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打。”
“我不认识他们。”
“公安局的你总认识吧！”
“没进去过，一个都不认识。”
另一个与他们更加息息相关的问题被周文越发现：“那我们跑这一趟是为了什么？”
李清空想了想，得出一个结论：“闲。”
周文越欲哭无泪，其实他一点都不闲，上午的英语单词还没抄完呢！
“啊，对了，下午你在家的电话是打给学校的同学？”
“嗯。”
“她有无线电话？”李清空甚是吃惊。
“她是有钱人。”
两人沉默了很久，久到窗外的花花草草就跟练过凌波微步似的往后瞬移到了不知多远的后面。从每节课一打上课铃开始就不停看手表等待下课的李清空习惯性抬手，这一看，倒真是让他喝了口西北风瞬间堕入冰窖。他很快回过神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将表横在周文越眼皮子底下逼他看。
由于离得太近，周文越只好抓着他的手拿到自己瞳孔刚好能聚焦不吃力的位置，一看，懵了：“五点？”
“嗯。”
“怎么就五点了？！”他一吼，
33、第三十二章 。。。
全车的人都转过头来朝他们看，周文越意识到自己嗓门儿大了点刻意收声继续说：“你表其实坏了吧。”
“别忘了打电话的时候让警察顺便捎我们会去，不然就得流落街头了。”李清空反而豁达了，收回手望着窗外的众生微步：“等会儿吃什么？”
“没心情。”因为他逃不过一顿训了。
“我有。”因为他饿了。
“那你去吧，我先想想怎么向家里交代。”
“没钱。”
周文越猛然直身怒目而视：“我、也、没、有！”
“我看见你往兜里放了一百。”
“……那不是你的。”
李清空打个哈欠：“到了叫我。”
“没见过脸皮有你这么厚的！”
李清空闭着眼捏了捏自己的面皮：“没有皮下脂肪，很薄。”
“你就一直睡到人生的尽头吧兄弟。”
“谢谢你陪我到人生的尽头啊兄弟。”
“……你快安息吧，我真不打扰你了。”
34
34、第三十三章 。。。
下车后的第一件事，周文越找公用电话拨110，李清空找茅厕方便，各干各的一点儿都不耽搁。只是李清空刚提起要去方便让周文越务必等他的时候，后者低声骂着懒牛懒马屎尿多。李清空听见当放屁。
周文越拿着话筒，在按下最后那个零之前突然手滑摁了挂机，又迅速拨通了那位目击者携带的无线电话。电话一通他也没说自己是谁，开口就要曹冉家的电话号码。对方一愣，听出来是他的声音才如实相告。
没找到厕所的人不禁以调侃人的方式发泄情绪：“啧啧啧，连自己女朋友家的电话号码都不知道，你这个男朋友当得真是……”
周文越毫不客气瞪了他一眼，拨通曹冉家的电话。通讯声只响了一下对面儿就有人接起电话，他还没来得及抚慰狂跳的小心脏就听见对面喂了两声。
“喂，啊，我、那个……”周文越做了几下深呼吸：“我是曹冉的同学。”
李清空小声补充：“兼男朋友。”
周文越捂着话筒：“滚，边儿去。”
电话对面的人似乎松了口气：“曹冉现在不在家，你……”
“我知道她在哪儿。带走她的人很可能是曹叔叔工厂里的人，曹冉现在应该被藏在工厂里。我……嗯……我。”
李清空抢过电话：“我们也是厂里的人，觉着这事儿可能犯法，所以就偷跑出来给曹老板打电话。曹老板，我们通报有奖励不？”
电话那头突然换了种说话方式：“谢谢你们提供线索，回去的时候千万小心不要让他们知道，我们会立刻派人过去。能说一下您现在的位置吗？”
“位置啊。”李清空斜视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周文越，得意的轻蔑一笑：“县城里头的一个公用电话亭。行了不跟你们说了，回去迟了他们要起疑，记得给我俩发点奖金，拜拜。”
周文越指着李清空的鼻子你了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李清空一把抓住他的食指：“走，吃饭去。”
“我没钱！”
最后在周文越的坚持下俩破孩儿随便找了家面馆，一人一大碗牛肉面。李清空十分迅速地喝光了面汤，留大半碗面条用筷子夹住搅成一座小山丘。
“不吃就别浪费我的钱。”
李清空拿纸擦了嘴：“我说吃烧菜你不肯，非要请我吃面。”
周文越炸毛：“我压根儿就不想出钱请你吃东西！你又不是我养的小老婆！”
“才多大呢你就想着娶老婆，先等你回家挨了打再从长计议吧，啊。”
“你真的可以给我滚了。”
边拌嘴边等到周文越吃完面，这二人在街上转了转，最终还是选择了包括青少年妇女儿童在内都颇为喜 欢＇炫。书。网＇的地方作为打发时间的场所，这个
34、第三十三章 。。。
场所便是，网吧！周文越特意选了一台周围都已经有人的机子，安安心心坐下来。李清空环视一眼，也挑了个满意的位置。
上了个钟头的网，李清空就闹饿，拉着周文越找到家火锅小的店，就不肯走了。鉴于周文越十分特别非 常（炫…书…网）不想请他吃饭，于是这顿饭就算是李清空借周文越的钱来请客，日后再还回来。周文越也不是傻子，今晚一别，这人海茫茫的他到哪里找人去？于是两人打了个商量，问老板借来笔纸签了张咋看咋儿戏的欠条。
周文越心满意足地拿着欠条：“李藤新，这什么破名字。”
李清空借着喝茶的动作挡住偷笑的嘴：“欠条要收好啊，以后记得来找我。”
“用你提醒。”周文越小心翼翼将欠条放进牛仔裤兜里，豪迈一挥手，叫了两听可乐。他心想没关系，这顿饭的钱这个巧克力怪早晚都会还回来，不吃白不吃。
锅端来了，菜也端来了，可乐被当成酒碰了不知道多少次。周文越对于这个行为非 常（炫…书…网）难以欣然接受，而李清空仍然以各种借口与周文越碰。这么做的结果就是周文越火大了又让老板上了两听可乐。可乐一到手，李清空终于停止这一项搞笑的运动。
“你就是为了多要一听可乐吧你。”
“答对，有奖。”李清空随手摸出一块巧克力放在周文越面前：“奖品名称是最后的巧克力。”
“我更希望你直接给现金。”
两人吃的正欢，只听见一声巨响，嘭！！！临近门口的一桌液化气爆炸，火势如同神兽狂奔欲止不能。火挡住了唯一的出路，很快就窜上屋顶。有胆儿大的抱着自己女朋友一声高喝冲了出去，也不知道身上着火没有，店内余下的人根本看不见外面。没多久，天花板上的电灯也突然熄灭，不过火光却亮得刺眼。
由于这家火锅店门面小，于是厨房就在小巷子对面。老板站在着火的殿门外彻底傻眼，连新端的锅底砸了脚都觉不出烫，都是路人提醒，店员们才默契配合分工作业一个拨打119一个拨打110还有一个拨打120。
李清空用袖子捂住口鼻将同样用袖子捂住口鼻整个人都懵了的周文越按在地上：“烟会往高处跑，趴自己找个安全的地方躲好别逞英雄，我马上回来，听到了吗？”
周文越只晓得点头了。
李清空抓住喝剩下的可乐往自己与周文越的袖子上各倒一瓶，然后蹲着走到门口火势嘴薄弱处，抄起不知道谁的外套就开始扑。蝼蚁之力岂能开天辟地，无力李清空能扑灭多少，重新奋起的火总要多上许多。本来还有几个男人，可他们有的抱着自己女朋友，有的干脆缩在最里面。
李清空狠狠将着了火的外套砸在地上：“大家
34、第三十三章 。。。
一起等死算了！”
被烧化吊链的灯落下来扎在场子中间，这也预示着天花板上的劣质吊顶板业即将承受不了烈火疯狂的攻势即将坍塌。值得庆幸的是消防车高哼着尖锐缠绵的调子驶来，车上跳下十多二十来名橙衣大侠，托着管子就问老板要水龙头。
先前丧失了斗志的人们奋起挣扎充分展现了人类生命的顽强。李清空鄙视地瞥了他们一眼准备去安抚周文越受伤的小心脏，他刚转身就看见吊顶板不负重望的脱离，还带着熊熊火焰往下落，它下方正是咳得死去活来的周文越。
想叫他快点跑，看那阵势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在大脑作出指令之前，李清空的身体就已经超他扑过去。周文越见他野兽一般扑过来愣了几秒，紧接着他就听见自己后脑惨烈地一声响。然而更加惨烈的，是李清空撕心裂肺的叫声。
周文越被撞得大脑一片空白，他甚至想不起来 自＇炫*书*网＇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巧克力怪就趴在他身上被火板压着。还好火板不算太重，他两脚使劲一蹬就将它蹬到了一旁，随后坐起来用袖子拍灭李清空后背的火。烧焦的衣服和肉黏在了一起，红色浓稠的液体渗出来，又似乎并不是血。
李清空瘫在周文越怀里，喘着大气：“我好想闻到了烤全羊的味道。”
“你被当成全羊烤了。”周文越吓得哭起来：“怎么办，我不会紧急处理。”
“哭毛啊你，我还没死呢。”李清空稍稍歇了口气，继续说：“帮我把伤口周围的衣服撕开，小心点儿，别撕破伤口的皮。”
“要是万一……万一我手抖了怎么办？”
“遇事要稳重，慌是没用的。”
“那、那我撕了？”周文越轻轻拎起被烧焦的衣服一点一点撕开：“我要真手抖了你别怪我行不？”
“不怪你才怪。”
橙色大侠很快突破了大伙的防线，三辆救护车也将人全部打包带走。周文越的记忆暂失也在他开始为李清空撕衣服那会儿好转，医生给他做了全身检查得出的结论是轻微脑震荡。而李清空因深二度烧伤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又继续治疗了半个月伤口才彻底痊愈。
从此只要周爸爸要训周文越，这厮就装头疼，知道初中毕业。然后高中毕业，再然后大学毕业。
李清空再次见到周文越是在一个本来就不怎么太平的日子，窗外大风狂刮，打雷不下雨。然后事务所的门就被人敲响，开门一看竟然是他初恋情人周文希，而周文希身旁就是目瞪口呆周文越。
“进来坐。”李清空不怎么自在地留下门走进屋：“喝咖啡还是茶？我只有咖啡。”
“不用了，今天来是想托你一件事。”周文希刚坐下，就见周文越自来熟地跳上了沙发，
34、第三十三章 。。。
她瞪了他一眼：“文越，别这么没规矩。这是我弟弟，周文越。文越……”
“老姐你先回去吧，我自个儿的事自个儿能搞定。”周文越望着李清空：“从今天开始我就在你这里工作，没意见吧？好，没意见，就这么定了。”
“别胡闹。”周文希刚训完，才发现本来很严肃的事被他给一句带过还就说到了点上：“我弟弟也是警校毕业，可就是不想去公安局，听白奕说你开了家侦探事务所，所以就来看看。”
李清空放下完全按照他自己口味冲的两杯咖啡，点起一支烟：“这小子我挺喜 欢＇炫。书。网＇，留下来给我当助手也不错。”
周文希如释负重：“那太好了。”
周文越喝了口咖啡，嫌苦：“我说了我自个儿能搞定吧。老姐你会上班吧，不用担心我。”
“嗯，我就先走了，你们聊。”走到门口的周文希又回转身：“啊，对了，我得提醒你一下，我这个弟弟是个祸精。”
“知道了，我会教他。”
周文希刚走，周文越就笑眯眯夺过李清空刚抽了几口的烟：“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在屋子里抽烟，要抽就出去，李藤新老板。”
李清空噗嗤笑起来：“那张欠条你不会还留着吧。”
“留着呢。还藤新，柯南看多了吧你。”
“正在追着下一集。”
周文越在沙发上躺平：“事务所的名字要改。”
“为什么？”
“没创意，改成XY。”说完他就打个哈欠：“老板晚安。”
宋源听完真不知该如何形容内心的感觉，他唯一非 常（炫…书…网）清楚的就是老板背后的伤疤来历其实跟案子一毛钱关系没有，纯粹就是事故！
周文越被泡得昏昏欲睡：“都说了没什么好讲的。”
李清空感叹：“你以前真是傻得油盐有味。”
自温泉一行回来后，宋源就在苦思冥想XY究竟代表了什么。就在他终于参悟了其中的真谛时，周文越却告诉他当时只是觉得XY念着比较顺口而已。
不过他还是觉得，XY代表了无限未知，数学上不都用XY代表未知数么。
—兄弟已解决—
35
35、第三十四章 。。。
这是今年第一天上班时间，事务所的三人仍然和平时并无差别，因为他们没事做的上班时间就相当于是在放假。春节残留的烟火味似乎还在这个城市间来回晃荡，可那却已是两个月前的事了。
第一天上班，周文越就将自己都在沙发上抱着白奕来给他们家拜年时为了讨好身为周家人的他而给新买的抱枕，有了抱枕就更是催长了他的瞌睡。宋原规规矩矩地做了清洁给两位大爷奉上咖啡，这才回到自己桌前点开佛特西欧噗，新建文档图层，按了D又按B。他有时当真觉得这份工作真是好啊真是好。
李清空却出奇没有打他的游戏，而是手托下巴撑在桌上安安静静逛，勾了嘴角一副贼赃在手的得意模样。周文越猛地坐起来，叹口气，没了游戏声音他还就睡不着了。
他扔下抱枕偷偷溜到李清空身后，又突然说：“怎么过了个春节你兴趣爱好连癖好都变了，开个网页还是粉红色，你是有多少女怀春啊。”
李清空回头看他一眼，悠悠点了右上方的小叉叉：“上次南蓓用我电脑时留下的，不小心从历史里点了出来。”
周文越瞥着他，一副谁信啊我不信啊怎么可能相信啊的表情：“少女空。”
“这里的东西挺有意思的，要不我把网址给你你也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