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对他点点头，忽然想起那件裙子萧自尘是极其鄙视的……果然又听那家伙冷声道：“同学会的单身男人都是饥渴状态，你确定你要穿那件去？”
秦卿沉吟了一遍‘饥渴状态’，萧自尘又冷哼，“到时候周围都是雄性荷尔蒙的味道，你可别回来找我哭。”
秦卿：“……”
她什么时候找他哭过了……
第五季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了一圈，立刻笑着上前，拉着秦卿的手道：“你也一起挑一件吧，平时你也不怎么买衣服。”
闻言，正好有导购过来推荐，秦卿想了想点点头，“那我也挑一件吧！”
导购用手挑过一件红色的连衣裙，“小姐你看这件怎么样？你皮肤白适合穿红色。”
秦卿看了一眼，蹙了蹙眉，“这个是不是太红了？我没穿过这么鲜艳的颜色……”然后又转头看了一眼第五季：“要不你试试吧？”
萧自尘在导购推荐衣服的时候就转身走了，他坐在沙发上举着报纸看，闻言拿着报纸的手一动，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往裙子看了一眼，蹙了蹙眉又收回神色。
第五季对导购道，“这衣服有几件？”
“这只是样品，还有很多。”
“你去拿两件出来，我和她一起试试。”
“请问两位都是什么码的？”
秦卿道：“都是S。”
“好，请您稍等一下。”导购说完就去拿衣服了，秦卿又回头看向第五季，“我平时不怎么红色，同学会还是低调点吧，太扎眼了。”
“就得……”第五季声音很大，说了两个字往萧自尘那边一看，然后压低声音凑到秦卿面前：“就得扎眼点，同学多少年不见了，少不了攀比什么的，我们也不能穿的太不像样啊。”
秦卿只好点头，“我倒是不在意。”
“再说了……”第五季直起腰板，清了清嗓子，“再说萧先生说的很对，同学会上单身男人那么多，万一有喜欢的呢，咱们班长不还喜欢你呢么？这次聚会就是他张罗的。”
第五季说完又往萧自尘那里看了一眼，只见那厮双腿交叠，后背靠在沙发里，手拿着报纸，目光深沉无波，一副完全没有听见的神色。
“别乱说话。”秦卿睨了第五季一眼，“说不定人家都结婚了呢！”
第五季趁着萧自尘不注意向秦卿吐吐舌头，“也就你这么认为吧！”
话音一落，去拿衣服的导购便捧着两件红裙子走了过来，“试衣间在旁边，两位进去试一下吧！”
两人一人接过一件衣服便离开了。
萧自尘听见关门的声音后，将报纸放到一边，对导购招了招手。
导购微笑着走过来，“先生，请问有什么事？”
“一会儿她出来的时候，你挑几件保守的裙子给她看看。”萧自尘淡淡道。
导购一愣，“她？”
萧自尘蹙了蹙眉，“就是长的最漂亮的那个。”
导购还是不明白，“两位都长的挺漂亮的……”
“怎么可能？”萧自尘睨了导购一眼，“就是穿休闲装的那个，不是穿旗袍的。”
导购一愣，看来是那位美女的男朋友……
“好了，你可以走了。”萧自尘看导购傻呆呆的样，挥手撵走了。
第五季是个风风火火的女子，这种风风火火体现在吃饭上，讲课上，批卷上还有……换衣服上。
第五季换完衣服，完全是一个从古代走向现代的美女，两条纤细笔直的大长腿，白嫩的皮肤，顾盼生辉的双眸……
她站在镜子前转了一圈，自我感觉还不错，心思一转便往萧自尘面前走去。
萧自尘垂着眼睛，听见脚步声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红裙美人面带微笑的朝着他走了过来，萧自尘目光触及在第五季的大长腿上，微微皱眉，不知所想。
“萧先生觉得怎么样？”第五季自然看到了他刚才皱起的眉，微光一闪而过，第五季又勾起唇角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目光紧紧盯着萧自尘。
萧自尘抬起头扫了一眼，随后肯定的点点头，“第五小姐眼光不错，很漂亮。”
第五季微微一笑，腹诽道：可真敷衍啊……
两个人一站一立，又过了半分钟，另一间试衣间的门从里面轻轻推开。第五季听到声音，没有立刻回头，而是紧紧盯住萧自尘的表情动作——
那厮几乎是与推门声一起动作，他快速的抬起头，目光敏捷的射向试衣间，伴随着秦卿的脚步声，他的眉毛越皱越紧，眸色深沉若海。
屋子里打着很低的空调，这条裙子坎肩露腿，刚一出来全身毛孔都冷的直疼，秦卿打了一个冷战然后又搓了搓手臂才适应了温度。
她走到第五季身边，刚一抬头就对上了萧自尘极度不满意的眉眼，她一愣，惊讶的睁大眼睛看向萧自尘，问道：“不好看吗？”
萧自尘摇摇头，“非常难看！”
秦卿闻言下意识去看第五季，又问：“真的这么难看？”
第五季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秦卿——比她还白三分的皮肤，一米六五的标准身高，落在膝盖上方的红色艳丽裙摆，乌黑的头发，夺目的眼睛……
第五季点点头，“的确，非常之不好看。”
萧自尘闻言用余光看了一眼第五季，那女人勾着嘴角，似笑非笑。
他将她定义为——聪明的女人！
导购站在一边奇怪的看着三人，秦卿站在原地纠结的来回看，她觉得还不错啊，怎么到这两人眼里就非常难看了呢。
不过看来应该是真的不好看，萧自尘那家伙向来实话实说，这次连还不错，一般，可以都没说……非常难看……
好吧，既然第五季也这么认为，她就只能换一件了。
萧自尘在秦卿转头的功夫里深深的看了一眼第五季，后者桀然一笑，颇有深意。萧自尘亦是勾起唇角，心照不宣。
他收起目光，以标准的萧自尘站姿慢慢踱步到秦卿身边，眼睛在衣服架子上一扫，最后落在了一件黑色纱裙上。
目测长度膝盖以下，颜色适中，七分袖不露肩膀，穿出去应该不会太美。
萧自尘思考完，将手从裤袋里抽出来，回身对导购指了指目标，道：“这件拿出一件s号的给她试一试。”
导购闻言一笑，走到衣服前指着那件黑裙子道：“先生是说这一件吗？”
萧自尘点点头。
导购歉意一笑，又对秦卿道：“小姐是想选现在穿的裙子吗？”
“对，我想下午聚会穿。”
“这位先生说的衣服是夏秋装，而且现在也不适合七分袖，如果你喜欢这种款式，我可以推荐另一款。”导购边笑边解释道。
“你先给我拿出来看一下。”秦卿看了一眼身边一脸不赞同的萧自尘，决定还是先试试再说。
导购从善如流的将衣服拿给秦卿，秦卿看了一眼，虽然衣服样式特别，但穿在八月份正合适，现在穿这么深的颜色，还是长袖，估计得被笑死。
秦卿摇摇头，转头询问第五季的意见，“你觉得呢？”
第五季几步走上来，看了一眼秦卿手中的衣服，然后又看了一眼皱着眉的萧自尘……“女为悦己者容，反过来说，女人肯打扮也说明她心里有‘悦己者’。所以我觉得……”
第五季微微一顿，从眸光闪动的萧自尘身边走过，抽走秦卿臂弯的衣服，“你应该试一试导购小姐的推荐。你觉得呢萧先生？”
秦卿深深的看了一眼第五季，心中微微一动，她这番话什么意思，悦己者指的是谁？
萧自尘淡淡的睨了秦卿一眼，慢慢道：“第五小姐说的很对。”随后又对导购道：“麻烦拿一下你推荐的裙子，她要试一下。”
导购微笑着点了点头，回身拿了一件黑色纱裙，对秦卿道：“小姐请跟我来。”
秦卿临走前又对第五季道，“你不再试试别的吗？”
第五季摇摇头，“萧先生说我这件衣服不错，我不打算换了。”
秦卿闻言诧异的看了萧自尘一眼，后者目光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原来，萧自尘也是会夸别人的，不只是会对她说还不错……秦卿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只是有点头疼。
秦卿进试衣间后，第五季扬了扬眉，看向萧自尘，后者却先截了话头，淡淡的睨了她一眼，“第五小姐很聪明。”
第五季笑，“当然，萧先生全身可是都散发着她是我的这种可怕气息。”
萧自尘眉头一皱，“很明显？”又道，“那么为什么她感觉不到？”
第五季失笑，“秦卿虽然心眼比较多，但对感情方面比较迟钝，她不是不会察觉，而是比较晚而已，至少比你预期的要晚。”
“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早就很注意你了。”第五季目光灼灼的看向萧自尘，后者眉头一皱薄唇一抿，竟然想起了那天的杨虞。
“抱歉。”萧自尘低低应道。
“我才应该觉得抱歉。”第五季眉眼弯弯，嘴角勾起微笑，萧自尘狐疑的看向她，只听她道，“我这个人胸无大志，大学和秦卿读的是一个专业，可是后来改行当起了语文老师。我平日里喜欢看美剧，什么犯罪悬疑片，警匪大片。日本动漫名侦探柯南金田一也看。”
第五季又偏头看向萧自尘，“三年前你和…司帝闹出绯闻的时候，我知道了你，也关注了你很久。我觉得你很特别，后来我知道你是亲亲的上司，就动了认识你的心思。”
第五季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萧自尘微动的瞳孔，道：“我觉得抱歉，这么突兀的见面。”萧自尘张了张嘴，第五季又道：“这么突兀的见面，也让我知道你心里到底装着谁。”
萧自尘眯了眯眼，刚要开口，试衣间的门便打开了——
秦卿用手将凌乱的头发拢到一边，露出纤细又优美的脖颈来，她垂头拉了拉裙摆，抬起头来看向坐在沙发上异常和谐的两个人。
第五季偏头看了一眼身边幽火暗生的男人，压低声音，“总之现在我知道，你心里的人不是司帝。”
萧自尘闻言，嘴边慢慢漾起一丝微笑，起身走到秦卿身边，目光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挑了挑眉，“真不错，很棒。”
秦卿愕然的看先萧自尘，但他神色认真，全无玩笑之色。
她转身看向旁边的镜子，V字领设计，参差不齐的裙摆，无袖但并不露肩，腰部线条贴合的还不错，但她觉得实在谈不上很棒。
萧自尘站在秦卿身后，两人重叠站在镜子前，萧自尘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秦卿微白的发旋儿和乌黑的头发，白皙的手臂深色的衣裙。
一切颜色都成为最强烈的对比，萧自尘瞳孔一暗，抿了抿嘴角，“挺好看的，买了就走吧！”
秦卿诧异的转过头，一头雾水的看向第五季，“怎么了？这么着急？”
第五季但笑不语，总不能说某人看你太秀色可餐了，想要在此名不正言不顺的把你扑到吧！那估计这店就出名了……
“我看这件衣服也挺好看的，再配上烈焰红唇，完胜了。”第五季对着秦卿笑，“走吧，付款去，中午请你们两个吃饭。”
导购站在一边眉开眼笑，秦卿点点头，走到沙发上去拿卡包付钱，忽然听到萧自尘低沉的声音，“这两件都要了，刷这张卡。”
秦卿下意识拒绝，“不用，我带钱了。”
第五季站在原地没动，只笑着挡了挡秦卿，“我和萧先生第一次见面，权当见面礼了。”
秦卿蹙眉，这俩人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这刚多长时间啊？两人这就情投意合志趣相投了？
这边萧自尘已经豪气干云天的刷完了卡，转身瞟了一眼秦卿和第五季，“你们确定要穿出去？我可不想在街上被人关注成焦点。”
第五季闻言一笑，“也是，先是三年前的同性恋，一会儿要是出去被拍了，又得变身成身边数女的花心男了……”
萧自尘闻言挑了挑眉，忽然对第五季道：“你认识司洛？”顿了一顿，又道：“还是你喜欢追星？”
第五季脸色瞬变，随后又微笑着摊摊手，“我是追星一族。”
萧自尘没再说什么了，秦卿看了第五季一眼，又对萧自尘说，“你等我们一会儿，我去换衣服。”
——
试衣间中，秦卿站在第五季对面，“你今天怎么了，说话奇奇怪怪的。”
第五季‘啊’了一声，闻言一愣，“怎么奇怪了？”
“什么女为悦己者容，你什么意思？”秦卿眯了眯眼，眼睛直逼第五季。
第五季闻言解衣服的手一顿，耸耸肩，“其实真没什么意思，你自己慢慢体会吧，就像我告诉你肉很好吃，你不吃也不会感觉到我的感受。”
秦卿瞪了第五季一眼，“不说就算了。”
第五季还以一笑，“赶紧换吧，你家大神的衣服还没买呢……”
三人出去后又逛了几家店，秦卿才真正意识到萧自尘是衣服架子，穿什么颜色的西装都撑得起来，最后秦卿在第五季的意见下给萧自尘买了三套西装，铁灰色深蓝色各一套，还买了一套闷骚的银色。
萧自尘看了一眼袋子中的银色西装，又瞟了一眼秦卿手中的黑色裙子，大概还是比较般配的。
第五季心中大叹，人家的爱情都睡醒了，她还在沉睡中，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奈何人家心里装着的是闺蜜。
第五季叹气归叹气，但还是真心为秦卿开心。
午饭吃的很正式，依旧是萧自尘请的客，秦卿觉得这家伙今天很开心，一反常态的平易近人。
……
饭后，三人一起坐车回家，到达第五季家里的时候，萧自尘主动回头对第五季微微一笑，“认识第五小姐真是受益匪浅。”
第五季亦是回以一笑，“认识萧先生我也非常开心。”
萧自尘勾起唇，手伸到衣袋中摸出一张名片，探过后座递了过去，“这是我的名片，如果第五小姐有时间，我们可以再约。”
第五季意味深长的看了秦卿一眼，伸手接了过来，扬了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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