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等人相熟,可是根子上讲人家是宋长恭的人——这与寻常所说的“宋长恭的人”可不一样,虽说佘庆一想到这一点便有些浑身不舒服,但事实就是这样,谁也无法否认,谁也无法改变!
笛音的情况就好一些了吗?莫忘了先生现在还在关州呢!莫忘了自己与着笛音的父亲——笛逊还有着杀亲灭族大仇呢!更不要提在昆州时独孤断自己与笛家的这二位兄弟结下的仇了……虽说件件与笛音并无直接关系,可是到矛盾激化的时候独孤断是帮自己一方还是帮助笛家一方?万一她冲上来护着自家的亲人,就像独孤断想要斩杀笛声的时候那样挡在前面,那怎么办?先生与自己能够不顾独孤断的死活狠下心杀人么?那可就变成了最直接的关系!
因此,她们二人谁与独孤断种这情人蛊都不行!
第三百七十五章 “刀疤”
(感谢下雨石的打赏,上一章发布之后才发现,开始以为是落下了感谢,后来一看时间原来是在裤衩发布后的2分钟打赏的,再次感谢啦!这一章比预想的时间稍稍提前,就如之前所说,补的是周日落下的两章中的一章,另外一章这周一定会有~)
独孤断不明白为何佘庆到了此时反而不同意自己救人了。
在他看来,开始的时候佘庆不同意是因为自己并没有将这情人蛊的一事告诉他,他心中担心自己骗他。但此时既然已经明白了,他又为何仍然不同意呢?
莫非是因为这救人的法子有些……
想到这里,独孤断脸上微微发红,心中也意识到用情人蛊救人命并不是最好的选择。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人是如何笃定自己体内的母蛊是生有两尾的,不过既然对方这样说了而独孤断自己也没有听出来什么破绽,那么便选择信了又如何?只不过这方法仍然是有些一厢情愿,原来需要考虑笛音的态度,独孤断还想着事后解释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可是如今又需要考虑花语迟的态度,这就不好办了……
“不……不错!”相通了这一点,独孤断顿时觉得自己方才心中隐隐地有一些庆幸实在是太过于自私了——他没有经过两个女子的同意便打着救人的旗号要与她二人行天地衍生之事,此时醒悟一边是心中愧疚,另外也感激佘庆出言阻止,当即随声附和起来。
不过,此时这人已经回过神来,对于佘庆及独孤断二人的反应又密切注意起来,所以独孤断并未能如愿地如佘庆一样跪地恳求,只是坐在原地道:“请……请……”
“你要相信我!”不等独孤断说完,这人面带不悦说道:“我既然已经告诉你这个女娃可以救……就是有剑伤的这个……自然就有办法帮助她封住伤口止血,伤口封了、血止住了,进入她体内的蛊便不会自己跑出来了,你这是怀疑我么?”
“不……不……”独孤断原本就心有不安,此时见对方不悦更是快说不出话来。
“虽然下面这句话听着有些不敬,可还请您听一听:有些事您未必清楚……”
“还有什么事情我不清楚的?他身上有情人蛊一事谁告诉我了?还不是我自己发现的么?”听佘庆这样说,这人脸上更加阴沉,看佘庆的眼光哪里还有一丝“赞赏”的影子。
“您……请允许我私下和您说一句话。”佘庆心中焦急,一方面担心自己的话惹恼了对方,最后仅存的一些救人希望怕会就此散灭,另一方面却有苦难言,不知道若是让独孤断知道了花语迟的“身份”会不会心有纠结,他更担心花语迟醒来后从独孤断看她的眼光中察觉到什么,到时候若是羞怒起来,更是不好收场。
“你说吧!”
独孤断并未看到这人做过什么,但只是听佘庆问完话后他便觉得自己的耳朵中似乎塞满了棉花,于外面只能看到对方动了动嘴唇说了些什么,具体是什么他却一点声音也听不到了。
佘庆并不怀疑对方在不动声色见能够封了一个人的五感的能力,自己的先生花恨柳虽然并没有这般本事,可是通过“势”不知不觉中断了人的周身毛孔还是可以的,这两件事在某种程度上来看便是相通的,对方能够轻描淡写地做到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我的这位朋友……”佘庆心中祈求着千万莫让花语迟知道自己将她最大的秘密说了出去,低声向这人说道:“她……她曾是一名……男子……”
不能听到声音,独孤断只能通过两个人的神情来猜测他们之间到底说了些什么——他并不担心佘庆会出卖自己,这种信任根本就没有理由,便如爱到疯狂的情侣之间并不能准确地说出为何彼此相爱一般。他看到佘庆似乎先瞟了花语迟一眼,然后难为情地垂头说了句什么话,听到他说的话,对方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瞪大了眼,也去看了一眼花语迟——不错,就是花语迟了,这一眼独孤断看得清楚,对方也并未作任何掩饰——再看向自己时眼神中那时什么情绪?同情?惊讶?还是好奇?
独孤断唯一可以确定的一件事是佘庆要求自己不能听到的事情肯定与花语迟有关,甚至这一件事情还与自己有关……他心中愈发不安,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够引得对方产生如此复杂的情绪。
沉默中,他又细细回想了一遍去关州的路上他便拿出过细细确认过了的《南云独孤氏家谱》,里面的确就说自己的父母只有自己一个儿子,既没有一个说着“咱俩很像”的佘庆当兄弟,也没有不能娶做妻子的女子当姐妹,这让他心中稍安。
“你是说这个女娃子……”话说到一半,这人索性不再问佘庆,而是兀自走到了花语迟身边,伸手就要自己探个究竟。
佘庆见他动手,脸色剧变,正要上前阻止时却看对方只是伸出手掌在花语迟小腹部上方半尺高的地方微微停了一会儿,然探手按到了花语迟的手腕处,似乎是在诊脉。
片刻后,一脸忐忑的佘庆见对方回过身来,看到他眉头紧皱的模样,佘庆慌忙问道:“如何?这样还可以救吗?”
“有些麻烦。”这人点点头,又瞥了一眼独孤断然后才说道:“这就是你不让他救人的原因么?”
“有这一方面。”佘庆点头,接着又将另外担心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对方,不过因为涉及到四愁斋与宋长恭的隐晦关系,又有自己与笛家的私仇参与其中,他也只是模糊地说了下事情罢了。
“唔,这确实也是我不知道的……”听完了佘庆的解释,这人点点头承认道,先前一脸的不满也在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之后变得一扫而空了。
“所以才求您来救他们三人……”佘庆再次诚恳地说出自己的请求,希望对方能够在知道了自己的难处后答应自己,“往后您若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只管吩咐,就当我欠您一条性命!”说到最后,佘庆发下誓言道。
“你不用这样,我不要你的命,也用不上你。”这人挥挥手不理会佘庆欲言又止,开口继续说道:“我们先来说立场不同这件事,你只看到了坏处却没有看到好处,最直接的一点,你们原来的仇恨或许可以因为她俩与你这朋友的这一番遭遇而消解了呢!自古有言‘冤家宜解不宜结’,即便不能让所有的仇恨都消弭,但但凡有一丝可能,都不应该错过不是?”
不等佘庆应答,对方又指了指花语迟道:“再说她……我想你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吧?”
“什么意思?”佘庆原本还要针对他说的第一点进行反驳,不过此时听对方的意思,花语迟身上或许还有别的秘密,不由好奇问道。
“她是个怪人。”对方这句话不知道是承认事实还是另有所指,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点头,看了看佘庆,问道:“你知道阴阳人吗?”
“阴阳人?”佘庆微愣,他虽然并不擅长金石之术,可是偶尔也在书里见到过记载阴阳人的文字,这“阴阳人”,阴为女,阳为男,“阴阳人”便是指既是男人又是女人之人,也便是说一个人身上既有女人的特征,也有男人的特征……历朝历代倒是都有这样的记载,不过这一类人往往命运都不好,要么是被当做怪物烧死、淹死,要么是被一些猎奇的人活活折磨死……
难道说这花语迟就是个……阴阳人?
看着佘庆的反应,对方虽然没有听到佘庆回答,但心中已经对于这一问题有了答案,他点点头说道:“不错,你的这一位朋友便是这样的人……”
“就是说她……她其实既可以是男人,也……也可以是女人?”佘庆大惊失色地问道。即便是对“阴阳人”知道一些,可是当这样一个只听说过却从未见过的“事物”出现在自己眼前——而身份还是自己的朋友时,佘庆仍然心中充满了震惊。
“也不全对。”对方听了佘庆的话摇头道。
“什么意思?”佘庆一愣,追问道。
“这个只能说是假阴阳人。”对方解释道:“既然有假阴阳人,那自然便有真阴阳人,假阴阳人指的是只有外表上看上去既是男的又是女的,实际上这里面要么只是男的,要么只是女的。”对方本想指自己的肚子,不过手刚刚抬起却不知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转而指向了佘庆的肚子。
佘庆此刻没有工夫与他争论这些细节,只是专注地听着对方解释。
“真阴阳人自然就是里面和外面一样,既是男的也是女的了。”
“您是说我的这位朋友,她……她仅仅是外在的……”
“不错。”对方点头道:“我不知道她何时割去了,但即使是不割,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东西也会萎缩甚至是死亡、脱落下去,她或许小些的时候确实有过男儿身,不过现在的话,我敢确定她已与普通女子并无差异……”
说到这里,他面带怪异地看了一眼独孤断,又说道:“到时候解释,完全可以让你的这位朋友向他解释说被割的那里受到过刀伤,因此留下了疤痕……”
第三百七十六章 我有个朋友
佘庆虽然觉得对方的话未免太过于轻佻,但碍于对方的实力比着自己与独孤断高出太多——便是加上花语迟,再让三人回复全部实力状态,在这人面前也不值得一提。
更何况,佘庆相信他所说的关于花语迟的情况必定是真的。
“还未请教前辈尊姓大名?”佘庆心中微微一动,心想倒是可以先将这人记下来,回去找大先生打听一下。
“我?”这人一愣,佘庆注意到他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反应明显比着方才听到花语迟的情况时还要惊讶,似乎并没有预料到佘庆会突然问这样一个问题。
“我就记得自己姓李……”这人微微皱眉,轻仰起头看着漆黑的远方,就好像在努力着回想起一件事情那样。
“名我记不得了……不过,我记得自己还是有那么一个字来着,应该是叫做‘凤岐’,你可以跟他们说我叫李凤岐。”说这话时他并不觉得拆穿佘庆的小心思有什么为难或得意之处,反倒是佘庆略带尴尬地一笑,这个时候再去推说便显得落了下成了,他也唯有点头称是。
不过,即便只知道了字那也足够了,像他这样的世外高人知道了名字,记得了长相,回去再跟大先生一说,其真正的身份想来也便“呼之欲出”了。
心中计定,他依言道:“您说笑了,晚辈怎么能够直呼您的名讳?”
“回去以后去请教别人我是谁,难道不需要说出来么?”他反问佘庆。
“这个……”佘庆没有想到自己随口应下的话也被人找来麻烦,苦笑一声,硬着头皮说道:“晚辈会将您的名讳写在之上,绝不说出。”
“哈哈,你这番应对倒是有意思!”名为李凤岐的人大笑了两声,愈发地对着佘庆的机灵喜欢,佘庆见他面露喜色正心舒一口气准备再次提出方才的请求时,未曾想刚动念对方却先他一步直接点明:“你不用再多说,我生平素来只做别人不能做之事,像颠覆朝廷、救人性命这样的小事,能做到的大有人在,不值得我去做。”
“可是……”一边震惊于对方所说的这些“小事”,佘庆心中嘀咕着“若这些是小事那真不知道什么在您眼里才是大事”,另一边却仍然不肯放弃,毕竟眼下的情况稍有特殊:“一举之力而有三人之功,这个别人也做不来啊……”佘庆想了想,确实也没听说过有这样有本事的人存在过,这才言辞恳切地说道。
“谁说没有?”听佘庆这样说,李凤岐眼睛一瞪:“你听说过神医窦辟邪么?”
“窦……窦什么?”佘庆微愣,心想自己怎么连这个人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
“哦,看来你是没有听说过了。”见佘庆的反应,李凤岐语气中带有七分遗憾三分无奈,“也难怪,他总是那么低调,偶尔出来一次,骗完钱……不是,救完人就又躲起来了,哪里会有什么名声呢……”
“您说的这位辟邪前辈……真的一举之力就救活了三个人的性命?”佘庆越听越觉得对方的话说的似乎确有其事,不敢相信地问道。
“哼哼,何止三个!”一边说着他一边伸出手掌,正是五指朝天的模样。
“五个?”佘庆惊讶道。紧接着他便想到若是这人医术这么厉害,没有在世间传播大名确实是有些可惜了。
然而震撼不止于此。当李凤岐满脸鄙视之意,像看着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单纯地以为一枚铜钱就是世上最大的财富的孩子一般看着佘庆,然后一幅云淡风清地说出“五万”之数时,佘庆半天没有回缓过神来。
“怎……怎么……”嘴里嗫嚅着,佘庆感觉自己吃力中说出的话都带着颤音了。
好在李凤岐并没有为难他等他费力地将话说完,而是接过话来反问:“怎么不可能?”说着,又伸手指了远方的空旷之地,“我还有个朋友,虽然不是大夫,可是却依旧有着普救苍生的功业,一举救下了那时这天下三成的人!”
“您……您的这位朋友……”先前有了一次震撼,这一次便是再有,因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又得这人一句“我还有个朋友”铺垫,佘庆再次听到时勉强能够说出一句流畅的话了。
“皇帝啊!”如看白痴一般看了一眼佘庆,李凤岐理所当然地说道:“除了当皇帝的可以一纸命令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