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划出横一道竖一道的口子,划得鲜血淋淋,面目全非。最可气的是天线宝宝的眼睛为什么要设计成凸出的呢?并且白多黑少,定定的往上翻。即使不这样涂血,也能把人吓死啊。
茜茜,这个天线宝宝叫什么名字?
叫‘敌兮’。
敌兮!这么吓人的名字,难怪。
敌兮对我可好了,可听话了。
你,你,你为什么把敌兮画成这个样子?
我是给敌兮化妆呢!
谁教你这么画的,
妈妈教的,爸爸,给你抱。
符锐猛得往后一缩:别拿它碰我,这简直是个鬼,快扔了。
我不,茜茜把敌兮抱在怀中,脸贴着它的脸,一起看着符锐。
消失,消失,快点给我消失,你们两个,同时消失。符锐边说边惊魂未定的逃离现场。
符锐回到书本上,一切都忘了,又得从Alice发数据包看起。看完了Alice发包,又看Trudy如何篡改,又看Bob如何接受包,刚要搞明白这其中的原理,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赶紧转过身去。天哪,符锐几乎又被吓个半死。
茜茜黑黑的嘴,像凝固的血,眼睛上面还有两个参差不齐的黑眼睛,黑洞洞的不知有多深,眼睛下面也有两道黑眼线,弯弯的露出狰狞的笑,脸蛋上也有两块紫黑团,好像被人打了。眼睑和唇沿还隐隐有些红道道,像吸血鬼刚吸完血又开始四处寻找。
茜茜,你到底是想干什么呀,你吓死你爹了,你从哪学来的这些鬼把戏,你可真要了血命了。
爸爸,我在学妈妈化妆呢!
化妆化妆,化个屁妆,你这不是化妆,你这是化鬼,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是什么,这不是鬼是什么,你拿镜子自己照照,你自己看,自己看,是什么,说,是什么。
符锐拿来一面镜子,对在茜茜脸前,让茜茜自己看。
茜茜看着镜子里的鬼,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泪水冲着眼睑上的颜料,黑黑红红的往下淌,立即就从眼睛里到下巴划了两道歪歪扭扭的血迹,凄惨恐怖到极致,茜茜又用手胡乱的在脸上嘴上眉毛上一抹,整个脸就面目全非五官挪位了。
符锐脑袋‘嗡’的一下,立刻就一片空白。
好长时间,符锐才镇定下来。符锐叫茜茜不许哭,他带着恐惧带着气愤,把茜茜拎起来,拎到洗手间,接了一盆水,把茜茜按在盆里一通洗。洗完擦干一看,效果不明显,涂在脸上的颜料想一下洗掉,根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茜茜的皮肤又那么嫩,稍微一使劲就会破,只好就这么算了。
符锐把茜茜抱到小床上,折腾了一晚上的茜茜总算有些累了,打了个哈欠,挺满意的样子,眨巴眨巴眼,睡了。她睡着的那个样子,符锐无论如何也不敢多看。
明天是周六,典典来电话说她明天回家。那么今天晚点z…z…z…c…n小说网。电脑站www.z…z…z…c…n.c…o…m睡,明天睡个懒觉吧。符锐计划着,重新打起精神,又开始从Alice发数据包看起。
第二天,典典回来了,平时茜茜一听到妈妈的敲门声,早就像小鸟一样飞去迎接了,今天茜茜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
符锐把典典迎了进来,典典第一句话就是:“茜茜呢?十多天没有看到茜茜了,都想得不行了。快让茜茜过来,让妈妈疼一疼。”
符锐说:“你自己去找吧,她昨天在自己脸上乱画,画得跟个鬼一样,现在躲起来了,没脸见人了。”
典典说:“你一个大男人,连一个小孩都看不住,你还凶什么,她画的时候,你干什么了,是不是又在打电脑了。”
符锐说:“我的好老婆,你不要再说我了,我都快被茜茜折腾死了,马上要考试了,我简直都顾不过来了,整天都快被急死了。”
典典同情的看了符锐一会儿,跑到符锐跟前,亲了符锐一口,说:“辛苦你了。”然后把包一扔,就到屋里去找茜茜了。
符锐站在门口,嘴里数着数等典典的尖叫声。典典嘴里说着:“茜茜藏在哪儿呢?茜茜藏在哪儿呢?藏在门后面?不是不是;藏在衣柜里面?不是不是;藏在床后面?不是不是;咦,看到茜茜的脚了,茜茜藏在窗帘后面呢!妈妈来喽,妈妈来喽,妈妈来抓茜茜了,抓茜茜了,抓住了,抓住了,哇,妈呀,啊~,啊~,啊~”
符锐听到一阵高过一阵的尖叫声,比他预想的还要尖还要高,符锐赶紧跑过去,去哄典典。
典典心疼的抱着茜茜,茜茜窘得满脸通红,眼睛里满是泪光。
典典一边心疼的给茜茜擦眼泪,一边问茜茜:“爸爸在家陪你玩了吗?”茜茜说:“没有,爸爸就光看电脑。”典典问:“你哭了吗?”茜茜说:“哭了。”典典问:“那爸爸管你了吗?”茜茜说:“爸爸不让我哭,爸爸还把我脑袋往水里按。”
于是,这两个可怜兮兮楚楚动人的女人,都含着满眼的泪光一起抬头仇恨的看着符锐。
符锐是一个罪人,符锐什么也不能说。符锐跑上去,抱住典典,把手伸到典典的嘴边说:“好典典,你咬我吧,别生气,别生气。”
典典看着符锐的手臂,符锐的手臂上有两处烟头烫过的疤痕,那是符锐对她忠贞不渝的爱情,像池塘上漂着洁白的荷花。典典用牙轻轻的咬在那儿,把脸贴在符锐的怀里,静静的一动也不动。
茜茜不懂得这些,她认为爸爸欺负了她和妈妈,她迅速的伸出两只小手,狠狠的抓住爸爸的胳膊,小脸憋得通红通红的,使劲掐,使劲掐。
符锐还有半个月就要考试了,但是有茜茜在,符锐什么也干不了,典典说:“老公,我把茜茜带到千百度去,等你考完试了,再带回来吧。”符锐说:“这怎么行,你们千百度的吃住条件那么差,茜茜怎么受的了。”典典说:“谁说我们吃住条件差,我们现在条件可好了,大姨对我偏心。以前我们单位有把小孩领去的,大姨都给安排单间了呢,我这回一样也能给安排单间。”符锐说:“不行,你们那没有那么好的条件。”典典说:“你怎么知道,你去过啊?”符锐赶紧说:“没有,但我猜想应该不好吧。”典典说:“没事的,我怎么会让茜茜去遭罪呢,肯定没问题。”符锐又问典典到底有没有人领小孩子去过,典典说的有名有姓,看起来也不象是撒谎。
符锐想来想去,感觉到茜茜实在是太影响学习了,如果茜茜在,恐怕今年的考试真的要白费。最后符锐狠下心,同意了。典典临走的时候跟符锐说:“老公,你要是一名工程师,我会多么的骄傲啊,我做梦都不敢相信,要是你考上了,随便你想干什么都可以。”说到这,典典朝符锐调情的笑了笑。然后,典典又开玩笑说:“如果你考不上,我就和茜茜不回来了。”
其实典典她们千百度真的有人曾经把自己的孩子领去过,来客人的时候就就让别的姑娘帮着带一会儿,没事的时候就大家一起逗着玩。有一件比较可笑的事:有一个孩子,看到妈妈不见了,悄悄的到处去找,过了好长时回来了,战战兢兢的问别人:阿姨,睡在我妈妈身边的那个人是谁?
典典走了以后,符锐感觉到啥也不要说了,啥也不要想了,就是个学,到时候考过去了,什么都在里面了。
符锐这辈子恐怕也没有这么认真学习过,他除了把几本教材看完了,还看了大量的辅导书,做了好几套模拟题和往年的考试题。
符锐在考试的前一天来到了省城,先去考试的那所学校看了考场,然后就近找了个旅馆住下了。就在这一天里,符锐还是没有一点放松,躲在旅馆里把每一本参考书又翻了一边。
考试如期进行了,符锐好象有10年没有参加大型考试了,今天还有一点紧张。进了考场,考生似乎都只有20出头,大多是高校计算机系的毕业生,符锐在这里边算是老生了。每个教室里有30名考生,能考过去的大约只有2个吧。这个考场里有哪2个呢?应该有符锐一个吧。
上午是理论题,题发下来以后,符锐发觉这次出的题似乎有意要纠正教材上的错误,符锐幸亏没有只看教材,否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不过考题有意要纠正教材上的错误,似乎对考生不太公平。
符锐理论题答得不错,答完以后还检查了一边,检查完了,第一个感觉就是这题不象是传说中的那么难,然后符锐就很有信心能通过理论考试了。
下午的试题是实践题,这对于符锐来说并不是太困难,因为符锐有近10年的实践经验,而对于那些刚出校门的大学生来说,就很不容易了,因为他们没有机会去亲手去组建网络。所以考试还没有进行到一半,考生就走了一半。
符锐把下午题也检查了一遍,符锐感觉非常好,符锐交卷的时候仿佛心中的一块石头一下落了地,好象网络工程师的资格证书放在来年的某一天,到时候去取了就是。
走出考场,符锐按耐住心中的激动,给典典打了一个电话,典典在那边着急的问:“考的怎么样?”符锐假装平静的说:“考的不错。”典典又问:“能不能过?”符锐说:“能。”典典激动的在那边跳起来了,典典说:“好老公,太好了,太好了,我太骄傲了,老公,你今天去放松放松吧,我一点也不管你。”
符锐先去火车站买票,今晚的票已经买完了,符锐买了明天的火车票,是早晨9:00的。这个晚上符锐可以好好的享受一下了。
符锐找了一家小饭店坐下,要了一个炒菜,要了一个小菜,要了一瓶啤酒,一个人自斟自饮起来。这一年起早贪黑的学习,这一下不用学了,突然间感觉到无比的轻松。符锐喝了一瓶啤酒,感觉不太够,又要了一瓶,喝得非常悠闲。
符锐喝了两瓶酒,微微有一点醉意,去干什么呢?符锐想了一会儿,突然符锐想去看二人转,符锐在东北呆了这么多年,只听说二人转很自由很刺激,却一次也没有看过真正的东北二人转。
符锐跑到一家地方戏大剧院,这儿天天晚上都有二人转表演,剧院门口停着好些辆奔驰、宝马这样的高档车,门口的广告上写着今天前来捧场的外地转星,看来这些外地牌照的高档车都是那些外地转星的。这些演员的收入可不低啊。
门票实在是不便宜,低档次的座位是30元一张票。符锐买了一张低档票就进去了。剧场不算很大,但都挤满了人,符锐坐在后排,中间座位的票价是50元,前排的座位要100百元。
二人转表演怎么不需要主持人报幕呢?符锐只看到舞台上乱哄哄的一群人,弹琴的、拉弦的、吹管的,还有游手好闲的,一堆人相互嘻嘻哈哈,打打闹闹,根本也没有在意自己在舞台上,下面有那么多观众看着他呢!也不知道谁是主角谁是配角,也弄不清楚他们要表演什么节目。
符锐很纳闷,看看左右的观众,别人却都不纳闷,可能他们都是这里的常客,知道这里面的奥妙吧。
符锐突然发现舞台的角落上有一个小丑打扮的演员,正看着这一堆乱哄哄的人生气,过了一会儿,那一群乱哄哄的人不乱了,都发现小丑在瞪着他们呢!于是这些人都坐下,开始缓缓的弹奏乐器。
那个小丑突然扭着夸张的屁股,几乎要把屁股扭掉,跳着一种快节奏的舞步,几乎要把破鞋踢飞。他一路扭来一路跳一直跳到台中央。小丑嘴里叭叭叭叭象机关枪一样往外蹦着顺口溜,那张嘴一旦动起来就可以永不重样的说下去。
不论官多大,
都买“桑塔纳”;
不管哪一级,
都要坐“奥迪”。
别看厂子小,
厂长有“蓝鸟”;
厂子欠着钱,
厂长坐“丰田”。
工资发不了,
领导买“蓝鸟”;
工资发一半,
领导有“皇冠”;
群众拼命干,
挣下30万,
买个“乌龟壳”,
坐个王八蛋!
大家哄堂大笑,符锐觉的非常过瘾,对,这就是东北民间的二人转了,用各种形式把民间的喜闻乐见表现出来。对了,大街上跑着许许多多的乌龟壳,凡是那种目空一切,耀武扬威的都是王八蛋!难怪人们喜欢二人转,二人转把人们心里想说的许多话都说出来了。
“对上级甜言蜜语,对舆论豪言壮语,对外宾花言巧语,对群众谎言假语,对同事流言蜚语,对下属狂言恶语,对情妇温言细语,对自己胡言乱语。”
符锐一听,这不说的是我们行长吗?他正好就是这个样子的,简直就是‘两个鸡吧炒菜,一个鸡吧样’。也许其他观众还不太了解,符锐可是有切身体会的。
小丑的舌上翻花,根本就不给你休息的机会。
春眠不觉晓,麻将声声了;夜来风雨声,输赢知多少
上午轮子转,中午盘子转,下午骰子转,晚上裙子转。
符锐拍手称快,许多领导不就是这样的吗?一夜麻将,玩的上班迟到,早晨开车到处跑,中午到处吃喝,下午拿公款出国赌博,晚上二奶、小姐忙的团团转。好,好,好。
吸烟基本靠送,喝酒基本靠贡,工资基本不动,老婆基本不用
如今干部一大怪,五六十岁才学坏。唱歌要唱迟来的爱,跳舞专抱下一代!
好,好,好,观众不断的叫好,符锐发觉这些叫好的未必还都是平头百姓,即使那些坐在前排的显赫人物也是拍手称快,可见受益的和受害的心里都有一个对错标准。也许在这个热闹的场合,人人都能够达成一致,但是回到各自的位置上,该受益的照样受益,该受害的照样受害。
一不偷,二不抢,三不反对共产党。不占地,不占房,只是用了一张床。不生女,不生男,不给政府添麻烦。无噪音,无污染,只是偶尔喊一喊。无资金,无贷款,自带设备搞生产。下岗妹,别流泪,跟我走进夜总会。灾不招,祸不惹,坚决不当第三者。虽舒服,也劳累,拉动内需创外汇!
符锐一听这个,有点尴尬,这样的事情做了就做了,怎么能拿到台面上公开讨论呢!这些唱二人转的真是不要脸,啥都敢说。
也许我们就是因为太要脸了,而使许多实实在在的事情无法拿到台面上来公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