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周文越就带着梁云鹤回自己房里边剪头发边唠嗑儿。李清空正在起居室里打算接着问话,周文希走了进来。两人一见面都相互有些吃惊。
周文希礼貌地笑着:“尸体我放在一楼的空房间里。听白奕说你和文越带了个男人回来?”
一提起梁云鹤李清空就本能的有点儿心累:“文越正在给他理发。”
“……文越……”
“放心吧,梁云鹤是自愿的。”
虽然这么说,可周文希还是本能地担心,只希望他那弟弟别给别人剪得太离谱,话虽如此……难呐。
见她一脸劳心伤神的模样,李清空宽慰道:“出了烂摊子我会替他收拾。”
“总是麻烦你。”
“我答应过你会照顾他。”
周文希猛然瞪大了眼,随后温柔笑了:“没想到你还记得。”
李清
12、第十一章 。。。
空不自然地咳了两声又调整了坐姿:“他好歹也是我的人。”
周文希也是尴尬地搓手:“对了,你问话的进展怎么样?”
“正准备继续问郑印德。”
“那我不打扰你了。”她刚转身,又突然回过头来问:“要不要我替你叫他?”
“好啊,谢谢。”
“不用。”
等了差不多十多分钟,郑印德终于推门进来:“找我有事?”
“嗯,问你几个问题,来坐。”
“好。”郑印德走到李清空对面坐下,扬起脸笑得充满了治愈的阳光。
李清空被他的笑容感染,也笑了:“昨晚你上厕所的时候,中途有没有离开过?”
“没有。”
“男厕所里只有你一人吧。”
“是的。”
“那你怎么证明你一直没有离开过?”
郑印德呆住:“怎么证明……你不相信我说的?”
“啊这个……”面对郑印德可怜巴巴的眼神,他不由自主想欺负他一下:“如果你不能证明,我也只能说你的嫌疑最大了,有可能会对你进行二十四小时监视。”
“可是我、我真的一直在洗手间,我,二姐和蓝蓝都可以证明。”
“可是她们在女洗手间啊,而你是在男洗手间,她们也看不见你。”不能再欺负了,不然他就该被当成变态了。
郑印德想了想,说:“我出洗手间的时候,二姐看见了的,然后我们就一起回来了。这期间……对了,我上厕所会听音乐,二姐和蓝蓝应该都听见了,不信你去问问她们。”
“我已经问过了。”
“那你相信我?”
“既然你们三个人都这么说,我就没理由不信。最后一个问题,你衣服为什么弄湿了?”
“龙头坏了我不知道,一打开水就直往我身上奔。”
李清空点点头,笑着一拍大腿站起来:“今天就到这里。”
“哦好。”郑印德也跟着站起来:“真的是千年蛇杀的大姐?”
“你学过生物吧。”
“学过。”
“蛇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郑印德想了想:“没有脚?”
李清空摇摇头:“是冬眠。”
郑印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在周文越的房间里,梁云鹤坐在椅子上,脖子上围了一条毛巾。周文越拿着剪刀和梳子在他背后忙得不亦乐乎忘了他下手的对象不是个戴着假毛的人头模型,一头到肩的头发很快就被他两剪刀下去短了两寸,他还故意把梁云鹤额头上的头发用刮胡刀剃出一个美人尖。
问完话的李清空怕周文越会给别人剃成光头就上来看看,还好他上来了,不然就没人阻止周文越的魔爪要剪鬓角。
他正要下手,李清空就大喊了一句文越你干嘛就走了过来。
12、第十一章 。。。
周文越转过头来见是自己的老板,就笑着说:“给他剃胡子。”
“你故意的吧。”
“嗯?”
李清空拿你少给我装无辜的表情看着他,顺手拿过他手里的剪刀和梳子,再仔细一看梁云鹤的头发,他就懵了:“想着你会剪出一个光头来我还真是低估了你的办事能力。”
周文越开心地笑:“谢谢。”
李清空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应对梁云鹤大发雷霆的准备对他说:“梁……云鹤,你有没有看过自己现在的样子?”
“没有。”
“我去拿镜子给你看,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李清空翻箱倒柜终于在抽屉里找出一面镜子递给梁云鹤:“别被吓着了。”
梁云鹤拿着镜子左看右看看了半天,李清空真怕他受不了刺激一时想不开,谁知他却冒出一句让李清空傻眼的话来:“原来我有美人尖啊,不过怎么和别人的不大一样。”
因为那明显就是剃的好吧!
周文越摊手,表示他什么都不知道。
派…派…浅…草…微…露…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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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二章 。。。
介于李清空实在不想多和他来往可是周文越又非 常(炫…书…网)喜 欢'炫。书。网'他,于是梁云鹤就被安排在周文越的房间。周文越高兴啊,想着自己半夜睡不着正好有人陪,而且梁云鹤怪事怪了点儿倒也有意思。其实李清空这么做的主要目的,是想让周文越二十四小时监视他,不过梁云鹤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下午,李清空白奕和宋源又以地毯式对山庄周围展开搜索,整整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都没任何收获。李清空突然想起上午和周文越一起找到的山洞,于是就领着他们二人再次去了那里。
宋源看着里面漆黑幽深的一片就往后缩:“我们没带手电。”
“打火机和手机的光可以用。”说着另外两人就掏出了手机,白奕还是左手手机右手火机。
宋源磨蹭着也拿出了手机,跟在两人身后就进了洞。
大概是地处在树林阳光本就照不进又加上这里完全是入了冬的气候,洞穴里不仅黑还很冷,是那种直接往骨子里钻的冷。石壁上锐糙不平的表面摸上去十分磕手,再往里走,洞壁上更有些很深的小洞,食指与拇指圈在一起的大小,密密麻麻挨在一起让李清空顿时觉得浑身不舒服。他索性关了手机盖子放回兜里尽量不去看石壁。
突然暗了一些,白奕和宋源都是心头一颤,白奕立刻问李清空:“你小子干嘛?”
“手机没电了。”
白奕看了看石壁,诡异地笑起来,跑到石壁前将自己的手机照亮上面的黑洞:“我都忘了,你有密集恐惧症。”
李清空翻了个白眼继续往前走,压根儿就没想鸟他。
宋源见李清空打定主意不理白奕,就转头去看看白奕,谁知他刚想叫他就惊恐地指着白奕身后的小黑洞:“白、白队、你后面。”
闻言,前面的李清空也停下来看过去,他的表情变化显然也是愣了一下。
“什么东西把你们吓的。”白奕不以为然转头去看身后,正好对上一个露出来的蛇头。他吓得往后跳了几步,再看那蛇,纹丝不动。白奕壮着胆子向前倾再次确定,立刻松了口气:“死的,怕什么。”
“那你刚才跳那么高干嘛?”
宋源说:“原来石壁上的是蛇洞。”说着就朝四周瞅了一圈,想到自己现在身处蛇穴,他由下至上打了个很长很柔软的寒战。
“石壁上的洞这么小,估计里面没几条蛇,而蛇散居冬眠的时候,会有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的死亡率。”李清空边说着继续朝前走:“如果群居冬眠,则可以使减少死亡率。这附近估计有成百群居冬眠的蛇群。还好文越没跟来。”
白奕跟上去:“你说他为嘛就对蛇这么感兴趣?”
“你自己去问他。”
宋源搭话:“他觉得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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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奕一脸受不了的样子。那种全身冰凉血气不方刚的东西只有周文越这个太虚真人才会觉得可爱。噗,太虚真人。想到这里白奕自己笑出声。
宋源茫然地看着他,还是李清空若无其事地说:“小脑又抽风了?”
白奕靠近李清空,用拿手机的那只手从食指开始伸直了算:“欸,周文越气虚、血虚,你觉不觉得很适合太虚真人这个名号。”
李清空冷冷一笑,瞥了他一眼继续看着前面,一副有本事你就去欺负他试试的表情,只可惜白奕对自己新为周文越取的别名而高兴得忽视李清空的反应。
宋源仔细回想,怪不得周文越那张脸总是看起来像得了白血病,长得那么高却还是纤细得跟少女漫里面男主似的。嗯,看来以后要对他多关心一点。
在别墅里和梁云鹤拉家常的周文越应时地打了一个喷嚏,感冒了?
洞穴里的三人走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这当然是因为山洞里黑漆嘛乌一片不说还到处都暗藏蛇洞,就算有两个手机背景光一个火机光照着,脚下有些什么东西他们还是不知道于是速度比平常慢了很多倍。要放到平时,这点路就算散步最多也是十多分钟走完。
前方终于在顶部露出一个微弱的光点,还有冷风不时吹来。看来前面是另一个出口。三人加快脚步朝光点走,没多久便到了尽头,再往前走就会掉进坑里,满满的,密密麻麻的,蛇坑。李清空立刻跳起来往后退,从头麻到脚,尤其是蛇皮上的花纹,他最受不了这个!
宋源更是全身一抖差点儿将手机甩出去。
光是从头顶照下来,李清空抬头看着上面用眼睛大致衡量了一下,直径大概在半米到一米之间。又低头瞟一眼天坑底部就立刻闭上眼。成千上万条大小不等的蛇缠在一起几乎快要填平他们脚边的大坑。如果这些蛇全部朝他们扑过来,不到一秒钟他们绝对被埋。秒杀。
白奕放轻脚步谨慎往后退,就怕一个不小心吵醒了它们:“我怎么觉得自己来到了狂蛇大战电影里。”
李清空很快恢复镇定但就是不愿再看一眼直接背过身,用正常的说话声音说:“估计山里所有的蛇都聚到这个坑里来了。”说完这句话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陷入沉思状好一会儿才又开口:“你们还记不记得郑海凌是怎么死的?”
“被毒蛇咬死的啊。”白奕也很快反应过来:“为什么会有蛇没有冬眠?!”
“蛇冬眠是因为气候太冷它们必须保持体温,并不是说完全进入一种一动不动的状态。”说到这里李清空又觉得不对:“就算是这样也没办法咬人。”
宋源有些不确定地插嘴:“如果给它们一个温暖潮湿的环境呢?”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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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来了。网上有个养蛇技术的网页写着,在恒温的情况下,就可以使蛇不进入冬眠状态。不过,这山上连供电都困难怎么保持恒温?”李清空皱起眉头,伸手到上衣口袋里拿了快巧克力撕开包装塞进嘴里。
他手一伸,没用的包装纸就被宋源接了去。
“你没事看什么养蛇网,想转行?”
见李清空没理他,宋源就帮着解释:“应该是文越看的时候被老板看见了。”
坑里有条蛇动了一下,它一动,连带它周围的蛇都动了一下,不过它们只是换个慵懒地姿势接着又睡了。它们动的时候白奕喝宋源吓得一动不敢动,好在它们很快又不动了。
白奕捂着自己的狂乱的小心脏,他这辈子估计再见到蛇都不会怕了。
“走。”
李清空没头没脑冒出这么一个字来,白奕和宋源都有点反应不能:“去哪儿?”
“回去再检查一下郑海凌的尸体。”说完他就快步往洞外走。
身后两人小跑几步追上他:“文希姐不是验过尸了吗?”
“我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老爷山的条件。这里不可能有没冬眠的蛇,郑海凌脖子上的牙印也就可能不是蛇咬的。”
“有没有可能是从外面带来的?”
“就算是外面的蛇,带上老爷山之后被冻死的几率很大。”
匆匆回到别墅,刚走进停放尸体的房间就和周文希碰了个正面。白奕随之精神抖擞容光焕发蹭到周文希身边,文希长文希短地叫。李清空正眼不瞧他,苍蝇见了茅坑都不会这么积极,狗皮膏药也没他粘性强!好吧,他不该将一个女人比作茅坑。
周文希哄小孩儿似的对他说句别闹了,就拿着一张手写的报告走到李清空面前交给他,一脸行家模样指着郑海凌的伤口说:“按常理说现在的季节不会有蛇出没,于是我又仔细检查了伤口,两个毒牙印上没有一个粘着毒液。”
“会不会是因为在洗澡所以被水冲干净了?”
“这个可能性很小,除非是长年处理这种伤口的人仔细清洗过,不然一定会或多或少留下毒液。”
宋源说:“而且,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李清空笑着说:“有一个人没有。”
“你是说……佘梓?”周文希不确定地问他。
被冷落的白奕终于恢复了他做警察的精神:“可是你别忘了,那间浴室从某种意思上来讲,是间密室。”
“只要是密室,就一定有解开的办法,除非死者是自杀。你看郑海凌的样子,像是会自己抓条蛇来咬自己吗?文希。”很顺口地叫出来之后李清空就有些不自在地干咳了一声,然后才问:“你能不能确定郑海凌的准确死亡时间?时差最好在五分钟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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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说尽量。”
李清空使劲抿唇点点头,用手抹了一把脸:“文越在房里?”
“应该是,我没见到他。”
白奕一副我真受不了你个奶爸的脸,双手由内向前摊开,说:“才多久没见你就想他了?”
“我是怕他乱来,梁云鹤不是一般的呆。”
宋源听得茫然:“梁云鹤是谁?”
白奕竖起大拇指指着李清空:“他俩路上捡回来的男人。”
听过捡动物还没听过捡人。
周文希留下来继续验尸,三个男人则一起朝周文越的房间走去。一进门就看见两人坐在地上,各自的面前杵着一瓶雪碧,中间放着瓜子,旁边还有几包只剩下包装袋的薯片。周文越叼着一个刚咬开壳儿的瓜子回过头来。
白奕冲过来看看地上的零食再看着周文越:“哪儿来的?”
周文越吐掉瓜子壳,说:“你买的啊。”
“我那是买来给文希吃的!”
“哦,我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