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我的刑侦笔记(共5册)》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余罪:我的刑侦笔记(共5册)- 第9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算个屁,旷工倒给算了。”余罪火大地接了句,惹得大家又是哈哈大笑。吴光宇也没好话,直道:“别郁闷了余儿,反正你长得也不咋样,就当整容失败了。”

    余罪不郁闷不行啊,就不郁闷脸上这伤口,也郁闷来了这么一群泼凉水的,他愤愤道:“行了行了,知道你们几个烂人臭嘴,吐不出好东西来,笑话也看了,早点滚蛋,别耽误我休息。”

    “呵呵……你确定真要我们走?骆驼还是请假看你来了,晓波,搬东西。”张猛道,不光豆晓波,吴光宇也奔出去了。眨眼间,把众人两箱饮料、几兜水果、还有只烧鸡,再加上两筐小鸡蛋搬上来了。这下余罪脸变了,笑着道:“早拿出来嘛,省得看着你们心里哇凉哇凉的……以后东西送来就行了,人就算了,我看着东西比看着你们亲切。”

    周文涓“噗”的一声又笑了,她也在慢慢习惯这种标榜无耻的谈话方式,那几个更直接,先拨拉开分吃上了,还有没来的,也给凑了个人道主义的份。孙羿和熊剑飞出勤去了,已经转达他们的问候了,问候语是:听说你被美女干趴下了,这喜事得随礼祝贺祝贺去。

    张猛一转达,惹得一干同学又是忍俊不禁,余罪在同学前可放得开,反正这样了,也就这样吧。反倒是周文涓悄悄塞给他一样东西,他看是治伤的软膏,谢了句,悄悄地塞兜里了。不想这小动作还是被人看到了,张猛劝着道:“文涓,你咋就不信呢?他身上最耐实的就是那层脸皮,这要是被挠破一回,以后长出来比原来更厚啊。”

    “咦,牲口这话有水平。”骆家龙道。

    “你们不要老贬低余罪好不好,我怎么觉得你们合伙欺负他?”周文涓奇怪地道。

    “不合伙不行呀?要一个两个来,弄不过他。”吴光宇道。余罪脸上挂不住了,拦着众人,关心地问着周文涓道:“文涓,你上编了没有?”

    “刚上,和你们一批。”周文涓亮了亮肩章——警员,也是提前上编的。今年对一线特别优厚了,不独这几位参加过精英选拔的,有不少到刑侦一线上的,也是直接上编,余罪像心事已了,笑着道:“老许在这个事上还是挺够意思的。”

    这话,也就周文涓听懂了,她咬咬下嘴唇,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了,她想起了那个晚上,那个突然来访的省厅处长,她知道原因,也许,原因就坐在面前。

    上了,都上了,张猛牛逼了,把刑侦肩章和余罪的治安章往一块放,看看,它就不是一个档次。至于骆家龙,已经到了市局直属的信息支撑中心,挂的是技侦章,豆晓波是缉毒章,比来比去,余罪倒成了最差的了。

    不过余罪不以为然了,不屑道:“这有什么拽的,我在后勤装备处还待过两个月呢,挂的还是特警臂章。”

    “就是啊,余罪,那怎么不好好待着?”骆家龙问,这茬事大家都知道,而且有点惋惜,可不料余罪说出实情来就不一样了,他道:“待不住呀,不能抽烟,不能喝酒,没有任何娱乐,甚至那单位连异性都没有。我就想了,干这活有啥意思,相当于直接自切出家去了,公休离开都得请假。”

    哥几个呵呵笑了,周文涓有点脸红。余罪还是尽量把话往正常处说,他嘿嘿地笑着,反正旧单位不怎么样,新单位也不怎么样,便问兄弟们干得怎么样。骆家龙说了,信息支撑中心,一有案子,几天都睡不好,光看电脑屏幕都能把人看吐了;吴光宇和张猛也有牢骚一堆,八月份出省追过一个在逃嫌疑人,连追二十多天,三个人轮流开车,等回来全身都馊了。说起来豆晓波在禁毒局下属的单位养缉毒警犬,反倒是个最轻松的活了。

    说到案子,骆家龙突然灵机一动,问张猛是不是抓城北片刀团伙杀人案那次。一问方知,他当时就在后台支撑着呢,好在结果不错,把人抓回来了。

    “什么呀?你们后台的知道个屁!”张猛不悦了,道实情道,“杀人那小子是一路吃喝,玩转了大半个中国,还知道后面一直有人追……等钱花完了,自己到当地派出所自首,知道那家伙有多横?进派出所报了大名,大大方方,老子钱花完了,活得也没意思,赶紧地把老子送进去……就这样,我们去接回来了,他在车后睡大觉,紧张得我们几天没合眼。”

    这职业呀,能接触到各式各样的极品人渣,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办不到。聊着工作,又回到了同学的身上,董韶军到现在还没下落,众人说起来挺想的;至于那个算卦大仙郑忠亮,回老家去了,据说在协警队里打杂。说起来那次参加精英选拔,结果都还算勉强,最起码都有着落了。

    对了,汉奸呢?余罪想起这号老风骚的人物了。张猛嘴快,直道:“汉奸开公司了,你不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余罪愣了下。

    “就你被关在郊区的时候。”骆家龙道。

    一问,哥几个聊着才知道,汪慎修根本没入警籍,毕业就开了家贸易公司,专事海外代购一类的生意,开业时候还请兄弟们吃去了,后来据说这家伙泡上了一个白富美当后台。哎呀,可把孙羿羡慕坏了,直缠着汉奸介绍给他几个富婆。

    “哎哟,这脸帅了,就是风骚啊,真没想到啊。”余罪摸摸自己的脸,自叹弗如地道。骆家龙却是接着话茬问着:“你猜咱们这一届最风骚的是谁?”

    “解冰吧。”余罪道。

    这几乎不用猜,人家的家境和底子放在那儿,偏偏人品又好,一点也没有纨绔弟子的味道,在二队恐怕风生水起了。

    “错了。”张猛笑道。

    “给你一百回,你也猜不着。”吴光宇道。

    “别看我啊,谁要说最风骚的是我,我跟他急啊。”余罪捂着脸,觉得兄弟眼光有问题了。众人嘿嘿哈哈一奸笑,周文涓却是插了句嘴道:“是邵帅,你还真排不上队。”

    “又冒出一个妖孽来?他怎么了?”余罪奇怪了,那孩子有点孤僻,不太合群。

    “他辞职了,搞得风风雨雨的,市局的宣传部、办公室派人劝过他好几次,他都没回去。”周文涓道。

    这辞职了有什么风骚的?哟,余罪回头一想,又惊讶了,这是位烈士的儿子,他要不选择继承父亲的事业,那岂不是……下面不用说,一屋子安静就是对这事的态度。

    “什么原因?他不会犯错吧?”余罪讶异地问。

    “不太清楚,他分在市局法制科,纯粹一个清闲部门,那不得舒服死了。”张猛道。

    “就是啊,按理说他这身份,都不用说什么好话,三五年就提拔起来。”豆晓波羡慕地道。

    “哎,我听说了,咱们队长都出面劝人家去了,他理都没理,警服一扔,走咧……哎呀,我就想想,这简直帅呆了啊,要哪天我钱花不完了,我也把警服一揉一卷,搁大院一扔,牛哄哄来一句‘爷不干了。’”吴光宇神往地道。

    众人一笑,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骆家龙示意着噤声,他补充道:“我是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之一,我跟你们说了,你们不许往外说啊,这个故事啊,有相当不和谐的色彩,咱们也就私下说说啊。”

    为了满足好奇心,兄弟们自然是点头应承,催着爆料,骆家龙啃了半块苹果才道:“我是看他父亲那个案子才知道,根还在那儿……那年三月,本市冷轧厂出了一件恶性案件,嫌疑人抱着一包炸药,闯进了正在开会的冷轧厂的领导班子会议室,威胁要引爆炸药……接警后时任刑侦二队副大队长的邵兵山去了现场,当时的情况很紧急,嫌疑人的情绪快失控了,邵兵山脱得只剩下一身内衣好歹说服嫌疑人同意他进去劝服……在劝服的过程中,快吓破胆的领导班子一共五人坐不住了,趁着嫌疑人分神的间隙爬着往外逃。这一下子让嫌疑人崩溃了,拉响了炸药包,在拉响的一刹那,邵兵山扑上去和他一起摔出窗外,然后……”

    骆家龙做了一个爆炸的手势,就像真的爆炸一样,让听者怵然。那是在座所有人的同行、前辈,爆炸的时候,在座诸位的同学,那位老是沉默着的邵帅,尚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孩童。英雄的荣光延续到后代的身上,那种不幸又怎么能用言语表达得清楚。

    说者骆家龙也很凛然,补充了道:“英雄和悍匪,同归于尽。那幢楼只碎了不少玻璃,损失不大。”

    大家都愣着,惊心动魄的情节,叙述起来不过寥寥数语而已,张猛恨道:“把那帮鳖孙炸死得了,救他们干什么?说不定能劝下来,真是不值……”

    “对,不值,如果这个故事往深层次解读的话,可能会有另一种看法出来。”骆家龙欠了欠身子,瞥了眼望着他的同学们,继续道,“其实嫌疑人马学峰就是冷轧厂的工人,事发前他和他老婆同时都在第一届下岗名单上,而且他有两儿一女,一下子两人同时下岗对这个家庭意味着什么?在那个年代就像天塌了一样……仅仅下岗也罢,冷轧厂拖欠工人的下岗安置费用也迟迟未发……你们知道案由是什么,就是这个,马学峰两口子数次找厂里领导要安置费,几乎是跪下了都没要回来,在后来对他工友的询问中,都说这是个脾气有点倔的老实人,而且事后的调查也发现,市政府确实拨下了一笔安置费用,不过被厂里领导用来照顾了关系户、自己胡吃海喝算招待费了……其实钱不多,还不到一万块钱,两条人命,还包括一个很敬业的警察。”

    就像是存心要考问良知一样,骆家龙说起此事也是义愤填膺,同学还未开口,他继续补充着:“再往后你们可能觉得更匪夷所思。当时的二队队长是许平秋,也就是现在的许处长,他出面和厂里协商,想给邵帅家多争取点抚恤,作为人道主义的抚恤……可惜的是,被拒绝了。其实这个世界很操蛋,老校长说得好,我们其实还是一无是处,根本不理解我们身边的这个世界。”

    “你……这个故事有问题,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清?”余罪挑出毛病来了。

    “对,你知道得太多了……”众人齐齐怀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骆家龙笑了笑道:“我不保证真实性,不过我和邵帅的关系不错,他走的时候我请他吃过一顿饭。他告诉我呀,他一直不想生活在父亲的光环下,他当了三十八天警察,仅仅是出于对父亲的尊重……其实,他也为父亲感到不值。”

    “哇,这孩子真有个性……”吴光宇道,好不惊讶。

    “可这不等于打了咱们这些当警察的一耳光吗?”豆晓波道。

    “脸都被挠了,还怕挨一耳光。”张猛道,坏坏地看着余罪。

    余罪似乎心有所想,笑了笑,脸皮很厚地道:“还好,好歹是个美女挠的。”

    众人呵呵一笑,却是心情沉重,不禁都开始埋怨骆家龙了,好不容易有空闲了,说这么沉重的话题,让大家多不高兴。周文涓却是笑着接话:“其实也没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能自由地选择自己生活的方式,那就是一种最大的幸福。我觉得邵帅肯定是幸福的,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比我们都强。”

    哟,这话有道理,听得弟兄们很是赞同,是比大家强,就嫌苦嫌累,也舍不得丢了这份工作啊。

    骆家龙再看到余罪惨兮兮的样子时,笑着问余罪道:“余儿,你就这么混着?本来我以为,你是最有个性的,看来我走眼了,除了你,都有个性。你是不是连生活目标也没有?”

    “有,谁说没有?”余罪瞪着眼道,众人再问,他却是恶狠狠地道,“我现在的生活目标,就是他妈的把这个女贼逮回来,三堂五审,我他妈非揍得她皮开肉绽……你们不知道,这两把挠的,我都没脸去单位呀。”

 98。第98章 空降新岗,出师不利(7)

    众人被余罪的苦水倒得嘿嘿直笑,哥们历来如此,不幸灾乐祸都对不起哥们这层关系。而且对于余罪的反应,大家都嗤之以鼻了,挠了下就这么记仇,一点度量都没有,何必为难那位为民除害的天使姐姐呢?

    余罪一嘴战群雄,那奸诈恶毒的嘴脸让骆家龙哀叹了,直对着大伙道:“你们看出来没有,其实最适合当贼的就是余罪,心黑、手狠、度量小、脸皮厚。”

    “骆驼,你是故意埋汰我是不是?我改天找一女的,挠烂你的脸,我就不相信你不火、不记仇,要不试试?”余罪瞪着眼,两人争上了。

    争来争去,唯一的结果就是余罪在众人嘴里的评价越来越低,不过大家对于余罪“小人报仇,从早到晚”的性格多有了解,谁也不觉得意外,而且这些人也没安好心,坐了两个小时,张猛开口了,推着余罪:“喂喂,别光神侃,兄弟们都来看你了,你不准备招待呀?不知道大伙工资都不够花呀?你个奸商手里肯定有钱。”

    “这才是兄弟啊!”余罪大惊失色了,惊讶地道,“送上二百块钱慰问品,还得再吃回去,成!吃就吃,不过下周我准备把那个女贼抓回来,谁要不帮忙,小心我跟他翻脸啊,走,吃去……”

    余罪倒也不管脸上的伤难看了,领着众人下楼,又打电话约着鼠标、李二冬。鼠标也不客气,带上细妹子一起过来蹭吃蹭喝了,李二冬更狠,吭哧吭哧骑了五公里自行车,满头大汗地就为来吃一顿……

    士别三日

    “德标、二冬,你们俩等等,来我办公室一趟。”

    刘星星队长喊了出勤的队伍一句,留下了两位队员,这两位的名字一出来,余下的反扒队员都哧哧地笑着,对这一对难兄难弟抱以同情的一瞥。

    这哥俩,一个长得迷里迷糊,一个长得奸相外露,相貌虽然差别颇大,可德性却是如出一辙,爱吃爱玩爱胡侃,和队里的小年青没啥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那些队员隔三岔五也有抓回几个扒手来交差,这哥俩报到上班快一个月了,不但连贼毛也没捞到一根,哥俩带队的组长居然被贼伤了,还是个女贼,这事快被治安区里当笑话传了。

    “别拘束啊,咱们历来上下级平等……没有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