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郁抿抿唇,没开口,穿什么,说什么,哪怕是吃什么,都是别人的人生自由,她有什么好见谅的。
温郁终究还是答应和楚梦蝶去谈了谈。
……
走出咖啡馆,温郁觉得今天她的脑子,接连着被驴子踢了两下,不然怎么会抽风似的就和楚梦蝶去喝咖啡了。
楚梦蝶说什么了?
她说:“温小姐,我认识希南十五年了,我肯定是会嫁给希南的,所以请你识时务一点。”
她记得,当时点的拿铁刚送上来,她直接喝了一口,却没想到被烫了舌尖。
楚梦蝶看她皱眉,以为她听进她说的话了,又说:“实不相瞒,我这次回国,而且直接来B市就是为了希南。”
温郁放下咖啡杯,透过氤氲的雾气淡淡看着对面娇媚如花的女人,“楚小姐,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三次,只要你让陆希南解除婚约,我温郁绝对不会死缠烂打!”
她真的不知道陆希南有什么好的,楚梦蝶可是一线女星,相貌姣好,身材更是有料,至于片酬,那肯定也是极高的一个数额。
至于陆希南虽说已经帅到惨绝人寰,但是,这个世界上,其他美男也不少,她怎么偏偏对陆希南这么痴迷。
话谈到这里,温郁真觉得没有继续坐下去的必要,她从包里掏出钱包,把咖啡的钱放到桌子上后就起身离开。
“温郁,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如果不是你让那陆老头子给希南压力,他会这么冷淡我吗?肯定是你!肯定是你在陆老头面前搬弄是非了!”
温郁停下脚步,转过的脸上带着些许不可思议,还有些许惊讶,“你在说什么?”
楚梦蝶看着温郁,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我说什么,你没听明白吗?我说如果不是你在陆老头面前说我的坏话,希南会躲着不见我,会不接我电话吗?”
温郁真的没想到楚梦蝶会这么想,看着楚梦蝶有些扭曲的脸,真的笑出了声,“楚小姐,你真的太看得起我了,同样的一句话,我刚才已经告诉你两遍了,真的不想再说第三遍。”
楚梦蝶不断在咒骂,温郁没再回头看,闷头走着,脑海里忽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难道说正因为陆兴达不喜欢楚梦蝶,所以陆希南才想着先娶了自己,然后借自己让楚梦蝶上位。
想到这些,温郁“扑哧”一下,不由笑出了声,这么八点档的狗血情节不会真发生在自己身上吧?
……
温郁也有自己的私心,陆希南不接楚梦蝶的电话,不是回避,而是有个病人病情突然加重,他临时上了手术室,她明明知道,却没告诉她,连她自己都说不上是什么心理。
也正是因为突发情况,才让她在抽风似的答应了他“结婚”要求后,避免接下来艰难的面对他。
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什么,毫无疑问,就是吃穿二字。
处境再怎么艰难,生活再怎么不易,脑子再怎么抽风,都要填饱肚子再说。
B市的春天,一入夜,就像冬天一样,风一个劲的吹,冷飕飕的,风中还带着点沙子,吹到人脸上,刮的生疼,温郁忽然就很想吃火锅。
四下看了看,还真让她找到了一家火锅店,是以服务好出名的“海底捞”。
看温郁走进,服务员笑容可掬的迎上前,“小姐,你好,请问几位?”
“就我一个人。”
大概很少看到像她这样一个人来吃火锅,服务员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才做了个请的手势,“小姐,这边请。”
当年虽然在锅底方面传出过不好的消息,“海底捞”的生意却依然很火爆,服务员把她带到了唯一一张空桌,位置很好,临着窗,正好可以边吃边看夜景。
要知道像B市这样的国际化大都市,夜幕降临了,许多人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她记得在那本杂志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原话她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大概意思是,看一座城市到底年不年轻,就要看夜生活丰不丰富。
温郁点了个鸳鸯锅底,她点的菜不多,荤菜也就一盘羊肉,一盘子毛肚,一碟子鸭肠,其他的都是蔬菜。
等锅开后,她慢慢刷着羊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还是服务员过来提醒她这样刷羊肉太老了,严重影响了口感。
温郁这顿火锅并没吃的怎么安稳,还没吃上两片羊肉,电话就响了,中午被陆希南提醒过后,她就把手机设置成了正常状态。
以为又是哪个八竿子打不到边的远方亲戚,电话一接通,温郁的口气很不好。
电话那头良久的安静后,有个怯懦懦的声音传来,“姐姐,是我。”
温郁顿时消了火气,“是小锐啊,你吃晚饭了吗?”
吃晚饭了吗?这本只是温郁习惯性的客套话,却没想到陆明锐在那边说:“姐姐,小锐还没吃呢,小锐在等姐姐一起吃。”
挂完电话后,温郁喊来服务员结账,陆明锐居然一个人在温家门外等着她,天气这么冷,他的智商有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她真怀疑他会冻坏了,如果再遇到个坏人怎么办,不要以为这年头只有男人强迫女人,女人强迫男人,也是屡见不鲜。
刚好有出租车送客人来,没等后面位置上的人下车,她已经开门跳进了副驾驶,B市打车一贯奉行“抢”这个真谛,司机并没露出任何惊讶,送走完上一个客人后才回她,“小姐,你去哪里?”
温郁急促的说出温家地址。
司机调转车头,白色橘色相错的出租车,飞快朝前疾驰。
……
看着陆明锐冻到通红的鼻尖,冰凉的手心,温郁心里真是好一阵心疼,这个男孩,她下意识地就把他当成了弟弟。
“傻孩子,天这么冷,怎么还来呢?”温郁给他搓了块热毛巾,还是忍不住出声责备。
陆明锐吸了吸鼻子,把手举了起来,温郁这才看到他另外一只手里拎着一只保温桶。
看温郁发呆,陆明锐拉着她走到茶几边,兴致勃勃的拧开盖子,“姐姐,这里面的粥可是小锐亲自煮的。”
温郁眼前一阵模糊,看东西好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伸手拂了下眼睛,才知道自己哭了。
多久没被人这样关心过了。
陆明锐没有待多久,就被陆家派来的司机接回去了,他在走之前还反复叮嘱温郁一定要吃。
温郁目送他离开后,就端起保温桶,深深嗅了下鼻子,只是普通的白粥,火候却很到位,熬的白米浆清甜的味道都出来了。
那个火锅,温郁本就没吃几口,这会儿,白粥的香气彻底勾起她的食欲,大口吃了起来。
秦管家就是在这时走进来的,“大小姐,二小姐回来了。”
温郁转过身,就看到了跟着秦管家进来的温瑜,满脸通红,离的大老远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你喝酒了?”
温郁对秦管家说:“去给她准备碗醒酒汤。”
秦管家应了声就去厨房,温瑜看着温郁,吃吃的笑了起来,“温郁,你真狠,不过一个月而已,你把我妈妈赶出了温家,我的爸爸让你抢了,我的未婚夫也让你抢了,连带着温家的财产也被你抢了!你真厉害,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温郁看着她,“温瑜,你喝多了,上去早点洗洗睡觉。”、
温瑜围着她打转,还时不时打个酒嗝,呵出的气,带着食物的腐臭味,很刺鼻。
温郁真的不想再理会她,转身朝楼上走去,温瑜跑上前,借着酒劲一把抓住她,“温郁,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就别想走。”
温瑜今天的手劲很大,温郁被她抓的生疼,厉声训斥,“你放开!”
“我就不放,我倒要看看,这个温家到底是你的还是……”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客厅里响起,温瑜愣住了,松开手,本能的朝脸上摸去,“你居然打我?”
温郁冷冷瞥了她一眼,又朝她身后看去,“秦伯,麻烦你看着二小姐,一定要让她把醒酒汤喝下去。”
温瑜歇斯底里的声音在后面响着,“温郁,你这个坏女人,你害了我妈妈,害了我爸爸,害的我再也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温郁神经紧绷了一下,却没回头,脚踩在木质楼梯上,发出噔噔声,她继续朝楼上走去。
……
洗好澡,躺到床上,温郁真的毫无任何睡意,只觉得心里慌慌的,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在床上翻来覆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睡着的,依稀还做了个梦,梦里,有杂沓的脚步声,还有人的说话声,最后全部定格在陆希南一张带着微笑的脸上。
“啊!”温郁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背心里早已渗满一层冷汗。
坐在床上,大口喘了好几口气,她忽然感觉到什么不对,因为恐惧黑暗,这辈子睡觉时,她怎么都会开一盏台灯。
她记得很清楚,自己真的是开着台灯睡的,为什么四周这么暗。
就在满腹狐疑没来得及找到答案,她又察觉到另外一件不对的事,为什么,有个热乎乎的东西耷在她肚子上。
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的光线,她慢慢地,紧着嗓子低头看去,嘴巴张开,又想发出一声尖叫,横耷在肚子上的手已经飞快捂住她的嘴,黑暗里,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再叫,是想把爷爷他们引来吗?”
满屋黑暗里,他露出非常欠扁的微笑,那架势,只要温郁不怕,他更无所谓。
“你……”温郁拨开他的手,大怒,“陆希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黑暗中,陆希南又笑了下,露出满口白牙,反问道:“这是我家,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
温郁朝床头柜摸去,还真让她打开了台灯,四下打量了一下,这里还真是陆家别墅,只是……
什么做梦,原来都是真的,再次来到这个人世,她变的很警觉,哪怕是睡觉,也从不敢睡的很沉,理论上来说,陆希南进到她房间,还把她带到了陆家,她是不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的,但是……
似乎看穿她在想什么,陆希南看着她的眼睛,轻描淡写地说道:“抱你回来时,睡的那么沉,是不是睡觉前吃过什么镇定类的东西。”
睡觉前吃过镇定类的东西?睡觉前,她除了吃过陆明锐送来的粥,可是连口水都没喝,难道说是陆明锐送来的粥有问题。
不,这不可能,那么单纯的孩子,怎么会在粥里下药,而且他们两个毫无任何利益冲突,他为什么要给自己下药?
陆希南凑到她耳边,对着她精巧的耳垂轻轻吹了口气,“有的时候,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我给你个建议,看一个人,不要光看表面,而是要盯着他的眼睛看,有的时候,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温郁耳根子红了一大片,“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不早了,睡觉。”男人打了个哈欠,长臂一伸,没等温郁反应过来,整个人又顺着他的外力朝床上倒去,而且不偏不移,正好躺在他胸口。
他的胸口,真的很宽厚,心跳声稳健而有力,温郁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却没想到,很快就有了睡意。
她是睡着了,拥着她的男人却是睁大眼看着天花板一声叹息,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却要做到温香暖玉在怀,依然不为所动,这不是在变相折磨他吗?
终究是没忍住,低头轻轻吻了下她的唇,心满意足的睡了。
他还以为这个小女人多精明呢,殊不知已经落在了别人的圈套里,如果不是他察觉到异常,只怕……
……
第二天早晨,温郁心里的不详预感,终于演变成了事实。
酒醉的温瑜在温家放了把火,还算好,秦管家发现的早,火势得到了控制,温郁得到这个消息,早餐都没吃,和在花园里晨练的陆兴达打了个招呼就匆匆赶回去。
陆兴达看到温郁,笑的胡子都翘起来,兴致勃勃的嚷嚷道:“温丫头,慢着点,别伤着我的小重孙了。”
温郁彻底服了这个老人,看到她从陆家出来,居然能联想到这个,更让她浑身一个哆嗦的是陆希南附和着陆老爷子响起的话,“爷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早让你抱上重孙。”
温郁心里再怎么着急着赶回去,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狠狠的给了陆希南一个白眼,也太恬不知耻了。
……
陆家别墅二楼的某个房间的窗户边,站着一个穿睡衣的女人,看到温郁匆匆离开后,她才拿出电话拨通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浓重的喘息声,不用猜,柳惜月也知道刘媛蓉在干什么,心里一阵冷笑,还真是个不甘寂寞的女人,丈夫才死了几天,就和别的男人鬼混上了。
“惜月,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柳惜月厌恶的皱皱眉,“提醒你女儿一会儿不要忘了去医院,记得一定是挂心胸外科。”
这句话说完,柳惜月就挂了电话,刘媛蓉本正在兴头上,被柳惜月的电话这么一打扰,还真没了兴致,一把推开身上的男人,“去,我有正经事要干。”
男人诞笑,伸出手在她胸前捏了一把,“我不正在干吗?”
“滚!”刘媛蓉拍开胸前的咸猪手,起身下床,“你快点走,我女儿要回来了。”
大好的兴致被人扰了,他同样的心情不好,冷哼一声,穿好衣服就准备摔门而走。
刘媛蓉看他真生气了,心里也慌了,从身后一把抱住他,“阿华,我也没办法,你看看,自从温郁来了温家后,我不仅被温叶清赶出了温家,现在他死了,我却连一分钱都没得到。”
虽说只是偷情的露水夫妻,毕竟做了那么多年,而且刘媛蓉一直可以满足他各种变TAI需求,说到底,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感情的,叹了口气说道:“我没怪你,一大清早出来,那个母老虎又该怀疑什么了,我先走了啊,晚点再来看你。”
走出去几步,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摸出钱包,把里面的现金掏出来塞到刘媛蓉手里,“钱虽然不多,你先将就着用。”
摸着手里根本毫无任何厚度可言的纸币,刘媛蓉心里笑的越发讽刺,男人这东西,果然是世界上最无情的动物,穿上裤子立刻翻脸不认人。
眼珠一转,她心里很快有了主意,她和夏华勾搭了这么多年,套用一句很老套的话,“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夏华在床上喜欢的那些变TAI手法,可是她咬牙硬坚持下来的,凭什么,现在这么便宜了他。
“阿华,谢谢你。”刘媛蓉再次扑过去,紧紧揽在夏华的腰,脸则毫无任何缝隙的紧贴在他背上,“有件事,我瞒了你二十多年,现在温叶清已经死了,我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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