阮讲得是实话,一个拿命去换生活的人再撒谎属实有些多余。

一星期后,魏光把阿阮从医院接出来,并安排在自己的套房外间暂住。这令阿阮大惑不解了,包括老虾也是如此。但魏光仍是我行我素,并极少与老虾交换意见。老虾虽是范老爷子的老班底,是核心中的人物,但毕竟仍是个下人身份。故,亦不敢问得太多。

魏光问清了阿阮在越南的详细地址,然后让老虾汇出了五十万港币(钱在银行经过了兑换)。然后,他把汇款单据交给了身体尚未完全恢复的阿阮。后者看着汇款单上对于他和他的家人来讲无疑是一笔巨款,同时又是一个白日中的大梦的数字,落下了凄然与感激的泪水。阿阮出来挣命也是为了老母亲和久病在床的姐姐,如果不是这样,他也未必会走到这条随时都会被人取走性命的路上来。

“大哥,你这么做一定是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请有话直说,兄弟一定效命。我这条命既然是大哥给得,那以后这条命就算大哥你的了。况且,有了这笔钱,我家里也不用我再操什么心了。”阿阮在说这番话时,一直流着泪。这显然是个不惯流泪的人,流泪时,两眼血红,泪却不多,然而泪却很浊,很热。魏光自忖自己没有看错人。

接下来的日子里,魏光向阮文简单讲了自己的一块心病。他说,一个仇家陷害了自己的父亲,令这个家人亡几乎殆尽,他真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想找几个兄弟讨还这笔债务……阮文闻言,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下来。他在香港和澳门包括泰国也为人当过保镖,但都因老板太过苛刻而终离去。而面对魏光的一片热土心肠,加之如此这般的呵护救助,又免去了越南家中的一应后顾之忧,这让阮文这条热血汉子再也无话可说。他马上答应再为魏光找两名相熟的兄弟,一名是和自己在越南时的战友阿青,此人现在曼谷一家拳馆任陪练,终日被打得有如风中败絮,雨中苇荡,早已是忍无可忍,恨不欲生了。另一名是印尼人,叫朗月,过去是海盗帮里的一名伙计,后因官府追缉,躲到了泰国,隐名埋姓,混口饭吃。阮文说这两名兄弟的身手都不错,人也绝对仗义,只是在诸多法律的监控下不得施展手段罢了。一旦有大佬保护,生活无虞,那么,其他自然都不在话下。

魏光松了口气,来泰国后第一次露出了一丝笑意。老虾亦在两人视线外默默地点了几回头。心说,好像有点儿门道。

晚上,阿阮招来了另两名兄弟,同魏光等五人在一处酒店喝了认识酒。魏光又送了两位新兄弟每人二十五万港币的见面礼。

一醉方休后,大家皆十分满意。魏光给这几人三天时间安排一下各人在泰国的私事,然后一起返澳门。

第四十章

范老爷子出事以后,范家上上下下一直处于提心吊胆的状态,除了要应付警方和地方高等法院的传讯以及后阶段的查封资产到没收这些琐事外,还要受到巴爷的恐吓和欺辱。但在范老爷子名下的一部分房产算是留了下来。另外,范老爷子的部分资产和资金是在邱一明名下的,只要邱一明不吐口认帐,官方也是没办法。如果不是范老爷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范太太亦不会因担惊受怕而过世。范老爷子入狱后。麾下的兄弟死得死,关的关,还有一部分人跑出了境外,有如投奔欲海般的再无了一丝踪影。家里除了一些下人外,几乎遗散了所有的保镖,况且也已是无镖可保。尤其范太太过世后,家里便更显出了凄清寡淡,几乎再无了什么人气。尽管邱一明从美国赶回来维持大局,但毕竟亦是无奈多余有方。那两名接魏光的年轻人亦是他从美国带回来的。而在香港和澳门,几乎再雇不到保镖。因为这个行道是相通的,没人愿意为范家这张死虎皮去得罪日渐势大,羽翼骤丰的巴爷。就连那个在老范家干了十余年的老司机都托病走了。这人不是为范老爷子开车,而是专事伺候范太太与类似老虾等人的。到了后来,老虾自己也要亲自开车了。只是最近又雇了一名司机,还是外籍的,到澳门不久,对范家的事情不大清楚。

魏光等人返回澳门后,并未让阿阮等人住在老宅子里,而是为他们在离老宅不远的地方租了一套度假公寓,条件亦不错。但魏光嘱咐几人还是深居简出的好。几人对魏光的大度仗义皆很服气,故,言听计从。魏光不让他们称自己老板或老大,而是叫光哥。这样既显得亲近又不招人惹耳。魏光在狱中深知树大招风的恶果。故,方方面面皆很低调从事。好在住这种宅子的人没什么很近的邻居,也就免了世俗的打问和猜度。

数日后,魏光让老虾去购置一批枪械,但老虾说出了一番道理。他说在澳门私贩枪支的大主多与巴爷的门里人有瓜葛,这些人也是认识老虾的,如自己去购枪,必会引起注意和猜疑。所以,此事还是魏光自己想办法的好。但他可以点步,也仅此而已了。魏光觉得老虾的话有道理,这并非推托之词,惧事之意。考虑后,魏光决定让阮文去办这件事。其实阮文已对魏光讲过,中越边境有的是枪械弹药,并且十分便宜。这种路数对他们这种越南退伍兵来讲是太轻车熟路了。而且枪械多是美国制造和中国支援过去的,得来全不会费多少功夫。况且,阮文还认识一些做这种生意的人。

魏光考虑了一番后,让阮文来办这事,并且告诉他不需要重武器,只要大口径的军用手枪和微冲即可,但子弹要充足,其他军用匕首类也要配置齐。因为魏光要干得不是发动战争,而只是消灭仇家,夺回范家以往的生意。阮文和阿青,朗月皆是枪林弹雨中混出来的人,很懂得分寸,且这类事情又是绝对的门清,理解的到位且反应极快。经过数日的接触,魏光对这三人十分满意。

魏光从老虾处支了钱交给阮文,让他适时办理以上诸事,但不用太过着急。

数日,魏光和阮文等人经常泡在靶场练习。阮文和阿青是行伍出身,用枪都很娴熟,各类型号的枪械也都烂熟于心。朗月也不算坏,但他更习惯用刀和绳索伤人。魏光就很差了,他长这么大只玩过气枪,虽然还有一点儿准头,但动起真家伙来却是笨拙有余。但魏光很虚心,且没有一丝老大的骄横霸道,这令阮文等人感到十分亲近并钦佩有加。阮文耐心的教魏光熟悉不同型号性能的枪械。多日下来,魏光亦能打个六七环了。但他自嘲地对阮文低语道:这么远,不错了。以后我射人的时候,不会超过十个汉堡的距离,应该没什么问题。”阮文的回答也颇有趣味,他道,亦是低声:光哥,那你还练什么靶?闭上眼睛买单就行了。”

“哎,练还是要练得,在岸上看别人游泳,就是看上十年也漂不起来。”魏光是明白人,他练得十分辛苦。阮文等人到中国已有几年,汉语虽然说得马马虎虎,但一般用语已没什么问题,只要不涉及到哲学一类艰涩的词汇,还是可以应付的了。

魏光用人不滥,他深知一个道理,在狱中他见过只有四五个人的帮伙,竟能将上百人的帮伙制得服服帖帖,跪倒一片。原因就是这几个人齐心并合力。而人多的帮伙往往不够团结,而且多是离心离德,勾心斗角。另外,魏光亦深知中国人的弱点,就是凝聚力差和自私心重。所以,他宁可用外国人亦不愿用中国人。这在他小时候聚众斗殴时便有了极深刻的感受。还有,他亦读过一些历史,故知道历史上的蒙古人只出了八万铁蹄便扫平了中原,作了霸主,汉人一跪就是八十年,是谓元朝。大清的满人亦不过累计出了十二万兵员便一举拿下了大汉的皇都,且称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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