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低头后退两步,双手垂下,恭敬地等待着六王爷的回复。
“嗯,我知道了,少年人有时就是血气方刚,不经历一些磨难,是难以成大事的,这事就这样吧,我知道了,你去替我邀约一下城防军的黄将军,就说我下午请他来府中喝茶。”六王爷若有所思,淡淡地对那人道。
“是!”后退两步,那人急速转身而去。
端起桌上的红酒,六王爷一饮而尽,双手一拍,大笑道:“我也来凑个趣,今儿个我们一家三口来混战一场。”人飘然而起,双掌一错,已是加入到了战场中,两手如弹琵琶,忽攻六王妃,忽攻飘飘,他一加入,六王妃就再也没了先前的那份从容,竟如同飘飘一样,有些手忙脚乱起来,二女对视一眼,忽然都是大喝一声,招式展开,竟然同时向六王爷进攻起来,六王爷哈哈大笑,在二人的进攻中倏进倏退,竟是游刃有余。
太阳终于缓缓地不情愿地落入到了地平线下,夜色开始慢慢地将上洛城笼罩起来,一点点的灯火开始点缀起庞大的城市,慢慢地,犹如天上的繁星,布满了整个地面,和天上的星星交相辉映,乍一看,分不清到底那是星星,那是灯火。喧嚣的城市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平静地表面下是波涛汹涌的暗流,各种力量在暗夜的掩护下,个个磨刀霍霍,狰狞地看着自己的对手,地狱的死神透过黑暗的眼睛,无声地大笑着,他已是做好了一切地准备,今夜将注定他要大发利市了。
听涛居中,除了主厅里灯火通明外,一片漆黑。主厅外宽敞的院子里,一排排地整齐地坐着猛虎帮的精英,出鞘的钢刀平放在膝上,雪亮的刀锋映着清冷的月光,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厅内,猛虎帮的一众干将平静地坐在里面,飞扬闭目不语,脸色一片平和,不过放于身侧的双手时而握紧,时而松开,显示着此时的他内心中也是波涛暗涌。
在众人的翘目期盼下,一个人一路狂奔而来,一头撞进大厅中,来不及擦一把头上的汗珠,大声地向飞扬禀报道:“师父,不会错了,我亲眼看见欧阳天率领大队人马出了城,我紧跟其后大约有三个时辰,才返回来,想必此时他们已离上洛极远了!”原来是一直负责监视天鹰堡动静的上官行。
倏地睁开双眼,飞扬霍地站起来,呛的一声,弑神已是弹出鞘来,飞扬脸上神光闪烁,看着厅外的帮众,大声命令道:“行动,铲出天鹰堡在上洛的总部!”
轰的一声,席地而坐在帮众一齐站了起来,在各自队长的带领下,幽灵般地一股股地流将出去。飞扬回头环视了一眼宛儿,林钰,天剑绝刀等人,道:“我们也走吧!”
八大胡同本是京城中最为繁华之地,在这里居住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巨富商贾,本来这里是没有白天黑夜之分的,无论什么时候,这里总是灯火通明,但今天却极为反常,似乎是大家都得到了什么暗示一般,今晚的八大胡同竟然一片死寂,除了各自门上那一盏气死风灯闪烁着微弱的灯火外,竟是一片漆黑,死气沉沉。偶尔一两条野狗哀号着自街面窜过,在昏暗的灯光下拉得长长的影子在街面上延伸出去。
几路人马一溜烟地行进在胡同中的阴影里,虽然为数众多,但却没有发出一丝的声息,屋顶上,也是一队人快速地掠过,众人行进的方向,正是天鹰堡在上洛的总部所在地。
一身黑衣的飞扬如同一抹轻烟般地在屋顶掠过,在他的身边,林钰一向是紧紧地跟随着她的,娇俏的脸上竟然也带上了浓浓的杀机,握在夜雨柄上的细长的手指不时地有节奏地弹动一下,仿佛此行不时去杀人,而只是去利用夜雨去演奏一曲乐曲罢了。在他们的身后,宛儿,天剑绝刀都是神色如常,他们都已是久经阵仗了,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
飞扬心中掠过一阵疑惑,他曾经在八大胡同中住过好一段日子,对这里的繁华是映象极深的,但今夜的一切显得有些异常,这里是不应该这样子的,好像是故意为了配合这次行动一般,原本准备的一行掩饰都显得太多余了,此时就算是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只怕也不会有人出来问一句。
不等飞扬解开心中的疑惑,猛虎帮的大队人马已是各就各位,各队的队长睁大眼睛看向飞扬,等待着他下达进攻的命令。稍微沉思一下,眼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飞扬使个眼色,和林钰二人飘然而起,在高高的院墙上轻轻一点,一片轻鸿般又飞了起来,再次落下时,已是如同一支壁虎般轻轻地攀在了高高的哨楼上,天剑绝刀看着二人如此轻功,都是不由自主地翘起大拇指,已示钦佩。
悄悄地冒出一双眼睛,飞扬打量着哨楼上的动静,不大的哨楼内,一个本应该守卫着自己岗位的天鹰堡众正靠在椅子上,双眼微闭,竟是睡得正香。
反手拔出弑神,手向前一松,薄如蝉翼,几乎透明的弑神立时悄无声息地刺透薄薄的板壁,在飞扬的遥控下向哪人飞去,毫无声息地弑神已是穿透了那人的咽喉,那人一双眼睛忽地睁大,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已是一命归天。
二人一跃进到岗楼内,飞扬熟门熟路地将手在屋子正中的一根木轴上一拧,紧闭的大门已是无声无息地向两边打开,早已守候在阴影中的猛虎帮众一涌而入。一进入到院中,立时分成几股,向各自地目标扑去。
飞扬、林钰、宛儿以及天剑绝刀等人则是如同大鹏一般,向内里扑去。
此时已是不需要再掩饰什么行藏了,马维一脚踢开一间房子的大门,按照事先的情报,这里应当是对手帮众的住宿地,眼下虽然大部分人虽然已走了,但留守在这里的人也应当在此处,一撞开房门,马维立时有些傻眼,房中空空荡荡,一无所有,别说是人,就连一个鬼影也不曾看见。马维脑中轰的一声,双眼不由有些发黑,糟了。
果不出其所料,分头行进的各路人马纷纷惊呼出来,这时的天鹰堡总部除了那个糊里糊涂死去的哨兵外,竟是一座空城。
听到众头领的惊呼,飞扬脑中不由一阵昏眩,上当了,这是一个圈套。
“全部撤出去!”飞扬大呼道。
但是此时已是为时已晚,大院外的街道两边,都是轰的一声燃起了无数的火把,将本来还黑沉沉的街面照得一片通明,一个个的人影自暗处浮现出来,一个得意的狂笑声轰轰地传了过来:“云飞扬小儿,老夫已是候你多时了。哈哈哈!”
飞扬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抬眼望去,大门外,一身劲装的欧阳天正自傲然挺立在哪里,身后,一排排的天鹰堡众冷笑着看着落入陷阱的猛虎帮,高高的围墙上,一根根闪着寒光的利箭遥遥对准了院子中的众人。
第11章
天鹰堡倾巢出去攻击扬州猛虎帮总堂之不过对方的一个障眼术,对方真正地目的是要引诱自己从藏身之地走出来,然后以雷霆之势将自己扫荡。冷静下来的云飞扬在一瞬间就已想通了所有的关节,心中不由一阵后悔,自己真是太小瞧了这些在江湖上打滚了半辈子的老家伙了,辛辛苦苦地经营起来的一点资本说不定今晚就全部要葬在此地了,扫了一眼对方的大股人马,那一要根根闪着寒光的利箭不正是自己也曾用来伏击过天鹰堡中人吗?看来真是报应不爽,这么快就轮到自己的人马尝尝这强弓硬弩的滋味了。天鹰堡果然也从某些官方渠道那里得到了这些东西。
手轻轻一挥,猛虎帮众弟子已是心领神会,忽啦啦一声散开,各自找地方隐藏起来,一眨眼功夫,诺大的院子里已只剩下了飞扬、林钰及宛儿天剑绝刀等寥寥数人,猛虎帮众弟子行动之迅速,着实让人叹为观止。出乎飞扬意外的是,虎视眈眈的欧阳天并没有下令攻击,而是任由众人消失在各个角落里,假山后,房屋中。
欧阳天就这么有信心将自己这几百人马硬吃下去吗?飞扬心中有一丝迷惑,一丝不解,对方到底是在打什么算盘呢?
正当飞扬脑子高速运转的时候,欧阳天已是哈哈大笑着踏步上前,一步步走上前来,在距离飞扬一丈有余的地方停了下来,双手反背在后面,笑吟吟地看着飞扬,飞扬全身的劲力都提了起来,这丈余远的地方对于欧阳天这种高手来说,根本就不能称之为距离,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动致命一击。林钰自也是清楚,踏前一步,和飞扬并肩而立,一双秀目瞬也不瞬地盯着欧阳天。
“云帮主,今日之事,你还有何话可说?”欧阳天得意地问道。
飞扬神色不动:“欧阳堂主棋高一招,飞扬自是口服心服,无话可说!”
“那好!”欧阳天一拍巴掌,“那老夫想要请教云帮主,你袭击我堂在上洛的各分堂堂口,鸡犬不留,这一百余条性命却是如何算法?”
云飞扬淡淡地笑道:“你我俱是江湖中人,生死各安天命,又能怎样算?照帮主这样说,我猛虎帮与天鹰堡无冤无仇,欧阳堂主不远千里,自北方杀来,我猛虎帮那无故枉死的数百条人命却又如何算法?”
欧阳天哈哈大笑起来:“好,云帮主果然是好口才,说得不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我两派互相仇视,相互厮杀,生死各安天命,这过去的事嘛,倒也是不由再提了。不过今日帮主已是身陷绝境,不知还有何话可说?”
飞扬仰天打个哈哈:“欧阳堂主也将自己看得太高了,先不说你我两方还未曾分出胜负,就算是分出了胜负,也不见得堂主就能将我怎么样?飞扬这一生就是在生与死的边缘上拼杀过来的,往日飞扬孤身一人,不知有多少次比今天这样的情形还要艰辛的多,照样也没能将我怎么样!何况今日我还有这许多可以同生死,共命运的好兄弟?”
欧阳天冷笑道:“说得倒也不错,不过那是你运气好,没有碰上老夫而已,只要是老夫想杀的人,屹今为止,还没有谁能逃到过老夫的五指山的。”抬起拳头,指头捏得啪啪作响,一个一个地绻缩起来,整个手掌上已是金光灿然。
飞扬大笑道:“就算今日堂主能将我猛虎帮全歼于此,只怕也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到得明日,天鹰堡恐怕也要打点行装,快快地溜出上洛,快马加鞭地逃回北方,免得被南方武林来一个趁火打劫吧!”
一语既出,天鹰堂众人都是不由得变了脸色,即便是欧阳天,脸上也是阴晴不定,他当然也能估算出对方的实力,这留在院中的人,无一不是江湖上的好手,云飞扬自是不必说了,他身边的两个国色天香的女子,一个据可靠情报已肯定是江湖上盛传已久的,鼎鼎大名的方未水的徒弟,当年方未水成名之时,他欧阳天在江湖上还排不上顶尖高手的行列,有这样一个大的靠山,着实让他头疼不已,若是将那女魔头惹将出来,只怕局面真得不好收拾了。另一个女子董宛儿,已与天鹰堂交手数次,那无孔不入的毒技让人更是恐惧,只怕在本帮中,不惧她毒术的也只有自己的银瓶了。在他们三人身后,那一手执宽剑,一手执细刀的两人,极有可能就是当年江湖上杀人如麻的天剑绝刀,虽说江湖上盛传二人早已死在神剑霍震廷手下,但看这两人之气势,极有可能就是这两个煞神。当真打起来,自己这方虽说可以稳操胜卷,但只怕也是惨胜,到得明日,只怕真如云飞扬所说,南方武林会趁火打劫,乘机将天鹰堡在南方的势力连根拔起。就算是猛虎帮中的其它人,也与以前自己刚刚打入上洛时相比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一仗的确如云飞扬所说,得不偿失啊!
在院子中踱了几个来回,欧阳天沉声道:“你所说不错,我欧阳天如没有看清这一点,刚才不必打招呼,就要发动攻击了。但云帮主,你必须清楚,上洛就只有这么大,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在天鹰堡和猛虎帮二者之间,注定只有一个能生存下去。所以,今天,我们必须要做一个了断!”
飞扬瞳孔收缩,“堂主可是下了决心么,那飞扬也只能恭候大驾了!猛虎兄弟,可没有贪生怕死之徒!”
欧阳天淡然一笑:“诚然如你所说,我并不想两帮人马来混战一场,今日之战,就局限在你我二人之间如何?”
飞扬心中一惊:“你我二人之间?”
“不错,你我二人一战,我胜你猛虎帮从此在江湖上除名,所有帮众愿去者我天鹰堡不会留难,愿加入我堡者,我大加欢迎!不过你云飞扬必须成为我天鹰堡一员。”
“你若输了呢?”飞扬冷冷地问。
天鹰堂众人忽地爆发出一阵狂笑,仿佛听到了天下最为可笑之事,欧阳天看着冷冷地注视着自己的飞扬,道:“你认为我会输吗?”
“天下之事,没有什么绝对之事,也许堂主不一定;¨;w;é;n; ;r;é;n; ;s;h;ū; ;w。;ū;¨;就能稳操胜卷!”飞扬神色不动:“莫非堂主出不起价吗?”
欧阳天眼皮一阵跳动,心中实是恼怒之极,伸手握拳自半空中一挥而下,“好,我若输了,我天鹰堡立马退出江南武林,从此以后,你猛虎帮旗帜所到之处,我天鹰堂退避三舍,云帮主认为这个价码可合适,可公平吗?”
飞扬正待答应,忽地一阵嘻笑声传来,“好公平,好公平啊!我老头子都快要笑死了!”
欧阳天脸上变色,云飞扬却是心中大喜,猛地转过头去,大叫道:“笑老前辈!”咕的一声,随着一口美酒的吞咽声,墙角处,一个人影缓缓地转了出来,可不正是那成了阶下囚的笑傲天么?
“笑傲天,你还要不要脸面了?”银瓶猛地跳上前来。
“我哪里不要脸面了?”笑傲天眼睛一翻,问道。
银瓶冷笑道:“你本是我天鹰堡的阶下囚,我堡主敬你也是一代英雄,丝毫没有为难于你,只要你不离开我天鹰总舵即可,每日好酒好肉地供养着你,你今日竟然来架梁子,真是枉披一张人皮呀?”
笑傲天手一指,大叫道:“放你妈的狗臭屁,我却问你,这是什么地方?”
银瓶一滞,这才发觉自己犯了一个错,这里可不就是天鹰堡在上洛的总部么?
“谁说我要架梁子来着?我看见好笑之事,笑笑都不行么?欧阳堂主,当初咱可没有说这一条吧!”
欧阳天沉着脸道:“却不知笑兄看见了何等可笑这事?”
笑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