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狐狸,万年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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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狐狸,万年桃花-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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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宫之中君上认为谁人能与此名号相般配?”
    “良人的眼光一向不俗,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呃?”她皱着眉向前走了几步,方回过头笑道“季贵。”
    “哦?”凌昌望着她,示意往下接着说。
    “季贵身份尊贵,出身显赫,且才情一绝,冠后宫,识大体,得人心,贤良有加,大有母仪天下之风范,乃后宫嫔的表率。”
    “这世上所有好的用词尽归于她也不为过。只不过这些优点与菊的品似有些不符,以牡丹来喻她最为恰当。”
    “那,君上认为谁人恰似?”
    “你们各有其,倒要让我为难了。”
    “君上骗人,君上心里明明有人了。”
    张良人嘟着嘴,扭着身子向他撒娇。凌昌哈哈一笑,将她拉进怀中,低下头吻上了她小巧娇的双唇。
    后宫是君王处理完朝事后修身养息的地方,安静,平和,温馨,如天的风一般轻柔,似夏天的雨一样凉爽,有这种感觉才是家。凌昌随其父,将后宫空置,只余下连同云池在内的六名嫔,几乎有人侍寝,身体分明无姜,至今却仍膝下无子,帝太后着急,他自己也是无奈。对于新进宫不久的良人张凝若而言,君上膝下无子正中她下怀,只要想方设法锁住君上的心,产下皇子对她而言只是迟早的事。她虽无倾城之姿,却有大好的青年华正盛,这种资本是宫里所有嫔都没有的。
    见凌昌小寐,张良人出了屋子,面带喜地来至私用的厨房开始精心烹制她的菊膳。菊不仅仅能供人观赏,且药用入食均可,还有良好的养身功效。等一切大功告成,张良人方去内室请凌昌用膳。
    张良人一面为凌昌整衣,一面闻他笑道:“赏菊,闻菊,枕菊枕,尝菊羹,你就明白地告诉我到底还有多少个菊样。”
    “君上您好奇了罢?”张良人诮皮地眨眨眼。
    “本无好奇之心,却有好奇之意。”
    “那臣就更不能说明了。万一扰了君上的好奇之意,那岂不是让臣没了好奇之心。”
    “好,待我看看你还能玩出什么样,若是不足以解我的好奇之意,便不准你有好奇之心。”
    凌昌兴高采烈地拥着她往外走去,一路上景清幽,团锦簇,另他的心情更加舒畅。待行至步水亭,见亭内摆了一张圆桌,离亭子不远的的树下摆了一张琴,琴声隔水而来,两旁四溢,仿如人间绝境。张良人待他入了上座,方示意宫人传膳。只闻亭外三击掌,便见宫人们端着玉盘而来,桌上摆一道菜,妍木便报上一道菜名。待菜肴上完,众人退至亭外。
    张良人端起酒壶往凌昌杯内斟了杯酒,方细细道:“此乃菊酒,由菊等酿制而成,也有人称之为‘长寿酒’,其味清凉甜,有养肝、明目、健脑、延缓衰老之功效。”
    “这个呢?”凌昌夹起一块糕点问道。
    “此乃菊糕,将菊拌于米浆内蒸制成糕,清凉且下火。君上先前食用的菊羹是以菊、银耳、莲子煮成的羹食,可去烦热、利五脏。收入菊枕里的菊瓣是阴干的,对头晕、失眠、目赤有一定的帮助。”
    “听你一席话顿觉世间万物无一不是宝。”凌昌夹起一块肉片塞进口中,又道“这肉鲜嫩,不油不腻,味道刚好。”
    “君上身体欠安,臣特意加以菊烹制,荤中有素,补而不腻,清心爽口,对您的身体也是大有帮助的。常闻菊有疏风、平肝之效,且对风寒、头痛也有治疗的作用。君上时常摆些于榻上,或书房内,或者佩戴其身,有百益而无一害。”
    “难为你如此费心了。”
    “君上告诉臣求人不如求己,所以臣希望发挥一己之长来为君上排忧解难,这样君上的身体便会越来越健壮,也能为百姓谋更多的福。”
    用完张良人的菊膳,休息了一会儿,凌昌便让白药将公文拿至瑶雨轩审阅。自云池离开京周后,大雨一直未曾停息,阴雨连绵的天气连同凌昌的心情也一块儿淋湿,幸而莲必回宫后天放睛,肖作又入宫求亲,他的心情方有些好转。于今日这般的轻松似是许久不见了,或许是闻了这满园的梨、菊。笔于手中翻转了几下,大手一挥,纸间便跃上一行字“菊中君子”。抬起头,却见菊片片起舞,被轻风吹了满满一地,流转之际将纸上的字迹全掩了去。
第五十五章 凤鸣紫山涧
           “大婚?”
    “是啊,说是三君主莲必嫁于京周第一才子肖作。”
    “宫里是回不去了,希望莲必君主一切安好,与夫君百年好合。”
    “哟,还会说百年好合啊,唔,有进步了嘛。”
    “让应公子失望了。云某虽是子却也上过几年学,些许认得几个字。”
    “什么是认我失望了?我可没说你不识字,这可是你自个儿承认的。”
    听着他俩的对话牡三再次伸了伸懒腰,对他们投去一个白眼。一路上,川夜便对着伞开始唠叨不停,但云池似乎不想理他,只偶尔回应几句,上面的对话便是她偶尔为之。说起莲必君主他二人皆不陌生,但川夜认识莲必却出乎云池意料之外。其实在川夜认识云池之前,他便认识了肖作。因凌昌作媒,肖作认识了莲必,因而请川夜前去为她作画,所以他们是早就认识了的。云池没想到川夜交游甚广到如此地步,不有些纳闷他到底还藏有多少让人出乎意料的秘密。
    在凌昌思想“菊中君子”这个问题时,云池他们已来至淮的凤来县。凤来县是淮的一处小地方,是云池连翻查地图、寻问路人才发现的一条通往南仙山的近路。有了这条近路,便缩短了他们与南仙山的距离,也加大了救回莲已的希望。
    牡三晃着两眼左右张望,川夜撑着伞步态悠闲。众人正走着,云池忽然止住步子,怔怔地望着正前方。川夜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位年轻公子,依衣着打扮来看,似乎不是北周人。三人正盯着他看,忽见他也回望过来,且迈开步子朝着三人的方向走了过来。
    “在下尹风,请问阁下是否乃应公子?”尹风盯着他手里的伞,有些奇怪好好的天他为何要撑伞。
    “应公子?哪位应公子?”川夜笑问道。
    “就是云池的朋友,应川夜。”
    “你找他可有事?”川夜不解尹风为何会认识自己,他不记得云池有对尹风提起过自己,因为云池与他并无交情。
    “我特意自南枷而来,只因数日前有位道长给我卜了卦,卦象显示我的恩人有大难。”尹风紧盯着川夜,似乎很期待他承认自己的身份。
    “大难?恩人?谁是你的恩人?”
    “公子就是应川夜对罢?”尹风并不回答,只怔怔地反问他。
    川夜微微一笑,并不作答。云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可再捉弄尹风。尹风领着川夜等人走进一家客栈,待坐定便将道长卜卦之事详尽道出。南枷国有个风俗,每至皇子生辰之日便要请人卜卦问象,以测吉凶,若吉则举国大安,若凶则寻解救之法。卜完卦后,道长一脸地惊讶,尹风详细问之方明此卦虽为凶象却不是应验在他身上,而是应验于他的恩人身上。卦象预示一场大雪将云层覆盖,凝结成冰,日光一出便化为乌有。经道长指点,尹风方明白此云所指者便是远在北周的云池。道长算出初六云池便会行至凤来小县,且身边有一位男子手执白伞。
    见尹风一脸地诚惶诚恐,川夜不知当不当信。南枷的道长不仅能算出云池有难,且还算出了她身边有几人,几时会到凤来县,手中还拿了什么物件,这人真可谓半个神仙了。想想百年前在灵台谷所遇的道人,川夜不免叹了声气,向尹风道:“此难可有解法?”
    尹风抓抓脑袋,难过地自怀中掏出一张纸,缓缓展开,只见其上书有一字“紫”。对着“紫”字研究了半天,众人也寻不出个头绪。
    “道长说,世人,应顺天命而行,他不可泄露天机。所以只写了此字让我交于云池,说届时她便会明白。”
    “啊?这道长也真的,写也不写明白点儿,这字看起来根本就毫无特别之处嘛。”牡三唠叨着。
    川夜见尹风时不时地朝他瞄上两眼,便直问道:“你是不是有事?”
    “我,我只是想知道云池她好不好。道长有言,虽然我的双眼看不见她,但她一直都在我身边。”
    “哦,那道长竟有如此神通。你为何这么关心她?还说什么她是你的恩人,她与你何恩之有?我记得她说过她根本就不认识你。”川夜依着窗,紧紧地盯着尹风。
    “不认识我吗?如他所言她真的忘了。忘了也好,这样她或许便不再痛苦了。”尹风低声呢喃着。
    “她有恩于我,我曾许过诺,说一定会还她人情的,南枷人许下的诺言是一定要还的,不然会遭天神惩罚。那是许久前的事了,对她来说或许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忘了也是正常的。”尹风又补充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川夜摇摇头,转过脸去,面上皆是不解之意。恩情于人而言有多重要他还真是无法理解。尹风要报恩那便让他报,他所说的那些卦象相信一回也无妨,若是真应了卦伤害到云池的命,那一切便前功尽弃了。木河说过,云池体内的药目前尚浅,鬼仙珠的灵元远远不足以被引燃,眼前只能静观其变,继续养魂。依川夜近来的观察,他发现云池脱离了肉身之后,魂息并未随之而流逝,反而有所增强。魂息过盛对她的还阳并无益处,若是持续上升,将来恐于肉身不能相融。想到此处,他自怀内掏出一个小小的陶瓶,自内倒出两粒药丸丢进口中,轻轻嚼动便咽入喉中,转身于桌上拿起伞撑开,云池便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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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夜自怀内掏出一个小小的陶瓶,自内倒出两粒药丸丢进口中,轻轻嚼动便咽入喉中,转身于桌上拿起伞撑开,云池便显了出来。
    “怎么,找我有事?”云池于桌前坐下。
    “只能有事才可找你?”川夜勾起一丝笑,于云池身旁坐了,“不过,确实找你有事。”
    “有什么事便直说好了。”云池心里想着他可能是想与她谈谈尹风的事情。
    “我体内的阴气太重,想请你帮我吸出来。”
    云池站起身,转过脸去不理他,想拒绝却找不到理由。若不是因她数次上了他的身,他体内又何来阴气之说。虽然有愧于他,帮助他再所难免,但吸食阴气是要以口对口的,这种事情此时此景如何教她行得出来。虽然此前在成阳府与他有过亲吻,但那只是她一时冲动,所以才大着胆子吻了他。
    “哎,不愿意啊。我也不想被你占了便宜去,但现今除了你还有谁能担当此重任?你莫不是想丢下我不管不问罢?”川夜重重地叹了声气,一脸苦相,“好人难当此话不假。看来,只能以另一件事相求了,你可不能再拒绝我了。”
    “什么事?”云池尴尬地出声道。
    “这几日身子老觉着不舒服,或许我命该如此罢。只望你念在你我相交一场的份上,若是我于途中归了西,烦你将我的骨灰带回去交于青袖表。”
    云池虽知他此时不会丧命,但日子一久,阴气于体内积棸太多致人于死也不是不无可能的。虽然他平时有些另人生气的举动,但也算颇有仁心,这一路上跟着她四处奔波,帮了不少的忙,若没有他相助,或许她早已无法存在于这世间。
    “我帮你便是。”她艰难地自唇缝间吐出一句话。
    “云池啊,我早就知道你绝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川夜浅笑着起身朝她走了过去。
    川夜走近她,并不开口,只不眨眼地看着她。若云池此时是活人一个,整张脸乃至全身定如扔进锅里的清虾,全身上下红得发烫。云池尴尬非常,微微低了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川夜忽然将右手伸至她眼前,缓缓摊开,一枚瓣静静地躺于其手心,颜红如玉。
    “红木叶?你哪儿来的?”云池总算找到一个打破沉默的话题,心里的紧张与尴尬瞬间消失。
    “在红木客栈时你说它好看,我便留了一枚落叶。当真好看得紧。”川夜柔声道。
    “好看?”
    “是的。”
    川夜浅浅应了一声,轻轻抬起她的下颚,微微低下头,贴上了两片失血的唇畔。云池全身僵硬,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只感觉川夜身上的气息在鼻间环绕着,淡淡的带着一点点姜茶的味道,另人有些眷恋,有一种想沉醉下去的感觉。川夜轻轻托着云池的下颚,在她愕然张嘴之际溜入那片芬的园林,种下朵朵嫣红,带走一片青涩。
    “云池啊,你够了没有?”川夜突然停下动作,语气里是隐不住的笑意。
    云池闻见此话,立时反应过来,脸白如蜡纸,心里责怪自己不该一时紧张得忘情,从而忘了吸取川夜体内的阴气。她摆正脸,将自己冰冷的双唇往川夜的红唇上压了下去,遂抬起右手遮住了川夜带笑的双眼。一声轻响,房门忽然被推开,尹风出现在门口。云池见有人闯进来,一时紧张从而忘了尹风根本就看不见变作鬼魂的自己,只呆若木鸡地盯着门口,直到川夜动手将她拉开,方才发现自己做得太过。
    “你的脸好差,怎么回事,是不是生病了?”尹风上下打量了川夜几眼,又道“你刚才那动作是什么意思,表情为何那样怪异?”
    “没事,只是最近没休息好。”川夜不动声地掩饰着。
    “你刚才那……”
    “抓蚊子啊,这客栈蚊子太多了,下回可不能住这种地方。”说着,川夜便伸手在空中又抓了几把,“你找我可有事?”
    “哦,那个,晚膳准备好了。”
    “多谢费心,我一会儿便下楼去。”
    川夜笑着送走尹风,一转过脸便是面若寒霜。云池瞅着他泛白的脸孔,道:“对不起,一时情急,多吸了几口。”
    “多吸了几口?你倒说得轻巧。我只叫你吸阴气便可,你倒是爽快,连我的阳气也一块儿给捋走。跟着你,这条命就算不死,也没什么好处。”见云池绷着一张脸,说到后面川夜的声音便越来越小。
    “你这是在责怪我?”云池冷冷道。
    “啧,又生气了罢?鬼断不可生气,不然来世便投不到好人家。”川夜笑着转身出门朝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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