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哦?我……”
花恨柳脸上一热,正要装作一副“果真如此”的模样,却又听独孤断道:“我……我嘴笨,可……可耳朵不……不聋!”
“咳!咳咳!”花恨柳忙一阵急咳,正思忖该用什么话来应对时,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正往自己这边赶来,心中暗喜,忙高声招呼:“门外何人,不妨进来说话。”
也便是话音刚落,果然见门外一人匆匆赶了进来。
“哦,原来是笛公……”花恨柳看清来人,忙笑脸相迎道。
“有要紧事,不必客套了!”笛声此时脸上满是阴郁之色,见花恨柳笑着看自己,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道:“你就不要笑了,待会儿听我将话说完,恐怕便有你哭的了!”
“怎么?是联合演练的事?”花恨柳一听,脸上先是一窘,不过很快便镇定下来问道。
“不错!”笛声点头道:“我今早才从大哥那里听说,昨晚孔仲义、公孙止意等人专门等到我大哥回去以后找他商量今日演练的内容,并且欺负我大哥势单力薄,抢在知会我之前就将内容定下来了!实在是欺人太甚!”一边说着,他一边端起茶杯便要喝下舒一口气,不过却发现这茶杯中、茶壶里并未有一滴水,不得不失望地放下。
不过,花恨柳却不觉得真正的情况如笛声这样所说——最起码关于笛响的反应,恐怕不是“势单力薄”而是因为“没有想到”才导致内容不经过笛声的同意就定下来了吧?从昨晚的接触来看,他可不相信这笛响能够在动脑子上与公孙止意有一比。
“您先别着急,不知道这定下来的内容是什么呢?”花恨柳脸上却不动声色,轻声问道。
“实战攻防。”深吸一口气,笛声一字一顿道。
“实战攻防?这也没有什么……”花恨柳先是一愣,尔后不禁笑道。
“按双方军力的比例。”不待花恨柳笑声落下,笛声再次开口,只不过这一番开口后,后面便听不到有花恨柳的笑声了。
“这个也无需担心,以我看笛公子获胜的可能性并不小啊,城内原有的兵力加上笛大将军带来的兵力,再与那公孙止意一方一比,应该是一百人对战两百人的情形吧……”
“很不幸,不是。”冷声打断花恨柳的算计,笛声便又兀自沉默不语。
“怎么?难道只靠着这城内原有的兵力对抗公孙止意带来的人马么?这个比例恐怕要到一百人对阵五百人了,几乎没有获胜的希望啊!”花恨柳心中讶然,对方难道要不顾脸面这样欺负人么?
“也不是……”笛声轻叹一口气,“我大哥之所以觉得他们分析的有道理,是因为当时公孙止意说要锻炼我笛家军士,看看如若没有援军到来,那么在宋长恭的五十万大军压境的时候究竟能够挺住多久……”
听到笛声说到“宋长恭的五十万大军”时花恨柳就明白了到底是如何的“按双方军力比例”进行实在攻防了,这群人是想让城内三万人来对方五十万人,也就是说以三人对阵五十人的比例啊!这和群殴有什么区别?
“明白了么?我说赢不了吧,这一战我们不妨直接放弃就算了,这是明摆着要欺负人的。”笛声皱着眉头叹气道。
“不行!”花恨柳沉默了半晌,忽然反对道,“他们既然这样说,那我们至少也应该试一试才好!”
第二百二十九章 三对十五(求订阅)
三人对五十人的比例是什么概念?如果将这个数字以百计、以千计、以万计呢?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意思是说若己方兵力为敌方十倍左右;则可围之;若己方为敌方两倍;则可正面对敌;若兵力与对方一样;则可分兵相对;以求犄角之势;相互策应。反推同样是这个道理,按照这样推算,无论是三人对五十人也好,三十人对五百人也好,对方的人数都远远超过了“十则围之”的策略,对方便是采用围堵策略将己方之人团团如水桶般围住,人手也绰绰有余。
若要取胜,无异于痴人说梦!
这也便是为何当花恨柳反对笛声放弃攻防后,笛声以同样严厉的辞色与他以回应。
“你想带几个人去打?三百人还是三千人?莫忘了,你带的人数越多,对方的人数优势也便越大!”看着态度坚决的花恨柳,笛声同样不留情面地嘲讽道。
“我带这么多人。”说着,花恨柳伸出手指笑道。
“这是多少?三十人?”笛声怒极而笑,自己已经将道理说得如此明白,可这人却像是性倔的野马一般不听人劝告。
“三个人。”将手上的姿势在笛声跟前晃了晃,花恨柳自信地道。
“三……”听他这般说,笛声本来想大笑着骂他两句脑子有病来着,不过话刚说出口他却出奇地静了下来,收起方才夸张的表情静心沉默下来。
“怎么样?这样的话有没有把握了?”花恨柳得意地笑道:“以三人对五十人,同样是原来的比例,即便是一般人只要撒丫子跑起来,也能撑上一阵子的,更何况……”
“更何况这三人还不是一般人……”说到这里,笛声眼前一亮,再看花恨柳时竟是满脸的感激之色:“太好了!太好了!白公子果然没有白白顶了这顶‘愁先生’的帽子,这个主意真是妙极!”
一边说着,他在原地抬了几次教又放下,如此反复多次才下定决心道:“方才是我冲动了,如此算来这算是我第三次信不过你了,无论如何请白公子不要芥蒂,待这件事过去之后,我一定竭力报答你!”
笛声所说的三次,第一次是在藤虎调查完刺杀之人后笛声怀疑花恨柳等人是幕后黑手,第二次是昨晚替孔雀开脱被认为是有意为之,眼下的第三次是因为不相信花恨柳有办法而当先出言不逊。这三次说来也巧,便是在两人相识的这几天时间里接连发生,若是常人肯定受不了这委屈尽早散伙了。
可是花恨柳却不一样,他宁肯受更大的憋屈也要继续与这笛声搭伙,毕竟他是心怀着“反间大计”来的,而此时正是一步步地接近着实现,他怎么会轻易离开?
“笛公子客气了。”花恨柳轻笑着挥挥手,“我在家中的时候父亲就与我讲过,莫看单片的树叶小遮不出多大的荫凉,你看那葱郁的大树底下特别凉快,便是由一片一片的树叶相互重叠着、相互配合着筑起层层的屏障……笛公子与我便如这相互配合的树叶,我所想不到的只要你能想到那便周全,你所想不到的我们若能提醒,也不愁旁人如何绞尽脑汁的算计。”
“好!”笛声听完花恨柳这番话大悦,“尊父可谓见识深远,想来也是一位大人物啦!有白公子这句话,公孙止意的这条毒计我们便非要去破上一破了!”
“笛公子客气!”花恨柳微微躬身谦逊道,“只不过眼下还有一桩难事……”
“但说无妨!”笛声大手一挥道。
“这三人之选尚不知道谁去合适……”花恨柳轻声道。
“这个……”一听是这个问题,笛声也不由得低下头去:“按照白公子的说法,这三人必须是有勇、有智、有实力之人,虽不说以一当百,却也要能打上十六七人尚可……”
“不错!”花恨柳应道,“若说这以一敌二的人,想来您的军中这样的人不会少,但是说到对付十人以上,便有些难了……况且……”说到这里,花恨柳又是一阵沉默。
“况且什么?”笛声忙问道。
“公孙止意是什么样的人,我虽然不如笛公子了解,不过通过昨晚的见识也知道绝非易与之辈,既然他提出了这样的一条比试内容,那么就不可能不考虑周全,三人对阵五十人这样的办法我们能想到,他绝对没有理由想不到啊!”
“你是说……”听到这里,笛声方才疑惑的脸色复又变得惊惧起来。
“五十人的高手小队可不容易找,想来他也不会这样快地凑齐……”说到这里,花恨柳在心中暗叹一句:很不幸,对方确实轻而易举地已经将五十名高手准备好了……不过,为了说服笛声参加这次实战攻防,他不得不将这条信息隐了去。“不过,纵然不会全部凑齐,恐怕也会尽力多的派些高手……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所选这三人可不是要能打一般人水平的十六七个啦……”
虽然笛声并没有试着亲自上阵打过十六七名高手,但他却知道若是以自己的平均水平来算,人数稍多一点的弓箭手便能轻易地射伤乃至是射杀自己。花恨柳的话落于他耳中无疑又是下了一道催命符与他。
“这……这可……”心中快速掠过了自己军中的几个人选,他却发现并没有能够符合这条极为苛刻的条件的,不由得脑中昏胀,隐隐竟有些气急攻心的症状。
“莫急莫急!”看着站着的笛声身体渐渐随着脑袋摇晃起来,花恨柳忙招呼独孤断上前将他扶着坐下。
“你莫急,我的话还没说完。”正要端上茶杯倒些水与他润一润内腑,却发现方才自己与独孤断也不过是装装样子倒茶喝,实则里面一滴水也没有,只好作罢。
“你看,还能出一人帮我们一帮吗?”见笛声稍有些舒缓过来,花恨柳轻笑着问道。
“出一人?”听到花恨柳的话,笛声顿时恢复了些精神,瞪大眼睛道:“您是说……”
“我这边是可以出两人的。”花恨柳点头笑道。
“不错,以墨姑娘与这位独孤兄弟的本事确实可算得上是一流高手,或许可以试一试……”想起昨晚独孤断的优秀表现,笛声面色稍缓点头道。
“不,不是独孤断与菲儿。”花恨柳轻笑着摇头道。
“不是?难道说白公子尚有其他帮手?这可尚未与我说过啊……他们在哪里?我们马上去迎来!”说着,他便要强撑起身体往外走。
“哈哈哈哈!不必,人已经在这里了!”花恨柳大笑,拉住起身的笛声道。
“在这里?我怎么没……”笛声不解,扭头张望却也只见到了独孤断与花恨柳两人,并未有其他人在啊……看着对方眯眼微笑着看着自己,笛声忽然想到方才所说的“不是独孤断与菲儿”应该是“独孤断参加,但墨菲儿不参加”的意思,那便是说……
“怎么,难道我就不能参加了?”见对方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花恨柳轻笑问道。
“不……不是,我想的是你不方……你的伤好了?”本意是想说“行动不方便”——毕竟此时花恨柳为了提升“高人契合度”,专门整了一架轮椅坐上了——但话到嘴边又改为了关心起对方所受的伤了。
“无妨!”扬了扬手臂,花恨柳示意行动无碍,又叹气道:“我总不能让她一名女子冒这个危险啊!”
“好!”听花恨柳说完,笛声心中气闷也变得舒缓很多,“啪”地一声拍案站起道:“既然白公子有如此魄力,我再说多少个‘佩服’也不及拿出一个合适的人选实在!你现在就看,我可以么?”
“这……”花恨柳心中一句“等的便是你这句话”,不过脸上却是故作迟疑。正在他装作下定决心应下时,却听门外一声厉吼“少主,万万不可”,抬头望去却正是藤虎直闯进来。
“白公子,还是让我去吧!”藤虎进门之后并未向笛声道“擅闯”之罪,而是直接向花恨柳道:“我虽然计谋上不擅长,但是挨打的本事倒有不少,完全可以帮助您和独孤公子拖住他们……”
想来这藤虎已在外面听了不少时候,连这“有勇、有智、有实力”也记了下来了!花恨柳心中暗想,自己这会儿反倒是疏忽了。
“你闭嘴!”话未说完,一旁的笛声反应过来怒吼道:“滚出去!”
“少主,这明显的便是那孔家与公孙止意定下的圈套,说严重些,里面不知道混杂进了一些什么样的人,可以说谁去谁便会死啊!”藤虎见笛声一副怒气焰天的模样,索性直接跪倒在地,下定决心任由他打骂。
“你……你……”此时的笛声恐怕也只差“肺气炸了”这一着了,眼看着两人的争执便要由口头上转向动手了,花恨柳慌忙轻咳。
“咳!那个……”听他一声咳,笛声与藤虎皆是看向他,只不过前者目眦,后者惶恐罢了。
“藤将军一片耿耿忠心在下实在是感动至极,不过……”说到这里,他歉然一笑道:“若是这场比试要赢,要狠狠往那公孙止意的老脸上打上响亮的一巴掌,这出手之人不是你,也不是我,只能是你家少主笛公子啊!”
“正是这样!”听花恨柳这番话说完,笛声当即色喜,对藤虎擅闯之罪也不计较,大笑道。
他却不知花恨柳最后这句话实则是要坚定他参加的信念:公孙止意如此戏弄你,你便忍心一直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么?
第二百三十章 护你周全(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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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他有意将这含有“挑拨”意思的话说得更露骨,那笛声也绝不会于此时计较,因为愈是这样将其中利害讲得清楚,就表明他愈是为笛声着想,那笛声自然不会介意旁人的这番好意。
况且,在笛声的想法中也早已将笛家与孔家、公孙止意之间的关系认定为对立且不可并立了,若注定必须要有一方覆灭,他怎会甘心这覆灭的是他笛家人呢?
也正是因为心存这种想法,对于这样一个能让孔家、公孙止意的脸面丢尽的机会,他又怎会不心动?要知道,打耳光的机会虽然时时都有,但并不代表着每一次都能将之打得又理直气壮又令对方无可奈何,正是既听得悦耳,心中又十分惬意、舒坦!
“三对五十”的策略便这样定下来,笛声一边吩咐藤虎去准备些伤药,一边与花恨柳、独孤断约定午时末未时初时遣人来带去演练场,说完之后便也匆匆离去去与笛响商量如何能让公孙止意等人答应下来了。
“你去找佘庆,将这信交给他,吩咐他立即去办。”见笛声远去,花恨柳忙取出文房四宝来,手书一封递给独孤断,吩咐他立即去办。
“佘……佘公子在……在……”接过书信,独孤断开口问道。
“这个啊……”花恨柳一愣,旋即笑道:“你去外面大街上来回地跑动上几次,佘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