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意见,你就答应他们了。”
“要说没征求你大哥的意见,我不同意。是我亲自跟他谈的。”夏东道。
“那是大哥委曲求全,你知道不,差一点把柳青气死,柳青为此绝食七天,大哥背着你陪了柳青七天。大哥屈服于你的淫威,忍疼割爱,一个大男人家在我跟前呜呜地大哭,谁都不敢对你说。”夏北回忆当初的情行,依然为大哥惋惜。
“教训呀!这下更加加重了我的自疚心,无法弥补了。”夏东说:“以后我们都对他好点。我琢磨着,为了弥补我们的过失,大家都替她操着点心,给她物色一个好对象。”
“可怜归可怜,其实柳青现在处境也怪她。”夏北说,“谈恋爱怎么能在一棵树上掉死?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为什么死缠住我大哥不放?”
夏东惊诧地问:“她现在和你大哥还有来往不?”
“何止有来往?”夏北说:“听说还放出风来,非我们夏家不嫁。”
“哦!夏西夫妻关系不好是不是与柳青有关?”夏东惊愕地说,“我可听说夏西与柳青关系暧昧?”
“柳青能看上我二哥?”夏北说:“他还在追求我大哥!”
“这我得找你大哥谈谈,不要犯错误。”夏东觉得问题严重。
“你就别掺和了,我大哥不为她动。”夏北说,“我倒是觉得她最近经常到咱家里来不是好兆头。需要提高警惕。”
“哎!这你就小题大做了。”夏东说,“这些天是夏西叫柳青来家里陪我的,怕你出差后我在家里孤独。这孩子现在的情绪还可以,往家里来了好几趟了,我看她很懂事,很会说话,很健谈。接触的多喽,矛盾会慢慢地解开的。”
“你那是一叶障目,只看到她能说会道的一面,看不到她的另一面。”夏北说,“听说她为了将我大哥弄到手,不择手段地破坏我大哥和我大嫂的关系,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大堆我大嫂的桃色新闻,通过我二哥传达到我大哥的耳朵里,不是我大哥意志坚定,不为邪风所动,我大哥和大嫂早离婚了!”
夏东摇着头说:“不会的不会的,道听途说地话不为据。我看柳青不是那种口蜜腹剑的女孩,要说她现在仍在热恋着你大哥我信,丢失的爱情终身难忘。要说她在背后搞小动作,破坏你大哥的家庭团结?我一百个不相信。”
夏北说:“反正我对她没有好感。”
夏东语重心长地说:“夏北!我们已经伤害了她一次,再不能轻信谣言误会人家孩子。”
夏北说:“你们都被她的假象蒙骗了!等大哥家里出了问题再买后悔药就晚了,到时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夏北说罢,把自己的出差用品一部分送往洗手间,一部分拿着送回自己的卧室,折回身递给爸爸一包开心果,说:“爸!我问你一个事,最近几天省城的展阿姨来过没有?”
夏东抠开开心果坚硬的外壳,将果仁填进嘴里咀嚼着,漫不经心的反问:“你问的是什么时侯?”
夏北没吃开心果,而是坐在沙发上梳理着蓬乱的头发,说:“我出差走以后?”
夏东口中发出嘎嘣嘎嘣的响声,说:“没有,你问这个干什么?”
夏北做深思状,停了一会儿说:“爸!不瞒你说,我在临出差前给展阿姨打了个电话,她说一两天之内来冀中市一趟,为什么没来呢?”
夏东听罢心情立刻沉重起来,开心果不吃了,严肃地问:“你给你展阿姨打电话干什么?”
夏北并不隐瞒自己的想法,说:“爸!我觉得你与袁主任不合适,应该和展阿姨结合。”
“胡闹!这事是你能左右得了的吗?你把我和袁心的事对她说了?”夏东急了。
“爸!你不要生气,我没有那么傻。”夏北说:“我的意思是将展阿姨邀来。你和她当面谈谈,如果你觉得展阿姨更合适,就不要和袁主任再谈了,如果她拒绝了你的要求,你和谁谈我没意见。你们过去不是有过一段情吗?”
夏东不高兴地说:“我不是给你说过吗!我的事不要你们管?本来没事,被你们一搅和竟有了事,小事变成了大事,好事变成了坏事。我既然和袁心都谈到这种程度了,你又把你展阿姨扯进来干什么?”
夏北不同意老爸的观点,摆出一副争论的架式说:“爸!你的说法不对,你找老伴儿是你的权力,我们无权干涉,但你找个什么样的人总该听听我们的意见吧?你找老伴儿不同于年轻人找对象,选个如意的人结合在一块,新生活开始。你还守着一大家子人,你娶进来的老伴儿是我们的后妈!所以对于你找个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有发言权。”
“这么说你们是要包办我的婚姻了?”夏东有些伤感,说:“我们这些人在解放前是父母包办婚姻,在解放后是组织上决定婚姻,改革开放都二十年了,我们找什么样的老伴儿得经过子女们的批准,我们这辈子永远是没有自由了?”
夏北说:“爸!你不要说的那么伤感,现在是你要自由我们要民主,咱们怎么样把自由和民主统一起来,尽量地使你的个人选择和家庭成员的意见一致。”
夏东觉得夏北的意见也对,说:“我何曾不想皆大欢喜?现在看来意见很难统一。我本来不想再婚,一个人生活的更自由、更自在,当有人给我介绍袁心时,我也想要么不找,要找就找你展阿姨,我一时抹不下面子,就和袁心见了一面,谁知她追的很紧,你展阿姨又迟迟没有信息,再往后王秋仁副政委又插了一手,事情就再没有回转的余地了。算了,就不要再打扰你展阿姨了,免得让她伤心。不变了!”
夏北说:“爸!你刚才还说要自由,现在怎么叫王副政委给包办了?婚姻大事是不能讲情面的!你一辈子因为顾面子做错了不少事,现在不能再错了!老了,机会不多了,糊涂不得!我看袁主任心里有鬼?”
夏东说:“你不要没根据地乱说,我看老袁不是那号人,人很善良温和,当医生一辈子养成了待人热情的习惯,谁不说她是个老实人,正统、正派、节省、勤快。”
夏北说:“爸!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等引狼入室,把我们这个好端端的家弄得四分五裂,后悔就来不及了!”
夏东说:“我做了一辈子人事工作,凭我的感觉没看错人,不后悔。倒是你们要头脑清醒,不要被谗言所左右。”
夏北说:“爸!展阿姨那一点不如袁主任?你为什么不和展阿姨谈?”
夏东语塞了,他不愿意把展一朵和袁心做比较,说谁的不足都心绪不宁。是啊!我为什么不娶展一朵呢?我与她虽然说不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然而,毕竟我在她豆蔻初绽之际有过一段初恋。初恋,多么美好的名词,多么诱人的记忆。初恋就好像刚懂事的孩子第一次品尝蜜桃,把香甜永恒地留在心中,回味无穷,咀嚼终生,不论何时想起都涎垂三尺。那为什么我们没能终成眷属呢?深刻反省起来,其原因不外乎是我们二人都惜颜如金,都不轻易开口,错过了良机,让袁心近水楼台先得月了。眼下我和袁心木已成舟,开弓没有回头箭,好马不吃回头草。不能逆社会议论而行,得罪一大批人。夏东怀揣着一颗灰黯的心没有回答女儿的问话,而是离开客厅走到了院里,在桃树下站了许久。
旋风姊妹篇糊涂的爱第六章之三
三
立秋后的太阳就像年过四十岁的男人,火力一天不如一天,日近中午,冀中市的大街上尘土飞扬,女人们用纱巾将头发、鼻子、嘴巴统统包起来,俯在自行车前把上,****地蹬踏着前行。男人们一边走路一边骂娘:“娘的!秋天的风沙真大,睁不开眼。”
夏北眼瞅着老爸和袁心的关系一天比一天近乎,自己深感无力回天,找大哥诉苦,大哥反而批评她心胸狭隘。万般无奈夏北再次来到二哥单位,想找二哥研究一下,如何将老爸和袁心的关系拆散。
日上三竿,夏北来到街北派出所夏西的办公室,二哥不在单位,田橙告诉他夏西被市局叫去了,据说与一桩刑事件案有关,田橙让夏北在办公室里等一会儿,估计时间不会很长夏西就会回来的。
上午八点,夏西被市局的钱副局长叫到市局的小会议室问话,主题是诘问发生在街北派出所的甄四川的案情。参加人有刑侦科的孙科长,记录员小李。虽然不是审讯,其架势之严肃足以让夏西胆寒,呆如木鸡的小黑脸拉下来足有二尺长,他的大眼珠子一转,发现钱副局长和孙科长的眼里都暗藏着利剑。夏西心里有数,这案子一无人证二无物证,量你们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管你们怎么问,我反正就是那么几句话,别想从我嘴里了解到一点新情况。钱副局长和孙科长交头接耳地说了几句,问夏西:“知道叫你来是什么事吗?”
夏西故做镇静地回答:“还是甄四川的案子吧?”
钱副局长从黑色公文包内取出一个撕开的牛皮信封,放在沙发的扶手上说:“甄四川的母亲上访到北京,国家信访局批示下来,让我们彻底查清案情上报。这案子发生在你们派出所,你对此有何考虑?”
夏西不动声色地说:“我举双手赞成把甄四川的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必须查清,只有这样才能择清我们派出所,打消对我们派出所的怀疑,以洗白营私舞弊、徇情枉法之罪名。”
刑侦科的孙科长问:“老夏!当初抓甄四川的时侯,罪名是什么?”
夏西按事先统一好的口徑回答,尽量不多说一个字:“板厂说甄四川偷卖废钢材。”
孙科长问:“你们调查没有?”
夏西答:“下午将甄四川抓来,没来得及调查也没来得及审问,晚上九点发现他死在禁闭室。”
孙:“甄四川的死因是什么?”
夏:“据大王、二王说,可能是突发心脏病而死。”
孙:“你看呢?”
夏:“这两个小子把我给坑死了,这么大的事既不请示我,也不向市局报案,竟擅自处理了,我连甄四川的人毛都没见到,倒底怎么死的我难下定论。”
孙:“嫌疑人死在派出所要请法医鉴定,这么简单的法律常识他们都不懂吗?”
夏:“这俩小子都是市局和市委领导的亲戚,刚来派出所不到半年,法律意识特淡薄。”
孙:“发生这么大的案子他们没给你所长报告?”
夏:“确实没有,都怪这两个小子胆大妄为。”
孙:“这事发生在我们公检法部门你觉得不奇怪吗?”
夏:“是奇怪,教训深刻。因为我们的工作疏忽给整个公检法的脸上抹了黑,我深感惭愧。”
孙:“你们平时是怎么搞普法教育的?”
夏:“我工作失职,为此案件局里已经给了我记过处分,我毫无怨言,大王、二王都被我们开除回家了,最近我们进行了一次全面的法律知识教育。”
钱副局长插话:“局里很早就通知你,大王、二王是重大嫌疑人,让你们尽快的把他们二人控制起来,你为什么不执行?”
夏西被盘问的出了一身汗,但他还能应答自由,说:“大王、二王被开除回家后,很开都到南方打工去了,我已多次派人到他们的家乡查找,均未见到本人。他们是犯了错误被开除回家的,外出打工他们有这个自由,不是畏罪潜逃,只能等他们回家后才能去控制。我与他们所在的村镇领导都讲好了,只要他们在村里一露面,立刻向我们报告。”
孙科长接着问:“甄四川被抓后都说了些什么?”
夏西答:“没审问,没记录。”
孙:“我是问抓住他以后,他说了些什么话?”
夏:“这事我问过大王、二王,他们说甄四川被抓时很老实,被抓后好像很懊悔,一致不说话。”
孙:“甄四川留下什么遗物没有?”
夏:“大王、二王两个小子做的很绝,嫌他的穿戴脏,统统都随人一起火化了。”
孙:“现场你看了没有?”
夏:“第二天我知道后到禁闭室看了,没有血迹,没有发现异常迹象。”
孙:“还有谁参与了这个案件?”
夏:“甄四川被抓案只有大王、二王经手,,他二人被开除后,善后工作是我们所的田橙处理的,再没有其他人。”
孙:“甄四川从抓捕到死后火化还有什么人看见过他?”
夏:“那天是大王、二王值班,抓甄四川是在晚上七点以后,到第二天清晨他们二人把甄四川火化,据我事后排查没有人看见过甄四川。”
孙:“第二天还有谁到过现场?”
夏:“据我了解没有。”
孙科长和钱副局长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钱副局长说:“就着样吧,你回去后一定要千方百计地把大王、二王找到控制起来,同时在所里再进行一次拉网式的排查,看还有没有人参与了或了解这个案件,争取尽快地把甄四川的案子了结。”钱副局长扭头对孙科长说:“你把刚才夏西讲的情况整理成文字材料,再到街北派出所核对一下,如果没有新情况就给国家信访局报上去。”
夏西从市局里出来,如释重负地钻进白色桑塔纳警车,心中说:“不过如此!”夏西原以为市局对甄四川的案子要较真,着实地出了一身冷汗。没想到虎头蛇尾,看钱副局长那敷衍了事应付上级的态度,心如落在地上的石头,踏实多了。
“你在这里坐着干啥?”夏西一身轻松地回到街北派出所,发现妹妹夏北坐在他的办公桌后边,正在和田橙闲聊,把小黑脸一板说。
“怎么?这里不是金銮殿,我怎么不能来?”兄妹二人一见面就斗嘴。
“好,能来。你一定是有事?”夏西见妹妹坐着他的办公座椅,只好坐在报架跟前的方凳上。
“当然有,没事谁到你们这个臭地方来?”夏北说话时用手在空中划了个圈,意思是指整个派出所。
夏西当着田橙的面不与妹妹一般见识,没回答她的挑衅,而是面对田橙说:“你明天再到大王、二王家乡去转转,看那俩小子回来了没有?市局追的很紧,如果有他们的消息,我好向市局回报。如果还没有下落,让他们家人赶紧派人去找。”
田橙答应一声走了。
夏北开门见山,劈头就问:“你怎么叫柳青到咱家去伺候老爸?”
“对呀!”夏西理直气壮。
“我回来这几天,天天见她往咱们家里跑,这不太合适吧?”夏北好像看出了什么。
“这有什么不合适?我和大哥工作忙没有时间回家,你整天像个野兔子似的东跑西颠,谁照顾老爸?柳青的工作不缠手,让她代替我去照顾老爸有什么不妥?”夏西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