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都是老毛病了,只要缓缓就好了。”心里的某个角落一软,涂若伊劝诫自己不要轻易对身后紧紧抱着自己的男人说再见,却还是逼迫着自己道,“你都陪了我好几天了,公司的事和学校的事肯定都堆积了很多。还有……你老婆……要不就先回去吧……”
不是她有意挑起这个敏感的话题,而是那一夜,他即使冒着被车撞也要追*的决绝方式正式进/入了她的公寓,可她,却还是敏感地感受到了他的不同。
他依旧是如同以前那般优雅中带着强势,那股强势,在吻/上/她的那一瞬,是坚定的。
随着她逐渐放弃抵抗,情难自禁地配合,他的动作一点点放柔。
明明可以看到他眼中那团烈火,如火如荼,然而到最后的最后,那份温柔的吻弄竟似带着一抹犹疑,他的动作,似乎从那份温柔中一点点脱离。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明明可以感受到身子被他挑动得染上一丝红意,而他,也依旧投入着,但眼前的那个人,仿佛已不是他,那双对她身子不断作怪的手,似乎也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动作罢了。
所以,她主动喊了停。
那一瞬间,她似乎听到了某个恍惚的声音。那,是如释重负的感觉。
却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
“你知道我已经……结婚了?”御一落的眼中不得不说有着惊讶,但随即,那张温润的脸便被一抹难得的兴奋充斥,“若伊,你是因为我才选择了回国,对不对?你并没有将我遗忘,对不对?你根本就是爱我的,对不对?你……根本就是爱我的!”
正文 十六、还你安宁2
有时候,答案明明便在自己心里生了根了,却偏偏还想要从对方的口中得到更多。
一室的静谧,温度,似乎在不知不觉中逐渐升高。
栀子的花香弥漫,沁人心脾,暖人心房……
吻,落在那背对着自己的裸/背上,一丝丝,一寸寸,由上及下,又由下及上,如火如荼般蔓延……生生不息……
附在涂若伊的耳边粗重地喘着息,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肌肤上,御一落可以明显地感受到她并没有阻止……
犹如被鼓励了一般,他再接再厉。
上升了,那一室的旖/旎炫目。
“只为你盈盈一笑,我便逃也无处可逃……”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使得他那到处探索的手指一顿,却是兀自埋头苦干,无止无休。
“御,电话……”胸膛被推搡了一番,涂若伊满面酡/红的醉意,不知是催促着他接电话,还是以此来坚定他拒接的决心……
御一落直觉便是挂断,继续被打断的好事。
手往被自己甩在床尾的西装裤而去,那里,是他的手机所在。
指腹摸索着按断,却在听得那愈发震荡人心的铃声时,心神有刹那的恍惚。
“这一生都只为你,情愿为你画地为牢,我在牢里慢慢变老,还给你看我幸福的笑……”
眼前,仿佛见到淋希当日眼里明明噙着委屈的泪,却兀自笑着一张脸帮他忙中添乱地蹭着手机屏幕……那笑,好假……
假得,能够一并刺痛他的眼。
他很确定自己并不喜欢看到她那作假的笑……
鬼使神差地,他竟按了接听键。
等到他想要再按断,却是听得手机另一头传来淋希依旧带笑的声音。
“老师,现在在哪呢?”平静的声音,染着与之不符的笑意。只不过,却没有等待他的回答,兀自继续道,“刚做了一道题,老师你猜怎么着,明明是小儿科,可却实打实地要我命啊……老师,我念给你听,你帮我分析下哈。”
纸张翻动的声音,似乎是努力在找寻那道题,然后,便听她故意夸大的朗声而读:“因校舍使用不当或失修造成房屋坍塌,造成学生伤亡事故的,主要承担人应追究什么责任?”
若是以往,御一落必定会轻讽几句,私人时间拒绝回答任何肤浅幼稚的问题。然后让她和其他同学的问题一起汇总发到他的邮箱。他会在下次课时抽空讲解。当然,讲解的同时也不忘顺便批判一下她连最基本的知识点都没有掌握。
然而此刻,他的脑袋竟前所未有的懵,唇角原本因着涂若伊的顺从而上扬的闲适弧度,竟微微地有些发滞。
“行政、民事、刑事、违宪。四选一而已,老师你说我还考研呢,这种题目都把握不好,完全就是一个白痴嘛。”毫不吝啬地自我批评着,淋希的声音略带涩意,却强自遏制,“其实也没什么事啦……打扰老师了……我就是觉得我好多知识点都遗漏了,担心考研来不及,所以先搬回学校跟那一大堆考研狂热分子处处拉拉进度……就是跟你说一声,那我就先挂了哈。”
“嘟嘟嘟……”仿佛在躲着什么,根本不容他插/入任何的话语,便直接挂断了。
御一落想要质问的声音,就这样僵在半空。
直觉地,蹙眉。
即使看不到她此刻的模样,他还是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她的笑,还是很假。
不是,他喜欢的笑。
深邃的眸微微一沉,眼梢眉弯却波澜不惊地将手机纳入掌心。
搬回学校吗?
她,不想要那份实习考核的签章了?
不怕他给她的评语信手涂鸦一番?
御一落唇边意味深长的笑意缓缓绽开。
就这样,不容他插嘴地将他打发了?
那何必非得来一通电话,打断他正如火如荼的好事?
添乱,岂能半途而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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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伊,我竟然忘记今晚还得带两节选修课,时间来不及了,明天我再来看你。”
磁性的嗓音泛着一丝愧疚,他将细密的吻印在她的眼角眉梢,一遍,又一遍。
如同安抚的动作,却是使得涂若伊身子一颤,那被他从下侧一路卷到两臂处的衣衫,早已承受不住空气中的那份冷意,不自禁地,将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
在刚刚那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关键时刻,他竟然还能够一转眼便能收放自如地抽/身而退,这代表了什么,不是不言而喻了吗?
“若伊,别躲着我。”将她抗拒的姿态一丝不漏地瞧在眼中,御一落俊脸上沁上一抹慌乱,“不是说好了永远在一起了吗?不准再躲着我。”
脸,被他转过,强行面对,涂若伊只觉得生生地疼:“人家一通电话就能够把你从我身边带离,你说,叫我如何敢继续面对你。不躲,我还能够干什么?”
刚才的电话虽然没有听到什么,可从那一星半点透露的余音中,她还是能听出是个女音。
一个女人,几句话,轻而易举便令他对她的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变。
在她身上的开垦耕耘消失不见,甚至连他的人,都因着那电话另一头的女人而离开。
这样子的他,她怎不害怕?
她不禁怀疑,他对她,当真是动了心吗?
为何这一刻,她竟感受不到丝毫?
绵长的吻,如同细雨般洒落,御一落望着那张瞬间苍白起来的面容,终是一叹,解释了起来:“刚刚打来电话的人是淋希,我刚娶不久的老婆。我和她还没有离婚,我的身上便还揽着一层责任。我不能够做背叛婚姻的事,同样,我也不能够做对不起你的事。我不能够委屈了你就这样跟了我……我要的,是光明正大地让你和我在一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身上覆上一层枷锁,接受世俗与道德的批判……”
感觉到怀里的人安静了下来,御一落继续道:“我会和她尽快协议离婚的。若伊,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相信我……我会给你完完整整的爱,完完整整的我……”
“既然你心里有我,当初为什么会娶她?”
心里一直就有着那么一座城,埋葬着他的年少轻狂。
心里一直就有着那么一个人,掌控着他的喜怒哀乐。
可惜那个人,当初离他而去,一去两年,不给他留下丝毫的希望。
他一直等待着她的出现,等待着她有一天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对他说:“御,我飞了一圈大洋彼岸,发现真的好舍不得你的气息。”
只不过,这份等待,太久。
久到现在,他才能够再次将她狠狠埋入自己的胸膛。
“谁让你抛弃我一走就是两年呢?”避重就轻,就问题的着眼点放在娶人,而不是娶人的对象上。
恍惚间,眼前便浮现从大一起便对他穷追猛打的淋希。
一步步地用她的蠢办法鬼点子瞎折腾……
如果……
没有那一夜他看到的那一幕,也没有那一场堪称滑稽之谈的斗殴,也许,他根本就不会娶她吧?
毕竟彼时的他,婚姻对象无论是谁都可以……
其实,终归还是他太多管闲事了些……接手了淋希这么个大麻烦……
“你有碰过她吗?”
涂若伊不放心的声音还掺杂着无比的小心翼翼,仿似伤人的答案揭晓,便是心碎到绝望的哭泣。
御一落一怔,想到淋希每次想要将他拆吃入腹却不得其门而入的懊恼表情,便是不禁一笑。
哪有一个大学生这样将这种事表现得那么明显的?何况,还是个女生……
“我发誓,绝对没有。”给予着保证,御一落的眸眼中荡漾出墨染的光泽,“而且,也永远都不可能有。”右手紧握成拳,信誓旦旦,竟有些分不清是要极力令涂若伊相信他的承诺,还是他自己……
正文 十七、还你安宁3
黄钻景苑B栋楼18层。
最后的一盏灯,被淋希按灭。
瞬间,整个空间呈现暗黑空洞的寂寞。
再次望了一眼仅仅住了小段日子的房子,淋希眼中蒙上一丝不舍。
明明,她很努力地想要抓住他。
明明,她很努力地营造着她和他的二人世界。
可最终,还是失败了。
自从雨夜他追着那个女人抛下她而去,直到现在还没回过家。
这,不是代表了一切了吗?
她固执、别扭、死心眼,会等到现在,也只是想要给自己一个彻底死心的机会吧。
最后的一眼眷恋过后,淋希终是将手里的小型行李箱推拉而走。
关一盏灯,也一并,关上了那扇原本自以为可以打开某人心房的门。
再见了,老公。
轻轻的,“老公”两字,几不可闻。[517z小说网·。517z。]
这段仿佛偷来的婚姻,果然,当他的真爱出现时,是那般无所遁形。悲凉得,风沙般四散。
*
“亲爱的,人家没地儿睡了,以后你都收容我吧……”握着手机的掌心收拢,竟似要抓住汪洋中代表最后希望的浮萍,不敢懈怠。
她发现她果真是亏了,竟然把她的山寨版手机留给婆婆大人了,害得自己又花了好几个毛爷爷买了一个仿真版iphone4,企图能够和御一落的iphone6相匹配……
不过现在,完全没有必要了呵……
真是赔了老公又折兵。
电梯一路向下,看着电梯镜面内自己那张强自扬起的闲适笑脸,淋希吐舌,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鬼脸。
“你好端端的御师娘不当,回来和我这个剩女凑一堆做什么?”陈一澜在那头翻了一个白眼,塞着耳麦,指尖在笔记本电脑上一刻不停地敲击,键盘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小俩口日子过得太甜蜜了是吧?赶紧的,霸/王多,势必要将御大老师就地正法啊……”
这新婚半月多了依旧无法将御一落拿下的事淋希可是没少懊恼,捶头顿胸,每日唉声叹气。陈一澜早就见怪不怪了,也没多想,继续着她的腐/女大作。
“陈一澜,你见死不救!”指控着,淋希却笑出了眼泪。
“就地正法”四字,仿佛一个绝望的牢笼,将她紧紧地束缚。
呼吸,都揪得疼……
她也很想啊……
可惜,没有人给予她机会。
而她,也注定和这个机会无缘……
“一澜,以后我恐怕得和你相依为命了。”闷闷的声音,在走出电梯后显得更加落寞。夜晚九点的黄钻景苑,进出的大抵都是早出晚归的都市白领精英,擦身而过,彼此都是都市化的冷漠。胸口的位置,似乎更加地疼了……
平日没事她总是陈一澜陈一澜地喊,可只要一有事,便是小鸟依人地装令人恶寒的亲热。
终于,陈一澜听出了她的不对劲,试探着问:“淋希,你来真的?”放弃御大老师那个好不容易才拐到手的长期饭票外加以后终生性福的保障,她真舍得放弃?
沉默,流转。
她也以为,会像刚痴迷他那会儿一样不撞南墙心不死,后退几步继续撞,循环不止,周而复始,越撞越勇,再勇再撞。
可是,那样的不死心,也是建立在他心底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女人的前提下的。
现在的她既然知道了甚至是亲眼目睹了他对那个女人的亲密,她……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冷风扑面而来,路旁的灯光下,她将左手伸出,看着那空无一物的指尖,终是笑了。
还真是……讽刺呐……
这场本就名不副实的婚姻,究竟,她要自欺欺人到什么地步呢?
“比绝版GV还真!”眼眶中微微一涩,淋希将文艺细胞发挥到极致。
“你丫别受刺激啊……别激动别激动……赶紧回来,咱俩一个被窝嘿/咻/嘿/咻一下,让姐姐好好治疗你那颗伤痕累累的纯洁心哈……”陈一澜心一紧,敲击电脑键盘的动作停滞,望着屏幕上那本来顺畅无比的字句,竟觉得再也无从下手。
文思泉涌,一旦碰到淋希那假装的坚强,便嘎然而止。
“陈一澜,还是你对我最好……我百年后,一定要和你葬在一起……”
“去去去……你咒人死别找我啊……姐还没活够呢。”
“你是为了还没把自己嫁出去而懊恼吧?”不忘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淋希两眼一眯,来了神采。
停顿片刻,她话锋一转,却是继续道,“陈一澜,我记得咱俩还有个赌没完成吧?两盘GV外加青岛游,你没忘吧?我要马上回去验收!”
挂断,淋希拉着小型行李箱一路风风火火地往黄钻景苑外冲。
她怕,下一秒,自己便会后悔如此的*。
“你抱着别的女人入睡,她又在你的怀里沉醉。那熟悉的镜头,乏味。我突然间有点疲惫……”
手机铃声,大作。
声声,不绝。
再没有了勾/引大叔装纯良的小白版歌曲,为了以防被自家老公抓包,她很煽情地将手机来电换了一首特文艺的伤感正流行。
此刻听在耳中,竟是这般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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