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锐回到家里,符锐迫不及待的去找很久以前典典留下的那张纸片,符锐找到了它,它还静静的躺在床头的废纸篓里,符锐把他仔细的打开,轻轻的摊成一个平面,上面是典典用牙签蘸着指尖那玫瑰红写的话‘我在家里没有找到笔和墨,我只好这样写给你: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符锐拿着这张纸片,一会想哭,一会想笑,符锐不知道典典下一次回来,他应该怎样去迎接典典。
典典过了好几天才回来,因为这一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两年前的这一天,符锐和典典手拉手,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过了那一段红地毯,让天下所有反对的人们在阳光下看到了他俩的誓言。
这一夜符锐其实并没有睡着,直到典典轻轻的开门进来,轻轻的卸妆洗漱,轻轻的上床睡下,轻轻的发出呼吸声。
半夜符锐轻轻的坐起来,月光照在典典的脸上,典典的脸上充满了痛苦和疑惑,符锐咬着嘴唇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庞,符锐细细的去分辨它凄美的一分一毫,这么多天符锐一点也没有看过它。典典的手露在外面,典典的手背上有2个烟头烫过的疤痕,它同符锐手背上的2个疤痕是一一对应的,像森林大火后幸存下来的两个小生命。典典的脚露在外面,脚趾头像熟睡的婴儿一样相互依偎着,那五彩的趾甲象婴儿那些炫丽的梦。符锐忍不住俯下身去,轻轻的亲吻着它们。
典典突然说起了梦话,那种凄凄切切细若游丝般的声音:“符锐,是符锐吗,是我的符锐回来了吗?”符锐赶紧躺下身体,背向着典典屏住呼吸。典典猛的坐了起来,大声喊:“符锐,符锐,刚才是你吗?”典典扑过去搂着符锐的脖子哭喊着,剧烈的摇着符锐的头,符锐静静的躺着,一动也没有动,就跟多日来的符锐一模一样。典典猛地转过身去,用被子把自己紧紧的捂住,被子里传来典典的嚎啕大哭声。
哭了好长时间,典典突然从被窝里坐起来哭喊道:“老公,你是不是遇见鬼了啊,你醒一醒啊,符锐,符锐,不,你不是符锐,你不是我的那个符锐,我要去找我的符锐,我的符锐到哪里去了啊,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典典从被窝里跳起来就往外跑,典典冲到另一间卧室把门紧紧的关上。
在这间冷清漆黑的卧室,典典绝望的把灯打亮。
啊,这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啊,典典的眼前是两年前那个喜庆得让人落泪的新房。屋顶悬挂着红色的拉花,玻璃上贴着大红的喜字,空气里还留有身体的余温,仿佛闹洞房的人们刚刚离去,屋子的四角里还萦绕着他们嬉笑打闹的声音。这就是传说中的时光倒流,这就是传说中的起死回生。双人床的正中央,摆着一束红艳艳的玫瑰花,典典象做梦一样的走近它,花丛中夹着一张小小的纸片,上面写着一串傻傻的话语:这儿是一间小小的新房,符锐永远是新郎,典典永远是新娘。
典典不知道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典典转身打开卧室的门,那个要死的符锐呆呵儿的站在门口,他就这样呆呆的守候在门口,像一棵木桩一样在门口守候着她,仿佛这样已经守了一辈子了。
典典是一个奇怪的女孩子,典典对很多事情不去问为什么,典典不象很多很多人那样对一些事情必须知道为什么,典典不去问符锐为什么那样无情,也不去问符锐为什么那样有情,甚至典典和符锐手拉手在人生的道路上从黑发到白头从故乡到异乡,都不会去问他为什么,笑也由他,哭也由他。
第六十九章
典典天生就是一个狐狸精,一个能让男人女人都着迷的狐狸精。
典典在千百度的工作非常出色,由于典典太出众了,为了缩小每个人收入的差距,千百度不得不实行排号制度,每个小姐都有固定的号码,客人看不到小姐的容貌,只能排号或者点号碰运气。中国人都喜欢6、8这样的吉祥数字,于是好号都排给较丑的,比如哪一个倒霉的挑了6号,兴致勃勃的等待,当她一出现时,哇,好丑,还不如我老婆,下次无论如何都不会选择6号了。
典典是17号,一个没有什么含义的号码,但是却被很多人给记住了。
典典的工作之所以如此出色,这还不仅仅是典典的外貌和身体,典典自己最清楚,是典典工作的态度使她比其她人更优秀。千百度的小姐们谁都长得不赖,但是像典典那样把自己的工作当作工作来看待的却不多。如果给典典一个在银行工作的机会,典典一定会是一名出色的银行职员。
随着时间的推移,典典成了千百度首屈一指的红人。经常有包夜的客人,典典不得不很长时间才回家一次。典典说符锐太辛苦了,必须给茜茜找一个保姆了,找谁呢?符锐和典典都是外地人,找谁都不放心。这时候符锐和典典想起了王姐。王姐曾经说过将来想给符锐带孩子,那时候符锐还是一个少不谙事的小伙子,王姐也说过要给典典带孩子,那时典典还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如今这一切都被一一验证,人的一生有时候真的跟做梦一样。
符锐和典典再次见到王姐时,天哪,数年不见的王姐就跟昨天的王姐一模一样。一套干净的黑西服,白白的衬衣领子,一双厚底儿的黑绒高跟鞋,显得她的脚出奇的小。一副90年代初期的打扮。几年前的王姐就知道会有今天了。
符锐感觉到很多很多事情仿佛已经发生过,现在又一次的经历,明明已经知道事情的结局,但是自己的嘴里却说不出来。好奇怪的感觉啊。
王姐这些年和往些年一样还是没有一个固定的职业,今天干这个明天干那个,每天挣的钱刚好够花,存款是一点也没有增加,倒是她那个爱打架的儿子长了好几岁,女朋友也换了好几个,一个也没有结果。同样没有结果的是儿子的前途,有一句话非常符合这个阶段的他: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这个毛头小伙子无论上班还是交女朋友都需要贴补,都不能够从经济上获得什么效益。这小子说,他有一位朋友,交了4个女朋友,今天花这个明天花那个,贼有钱贼有面子,他正在为此努力着。王姐对她儿子的态度是:如果儿子真有这个本事,她做梦都会笑醒。
王姐用全部的积蓄盘下了一个旧楼改造的房子,一室一厅,她那正事不足邪事有余的儿子赶紧就把对象领回来了,房主虽然是王姐,但不孝的儿子鹊占鸠巢,天天找机会想轰她走。也弄不清楚王姐对这件事是个什么暧昧的态度,她经常跑到某个铁子那儿混上几天为儿子创造条件。
王姐听说符锐和典典要雇她当保姆,一时间喜出望外,满口答应说生平最喜欢小孩,尤其是女孩子,当年生了儿子以后,吵着要个姑娘,要不是离婚离的早,现在的女儿都会搞对象了等等。
符锐把王姐介绍给茜茜时还挺别扭,不知道怎样称呼才好。王姐说,如果从符锐那儿论,茜茜应该叫她王姨,但是典典也是这么叫的。所以还是从典典那边论吧,让茜茜叫她王姥姥,否则娘俩都叫她王姨,被街坊邻居听见,还要招笑。
符锐和典典商量每月给王姐500元,其实渤海城的市价是400元,可以包吃包住,原则上只要求白天看管茜茜,如果碰到符锐晚上加班什么的,也应该帮忙照顾。
王姐说,钱是小问题,你们大家大业的,也不差这么点,我们也是亲戚,我还可以给你们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我收拾家务活可利索了,绝不会给你们的朋友丢脸。其实符锐家几年都不会来一位朋友,根本无处丢脸。
其实符锐和典典只是雇一个保姆来照顾茜茜,绝不是要雇一个佣人来照顾家,自己都是有手有脚的,有什么家务干不了的。最后符锐和典典还是过意不去,定下来每月给王姐600元,对于做饭和收拾家务不做什么具体要求。
这样,符锐在自己月收入300元的基础上,雇了个600元的王姐,让人感觉起来非常蹊跷。
王姐对600元已经是满意了。就马上要给符锐和典典露两手。
王姐主动去跟茜茜亲近,她说茜茜我给你讲故事啊,茜茜是一个最爱听故事的小孩,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王姐。王姐就开始给茜茜讲她的第一个故事了:
很久很久以前。渔夫就到海边大声喊:比目鱼,比目鱼,小金鱼游上岸说你要什么?渔夫说你还没有给我船呢,我咋把金山银山拉回家呢?小金鱼生气的说船已经在你家门前了你回去吧,渔夫回家一看,老太婆已经开船去挖金子去了,喊也喊不回来了,老太婆的船开到大海深处,一个浪打来,船就翻了,老太婆就被淹死了。
王姐把故事讲完了,符锐和典典听得哭笑不得,王姐为了验证这个故事的寓意,就对茜茜说:茜茜你说老太婆被淹死了,活不活该?茜茜说:不活该。王姐有点尴尬,然后王姐换了个问法:茜茜你说那个老太婆那么坏,她被淹死了活不活该?茜茜说:活该!
符锐想:这么看来,等茜茜大点了,可不能让你教。
典典看茜茜跟王姐处得挺好,就说:“王姨你挺会带孩子的,尤其你讲故事,讲的真好,别说小孩,大人都愿意听。”王姐有一点不好意思的说:嗯哪,我有内秀。
第七十章
典典和田野成了千百度最好的朋友,白天没事时两个人就爱一起上街买东西,典典跟田野好的东西没有学会,学会打麻将了,烟也捡起来了,派头也像田野了,打牌时左手指甲嗒嗒嗒的逐个击打桌子,虚着眼睛吸烟,吐烟圈,一副女二流子的操法。
这一天,天成的老娘病了,天成要照顾老娘,暂时不出车了。晚间田野就要住在千百度了,田野说好了今晚挨着典典睡。
今天田野只有一个客人,听口音好像是外地来打工的,挣钱不容易,人也羞怯,那人看起来想得不得了,可是由于过度紧张,办不了事,田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有把他给挑逗起来,结果田野反而把自己给挑逗起来了,求那个男的努努力,越求越不行,最后在不能为而为之的情况下急急的行事,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开始,就噗哧噗哧的结束了。田野懊恼的没有办法,每次碰到这样的情况都会使她身体不适,田野一晚上不断的重复着同样的两个字:没劲。等到12点多,看看客人没有了,只好悻悻的拉典典去睡觉。
田野上班时总是穿低胸的衣服,把半个乳房露在外面,能看到深深的乳沟。田野的左乳上面纹着的一朵红玫瑰,性感的不得了。田野挨着典典睡在一起,等灯关了,就搂住典典亲典典,典典是个要强的女孩子,田野亲她时,她也不甘示弱的亲田野,然后田野就摸典典的乳房,典典的乳房是丰满而富有弹性的,田野边摸边用舌头尖舔,典典被田野弄的很舒服,就忍不住轻轻的呻吟。田野也示意典典去摸她,典典听话的抚摸田野。典典是这样的一个人:别人摸她的咪咪她就也摸别人的咪咪,别人摸她的猫咪她就也摸别人的猫咪。这两个无聊的女人就这样磨磨蹭蹭,爱得不得了。其实典典和田野纯粹是性根本不是传说中的同性恋,田野对于典典既像妈妈又像姐姐,而田野思想空虚前途渺茫,这两个女子在一起除了性的刺激以外就是心理上的相互安慰,至于同性恋应该是谈不上的,因为田野根本没有想过要娶典典为妻,典典更加没有娶一个女人的野心。
千百度的姐妹们都说典典和田野是一对儿,这两个人就更来劲了,拉手抱腰的走,接吻给大家看,这下千百度的那些无聊的姐妹们就管田野叫典典的老公,管典典叫田野的老婆。大姨说:像典典这么妖道的女人,不但能给男人当老婆,还能给女人当老婆。典典根本不知道这是好是坏,还得意的不行呢!
天成这些天总在医院照顾他老娘,田野也想去看看这个死活不认她的老太太,天成不让,天成害怕田野一去老人家心血一涌,咕咚就过去了。
田野气得不行,先骂天成呆呵儿,再骂老太太呆呵儿,最后骂自己活该,活该自己要和这两个人拉拉扯扯没完没了。
中午典典吃过饭,靠在千百度的沙发上看电视。田野回家去了,千百度的姐妹们有的睡觉有的去逛街买衣服,外屋的麻将桌上两个常客、一个小姐、还有大姨在搓麻将。
典典斜靠在沙发上,光着脚,把脚丫子撘在茶几上,欣赏着自己的脚,典典新做了美甲,红妍妍的趾甲上绘着五彩的小花,周围点缀着亮亮的晶片,晃晃脚,闪闪的真美。
典典真在欣赏自己的脚,忽然手机响了,典典一看是田野打来的。典典跳起来就接电话。田野说她一个人在家闲的无聊,想典典了,让典典到她家去玩。典典也正闲得要死,一听田野招呼她,收拾收拾倏的就跑出去了,跑到外屋被大姨看到了,典典赶紧说:“田野叫我去她家玩,我得赶紧去了。”大姨翻着眼睛看了半天典典,千百度规定客人不许把小姐私下招呼出去,但是田野把典典招呼出去算不算呢?千百度的制度就像不健全的法律一样,无法找出一条规则往上套,大姨想了半天只好说了句‘悠着点’就放行了。
典典出门后就给田野打电话,问田野家在什么地方,田野说在:普光村。典典一听在乡下,就说那么远怎么去呢,田野说不远,出租车5元钱就到了。
出租车拉着典典飞快的就出了敖东城,典典问还有多远到普光,司机说现在就在普光。原来普光其实就是敖东的城郊,都连成一片了,分不清哪是城里哪是乡下了。
出租车停下了,典典远远的就看见田野站在大榆树下向她招手。典典下了出租车,司机看到典典这么妖娆的女子到村里,又看到村里有同样一位妖娆的女子在等她,就好奇的把车停在那儿看。
典典下了车朝田野走过去,田野赶紧迎上来。田野过来一下就拉着典典的手,说:小乖乖这么快就来了。典典有些不好意思,典典在千百度随便跟田野怎么亲昵都无所谓,但在这样的光天化日之下还是有些拘束。
田野穿着一件吊带裙,没有在千百度的那么低,否则在这样淳朴的地方容易诱引庄稼汉变成色狼。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