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宁惜玥吐出口气:“是你说,韩家的事。”
“我知道的就这些。”
宁惜玥又无奈了,“我自己想办法吧。”
“这件事你怎么想都无济于事,最便捷的方法就是当面问清楚。”
宁惜玥一想,好像是。她之前担心秘密暴露,所以只要发现有人怀疑,她就像惊弓之鸟一样,乱了分寸。
但现在不一样。
除了她,纪臻也知道,以纪臻的家世,是站在国内顶尖的位置,和韩家一个等级的,她怕什么?只要纪臻站在她这边,完全有和韩韵谈判的资格。
“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宁惜玥看他,心道,难怪一点儿也不急,还有心思逗弄她。
“是你钻进死胡同里了。我是你男人,我的背景就是你的背景,我的后台就是你的后台。”
宁惜玥嘴角忍不住勾起,心里甜蜜。
“你以前害怕,不过是因为宁家势微,以后,这种不要让这种烦恼困扰你。”纪臻道。
“看来我应该早点傍上你这个太、子爷,把秘密告诉你,也就不用发愁了。”宁惜玥主动亲了一下他的脸,后退的时候,被他的手压住头,他角度稍换,就变成了嘴对嘴。
……
一家环境优雅的咖啡厅。
韩韵如约而至。
看到坐在窗边的那对俊男美女,她眸光闪了一下,由服务员领着走到那张桌子旁。
“宁小姐,纪先生,你们好。”
昨天没有撕破脸,但也差不多是那个意思,今天韩韵立刻变得疏远。
宁惜玥亦然:“韩小姐好。”
“坐吧。”
宁惜玥比了个请的姿势。
韩韵瞟了眼坐在同一边的两人,然后走到他们对面,优雅入座。
“不知道韩小姐喜欢什么,我就点了一样的,要是你不喜欢,可以另外再点。”宁惜玥笑道。
桌上放着三杯冒着热气的蓝山咖啡。
“我随意就好,不知道宁小姐找我什么事?”韩韵面带微笑。
“我就想问一句,韩小姐想要干什么?”
韩韵挑眉,笑容美丽却疏离:“我的打算不用向宁小姐汇报吧?”
“嗯,如果跟我没关,的确不用。但韩小姐的所做所为已经影响到我,不弄个明白,我寝食难安。”宁惜玥不等韩韵接话,便立刻又道,“当然,我寝食难安韩小姐应该不会关心。所以,你可以不告诉我。但,让我寝食难安的,我也会让对方寝食难安。”
“宁小姐,你在威胁我?”韩韵没被她几个寝食难安绕晕,一下子就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被人威胁,对韩韵来说十分陌生,就连那天在探监室里,陆临涛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威胁她。
这个女人敢那么做,是因为他吗?
韩韵侧眸,看向坐在一旁没说话的男人。
他的视线并不在自己身上,而在他旁边的女人身上。
这种发现令韩韵心里怪异的同时感到不舒服。
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能够忽视她的存在,即便走入这家咖啡厅,大家的目光也都流连在她身上。
偏偏面前这个男人,一再地忽视自己。
是否正因如此,所以自己才会对他另眼相待,想要得到他的关注?
宁惜玥发现韩韵的注意力转到纪臻身上,侧眸瞥纪臻一眼。
昨天晚上,纪臻跟她坦白,纪家看好韩韵。
说白了,就是想让纪臻娶韩韵。
越是大家族,婚姻越不自由。
如果她不是纪臻的女朋友,她也会觉得,韩家小姐和纪家公子的确门当户对,且韩韵自身条件也足以让无数女人黯然失色,望而却步。
一开始得到这个消息,宁惜玥愣了片刻,说实话,心里不酸是假的。
但一想到纪臻喜欢的是自己,其他的似乎不重要了。
更何况,纪臻重视的家人是周家,而她听纪臻说过,周老爷子想见见她。
有这就足够了。
韩韵转眸看向宁惜玥:“你们是男女朋友关系?”
“不。”宁惜玥见对方露出疑惑的神色,举起左手,淡笑道,“比男女朋友更近一步。”
修长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漂亮闪亮的钻戒。
☆、第170章 股票狂跌
这是她第一次大大方方地向别人承认她和纪臻的关系。
她料到有这一刻,所以今天早上特意回家找出纪臻向她求婚时的钻戒。
韩韵愣了一下,抿着唇冷笑:“纪臻没跟你说过,纪家中意的孙媳妇是我吗?”
纵是那凉凉一笑,也透着一股高贵矜持的气质。
宁惜玥轻轻一笑,她还真拿这件事来刺激自己,看来纪臻防患于未然是正确的,她抿了下嘴角,淡定回道:“周家喜欢我就够了。”
韩韵眸子微暗,只要是那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周纪两家当年的恩怨。
纪臻虽然姓纪,但却从小住在周家,和纪家基本没有什么往来。
谈感情,自然是周家远胜纪家。
想当纪臻的妻子,周家的认同远比纪家的重要得多。
韩韵不是那些跟人拈风惹醋的小三小四,也不是一般为爱就冲昏头脑的女人,她只是愣了一会儿,便恢复正常。
“哦,看来你走在我的前面。”
因为纪臻在这里,所以韩韵也没有说太多。
宁惜玥不得不佩服韩韵的冷静,不过也许韩韵也不喜欢纪臻,所以才这么淡定吧。
她拿起桌上的瓷杯,抿了口咖啡。
“韩小姐的手镯真漂亮,跟我手上的可真像。”宁惜玥瞟了眼韩韵手腕上的手镯七夫人;别跑。
她刚刚把大衣脱了,手镯便暴露出来。
不过韩韵原本就没有像宁惜玥那样刻意隐藏,以她的身份,有再好的东西也不为过,别人看到了也只能暗暗羡慕而已。
而且,韩韵的手镯似乎没有什么传闻,自然而然,不会有人从手镯联想到神乎其神那方面。
宁惜玥的玲珑玉镯则不同。
宁韩方的发家使本来就透着传奇色彩,又被人传出那样的谣言,久而久之,大家自然会对宁家的传家宝手镯心生觊觎,而且,宁家只是一个新兴的豪门,那些大世家、大豪门想要动宁家,根本不需要有太多的顾虑。
陆家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只不过陆家野心更大。
他们冷眼看着宁家壮大,就像养着羊,待其肥大了再宰杀。
宁惜玥目光停留在韩韵的手上,她的手腕同样白如凝脂,那样华美的玉镯,也没有掩盖掉她本身的风采。
韩韵心思一动,勾勾唇角:“是吗?不如露出来让我瞧瞧。”
宁惜玥心底闪过一丝怪异,莫非韩韵的眼睛无法像自己一样直接透视?
她前世也做不到,赌石的时候,得把石头拿在手里,聚精会神才能看到石头里面的东西。
今生若非她的血意外落在玉镯上,也不会发现玲珑玉镯里另有乾坤。
以韩韵的身份,别说流血,就算是蹭破皮也很少,没有发现玉镯真正的奥秘倒也有可能。
宁惜玥因为这个猜测而心跳加速。
心里有个声音要她把对方的镯子抢过来。
这个念头刚一出来,把她吓了一跳。
她已经有了一个宝贝,何必再去抢一个?
对方是不是也抱着这种想法?
宁惜玥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韩韵家世那么好,也许根本不会在意这些。
可若是不在意,为何韩韵会无缘无故地帮助陆家,真像纪臻所说,韩韵是因为他而故意与她抬杠吗?
宁惜玥想不明白。
对面,韩韵正含笑看着她。
宁惜玥没有挽起袖子,她淡声道:“抱歉,没带。”
韩韵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哦,那真是可惜了。”
和韩韵的碰面并没有让宁惜玥套到有用的信息。
她本来想直接和韩韵摊牌的,但后来转念一想,若是韩韵根本不知道,她不就成了不打自招?
结束会面后,宁惜玥坐纪臻的车离开。
“你看出什么了吗?”宁惜玥扭头问他重生之惊华变。
“没有。”
“连你也没看出来?”
纪臻淡声道:“韩韵心思深。”
所以连他也看不懂韩韵究竟是为他还是为那神奇的手镯而来。
“不管怎么样,至少让她知道咱们的关系,她也就不敢随意乱来了吧?”
“我对她也不了解。”
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看上去人畜无害,但是却仿佛什么都知道,那双含笑的眼睛,看得人心里不安。
宁惜玥回想起韩韵的笑容,心里发慌。
“其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你和我回周家,正巧,外公八十大寿,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出席,你以我未婚妻的身份在那个圈子里亮相,谁也不敢随意动你。”
让人知道他纪臻对她的重视,那些人除非想与周家为敌,否则是不敢动她的。
宁惜玥咬着唇,没有回他。
纪臻侧眸瞥她一眼,前面是红灯,他把车停了下来。
“会不会太早?”她垂着眼,睫毛长长的,挡住了眼里的神色。
“我已经见过你的家长,你还没见过我的,不早了。”纪臻嘴边隐藏着些许笑意。
宁惜玥玩着自己的手指:“我现在才十九。”
“没事,只是见家长,又不是现在就结婚。”纪臻握住她的手,他一只手就能把她两手都包住。
后面响起车喇叭的声音。
纪臻抬头,看到外面的红灯已经变成了绿色,前面的车都向前行驶。
他轻轻踩下油门,就听宁惜玥问:“什么时候?”
纪臻嘴角微弯:“下个月,农历十三。”
“那不是只剩下不到一个月了?”宁惜玥惊呼。
“嗯。”他侧头,漆黑的眼睛盯着她,“你不会打退堂鼓了吧?”
宁惜玥挑眉:“才没有,反正你说了,只是见个面而已,反正早晚都要见。”
看着她故作淡定的样儿,纪臻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
……
没有韩家的帮忙,陆临涛又被抓进牢里。
之前纪臻检举提供的证据被韩家下面的人给偷偷销毁一部分,因而两人才能那么顺利离开监狱。
而现在,是韩家家主亲自把证据丢出来的。
韩冬已那样表态,便是不再帮助陆家。应该说不仅不会帮助陆家,而且会监管这事儿圣邪龙牧尊。
如果说原来陆家还可以通过送钱托关系,现在又多了个韩家盯着,陆家再也求路无门。
陆奕臣那次被放出来,就连夜坐飞机飞到了国外。
而陆临涛因为是保外就医,所以他是不能够离开S市,更不能出国。
本来只是以防万一,陆奕臣才会逃到国外。
没想到安稳不过两日,陆临涛就又被抓进去。
而陆奕臣也被通缉。
可以说,以后他再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回国。
陆圣鸿和苗秀月眼睁睁看着陆临涛被抓走,心里既慌且乱,同时还有一丝庆幸,幸亏他们及时把儿子送出国了。
“还好爸有先见之明,那天他要送阿臣走,我还不乐意。”苗秀月心有余悸地说。
陆圣鸿脸色难看:“韩家居然也放弃了咱们,爸算到开头,却没料到结局。”
当时,他看得出父亲胜券在握的神色,他也以为他们陆家终于找到了大靠山,那可是韩家啊,华夏最有权势的几个家族之一。
可惜高兴没两天,就给他来了这么个“惊喜”,人生真特么的无常!
“咱们收拾收拾东西走吧,我担心宁家不会就这么放过咱们。”苗秀月说。
“走?公司怎么办?爸要怎么办?难道我们要丢下这些不管吗?”陆圣鸿惊讶地看着她。
“那你想怎么样?等着被宁家搞死吗?”苗秀月尖声道,“你们以前对宁家不择手段,害了他们一次又一次,你说宁家可能放过咱们吗?反正你不走我走,我这破身子也没几日好活了,我不想再留在这里担惊受怕。”
陆圣鸿沉默。
苗秀月瞥了他一眼,走进屋里,上了楼。
……
宁惜玥也得到了消息,警方只抓到陆临涛一人,陆奕臣逃了。
她没想到陆奕臣的动作那么快,这才几天,竟然已经逃到国外。
出了国,她再想找他报仇,就如同大海捞针。
是她失策了,没有预料到这一点。
“派人盯着陆圣鸿和他老婆,别让他们也逃了。”宁惜玥微眯起眼,眼底似结了一层冰。
不是她心狠,而是陆家没有一个好东西。
陆圣鸿夫妻也参与了整件事,前世在她被囚在陆家的时候,陆圣鸿曾试图想要凌辱她,被苗秀月发现,然后苗秀月把怒火发泄在她身上,不但划花了她的脸,而且找人把她打了一顿,更是叫人强、奸她。
若非她咬舌自尽逼迫,她的身子早就不完整了。
回想起前世种种,宁惜玥身上笼罩了一层阴郁的气息惊鸿影。
突然,她感觉一暖,从回忆里拉回意识,发现自己正被纪臻抱着。
“你干什么?”
“取暖。”纪臻紧紧地抱着她。
从两人正式认识开始,他发现,她经常忽然沉浸在一种无法形容的状态中,那样的她让他心疼。
而似乎这种状态都是在提到陆家或者见到陆家人的时候才会出现。
他自是知道陆家对她做了什么,但仍有些地方感觉到困惑。
他不理解,但从来没问。
他不想撕开她心里的伤疤。
宁惜玥听到纪臻的回答,哭笑不得:“你冷吗?”
像个大火炉似的,她本来感觉到微寒的,被他这么一抱,反倒觉得有些热。
“嗯。”他大言不惭地应道。
宁惜玥翻了个白眼,这个男人,说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不过心里的阴郁倒是他的举动驱散了。
她靠在他的怀里,心道,那些都是前世的事了,现在她的家人健在,身边还有这么优秀的男朋友,不对,是未婚夫,而仇也在慢慢报,等到大仇得报,她就可以放下过去的一切,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
看着妻子在收拾行李,陆圣鸿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