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爷冷笑一声:“果然来了!”突地开口叫道:“老婆婆,你过来!”
老妪一步三晃地走过来,睁着满是眼屎的昏浊双眼,道:“这位爷您叫我,不知是要瓜子,花生,还是糖炒板栗呢?”
六王爷大笑道:“好,难为你装得像,不但你所有的这些东西我都要了,连你这个人我都要了!”
此语一出,举座皆惊,店中所有的人饶是再镇定,也是不由呆住了,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老头子不再讲了,少妇不再喂奶了,商人也不再讨价还价了。十余名护卫此时也终于察觉到有异,同时站了起来,手扶上了腰间暗藏的兵刃。
老婆子一呆,忽地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道:“这位爷真是说笑话,既然这些东西爷都想要,我就全卖给你了!”话一说完,手中托盘中的各类物什突地从里面跳了出来,黑压压地一片向六王爷这边一群人打了过来。
数声虎吼,护卫们弹身而起,长剑齐出,一齐向老婆子抬呼了过来,六王爷冷笑声中,猿臂舒展,一爪就向老婆子抓了过去。
那个年轻的小丫头嘴巴一咧,吓得放声哭起来。六王爷右手抓向老婆子,左手却是反手一拉,将小女孩拉到了自己身侧,不知是谁家的小姑娘,被这伙人给弄来打掩护。
老婆子一见六王爷这一抓势如闪电,已是脸色大变,脚步一错,就想飞退,哪知却是有一股莫大吸力从六王爷的手上发出来,竟然将她向六王爷这边拉去,大惊之下,两手箕伸,十根手指猛地向六王爷脸上插来。眼看要插到六王爷脸上,猛地全身一软,已是被六王爷凌空提了起来,劲力透诸全身,一阵酸麻袭来,立时全身无力。
六王爷正想将这老婆子毙在掌下,猛地瞥见老婆子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心中猛觉不妥,眼角一扫,身侧的小女孩突地发难,手中,腰间,脚下寒光连连闪动,六王爷大叫一声,身形猛侧,风车般地一转,寒光自身侧连续闪过,腰眼间同时也是一麻,六王爷心中一沉,反掌击下。
小女孩一击得手,一声欢呼,已是向后飞退,眼见六王爷这一掌击下,下意识地伸手一格,喀喀数声,两手腕骨已是立折。惨叫声中已是飞出两丈有余,身形在飞退之余,身子却是在一连串的骨骼响动着飞快地长大,落下地时哪里还是一个小女孩,竟然是一个脸似女童,身材却甚是妖姚的女子。捧着折断地双腕,兀自欢呼道:“他中了我的千千情劫针,支撑不了多久了!”
六王爷心中狂怒,一时心软,竟然反中毒计,手中太清气功狂涌而出,举在手上的老婆子身体突地胀大,如同吹气球一般鼓了起来,砰地一声在六王爷手中炸得粉碎,鲜血溅得他一身都似。手一挥,指向店内众人:“都给我杀了!”众护卫一声虎吼,已是拔刀冲了上去。
腰腹间一阵麻痒,六王爷暗自心惊,这针上的毒药毒性好生厉害,略一运气,一小团内力奔涌而上,死死地将蠢蠢欲动地毒性压住,包裹起来。
一名卫士钢刀高举,一刀便向哪正在喂奶的少妇剁下去,哪少妇忽地回过头来,交手中婴儿向前一送,正正地递到哪卫士的刀口下。卫士不由一楞,钢刀硬生生地凝在半空,看着哪扎手扎脚,兀自不知大祸临头,仍然笑嘻嘻地小婴儿,这一刀着实砍不下去,这一点点的犹豫,立时为他带了杀身之祸,腹间一痛,卫士眼看着笑嘻嘻的少妇自自己的腹间抽出一柄血淋淋的短剑。浑身的力气霎哪之间已是流失出去,这名护卫死不瞑目,仰天而倒的时候竟然猛地想起了自己的爱妻娇儿,嘴角浮出一丝苦笑,砰地一声跌在地上。
“王八蛋!”另一名卫士大吼着凌空一刀劈下,少妇故技重施,这名卫士却是毫不犹豫,一刀劈下,一声惨厉地婴啼,室内众人都是心神一震,卫士这一也却是在劈断婴儿后,挟带着一阵猛烈的风声,向沙妇当头劈下。
“好狠的心肠哟!”沙妇娇笑一声,短剑挥舞,已是与这名卫士打在了一起。六王爷略一思量,立时便认出这一伙人是曾经刺杀过自己的那一班戏子,心中不由一沉。此时自己的十数名卫士虽说也是万中挑一,但此时已是全然落在下风,全靠平日在战场上习练而出的对危险判断地本能和默契的配合苦苦支撑,败亡只是瞬间的事了,而自己又受了暗算。
走,六王爷迅速地下了决定。伸手一掌推出,靠近他的这一面墙壁应手而倒,轰然的灰尘中,六王爷大步向外走去。
一股杀气迎面扑来,灰尘缓缓落下,墙倒下去的方向,八个衣着一样,面无表情的人一安排开,手中的刀高高地举起。
嘿,一阵吐气开声,后面股暗劲涌来,六王爷不用回头,就知道这必是那戏班班主,这内劲自己已是领教过一次了。冷笑着反手挥出,手上一紧,对方的劲力竟是大得异常。六王爷诧异地回头一看,几个儒生竟是一字排在那老者的身后,手掌一个接着一个地搭在前一个人的身上,竟然是传功之法。六王爷一惊,手上劲力立时大了几分,几个儒生打扮的人一阵摇晃,眼看着就支持不住了,一侧的两个商人忽地一跃而起,一左一右将手掌搭在老儒生的肩上,脸上红光一闪,六王爷脚下已是倒退了一步。不由心中暗惊,哪里来的这许多高手。
一阵刀风传来,对面的灰衣人中的一个已是一跃而起,凌空劈向六王爷,此时六王爷十成劲力有九分与身后之人对抗,左臂之力已是不到平时一成,眼见对方一刀劈来,左手抬起,凌空一绕,戟点向对手的四白穴。这一招也不望能建功,只要能将对方逼退即可。卟的一声,这一指竟然戳了一个正中,六王爷暗叫一声不妙,勉力身子一侧,忽地一声,这一刀已是将六王爷左臂削下一块肉来,跟着砰地一声,这名灰衣人硬挺挺地摔下来,虽然六王爷左手不到平时十分之一的力量,但也不是他硬接得下来的。这一下竟然是一死一伤。
“死士!”六王爷心中一沉,这样的人最是不好对付,他们根本没有什么避让的观念,所想的就是与敌偕亡,若在平时,这样的人来一个六王爷就杀一个,来一对死一双,不费吹灰之力,但眼下却是凶险之极,对手极熟悉六王爷的武功,意象是算准了步子一步一步让六王爷陷了进来。
剩余的七名灰衣人一言不发,对于同伴的死他们既无悲伤,也无怨恨,木然地同时举刀,或贴地冲来,或凌空下击,或平地狂奔,上中下三路竟是路路俱全。
六王爷狂吼一声,右手一松一紧,太清气功忽地一下子消失,对方的劲力如山涌来,对面几人应变不及,全都向前一个踉跄,正讶然对手为何放弃抵抗之时,太清气功已是如狂潮一般涌来,砰砰砰数声,老儒生身后几人已是应声而倒,两侧的两个商人也是如同吃醉了酒一般,原地转了几个圈子,委顿在地。
六王爷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腰腹中毒之处麻痒忽地上升。刚才竟尽平生之力方才脱得此局,但已是受伤不清,眼见着七个灰衣人冲了过来,六王爷闷哼一声,已是狂风一般卷了过去,举手投足之间,七名灰衣上立时有的飞上了半空,有的被活生生地栽到了地里,有的更是如弹丸一般飞得无影无踪,人影闪处,六王爷已是如同一颗流星一般消失了。
众人不由相顾骇然,如此局面之下,身受如此重伤,居然还杀死八大铁卫如割草芥,众人面面相觑,都是提不起勇气前去追赶。
“算了吧,宫主对此早有预见,我们能做到这一地步,已是尽了力了!”老儒生挥挥手,道:“我们走吧,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的第二批客人就要来了!”
第05章 狸猫换太子1
风雨过后的邵阳县城又恢复了平静,城门口听守门士兵照常着他们平淡的一天,收一点路桥税,占一点小便宜,揩揩大姑娘小媳妇的油,说一些不咸不淡的话,以此来打发常年累月不变的单调生活。
此时距城五离之地,飞扬等一群人正神色严峻,相互传看着莫问刚刚收到的飞鸽传书,六王爷在邵阳县城遭袭,仅以身免,受伤遁去的消息让每个人心里都是沉甸甸的,六王爷的武功自是不必说了,就算以他的谋略和机变仍然坠入觳中,可见对手的狡滑和厉害,看看自己这一群人,飞扬实在是没有把握不重蹈六王爷的复辙。
太子是又高兴又惶恐,六王爷遇袭,自然让他高兴,对于这个王叔,太子现在是深恶痛绝了,竟然三翻两次下手暗害自己,却是没有想到他也在别人计算中,但一想到自己多半也是这些人的目标,不由又有些心惊肉跳了。
众人计议半晌,终于还是宛儿的意见占了上风。
“我们打起太子的旗号,正大光明地到邵阳县城,反正此地离上洛仅仅只有不到百里的路程,虽然这百里的路程可能是最凶险的,但我们在县城里以太子的名义征召当地驻军,数千人马护送我们走这百多里地,再加上我们这里高手众多,料想也出不了什么问题!”
此计一出,太子立即热烈响兴,众人想想也是,数千军马护送,那自是安全了。只要到得上洛,太子就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任何人想要有什么动作就得思虑再三了。
“走!”飞扬跨上骏马,一声呼喝,众人纷纷上马,向邵阳县城而来。
到得城门,亮明太子印绶,噱得守城的官军面无人色,太子是什么人啊?是未来的新皇帝啊,寻常人等,轻易哪能见着?当下城门官迅速调集了城门的官军,牢牢地将众人护住,一人更是打马飞奔,去向这里的县太爷禀报。
一阵乱轰轰地闹腾之后,一行人被县太爷恭敬地迎进了县衙,府内早已被打扫的干干净净。邵阳县的县太爷曹炳文满脸笑容,站在众人的下首,正毕恭毕敬地听太子讲话,一看而知,此人是一个老于官场的官油子了。
“嗯,曹县令,这一次差使办得好,我记下你的名字了。今天不早了,我们就在你这里歇一晚,明天一早就我就启程了,今天这里的关防你要做好。”太子半仰着脸,道。
“是的,是的,太子爷放心,这里的统令何文进大人已将手下的三千士兵全都调了来,将这县衙团团围住,绝对不会出什么岔子。我已派人飞马回报京城府尹,想必明天一早京城就会来人迎按太子了!”
太子微微一怔,这县令办事倒是滴水不露,想想也好,京城人来之后就更好办了,也能顺便了解一下现在京城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父王好好的,怎么就病倒了?
眼光转向一边的武官装束的人,“你是这里的统领何文进?”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武官兴奋地脸上发光,大步向前,道:“末将邵阳步兵统领何文进,参见太子,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声音大得异乎寻常,将宛儿林钰都是吓了一跳,想想不禁芫儿,这些小官平时连大些的京官都难得见着,如今一下子见到了太子,差使办好了,让这位未来的皇帝记住了自己,那飞黄腾达岂不是指日可待,竟是兴奋地不能自抑了。
“好,好!”太子点点头,再不说话,两位官员却也是知机得很,立时告退了出来。
时至中夜,邵阳县城一家客栈内,一群人聚集在一间房内,毫无睡意,为首之人竟就是两次率队刺杀六王爷的那位戏班班主。
剑魔道:“头儿,这太子爷倒是一个极伶俐的人,他一下子躲进了官衙,几千士兵围住,再有云飞阳,林钰,笑傲天,龙王这样的高手护卫在侧,我们倒是不好下手了!”
琴魔伸手拨动一下琴弦,自从上次与飞扬交手,五弦齐断后,虽然费了不少功夫将其重新接上,但总是不如先前如意了,皱眉听听音调,道:“不错,这几人武功着实非同凡响,虽然这一次我们齐聚在此,但想要动他们,总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戏班班主闭目不语,半晌才道:“你们不用说了,我早已飞鸽传书回去,宫主自有注意,我们只用办事就好了!”
“说得不错!”一个阴侧侧的声音在房外响起,“你们只要认真办事就好了!”一语既出,房内出了那班主之外,其余的人都是一下子跳了起来,以他们这一群人的武功,竟然被人欺到了房门外还没有发现,可见此人的武功之高。
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一个面白无须的人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公公我半夜无眠,骑着御苑的汗血宝马狂奔了数个时辰,你们就这样迎接我吗?”
戏班班主的眼睛霍地睁开,惊讶地道:“罗公公,怎么你亲自来了?”
“这么大的事,我不亲自来,宫主怎么放心的下?”毫不客气地一句话,立时将众人噎了一个半死。
班主干笑几声:“那是,那是,不知宫主有什么吩咐?”
罗公公坐在八仙桌上,忽地一笑,道:“太子绝龙岭遭袭,随行五百官兵尽皆阵亡,现在太子的遗体已由当地的官兵护送回京,随行军官李少锋也同期被押送进京,现在宫中皇后娘娘正哭得死去活来呢?皇上深受刺激,眼见已是熬不过今晚了!”
屋内众人不由都是跳了起来。剑魔道:“太子不是正在这里吗?”
戏班班主忽地大笑起来:“好,好,既然太子已死,哪么这里的太子自然是假得。想必一应公文罗公公都带来了吧?”
罗公公大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叠公文,“有了这些,我们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去召见这里的县令和统领,那时这里的几千驻军非但不会去保护太子,反而会成为他们的摧命符!”
屋内顿时狂笑起来。
四更的梆子已是敲响,更夫那“平安无事,小心火烛”的呼声在寒夜中显得格外响亮,在冷冷地空气中久久地俳徊,盘膝坐在床上,混元神功运转九重,身上的疲乏已是一扫而空,轻轻地一弹身,飞扬已是站了起来,起身打开房门,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惬意地呻吟了一声,好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
眼光猛地凝住了,飞扬诧异地发现,就在刚刚的这一瞬间,外边突地灯火通明,隐隐传来一阵士兵的鼓燥声,紧接着一阵纷乱的脚步向院内走来。
“一定是出什么事了!”飞扬心里一惊,身体一掠,已是挨个敲响了各人的房门。就在林钰,宛儿,龙王,笑傲天等人走出房门的同时,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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