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源站在李清空身边和他一起看着箱子:“凶手将箱子搬到窗户底下,是不是想给人一种错觉,让别人觉得两姐妹是从窗户进来的?”
“那他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周文希取下手套:“死亡时间是昨天夜里十二点左右,两名死者都是被利器刺进心脏几乎当场死亡,从伤口来看,应该是同一件凶器。”
“凶手是如何在不被拟合周文越察觉的情况下将两姐妹带到仓库,又是从哪里进来的?尸体的位置离各个窗户都不近。”白奕退到尸体旁:“而且她们身上并没有挣扎过的痕迹,这个借助镇静剂一类的药物。可她们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服用或者被注射药物,凶手很可能是她们十分信赖的人,这个人非 常(炫…书…网)胆大、有计谋又十分自信自己的杀人计划无破绽,他能获得镇静药物又知道怎么提取蛇毒,有可能涉足过相关知识或者这个人本身就需要服用镇静类药物。”
“比起自信十足我觉得他更像是不怕被我们发现。郑彦邦是开的什么公司?”
经李清空这么一提点,白奕才反应过来:“他自己是做物流的,可他爷爷是做的制药。你怀疑他?”
李清空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可能性,如果这个可能性成为必然,那许多说不通的地方就迎刃而解。但如果这是真的,那这座山庄真是太可怕了。他突然开口转移了话题:“按照顺序,今晚该是悠然死在自己的房里了吧。如果顺序被打乱了……”
“你说什么?”
“我是说……”李清空顿了顿:“关于凶手是怎样将吴越吊上树的我已经大致明白了,想知道吗?等抓到凶手就告诉你们。
16、第十五章 。。。
”
白奕皮笑肉不笑哼了一声:“……你真欠扁!”
“作为一名刑警,你非 常(炫…书…网)需要自己弄清这个把戏。其实很简单,将你刚才有关凶手的评估结合起来,你一定会恍然大悟原来这么容易。”李清空摸出还剩下两格电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又放回裤兜:“我要先出去一趟,不回来吃午饭。”
“什么时候回来?”
“看情况。”
走到门口,周文越还摁着欧作坐在地上小寐,后者气急败坏瞪着李清空一副非宰了他们这些人不可的表情,要多凶狠就有多凶狠。李清空气闲神定地俯视着他,走前顺便建议周文越可以将欧作绑起来围起来关起来。
周文越心领神会冲着欧作爽朗一笑。于是欧作这个有教养的人实在忍不住谁屈辱了他似的骂了一句娘。几人全当没听见,继续该干嘛干嘛,只有宋源觉得老板和师兄这么做有些过了。可是白奕却开导他,李周这二人虽然有时做事损但还知道分寸,也有他们自己的想法。
欧作向宋源眼神求救未果,被周文越押回房间和他自己反锁在了一起。
17
17、第十六章 。。。
被反锁在房里的欧作走了来来回回几十趟,其间偶尔会坐几秒钟然后起来接着走。周文越不放他出去自己也不出去,吃饭全是靠宋源送进来。其余的人都呆在起居室里,郑彦邦拿出手机试着和外界联系,可没有信号就是个大悲剧。
吃晚饭的时候李清空突然出现在别墅里,他胸有成竹地在大家面前宣布已经知道凶手是谁就差点证据。宋源听后有些不理解,找证据一般不都是要谨慎进行不让凶手知道吗?
白奕凑近李清空小声说:“你发什么神经,这么一嚷嚷不就更找不到证据了!”
“你别管,到时候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真是八百辈子欠了你了!”
李清空以他惯有的速度吃完饭就对在座的人说自己累了先去躺一躺就离开饭厅,还没等白奕来得及问他下午之行有何发现。
按照凶手杀人的顺序,今晚轮到“儿子”死在自己的房间里,于是郑家剩下的两兄弟一外胥一管家就各自由人陪着呆在房间里。不过当白奕分配宋源去佘梓房间时李清空却下意识出言阻止让周文希去,虽然这项提议最后被白奕以不能让文希和别的男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为由给驳回。李清空问过郑彦邦,后者表示可以没什么意见他也不便再多说什么。
这个晚上李清空心情似乎不错,也不再节约手机电池而是按出MP3播放器公然放歌,不外乎各种风格的游戏音乐。
郑彦邦有点不能理解他的品味而不免表情扭曲,最后还是十分既礼貌又尴尬地笑着说:“李先生似乎……心情不错啊。”
李清空将音量调小:“你知道普遍的杀人动机有哪些吗?”
“仇杀,情杀,还有……钱杀,我一般只关注经济类新闻。”
“还有两类是属于仇恨转移和报复社会,不过相对比较少。仇恨转移类凶手的目标几乎都是特定人群,他们曾经受到过伤害,于是对与施害人有某个相似点的人充满恐惧甚至仇恨,这种情绪就是导致他们杀人的主要原因。而报复社会类凶手,嗯……他们不一定是对谁抱有仇恨,只是单纯地喜 欢'炫。书。网'杀人这项变态运动带来的感官刺激,他们也可能自觉上天不公所以以此作为发泄。还有一种可能,他们有种扭曲的世界观,深爱着一个完美无暇的世界,所以会清理给他们理想中的世界带来瑕疵的人。开膛手杰克你应该听说过吧,我觉得她就是属于这两类的其中一种,而且我觉得她很有可能是个女人。”
虽然相处不久可郑彦邦从来不觉得李清空是如此健谈的人,殊不知这个李清空只要处于破悬案的最终环节就会处于一种微妙的亢奋状态。
“为什么你会觉得开膛手杰克是个女人?”
17、第十六章 。。。
“当整个伦敦都陷入一种恐慌时,特定被害人群,也就是妓女,做生意会处于高度警惕。这时,东区甚至以外的街区都加强警力可是杰克依然犯案。如果,她穿了两套衣服,里面是女装,然后假扮成男人去接近那些女人。妓女们看见这样一个和警方描述的暴力残忍的凶手完全不符的人警惕性也就降低。事后她脱下外面的衣服变回女人,正大光明回到自己家。”
“体力一说又怎么解释?”
“谁说女人的体力一定不如男人?这个你应该最清楚。”
郑彦邦突然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李清空索性关了手机里的MP3继续说:“被害人的年龄大都在四十岁上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郑彦邦摇头。
“意味着她们应该在家做一个好母亲而不是出来作践自己。不知道你听过这样一种说法没有,施虐者往往曾经都是被虐者,他们将自己以前遇到的事或者变本加厉地报复在别人身上。我虽然很想说杰克也许小时候被人虐待,可她又写信给报社炫耀自己的手法。”李清空摇了摇头:“看来评估凶手不是我的强项,我还是更适合推理。”
“开膛手杰克和这次的命案有关?”
“没有,只是打发时间。”他看了看手机显示时间:“差不多该去找证据了。”
“你真的能找到证据证明谁是凶手?”
“不,我已经知道谁是凶手,这些证据只是用来让他伏法。”
今晚山庄里似乎总是要比其他任何时候寂静许多,只有四间房里有微弱的烛光映在窗户上,而佘梓的房间又正好在最边上。远远看来,整栋别墅幻化成一张诡异的脸,只看得见那三只眼在不算太黑的夜里俯瞰着整座老爷山将近一百年。而这百年里所发生的一切,也只有它至始至终经历着。
走廊上的蜡烛突然灭了,不过也不突兀,只是芯没了而已。
郑彦邦借着烛光埋头在纸上写着什么,就在他写完的那一刻,蜡烛灭了。李清空立刻摸出手机走过去却看见他靠着椅背,右手拿着刀垂落在腿上。从脖子处冒出来的血弄脏了他的名牌大衣。李清空立刻奔出房门站在走廊上大声喊着文希,于是所有呆在房间里的人都出来了这也包括周文越和欧作。
周文希快速赶到郑彦邦房里,郑彦邦已经被李清空放平躺在地上,后者用被子捂住他脖子上的伤口。
借着手机光看了看郑彦邦的伤口,周文希叹口气摇摇头:“除非立刻做手术。”
随后进来的每个人都手拿着一只蜡烛,房间里顿时明亮许多,浑身染血的郑彦邦赫然被照得有几分骇人。郑印德嘴里念叨着不可能,手里的蜡烛掉在地上之前被周文越伸手接住。佘梓看起来比郑
17、第十六章 。。。
印德要吃惊许多但还算镇定,只是火苗映在他眼中正应了那句成语,怒火中烧。
白奕举着蜡烛凑近郑彦邦,问道:“他怎么样?”
周文希摇头。
见此状,欧作立刻炸起指着周文越的鼻子大骂:“现在你满意了?!该做的事不做你是吃饱撑的还是人蠢了,啊?干不了警察就成早改行!别在这里误人误事!”他也顾不得什么风度不风度了,满腔烈火烧得他整个人都要炸开,如果今晚这行人能干点正事说不定就不止于此。
“你嚷什么嚷嚷什么嚷嚷什么嚷!你以为就你自己有人看着?关着你守着你你以为是为谁好?周文越他愿意面对着你这张怂脸吗,你自己问问他是愿意涉险追凶还是愿意看着你。个毛病多。”白奕用比欧作还大一倍的嗓子吼回去,气愤骤然尴尬到极致。
李清空拿起桌上的一张纸慢悠悠看完递给白奕:“不用吵了,郑彦邦是畏罪自杀,案子已经真相大白。”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二哥不是凶手!”
周文越对郑印德扬了扬下巴,似笑非笑问他:“你怎么知道?”
“我……我相信他。”郑印德拧眉瞪眼。
“看来他是知道自己逃不了了,所以干脆自杀。”白奕看完后又将纸递给宋源,宋源才看了第一句就吃惊得不得了。
“那证据呢?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他就是凶手?”
“他自首书上写了,所有凶器都放在仓库的某个箱子里。”
“可是,仓库大门一直被锁,他怎么进得去?”
“爬窗户。”
“不可能,他手腕受过伤!”
宋源拿着那封自首书不知道该给谁:“我看完了。”
李清空接过来叠好放进口袋里:“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去取证物,现在很晚了,大家都先回去休息。”说完他又对自己的同伴道:“你们回去把行李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老板,车子轮胎全爆了。”
“换新了就好了。”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哪来新轮胎。”
“总会有的。”
“这里我来打理,你们去睡吧。文越,帮我搭下手把尸体抬起来。”周文希说完去剥下床单裹住郑彦邦。
白奕抢先周文希一步抓住床单提起来:“怎么能让你来呢,以后体力活就交给我,你在一旁指挥就行了。”
“那你们先把他放到床上吧。”
欧作第一个离开现场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坐在床边摸着被褥竟不由自主笑了,现在他不用死也不用再看妻子的脸色生活。郑彦邦身边只留下佘梓和周文希两人,得到允许后佘梓便拿了干净的毛巾替郑彦邦清洗身上的血迹。
骚动过后一切看似又恢复平静,难得今晚没有下雪,和夏
17、第十六章 。。。
季比起来逊色许多在染雪深秋却不多见的月绕过云层露出小半张脸窥视着将要发生的故事。别墅门前站着一个人,朝仓库望了望,然后关上门退回去。仓库大门上没有上锁,露出一条足够一个人侧身进去的缝,盯着看久了,便觉得会被它吸进去。
本来了无声息的仓库里凭空响起几声闷响,随后是挪动箱子的声音,静了会儿,又响起故意放轻的翻箱声。这声音持续了大概个多小时终于停下来,回复安静的仓库里却猛响起男人的大声一喝,从脚楼里跳出另一个拿着手电筒的男人往箱子边照去。
“好小子,这回终于抓了个现行。”举着手电筒说此话的正是白奕。
其他人也走出来将被照的人围住,那人放下挡光的手臂,露出脸。白奕吃惊宋源吃惊就连周文越也有些吃惊,倒是李清空显得非 常(炫…书…网)平静,对他说:“郑印德,你手上那把刀是我放的。”
郑印德看看手里的匕首:“我哥他还没死。”
“嗯,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郑印德摇头。
“如果有足够的时间,你会猜到这是一个计。”
他笑了笑,对白奕自觉伸出双手:“我哥知道凶手是我吗?”
“很快就知道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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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七章 。。。
郑印德被绑着双手带到起居室时,没离开别墅的四个人已经坐在里面,桌上除了九杯咖啡茶水,空着的地方都点了蜡烛。这是来到别墅后最明亮的一个夜晚。郑彦邦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脖子上对了水的番茄汁也清洗干净。他见到郑印德走进来就立刻起身看着他,直到李清空平淡地说了声坐。
郑印德并没有露出半点愧疚,见了郑彦邦真的没事反而笑了。
“这是怎么回事?印德才是凶手?!”欧作显然很吃惊,当他看见郑彦邦完好无损走进起居室时就震惊得合不拢嘴。
白奕将郑印德按在椅子上,自己则站在他身旁:“文希,他的网球袋你拿来了没?”
周文希从桌下提起一只长条形的袋子,周文越和宋源立刻将桌子清理出一块地方可以放下。李清空带上手套拉开拉链,周文越将蜡烛从烛台上取下来尽量靠近球袋,让李清空能看清楚里面的东西。
一卷磨损很厉害的塑料绳和鱼线、一把用报纸包好的带血匕首、一只针筒注射器、一根五公分唱的钉子和一瓶口服咪达唑仑。李清空从塑料绳上取下一小块指甲残片放在宋源捧着的纸上,他又在叠好的毛巾里找到一只透明玻璃瓶,已经空了。
看过之后,李清空取下手套,十指交叉放在包上,上身往前倾,看着郑印德:“这些东西都是你的?”
“人是我杀的,但我不后悔,他们该死。”郑印德说这话时像是变了个人,表情里完全没有以往孩子气的温顺,显得很沉稳:“不过,你怎么会怀疑我?我自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