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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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 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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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刘二巧将小母猪放到萝卜窖内,姚联官没事的时候倒真的逗着小猪玩了起来,多了一分乐趣。刘二巧放在萝卜窖内一个破缸底以盛猪食,开始时刘二巧把姚联官吃的饭和喂小猪的食分开送,送了两天嫌费事,干脆将给姚联官的窝窝掰达掰达混在小猪食里一起倒在破缸底的猪槽内。姚联官对此极不满意,绝食了两天,饿的受不了,只好和小猪争抢着吃。
任何事保密都是暂时的,姚联官被押在姚黑蛋家的萝卜窖里的消息,慢慢地在姚家庄传遍了家家户户。
张大花在邢武县《红三司》总部摸清了姚春德的情况后,先后分别告诉了孔庆辉和姚联国。姚联国一方面为大哥有这么大一个小子高兴,更多的是为姚春德的安危担忧。
左东亮的二儿子左雨春在部队上干了十二年,刚提升为连长,因为一时疏忽喊错了口号,当在部队上关起来审查了半年,没发现有其他问题,被开除党藉开除军藉复员回了家,情绪非常低落。在城市里找的媳妇为了和他划清界限,与他离了婚,四岁的儿子也没带回来,妻离子散孑身一人,整天闷在家中。孔庆辉上门做了多次思想工作,再三表明态度你的问题不是敌我矛盾,劝他参加基干民兵,做一个好社员。
经过几个月的说服教育,左雨春终于振作了起来,和社员们融为一体,与乡亲们关系非常融洽。在他听说姚联官被藏在姚黑蛋的萝卜窖里后,找到孔庆辉建议说:“姚联官关押的地方已经暴露,村中大部分人都知道,很难保证不跑了风声。若被县城的《红色军》得知,必定来要人,如果社员们阻拦,很可能酿成武斗,打起架来损失难以预计。俺建议将姚联官立即转移,最好是送回县城《红三司》关押,社员们不要介入城市里的派性斗争,把生产搞好是社员的本分。”
左雨春的话提醒了孔庆辉,他想压根就不该接收这项任务。因此立刻召开大队领导干部开会研究个办法,最后决定将姚联官裹在被子里,装扮成向县医院送病人的样子,进城后将牛车赶进一中校园,送给《红三司》交差。时间上越快越好,决定当夜天亮前动身。
《红色军》的侦察员也打听到了姚联官的具体关押地点,报告给王三日后,经请示姚联顺,决定马上去姚家庄营救。
欲知姚联官能否被转移出姚家庄,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十七回联顺夜袭姚家庄
           第九十七回
联顺夜袭姚家庄       春德跪地叫亲娘
山重水复疑无路/人到悬崖须三顾/前进一不筋骨碎/回首放眼是坦途。
星空灿烂,万簌俱寂,月光柔和,麦田幽幽,微风丝丝,蟀声啾啾,露珠酷似银光闪闪的珍珠从翠绿的小草叶尖滚动着散落在清香的黄土地上。多么美好的夜景呀!它是幸福的温床,生命的摇篮。
半夜里突然起了大风,乌云将柔和的月光吞没,大风扬起的黄沙眯了繁星的眼,草尖的珍珠转眼间都摔得粉碎,天空变得混浊阴霾。
一队黑影像鬼魂在悄悄地接近姚家庄,距离村庄一节地的村南姚联官的老坟地处,黑影短时间的停留后迅速散开。一股向村西而去,两股往村东游动,其中一股停在村东口,一股绕向村北,村南还留下一部分,对姚家庄形成包围之势。
姚六成家的大黑狗像年愈古稀的老翁,上气不接下气地扯着破嗓门仰面朝天汪汪汪地叫了起来,姚六成趴在窗台上向院子里骂道:“黑更半夜的叫唤个屁,滚到窝里去。”大黑狗不吭声了。
姚联顺将围攻姚家庄的《红色军》突击队员带到村南他的老坟地后,趴在他爹的坟头上观察动静,不住地问要造反:“冯一呢?布置好了没有?”
匍匐在姚联顺身旁的要造反向四周看,将冯一叫过来问突击队行动情况,冯一趴在姚联顺爹的坟尖上用手指指说:“村西的人由韩七指挥,已经到位,手电筒的信号传了过来;村东的由蒋四指挥,他要等申六在村北布置好将信号传给他,他再给咱发信号,可能村北的人未散开,信号未传过来,这里的人由俺亲自带领,由村南发起主攻。”
“注意村东的信号?”姚联顺命令。
“是!”冯一向西边姚联顺爷爷的坟头爬去,突然听得冯一“哎呀!”尖叫一声,姚联顺怒斥:“找死呀!”
“俺碰到一条蛇。”冯一报告。
“大惊小怪,注意信号!”姚联顺说。
“信号传过来了,队伍全部到位。”冯一报告。
姚联顺带领一队人潜迹蹑踪地进了姚家庄,指指点点地告诉冯一哪是孔庆辉的家门,哪是姚黑蛋的家门,他自己便又潜回老坟方内。
姚黑蛋天黑后将大公牛喂饱,自己在炕上半躺着打了个盹,起身便将大门洞的牛车推到门外,将牛搭子,牛扣索,牛套和牛缰绳理顺,回到屋里问刘二巧:“一会儿裹姚联官用哪床被子?”
“黑灯瞎火地你摸揣啥,挖的俺生疼,点着灯,俺对你说。”刘二巧在被窝里说。
“你怎么不穿衣服?一会儿庆辉要来。”姚黑蛋一边点灯一边说。
“怕啥?他又不钻俺的被窝。”刘二巧趴在枕头上左右看看,噌地从被窝里爬出来,把脚后头的一床破被了拽过来丢给姚黑蛋,****光溜溜地********。
刘二巧刚钻进被窝,孔庆辉悄无声息地进了屋,问黑蛋:“牛喂饱了没有?”
“喂饱了,就等你呢?”姚黑蛋在胳肢窝内夹着一床尿臊味很浓的破棉被。
左雨春也来了,三人商议如何将姚联官送进城,左雨春问:“姚联官知不知道今夜送他走?”
“没对他说,现在萝卜窖内睡觉呢。”黑蛋说。
左雨春说:“一会儿行动时将他的口塞住,防止他喊叫。”
“准备了一团老套子。”姚黑蛋说。
“天不早了,外边起了风,早点动手吧!”孔庆辉将烟锅的灰磕净,连同装烟丝的铁盒塞进裤兜内,站起来接过姚黑蛋手中的老套子。
姚黑蛋将破棉被交给左雨春,三人来到院里萝卜窖口,孔庆辉到街门口瞧瞧见没有人,将手一挥说:“将他提出来!”
姚黑蛋揭开盖萝卜窖口的半扇磨盘,小声地喊:“姚联官,出来凉快凉快。”
姚联官在萝卜窖内听见喊声还直埋怨:“早点不叫,刚睡着就喊。”
“不愿意出来就算了,你接着睡吧!”姚黑蛋嬉弄他。
“别、别别!俺还是上去凉快一会吧。姚联官猫着腰走到窖口,刚一露头就被姚黑蛋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拽住一条胳膊提溜了出来。”
姚联官出了窖口一愣神,见势不妙就想喊叫,一个字没喊出来,被孔庆辉用老套子将口塞住,并说:“老实点,不要你的命,把你送出去,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左雨春将破被子铺在地上,抱起姚联官将他放平,迅速用麻绳捆个结实。
孔庆辉说:“雨春,你到村外看看动静,这儿有俺俩就够了。”
姚黑蛋将大公牛从圈里牵出来前去套车,孔庆辉一只手掂起姚联官像丢死猪一样丢在车箱内。左雨春溜着墙根跑了回来,说:“不好,村东有只手电筒亮了三下,村南有人影游动,看样子是《红色军》夜里抢人来了,暂不能送,恐怕出不了村。”
孔庆辉告诉黑蛋:“快把牛牵回圈里,情况有变,不送了。”
姚黑蛋一听慌了神,说:“这可咋办?要不要集合民兵?”
孔庆辉也拿不定主意,围着车转了一圈,冷静下来说:“雨春,你腿脚快,马上通知基干民兵起床,在你自己家的院内集合待命,听俺一声令下,将队伍带到俺家门口。”
左雨春临走时说:“庆辉,千万不能将姚联官再藏在萝卜窖内,必须找个万无一失的地方。”
姚联官在车箱内听得明白,****扭动身子,孔庆辉警告说:“姚联官,放聪明点,想要活命就老老实实听话。”
孔庆辉在黑夜里瞅瞅姚黑蛋的家,就一座北屋,女儿在开口市上学不回家,小东屋也拆了盖成了牛圈,半夜里将这祸根藏在谁家都不合适,下决心说:“黑蛋,动手,将他抬到俺家去。”
“不沾。”姚黑蛋说:“你是支部****,他们在俺家搜不出来肯定到你家去搜。”
“俺家房子多,藏在闺女房内箱子里。”孔庆辉觉得那是个保险的地方。
“别耽误时间了,还藏在俺家,俺北屋里间瓮底下还埋着一个瓮,挖开藏在地下瓮里。”姚黑蛋说着扛起姚联官进了家。
村南的黑影在接近村边。
孔庆辉随着姚黑蛋进了北屋,刘二巧在被窝里问:“怎么又弄回来了。”
“《红色军》将村子包围了,送不出去。”姚黑蛋像丢布袋一样,咚!将姚联官丢在屋地当中,和孔庆辉一块进里间去挖那瓮下瓮。
街里的动静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就听得有人敲街门,刘二巧眼瞅着等挖开瓮下瓮再藏姚联官是来不及了,突然灵机一动,光着腚蹦下炕来,麻利地解下绳子塞进炕洞内,破被子丢在炕上脚后头,用自己的杀腰带将姚联官的手脚捆成鸭子浮水,掂起来塞进自己的被窝里,她钻进被窝将姚联官的头夹在两大腿之间说:“老实点,不老实夹死呢!”
姚联官被刘二巧的大腿死死夹住脖子,臊臭难忍,但不敢动弹。刘二巧对着里屋喊:“别挖了,姚联官跑了。”
“什么?”姚黑蛋与孔庆辉同时从里间出来,见屋里地上空空的什么也没有,黑蛋问:“咋跑的?”
“俺给他解开放跑的。”刘二巧在被窝里说。
孔庆辉倒松了一口气,说:“跑了也好,省得闹乱子。”
冯一正在指挥队员敲姚黑蛋的家门,孔庆辉开门走了出来,被《红色军》的突击队员按倒在地给活捉了,并命令说:“不许喊叫,不然立即打死你。”
要造反和冯一见队员抓住一个人,便问:“你是村里什么人?”
孔庆辉被按得头拱着地说:“快放手,俺是大队长孔庆辉,有话好说,你们是什么人?”
“噢!找了半天你就是孔庆辉,大队党支部****兼大队长?”要造反说。
“对。”孔庆辉在别人的脚下说。
要造反说:“将他放开!孔庆辉,你们大队被包围了,请你们不要反抗,不然一切后果由你负责!”
孔庆辉从踩他的人的脚下爬起来,说:“有啥事说吗?这么凶干什么/”
“将姚联官交出来!”冯一搡了一把孔庆辉。
孔庆辉毫无惧色,严肃地说:“要文斗不要武斗,这是姚家庄不是你们《红色军》总部,若要动手动脚,俺也不是好惹的。”
“少罗嗦,姚联官被藏在什么地方?”冯一问。
孔庆辉心中有底,姚联官已经被刘二巧放跑了,他们就是在姚家庄挖地三尺也找不到,怕什么?与他们周旋说:“你们要找姚联官到县委农工部或****领导小组去找,他多年不回家,俺知道他在哪儿?”
要造反说:“你别耍猾头,俺们有确切情报,姚联官就关押在你们村。”
“俺当支部****,俺怎么不知道?”孔庆辉若无其事地拍打着身上的土说。
“别装昏,姚联官就关在姚黑蛋家。”要造反说。
孔庆辉心想他们的情报真准,壮着胆子说:“这门就是姚黑蛋家,你们去翻吗?”
姚黑蛋在大门内听个真切,故意打着哈欠出来问:“什么人在门外乱吵吵?”
要造反上前揪住姚黑蛋的衣领子,冯一推搡着孔庆辉进了院,并问:“黑蛋,老实说萝卜窖在哪儿?”
姚黑蛋挣扎着说:“半夜三更地你们找萝卜窖干什么?里边早没萝卜了。”
孔庆辉在后边说:“他们是《红色军》的人,要找姚联官,告诉他们萝卜窖在哪儿?”
姚黑蛋在黑影里指指西墙根一个黑洞口说:“呶,在那边,哪里有什么姚联官?”
冯一在萝卜窖口用手电往里边照了照,除了洞口一股难闻的酸臭味,什么也没看见,又照着姚黑蛋的脸吼道:“你把人藏到哪里去了。”
“冤枉!俺咋知道姚联官在哪儿?”姚黑蛋说。
“少与他罗嗦,翻!”要造反下了命令。
要造反话音未落,冯一带着人冲进北屋,刘二巧故意赤露着上身在被窝里骂:“狗娘养的,你们这些土匪,王八操的不要脸的东西,快滚,快给俺滚出去!”冯一不管刘二巧怎么骂,用手电筒照住刘二巧,指挥带来的人将所有的衣柜打开,将刘二巧睡的土坑扒开半截,只留下她身子底下这一块没翻。要造反在里屋将瓮搬倒,挖出了瓮中瓮,看看屋内再没有能藏人的地方了,用手电筒照住刘二巧的被窝,刘二巧骂声更高,姚黑蛋一看两只雪亮地手电筒对着刘二巧两个大奶头,愤怒了,操起锅台上的切菜刀举在头顶,吼道:“谁敢耍流氓,俺跟谁拼命!”
孔庆辉趁机说:“你们都是造反派,要听******的话,向雷锋同志学习,对待人民要像春天般温暖,可不能做出不规行为!”
“院里说话!”要造反用手电光催着人出屋,光柱在黑乎乎的北屋内墙上划着白道。
“孔庆辉,你把人转移到哪里去了。”要造反问。
姚黑蛋手举着切菜刀站在北屋门口要拼命,刘二巧在黑屋里骂不绝口,孔庆辉对要造反说:“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吧,别在这里啦,免得闹出人命,走,到俺家坐会儿?”
要造反一招手,《红色军》的人离开了姚黑蛋的家,要造反跨进孔庆辉的家门,说:“别怪俺们非礼,你家俺们也得翻。”
杨丽君和闺女孔玥听见有人进家,都衣帽整齐地穿戴好站在院里,怒视着冯一带人将家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姚联官的身影。要造反火气十足地说:“孔庆辉,你不把姚联官交出来,俺今格将你带走!”
孔庆辉问:“你们翻了两家,如果还怀疑,有胆量就把俺们大队三十多户都翻成这样!你们凭什么说姚联官关押在俺们大队?”
“俺有确实情报,一定是你把人转移走了?”
“你们来姚家庄之前通知俺了吗?”孔庆辉要与他们论理,说:“你们半夜三更突袭俺们大队,弄得贫下中农鸡犬不宁,不能睡觉,赶明怎么上工生产?怎么开会学习******著作?你们破坏了******抓革命促生产的伟大战略布署。你们今格来势凶猛,俺今格也不客气,你们今格能在俺村找到姚联官,俺将这颗脑袋交给你们,如果在俺村找不到姚联官,对不起,想出村就没那么容易?”
冯一穷凶极恶地上前卡住孔庆辉的脖子,说:“将姚联官交出来?”
要造反手握着一把杀猪刀说:“还敢与俺横?捆起来带走,看谁敢阻拦?”
孔玥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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