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临时租来的房子,两人也没什么可收拾的,立时就离开了这间屋子,外面天色已经很暗,肖剑飞招了一辆出租车,一句话也不和我说,只对司机说去火车站,我看他的脸色阴晴不定,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但现在在车上不方便询问,也就一直忍着。
好不容易到了车站,肖剑飞也不管火车要去哪里,直接就买了两张最快发车的票子,两人上了火车,已经是半夜,车上的人都在打盹,我轻轻的问:怎么了?
肖剑飞也低声说:也许马医师真没说谎。我问:到底怎么了?
肖剑飞看了看四周,低声道:我把马医师给打晕了。我吓了一跳,正要开口询问,肖剑飞马上又说道:没事,没打死。我本来是想在背后把他打晕了拖到没人的地方问清楚破笔筒的事,谁想没做过这行当,手生得很,一下子太用力把他的头给打破了。
我被肖剑飞的话吓了一跳,他这样做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如果被发现的话是要被拘留的,怪不得他要连夜逃走,但看他的表情,似乎对这些倒不感到害怕,反倒是有一些疑惑,我知道他是为了我才这样,心中感动,但又担心马医师,问:他现在在哪里?
肖剑飞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好像在思考着什么问题,想了想,说:他真没事,我怕那一棍子把他打死或者打成脑震荡,就脱了他的帽子检查了一下的头,没想到,他X的,我发现他的头发下面居然也有一个图案。
肖剑飞的话让我大吃一惊,连忙追问:你说什么?肖剑飞道:我当时怕看错,后来一狠心,把他拉到角落里用剪刀把他头发剪短了,这下看得清清楚楚。说着把手机递给我,说:你看看。
手机上面是一个人的头部,头发被剪得稀稀落落,但已经勉强能看清楚头发下确实有一个图案,墨绿色如山形,和肖剑飞头上的一模一样。
这一下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做了,这个神秘的图案到底是什么意思,似乎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或多或少的和这个图案有关,而每一个和这种图案有关的人,最后总是莫名其妙的会精神失常,从这点来看,也许马医师真不是有心说谎。我问:马医师没事吧?相比之下,我还是更担心肖剑飞的安全,毕竟这是违法的事。
肖剑飞连声说:真没事,我给他剪头发的时候就醒过来了,幸好我蒙住了他的眼,什么都看不到,不过听他说了几句话就知道没事,后来用他的手机给他朋友发了短信让他来救人,我就走了,放心,他不会有事,他也不知道是我。
我听他这样说,总算放下了心,但肖剑飞的脸上却没有轻松的表情,看了看我,说:我是先约他出来喝酒的,等他自己回去的时候才跟上去下的手,可是在喝酒的时候,他和我说了一件事,我觉得很奇怪。
我问:什么事?肖剑飞道:马医师问我,昨天和我谈的那笔业务怎么样了?
这几天我一直和肖剑飞在一起,两人除了出去买点日用品之外,几乎就不出门,肖剑飞哪里会去和马医师谈业务?我们同时想到了当初冒充我将韵韵带走的人。只是现在这个人冒充肖剑飞又是为了什么?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害怕,总觉得这里面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在等着我们。
肖剑飞说:依我看马医师不是骗我们,我还记得我以前脑子里总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强迫着我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也许他也是这样,这见鬼的破图案不知是什么,居然这么厉害,难道真是和尚画的符?
一提到这件事,我就担心肖剑飞又会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犯病,我曾经带他去别的医院找专家检查过,但所有的检查都证明我和他是一个很健康的人,甚至有一位医生被我们烦得不行了,还很不客气的说:我觉得你们最大的毛病就是总觉得自己有病。最后我们只能苦笑着离开,这时我怕肖剑飞会想起这些不开心的事,连忙转移话题,说:和尚是不画符的,道士才画符。
肖剑飞见自己说错了,也不觉得丢人,哈哈一笑,说:第一次绑票,居然还兼职给肉票做了一次理发师,这要是被道上的兄弟知道了,还不被笑话?他满口从电视上学来的黑话,俨然一副混X道的样子,我不想扫他的兴,又或者是因为我自己也觉得累了,太多自己无法解决的事堆在了自己面前,也许最好的方式就是微笑着去面对,所以我也打趣道:不知道大当家是什么堂口?烧的是几炷香?
肖剑飞大为得意,但他和我认识这么多年,知道我心里的想法,笑了几声之后,又继续说:我担心家里也有什么变化,所以急着拉你回来。那会说话不方便,来不及和你细说了。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两人在车上打了个盹,到了终点站,又马上转车赶回了浙西老家。
近一年的时间没有回家了,虽然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但再次踏上熟悉的街道,尤其这次几乎可以说是死里逃生,因此心中还是说不出的的激动,肖剑飞一下火车,就张着手一声大喊:乡亲们,我胡汉三回来了!
肖剑飞三代单传,他母亲也是独生女儿,现在父母早已过世,他和我一样也是孤单一人,但他的朋友比我要多,他担心那个假冒他的人会对自己的朋友不利,因此一下火车就和我匆匆分手坐车去了医院,我对他说了声小心,也就一个人向自己家走去。
车站到家没有多少路,这个时候是中午时分,太阳照在身上,我一边感受着路边小吃传来的扑鼻香气,一边聆听着自己熟悉的乡音,心里仿佛也被阳光照耀着,暖暖的很舒服。
我这样走着,什么地下石室什么曼巴神蛇什么天机统统都忘记了,这样的日子多舒坦,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下去,那有多好,如果韵韵可以陪在我身边,那有多好,想到韵韵,我心里突然就是一酸,连忙扭转头,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可以吸引我眼球转移我注意的,就在这扭头的一瞬间,眼前看到的让我刹那间热血上涌,我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几乎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但一切就是真的!
街角有一个水果摊,我以前经常去那里买苹果,因为韵韵和我妈都喜欢吃苹果,自从她们出了事我就再也没来过这个水果摊,但现在,在这个水果摊前,却有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年轻女孩在挑着苹果,长发从肩上披了下来,遮掩住她的半边脸颊,她的嘴角始终带着害羞的微笑,那句“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仿佛就是为她而写。我呆呆的看着她,一颗心剧烈的跳动,但我就是没有力气开口唤她一声,一年多了,这个人不止一次的出现在我的梦里,现在,我终于又看到她了,泪水不争气的从我的眼眶里流了出来,韵韵,我终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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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苏醒(三)
更新时间:2010…8…7 21:59:39 字数:4751
这时韵韵也发现了我,她呆了一呆,一瞬间我仿佛发现她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绝望和留恋,随即微笑着向我走来,我呆呆的站着,张开了双手等着她过来,过度的惊喜让我甚至没有力气挪出脚步去拥抱她,尽管在我心里这种渴望是如此强烈。
韵韵走到我面前,她刚要开口对我说话,我已一把将她扯到了怀里紧紧的抱着她,不管街上别人的眼光,什么都不管了,我只想紧紧的抱着她。我把头埋在她的长发上,闻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我说韵韵你没事就好了我想你我真的想你这些日子我快要疯了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你能平安回来……
我语无伦次的诉说着自己的思念,生怕韵韵会再次从我面前消失,一直紧紧的抱着她,直到她轻轻的说:你弄疼我了。我才清醒过来。松开双手,韵韵一脸红晕的看着我,用手在我的鼻子上轻轻的一捏,说:傻小子,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发现,韵韵和以前似乎有什么不一样,就在这时,只听边上传来一个声音,冷冷的“哼”了一声,韵韵“啊”了一声脱开我的双手,我顺着这个声音看去,转过街角就是我的家,就在家门口,站着一个男人,正冷冷的看着我和韵韵,那个男人的样子,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韵韵听到那个人的声音,立刻往后退了一步,怯怯的看了那个人一眼。那人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过去,我一步步的走进那个和我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心里泛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一时间甚至忘记了韵韵的反常表现,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等到了那人的面前,他走到韵韵身边,看了看我,向我伸出了右手,说:赵先生你好,我是赵寒,是你身边这个女人的丈夫。
我被他的话给惊呆了,第一反应就是转头看着韵韵,我一把扯住她,,说:我才是真的寒子,他不是我,我才是真的!
韵韵看了我一眼,连忙把头低了下去,说:我知道的,我一早就知道的。
煞那间我只觉得胸口仿佛被人重重的打了一锤,里面好像堵了一块什么东西,说不出的难受,我呆呆的看着韵韵,想和她说些什么,偏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感觉嘴角有点咸,我擦了擦眼泪,装出一个笑脸,说:韵韵,你喜欢就好,你知道的,只要你喜欢的,再舍不得我也会听你的。
我看着韵韵,心里有说不出的痛,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我终于见到她了,可是她却已经成了别人的妻子,我努力的转过身,向家里走去,甚至不敢对她说一声祝福,我怕我的眼泪会再一次忍不住流下来。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赵寒”又说了一句:赵先生,对不起,现在这里是我的家。
他每一句话说得都很客气,但我却感觉到他话里透出的冷漠,我的脑子突然一闪,刚才太过伤心,以致我忽略了很多细节,我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赵寒”,眼睛努力的不瞟向韵韵,冷冷的问:你说什么?
“赵寒”依旧彬彬有礼的说:现在这里已经是我的房子了,我的名字叫赵寒,我的母亲叫王美芝。他看我要拔拳打人,又将右手举了起来,微笑着说:你打我也没有用,甚至我的指纹都和你完全一模一样,你家里有什么事不清楚的,你都可以来问我,我想我会给你满意的答复。说完又笑了笑:你这房子位置不错,在门口说话都不会有人注意,要不然,看到两个赵寒出现,不知道会吓坏多少人。
他一脸微笑的看着我,我却觉得他的笑有说不出的邪恶和诡异。我看得很清楚,他的右手和我一样,小指的第二关节显得特别粗大,我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我不停的提醒自己要冷静,冲动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这时“赵寒”又笑着对我说:现在,你们是多余的。
我们?就在我一愣的瞬间,突然墙角拐弯处传来一声怪叫,我转头一看,肖剑飞站在那里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赵寒”看了看我们,对屋里喊了一声:剑飞,出来吧。
屋里出来一个人,我看看这个人,又看看街角的肖剑飞,如果不是我刚和他从火车上下来,还记得他穿的衣服,只怕我都认不出到底哪个才是一直和我在地下石室出生入死的肖剑飞。
这时肖剑飞也看到了屋里出来的这个人,马上冲了过来,看看我,又看看面前的“赵寒”和“肖剑飞”,忍不住一声大骂:他妈的你们到底是谁?
“肖剑飞”看着肖剑飞气急败坏的样子,仿佛觉得很有趣,说:看到另一个自己站在面前,是不是很有意思?看到肖剑飞又要开口说话,连忙摆摆手打断了他,说:不用急,第一我们不是你想象中的克隆人,第二你们最后还会是赵寒和肖剑飞,我们只是多余的。说到这里,看了看我,微微一笑,说:不用怕,最后你也还会是韵韵的丈夫。一边说一边眼角微微的扫了韵韵一眼,我看到韵韵的身体微微一颤,仿佛对这个“肖剑飞”有说不出的恐惧。
一个说我们是多余的,一个说他们自己是多余的,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肖剑飞忍不住骂了一句:他妈的。我紧紧的盯着“赵寒”,他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只顾自己说: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想问,这样吧,等会去金铭茶吧,我会让你们清楚一切的。顿了顿,又说:现在我们才是“赵寒”和“肖剑飞”,如果你不想搞得惊世骇俗,最好稍微化妆一下。说完也不管我们,拉着韵韵就走进了家们,那是我的家,现在却是他的。
我和肖剑飞匆匆的就赶往了金铭茶吧,两人想想“赵寒”的话也确实有理,现在谁都知道他们才是正牌的赵寒和肖剑飞,一个一直在医院替人家上班,一个已经鸠占鹊巢夺了我的房子,甚至还和我爱的人结了婚,而我们这两个真正的的赵寒和肖剑飞,却成了多余的人,现在要是一公开露面,有没有人相信我们还不知道,不如先照着他们的意思去做,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就算真要翻脸,也不急在这一时。抱着这个想法,两人都把领子竖了起来,把脸遮住了大半,肖剑飞更是戴上了墨镜,和电影里的黑社会没什么差别。
坐了一会,他们三人就赶了过来,我原本想要在包厢里面细谈,“赵寒”摆了摆手,说:不用了,很快就好。
五个人在大厅上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我看了看韵韵,她也正在看着我,发现我的眼睛看向她,连忙一低头不敢和我的眼神接触。
“赵寒”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递给我一个信封,说:其实你想要的答案都在这里,你看了就明白。我接过信封正要打开,“赵寒”说:过会再看吧。说完看了“肖剑飞”和韵韵一眼,“肖剑飞”点了点头,我看到韵韵的身体突然一僵,然后缓了下来,抬头看了看“赵寒”,说:可以让我先他说几句话么?
“赵寒”的眉头皱了一皱,说:你快点。韵韵露出一个感激的表情,走到我身边,将我轻轻的拉起,看着我一脸期冀的说:你可不可以把那天对我说的话再说一次?就说你很想我很想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韵韵会当着“赵寒”的面对我说这些,但我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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