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熙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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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熙朝-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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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还有其他的自己人么?徐先生可不记得开始演练的时候有第四个人跟着一起入场了啊!心中存着疑问,他也只好顺从了独孤断的意思先去看看那人是死是活。
    “啊!这是……”小心翻过这人的身体,徐先生忍不住惊叫一声,引得花恨柳、笛声等人皆向他看去。
    “这人……这人是……”认了半天,他终于认清楚眼前这个被自己翻过身来仰面朝上的人正是穆塔!只不过,此时的穆塔却全然看不出之前的那副油滑模样,他的左脸约有三分之一的肉被利刃削去,如今伤口上满是沾满的黄沙,看上去就像带了一片面具,而另一半脸虽然并没有左脸这般惨,却也因为流过的血、渗出的汗,不细看当真看不出这张脸原来的模样。
    “还……还活着。”跑回独孤断身边,徐先生小心翼翼地说道,他此时在心中已将眼前的这位“小爷爷”的危险程度提高到了与自己性命攸关的高度,说起话来也变得小心、谨慎。
    说完话,他又将手上的药丸取出,再次要往独孤断嘴里送,可是不知道为何,独孤断仍然不张嘴。
    “你去将这粒药丸给穆塔服下,他这里我来。”正当徐先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时,花恨柳缓缓转动着轮椅,在这黄沙中慢慢靠近了来说道。
    “好,我马上去!”听闻此话的徐先生巴不得赶紧离开,不过也只是微微一转身,他瞪着难以置信的双眼复转回来:“我没听错吧?去给他喂药?”
    “去吧去吧!”花恨柳心中好笑,不耐烦地打发着徐先生道,待他走远方才低语道:“我就知道你肯定还是要先救他的。”

第二百三十五章 姿势帅不帅?
    眼看着徐先生将药丸塞入穆塔口中,独孤断方张开嘴将花恨柳递到嘴边的药吞下。
    “回城去休养吧!”吞下药去的独孤断很快便陷入了昏迷,花恨柳转身看笛声、笛响两人仍兀自在高兴着,便轻声告与徐先生一句。
    “好,好!我这就安排。”意识到此时并不应该高兴得如此张扬,笛响连连点头,吩咐自己的亲卫队都暂时由徐先生指挥,将笛声、花恨柳与独孤断三人护送回内城。
    “这个呢?”指了指一旁被自己扒转身来昏迷不醒的穆塔,徐先生为难地问道。
    “毕竟是公孙先生的人,送到公孙先生帐下吧!”笛响见花恨柳与笛声都未应声,只得说道。所幸,两人并未因而有什么不满意的意思。
    依照花恨柳的暗示,徐先生先去将笛声安排妥当,细细致致地为他做了就一番检查,然后又开了一些养气安神的补药,这才赶往花恨柳与独孤断的住处——此时,这二人以为了方便照应的名义早就归于一处了,只不过这一次选择的是去独孤断原来住的房子,毕竟花恨柳的那边之前被人将床砸坏了。
    还未进门便听得房内有人在说话,虽然听不清楚但却也可以确定是一男一女在说话。徐先生心中略略有数,一进门便头也不抬当先向那女子说话的方向拜道:“徐某见过杨姑娘。”
    这“杨姑娘”自然便是杨简了,只不过在旁人那里称呼她为“墨姑娘”,在徐先生这里自然不算是什么秘密,叫“杨姑娘”正合适。
    “哟,你来啦?”此时听起声音来对方心情不错,徐先生这才小心地抬起头来,却见这位姑娘正坐在面向正门的椅子上笑眯眯地看着下首处垂头不语的花恨柳。
    这是什么情况?他略有不解,不过却仍然再向前一步,冲着花恨柳跪下急道:“请先生这次务必收下在下!”
    “怎么?这才过去多久啊,未免也太当考核当儿戏了吧?”花恨柳微愣,旋而一笑问道。
    “升龙丹的药方我已取来,请先生过目。”徐先生却不答,而是直接自怀中取出三页写满小字的稿纸,垂头双手递到花恨柳跟前,正是所谓的药方。
    “你这样我反而更不敢收了。”花恨柳苦笑,“感觉你要迫不及待地将自己抛出一般……你又不是白菜,着什么急啊。”
    “这个……”徐先生微愣,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往下答。
    “就是,说说为什么才过去两三天就又要求着他收下你啊,好歹也得有个理由吧?前两天是那个理由,今天应该还有别的理由才对啊!”杨简在一旁故作沉思地道。
    听她此言,徐先生当即有所觉悟,忙应道:“是的是的,此次再拜是因为见识了今日先生的高超本事,徐某打心里佩服……”
    “你看见我做什么了?”听徐先生这样一说,花恨柳反而觉得惊奇,他自信当时场中之人能够看清自己所为的应该并不多才对——也不是说没人看见,只不过看见的人此时已经全部开不了口了而已。
    “我就看见一点儿,并没有全部看见。”话已说出,徐先生不可能将自己其实关键的地方一点都没有看清楚的实情说出来,唯有硬着头皮道:“那时我见一旁的孔将军与公孙先生正在说话,孔姑娘一直催促着大将军中止比赛……”
    “中止比赛?什么时候?为什么?”花恨柳一听不由好奇问道。
    “就是在您出招之前……”徐先生忙解释道:“当时我隐约听到好像是因为台下的城主太勇猛的原因,孔小姐便认为那肯定是人假扮的,要求大将军停下比赛先查一查……”
    “原来是这样!”花恨柳本来还对校场中笛声莫名其妙地说出那句“放盐巴”的话有所怀疑,此时一听才知道当时的笛声已经意识到自己被人怀疑了。
    “这还是要归功于你啊!”想到笛声实力提升的秘密,花恨柳笑着对徐先生说。
    “先生谬赞了。”听到花恨柳如此说,徐先生当即谦虚道。
    “如果照你这样的说的话,当时孔雀……应该怀疑过我们才对啊!毕竟若是那笛声是假的,眼前就找不到其他可以有掉包企图的人了。”想到这一重关键,花恨柳不顾因自己提到了“孔雀”二字被杨简掐了一把,坚持着将话问完。
    “这个……正是。先生真是神机妙……”徐先生垂着头并不能看到方才精彩的一幕,不过心中更震惊的是花恨柳虽然没有听到却仍将当时的情形猜的准确。
    “这就好了!”听到自己一行人确实被人怀疑,花恨柳大喜,直到接触到二人不解的目光他方才解释道:“先前被怀疑自然不利,不过千万别忘了这是身为笛家的敌对方提出的怀疑,这就像一把双刃剑了——若是怀疑成真甚至是没有办法证明怀疑是真是假,那么对于我们来说自然不利,笛响不止对笛声、对我们的信任也会因此受到很大影响;但这会儿想来笛响已经对笛声的真实性不存怀疑了,也便表示对方仍然如开始时毫无保留地信任笛声,甚至还会因为自己竟然有过怀疑的想法倍感内疚想做一些事情来弥补,顺带着对于我们也是这样的一种情绪……这让人欠人情的事情有什么不好?”
    “原来如此!”徐先生赞叹一声,“先生果然看得高远!”
    “得了,你少拍他马屁。”杨简听完解释却不以为意,反倒是催促徐先生将方才没有说完的话赶紧说下去。
    “是,徐某继续讲。”对于杨简他多少还是看出来了一些事情的,比如与花恨柳关系的亲密度,又比如两人中谁说话更有权威……
    心中略一定神,他继续道:“正如徐某刚才所说,当时看台上的旁人都无暇看校场中的情况,我自己因为一直仰慕先生,所以从一开始便盯着先生在看了……”正说着,他注意到杨简脸上渐渐有些不耐烦,当即改口道:“只见先生挡下那挥剑砍来的一人,顺势从他手中夺下剑来,略一定势……再接下来徐某就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了……”
    正说到关键处,徐先生将杨简的胃口吊起来却只一句“没看清”轻松打发了,不禁令人有些恼火。
    眼看着这极为重要的一人就要渐渐对自己产生腻烦感了,徐先生又慌忙补充道:“不过虽然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有一个动作我却不确定有没有看错……”说到这里,他自己语气中也变得不确定起来。
    “什么叫做你自己不确定?看清楚了就是看清楚了,没看清楚就是没看清楚,有没有准信儿啊?”杨简一听,柳眉紧蹙,不满地问道。
    “看清楚了。”想了想,徐先生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看清我什么动作了?”花恨柳也笑,若这徐先生真能看清花恨柳的动作,那也真是了不得了啊!
    “徐某……我,我看到您站起来了……”本来还鼓足了莫大的勇气想将话干脆利落地说出来,可是看到花恨柳那一脸深含意味的笑时,他心反而又没谱了,嗫嚅了半天终究还是将话说全了。
    看到花恨柳站起来了?这若是放在其他时候讲出来,恐怕连花恨柳自己也要白这徐先生一眼了:这算什么话?但凡是有眼睛的谁不能看到自己站起来了?
    然而此时听到徐先生说这话,花恨柳却不会这样做。其中原因,一则是因为自己当时确确实实站起来了,二则么……自己现在扮演的可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残废的人!而这一点徐先生之前是不知道的。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那日自己受伤时他趁为自己包扎伤口之机进行过检查,但即便如此能在当时的情形下捕捉到自己那一刹的动作也是极不容易的。
    “你当真看到了?”花恨柳并未表现出来有太大的惊讶,反而是继续保持着一脸高深莫测的微笑问。
    “当真。”又细细想了想,徐先生点头道。
    “你……觉得那姿势帅不帅?”猛然,花恨柳这样问道。
    “啊?”徐先生一时并未反应过来,先是不明所以地应了一声,待意识到花恨柳所问是什么意思时,他不禁有些语塞:这个……到底是应该顺着他的意思说帅好,还是按实际的感觉说挺别扭的呢?
    “喂!你无聊了么?”一旁听着的杨简闻言也是一愣,却见花恨柳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禁搞不懂他这般问法到底是出于何意。
    “算了……看你迟疑的模样,想来是不怎么好看了……”等了一会儿见徐先生并未回答自己的问题,花恨柳叹口气,难掩几分失落地说道。
    “你到底犯什么抽啊!”见花恨柳不回答自己的问题,杨简不禁有些怒意,一边说着一边便要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唉……你不懂的……”花恨柳摇摇头又叹一口气,“像‘杀’招这种用起来动作不好看的招术,我下次是坚决不用的……”说到这里,又仿佛觉得自己的话太过坚决了些,马上又改口道:“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坚决不用……”

第二百三十六章 他站起来了
    相对于一边的贫嘴耍宝,另外一边说起当时校场上所发生的事情时,却满满地全是凝重。
    “小弟,这次当真是我错了……”看着面色仍有些苍白的笛声,笛响满是内疚地说道。
    “大哥!”轻轻挥了挥手,笛声示意不用介意,道:“大哥的怀疑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毕竟无论是谁见我有这样的转变,若是不知情都会有所怀疑的……”说到这里,他搭眼掠过一旁站立着垂头不语的藤虎,心中甚是满意:不错,果然还是没有将此事未经我允许就讲了出来。
    “即使你这样说,我也十分难受,毕竟你我都是血脉相连的兄弟,竟然都险些产生隔阂,这错是我所开……”一边说着,笛响又一边重重地叹气。
    “若是您非得认为这其中是谁有错的话,那也应该是我有错才对。”笛声见劝说“无错”没有效果,便只好转换一个角度来论证“有错”,且“错在我”。
    见笛响一脸不解,笛声向藤虎抬抬下巴,后者会意当即转身在屋外仔细巡视了几番,确定并没有人偷听,这才折回又静立一旁。
    “这……莫非其中有什么不能与人说的?若是如此还是不要说出的好!”笛响从二人的慎重中也觉出或许下一刻笛声所说便是什么大秘密,既然是秘密,那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了。
    “无妨的,原本打算过一段时间讲给大哥的,这会儿正好顺带着讲出来,也不过是早了几天而已。”笛声轻笑宽慰道。
    然而实际上藤虎却知道的清楚,这位公子可从来没有这个打算的……只不过眼下认为说出来比不说出来效果要好一些,这才选择坦白。
    正如藤虎所知道的,笛声也并无完全相告的意思,只是解释是因为吃了某种药短时间内提升了实力罢了,至于药是从何处来、有什么副作用,他仿若不知道似的绝口不提。
    “因为这个药必须提前两个时辰吃然后才能开始发挥效用,而药效也只能持续一个时辰,所以必须严格保密以防别人有心算准了时间来对付我。”后面的这两句话便是他随口瞎掰的了,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只有说出对自己不利的一方面,才能令笛响意识到如果说出去对自己的危害。
    “大哥,这可是我的秘密,如果旁人知道了……”一边说着,笛声一边伸手握了握一脸惊讶的笛响的胳膊。
    “这……这个……”感受到自己被人捏,这时笛响才反应过来,当即喜道:“小弟,你可真是咱们笛家的一块宝啊!”
    一边说着,他喜难自禁站起身道:“你放心,大哥我便是被人撬碎了牙、拔下了舌头,也绝对不会将你这秘密说出去!”
    说完又看了一下身旁站立不语的藤虎,冷声问道:“这件事你是知道的对不对?当时怎么不悄悄告诉我一声?”
    “属下当着少主的面发过誓,绝对不向其他人透露关于此事的半个字。”既没有道歉,也没有为自己辩白,藤虎只是将实际的情况如实说出而已,面对着笛响他丝毫不惧地平心对视,脸上更是不喜不怒。
    “好!”瞪着藤虎的脸看了半天,笛响又转喜道:“有你在小弟身边,果然是正确的!你好好干!”
    “是!”面对褒奖,藤虎也只是将那最后的一句“好好干”当做命令来执行罢了,闷声应下后便又如初始时沉默了。
    “说起来,不知道这种药……”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关键,笛响脸上喜色难掩,正要向笛声说,却见对方连自己话都没听完就开始摇手。
    “大哥休怪。”微带歉意地一笑,笛声又示意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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