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幕天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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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迹--幕天席地-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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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穆沙实在忍不住了。
  “当然有关系,有重大的关系。因为你——穆沙——是命运之神指定的战神。”
  “什么?战神?”穆沙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只有战神能帮助我扫除一切障碍,得到我需要的东西。只要你和我联手,我们就能摧毁这个毫无生趣的旧世界,重新恢复幕天席地的权威,创造一个新天地,一个由我们控制的新天地。”声音突然变得又尖又利,好像要钻进穆沙心里似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我只是个普通人,根本不是什么战神!”穆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努力使自己振作。
  事实上,穆沙连他说的一个字都根本不相信。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黑影身上。讲到幕天席地和毁灭世界,黑影显得格外兴奋,不知不觉放松了对穆沙的警惕。他离开穆沙的距离越来越近了,穆沙也看得更清楚了些。他的身高体形都和穆沙非常接近,要是在平常的日子,穆沙还真保不准把他错认成自己的影子呢。
  “和我联手,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战神——”黑影靠穆沙更近了。
  “你杀了人,手里沾满了鲜血,竟然还在我面前恬不知耻地说要毁灭世界。我绝对不会做你的帮凶,你也绝对不可能得逞。你这个刽子手!”
  穆沙不再犹豫,向黑影发起又一次的攻击,他抓起一把泥土,向黑影撒过去,同时他的身体也象离弦的剑向同一个方向冲了过去。
  一声可怕的惨叫传出,穆沙觉得自己已经掐住了魔王的喉咙。可是,就在那个瞬间,黑影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出来,胆小鬼,我要和你决斗!你出来!”穆沙发疯似的挥舞着双手,在禁林里穿梭。
  然而,禁林又恢复了令人窒息的静谧。四周空荡荡的,只留下鲜艳得刺眼的花花草草。
  第二章 魔域之王
  梅里之死
  当穆沙回到山洞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月亮的惨淡光芒照在穆沙的身上,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孤单的影子。
  穆沙已经快虚脱了,拖着沉重不堪的步子,扒开洞口伪装的灌木。
  “梅里!我找到火澜草了。梅里!”
  穆沙抱起奄奄一息的梅里,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下了有生以来最不可饶恕的错误。梅里的生命就像一枝枯萎的玫瑰,无论在怎样浇水施肥也已经无法挽回凋谢的命运。穆沙嚼烂火澜草,敷在梅里的胸口,但却发现梅里的鲜血已经快要流尽了,火澜草再神奇也无力回天。
  “梅里,醒醒,求求你醒醒。”穆沙的声音沙哑了,心痛得碎成一片片。
  他后悔到了极点,无法想象自己竟然抛下急需救治的梅里,去追踪什么独角兽,还去和什么魔王决斗。报仇,报仇。自己那时候的心里只有报仇。但如果梅里死了,报仇还有什么意思,杀死敌人又有什么意义?
  穆沙捧着梅里的脸,泪水滴落在她苍白光滑的皮肤上。
  这时,梅里的眼睛突然微微睁开了。
  “梅里,你要坚持啊。求求你,为了我活下去。”穆沙几乎要感谢上苍。
  梅里的手费力地抬起,无限依恋地抚摸着穆沙英俊的脸庞。穆沙的泪水顺着梅里的指缝滑落。随后她颤抖着解下脖子上的项链,轻轻地放在穆沙的掌心。
  项链上镶嵌着一颗蓝色的宝石,就像是海水般清澈纯净。
  “穆沙……我走了以后……这个护身符会保佑你……”梅里的话断断续续,但每一句都让穆沙心碎。
  “别说傻话了,我找到火澜草了,你会没事的。我们马上就回家了。”穆沙哽咽着。
  “不要忘了我……”梅里的手慢慢变凉了,一点一点向下滑落,“我要去见爸爸妈妈了……”
  终于,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淌下,梅里的头一歪,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穆沙的头深深地埋进了梅里的胸前,喉咙里一片干涩,“梅里……”内心的痛苦折磨得他浑身上下都抽搐了起来,然而,他的眼里是干的,他已经没有眼泪了,一滴也没有了。
  山林深处隐约传来一声狼嚎,凄厉的叫声为这个夜晚更增添了一层悲伤。
  梅里的身体越来越冰凉,但穆沙却仍然紧紧拥抱着她。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穆沙处在一种半昏迷的状态,甚至希望自己就此死去,远离所有的痛苦。
  突然,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穆沙——和我联手去毁灭世界,我的战神——战神!”
  穆沙象是被毒蝎子蜇了一下,猛地弹了起来:“是你杀了梅里!我要杀死你,杀死你!”
  山洞中到处都是黑影憧憧,穆沙发疯似地挥舞着双手,嚎叫着,但他还是没能沾到黑影的边。终于,穆沙双膝瘫软,跪倒在地上:“我不是战神,不是!你把梅里还给我吧,求求你把梅里还给我!”
  山洞里顿时恢复了平静。穆沙抬起头,哪里有什么黑影,哪里有什么可怕的声音?这一切究竟是梦境是幻觉还是真实,穆沙已经没有能力分清。
  天还没有亮,火把却早就熄灭了。穆沙完全没有睡意,他背起梅里的尸体,离开山洞,一步一步向村庄走去。他要把他心爱的人埋葬,让她安息在自己家乡的土地。
  为了爱,我要报仇
  当穆沙走进村口,天已经完全亮了,一幕惨剧映入穆沙的眼帘。
  一大群秃鹫在半空中盘旋,它们贪婪地盯着满地血肉模糊的尸体。
  穆沙的意志突然在这一刹那全部崩溃了,他无力再去抗争这一切。在虚弱地挥了几下手臂后,他轰然倒地。
  穆沙就像死了似的,一动不动的躺着,他的眼睛睁得很大,但眼神里却空无一物,就像一口干涸的水井。他的身边是永远安息的父母和梅里。
  穆沙清楚地感到一只秃鹫落在了他的肩上,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穆沙伸出手,紧紧握住颈上那个珍贵的护身符。好吧,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正在这时,一道奇异的光在护身符的蓝宝石里闪过,沿着项链悄无声息地闪烁了一圈,最后又回到蓝宝石里,霍地亮了一下。
  “穆沙,站起来,为了你的家人,站起来。”一个女孩的声音轻轻地在穆沙耳边呼唤着,这个声音听上去很柔美但语气却十分坚定。
  穆沙茫然地睁开眼睛,突然间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死了,所以能够看到天使。
  一道白色的柔和的光线勾勒出一个女孩的身影,就在穆沙的眼前飘荡。
  女孩的声音听上去更清晰了:“看,停在你身上的那只白色的秃鹫是它们的头领,只要解决它,你就胜利了。”
  穆沙转头,停在他肩头的果然是一只雪白的秃鹫。它离穆沙的距离是那么近,简直是唾手可得。显然,这只白色的大鸟认为穆沙已经死了,优哉游哉的没有任何防备。
  穆沙知道,只要自己一伸手就能轻而易举地抓住它,然而,他却没有动。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斗志,内心深处是死水一潭。
  “穆沙,想一想过去,难道你已经忘记了吗?就在昨天晚上,窗外挂着大风,火炉里烧着水,妈妈准备了美味的烤肉,爸爸擦亮了你的短剑,梅里也来了,让你看看她试穿礼服的样子……
  他们爱你,你也爱他们。”
  随着那个来自天堂的声音,美好的回忆一点一滴回到了穆沙的心中。一滴热泪沿着眼角滑落下来,而在梅里死后,穆沙的眼泪就干涸了。
  “你的亲人死得多么凄惨,多么无辜,他们就在你的身边等着你为他们伸张正义。穆沙,你不能死,你要振作!记住,穆沙,你是战神!”
  护身符又闪亮了一下,蓝宝石变得火烫火烫。可惜,这些奇异的景象穆沙完全没有看到。
  穆沙内心深处那潭死水被激活了,他的心跳加速,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白色秃鹫敏感地察觉到脚下那个“死人”的变化,它张开了翅膀。然而,就在它腾空的一刹那,穆沙一把抓住了它尖利的爪子。凶光从秃鹫的眼睛里射出,它大力地扑腾着翅膀,挣扎着,不停地用又尖又硬的喙啄穆沙的手。血从创口流出来,但穆沙丝毫没有放松,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只听见“卡塔卡塔”,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秃鹫的脖子生生被穆沙扭断了。
  秃鹫们一看头领被杀死了,顿时乱成一团。有的张开翅膀头也不回地飞走了,有的盘旋着,发出刺耳的叫声,有的试探地想接近穆沙,啄瞎仇人的眼睛。
  穆沙不知哪里来的神力,一跃而起,双手向盘旋的秃鹫抓去。两只来不及反映的秃鹫落入了穆沙掌心,顿时就被拧断了脖子。
  所有的秃鹫都被镇住了,它们放弃了美餐,掉头飞向了天空,转眼逃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几撮飞扬的羽毛。
  “啊——!”穆沙把死秃鹫狠狠地掷向天空,仰天发出一声长啸。鲜血从他的指缝里流出,他却没有感到疼痛。所有的悲哀,绝望,悲天悯人都从这一声长啸中释放出来,散向了无垠的天空。一种奇异的力量填满了穆沙的胸膛,他知道自己活过来了。
  天使不见了影踪,也许它是来指引自己的,穆沙心里充满感激。
  他低头看了看沉睡的亲人,苍天可鉴自己有多爱他们。
  为了爱,我要报仇。穆沙告诉自己。
  小镇萨满
  挥泪埋葬了所有的亲人和村民,已经是三天后了。穆沙整理了行装,带上足够的干粮和盘缠踏上了旅途。
  走到村口,穆沙回头望了望曾经的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向前走去,再也没有回头。他的目的地是:罗林西亚的边境小镇萨满。
  在这三天中,穆沙苦思冥想也没能在这一团乱麻中找出一个头绪。他又去过一次禁林,但一无所获。独角兽、黑影似乎从来都没有存在过。天使的声音也没有再出现,穆沙意识到他只剩下自己。
  那晚,穆沙来到梅里的坟前祈祷,突然那句神秘的咒语再次回到穆沙的脑海。穆沙的心中灵光一闪,对,必须找到游吟诗人,也许只有他能向穆沙解释所发生的一切。
  游吟诗人离开的那天似乎提到过萨满镇,也许他早就离开了,也许根本就没有去过那里,但穆沙没有选择,因为他已经选择了前进。
  五天五夜埋头赶路,除了必要的休息,穆沙没有停下过一秒钟,风沙和暴雨都无法挡住他的脚步。终于,在第五天的傍晚,穆沙看到了萨满镇的标志——飙风旗杆。
  旗杆上的镇旗被风雨打得飘摇不定。
  天下着很大的雨,整个萨满镇似乎过早地睡着了,完全没有平日里那种喧嚣,只有幽暗的小巷深处,偶尔能看到几盏昏黄的灯光。
  雨水把穆沙从里到外都浇透了,拖着疲惫不堪的脚步,他来到了萨满镇唯一的旅店。旅店的大门紧紧地关闭着,穆沙敲了半天门,沉重的大铁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
  “谁?”一双裹在头巾里的眼睛警惕地上下打量着穆沙。
  “我是住店的。”
  “你从哪里来?”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提防。
  “我……”穆沙突然下意识地觉得自己该隐藏些什么,“我是从北方来的。”
  “胡说。”门缝飞快地合上了,“你明明是罗林西亚本地口音。”
  “我生在罗林西亚,后来就去了北方读书,这次想回老家穆村看看,经过这里歇歇脚。要是你不做生意,我可走了。”这使穆沙有生以来第一次撒谎,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说得这么溜,脸不红心不跳。
  门突然打开,里面伸出一双手猛地把穆沙拽了进去,随后,门又死死地合上了。
  这是一个木头搭建的两层楼的建筑,一楼是饭厅兼酒吧,二楼就是客房了。粗大的原木房梁和柱子使整个旅店显得朴实粗旷。有几个旅客三三两两地围着桌子,喝酒的喝酒,打牌的打牌。他们打量了穆沙一眼,又继续着自己的事。好几天来,这是穆沙第一次感受到人的气息,他感到自己是从地狱回到了人间,那种温暖和安全简直让他要叫出声来。
  “我叫阿莎,是这里的老板娘,”门内的人解下了头巾,她40来岁,风韵犹存,眼神里透着一股子精明,她看着穆沙浑身湿淋淋的狼狈样子,谨慎地问“你叫什么?”
  “穆沙。”穆沙坦荡荡的回答。
  “穆沙?倒是个典型的穆村名字。”阿莎更放心了些,“你要去穆村?”
  “是的,很久没回家了,去看看家人和朋友们,不知道他们过得还好吗?”穆沙的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伤感,然而这种伤感却被阿莎理解成了思乡之情。
  “我说小伙子,最近去穆村可不是个好主意。”阿莎叹了一口气,凑近穆沙,压低了声音“早上刚有人从穆村回来,那里——”
  “怎么了?”穆沙意识到那场悲剧的消息已经传出来了,这里的谨慎气氛也许正是因为此。
  “我也不太清楚。”阿莎看了穆沙一眼,忽然又改变主意闭上了嘴,“听说,那儿挺乱的。”
  在房钱上,阿莎可没手软,她一眼就看出眼前这个英俊小伙子压根没有社会经验,她狠狠地从穆沙手里敲走了双倍的价钱。
  当穆沙背着滴着水的小背囊,走上楼梯时,阿莎忍不住说了一句:
  “你要小心点。”
  “谢谢。”穆沙的心被抽动了,这句普普通通的关心对他而言意义重大。他多么想扑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把心中所有的疑问、恐惧和悲伤统统倾诉出来,痛痛快快地哭一场。然而,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微微地牵了一下嘴角。短短的几天,穆沙整个的变了一个人,除了成长,他没有别的选择。
  “我在来的路上听说游吟诗人来萨满了,我还是小时候听过他讲故事呢,真是带劲。”穆沙装作漫不经心地说。
  “别提了,这老不死的都已经十来天没付房钱了,每天赖在这里喝酒,说要等什么人。”阿莎愤愤不平,“还说故事呢,大家都说穆村发生这么可怕的事都是给他的故事咒出来的。”阿莎猛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刹车,装模做样地扯开话题。
  穆沙的心里一阵狂喜。游吟诗人竟然就在这家旅店里,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游吟诗人
  穆沙不动声色地回房换了套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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