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的温柔- 第173部分

老夫妇喜欢的事情依旧没有变，看两个孩子在吃面而他们两个则是在一旁边看边聊，没想到他们还能认出小冰来，今天王琪的话出奇的多，把两个老人说的从头到尾一直笑个不停，小冰的那碗面却越吃越慢，王琪觉得自己可以感觉到对方的感觉，就算小到一口只吃一根面条也能感觉到面条卡在喉咙处下不去的感觉。这是王琪吃过有史以来最长的一次饭，整整一个小时，王琪才算把自己眼前的面全部捞光。看到王琪吃完了小冰则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放下了筷子。

这该死的雪竟然停的这么快，好像是玩人一样连吃一顿饭的时间都不给，王琪坚持要去超市带上了巧克力，牛肉干，牛奶还有面包苹果鸡蛋，流食的话好像就算营养快线了，那东西没有广告说的那么好。

“要不要去老家看看小伙伴们，或者同学，你也好久都没有去小伯母家住去了吧，有很大的变化呢。”

“那琪琪你想去哪里呢？”小冰把东西从王琪的手里拽了出来，握着他的手靠在王琪的肩膀上“……我只想去只剩下小冰与王琪的地方……噗，不存在呢！这个是沙粒老师的家吧？我们去拜访拜访她吧，琪琪，可以吗？”

“别用可以这个词！你在我心中的地位独一无二。……我们今天就在她这了，等我一会”王琪十分钟效率的回来，带着冒着热气的茶油鸭，熟食卤制品还有两袋子的水果，敲开沙粒老师的门，说来王琪虽然与她在一座城市，毕业的那么久却没有来看望她一次，这个女性……王琪没有那个心思去想了。

竟然连文晃都在，当开门的一刹那算是一曲小插曲吧，四个人也不上桌子了，在地上铺上一张方布盘腿坐下来，女士的红酒男士的啤酒，算是抓小对喝上了，大家都变化了很多，沙粒老师说小冰成熟了很多，尤其是气质上，不再是没有了王琪就活不下去的那个小姑娘了。而文晃与沙粒都带上了眼镜，看来也有一段时间了，聊天之中王琪好像知道沙粒已经把所有的精力都付诸到了教育之上，文晃依然没有放弃追求于她，而王琪明白那个眼神，她看王琪的眼神还存在希望，沙粒并不算太大，没上大学就奔着梦想做老师，而做老师不顺遇到了王琪看，这也是一个稚嫩的梦吧。

“沙粒姐，文晃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不像我这么虚无缥缈，感情都是慢慢积累出来的，或许你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欢我”王琪给已经趴在地上睡着了的小冰盖好毛毯，拿下了手里的高脚杯。

“呵呵……别说我了，我的未来已经注定了，说说你吧，这两年的事情我这个班主任都知道，小冰回来了，大家心中的那个佼佼者会回来吗？”

没想到沙粒老师说话都已经这样有深度了，果然是文科类的教师啊，王琪喝掉手里剩下的半罐啤酒“大家都变了，就好像我会长高。……变不回来了，或许只能成为一段美好的记忆，以前我一直相信老毛头的‘人定胜天’，现在，我挺信命运这东西的。呵呵……”王琪与沙粒再度碰杯，其实在这几年里这个班主任算是最了解王琪的了，这该死的社会。

手机响起，信落晨这次打来了电话，王琪醉醺醺的接起电话“干嘛啊，怎么了？”

“琪琪，我想见你，你能来看看我吗？”

“我不想见你，还有事，挂了啊。”王琪刚刚放下电话那该死的铃声又响起来了，还是信落晨“琪琪，我自己真的挺害怕的，能来看看我吗，就一会就好。”

“你是谁啊，我凭什么去看你。死心吧，有小英在身边你以为我会找别的女人吗？那天的事情你忘了吧，对你没有好处。别再打来了！”王琪刚想放下手机，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冲着墙就把那只手机摔得粉碎。

再醒来时，豆浆油条还有昨天吃剩下的肉做成的粥就已经放在了面前。沙粒围着围巾扔给三个人一人一条毛巾，就算是在昨夜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沙粒也没有再说过不符合两个人身份的话，大家都知道那不可能了。

合隆三中的门卫竟然还没有换掉，这里除了值班人员彻底的冷淡了下来，没想到王琪的特权还在，教学楼后的那个座位也还在，还有他们学鲁迅刻在桌子上小小的早字呢。这个三中还和他们记忆中的一样，唯独不一样的就是那片小树林，小树林前面的那个小雕塑。王琪还不知道有人给自己建了个纪念碑，很有神韵的一个雕像。

童年，一年三好学生，两年流氓**，绝大部分都在打架中度过，却依然是屹立在小树林旁边的学神，考霸，男生心目中的英雄，女孩的王子。然而，那个王琪的雕像却是背对着培育了他三年的中学，静静地看着那片小树林，从那个角度应该还可以看见远方的天空。

“知道这个我在看什么吗？小冰，还记得我们上初中的第一节课那片课文吗？在山的那一边，到底是什么呢？我在迷茫中寻找，寻找你，寻找我的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曾经彼此宣誓，我们的爱情永恒，”看着微微颤抖着身体的小冰，王琪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回来吧，小冰，不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会在一起的，永远！”

“小英还有米洋的事情都是真的吗？还有……柳梦琪。”

心底一颤，王琪重重的点头“我并不喜欢他们，我最喜欢的还是你，小冰。我可以完全的不顾他们，虽然我已经不是那个三好学生王琪，我成为了一个**，烂的掉渣负心男人，可你是我的小冰，爱情伞之下……”

“是真的，真的耶，真的是王琪！！！比这块雕像要帅气多了成熟多了！…真的是女生们传说中最优秀的王子！…诶，真的和韩小冰一模一样！是真的王琪与小冰诶！”一对应该是小情侣，女孩子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更是一下子就站到了两个人中间。

那个男生也扶了扶眼镜凑近盯着王琪看“真的是琪哥诶，琪哥我听说你俯卧撑一次性可以做五百个，还有学校展出台的体育奖项真的都是你一个人得到的吗？我和我女朋友是你的忠实粉丝呢，给我们合个照吧。”

没等王琪拒绝两个人拿着手机就摁上了，而且合集分照摁了第五下的时候王琪才一把推开那个小子，拳头上血管隆起，王琪刚刚向前迈了一步

“小琪，你答应过我的！他们喜欢你，崇拜你的优秀，优秀一点有什么不好的，你……不是我的男朋友吗，我的男人。我命令……命令你”这些最平常的俏皮话，小冰再也说不下去了，掩着嘴哭了起来。

撞开两个傻呆呆的人，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可是王琪却知道可能属于他唯一的机会已经失去了。王琪要带她去看小妹，去看傻妞，甚至去看自己的那个妈妈，小冰都摇了摇头，她只是想靠在王琪的肩膀上，就那么单纯的靠着，不允许王琪说一句话，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身上。不知道过了多久

“送我回去吧，走了这么多天叔叔阿姨都会想我了呢？”

“不，不行！我给他们打一个电话，告诉他们让你在我这里多呆几天，我安排了你在这玩三天呢，新的动物园的票我都买好了，我还答应离离傻妞他们你一回来我肯定会带着你去看他们，你不能让我失信于他们啊，我还……”

“呵呵，又不是生离死别的，家里真的有点事情，我得去处理一下，我……怎么会不喜欢呆在琪琪的身边呢？”

同样的情景，同样的情形，在吉林的车站，小冰不同意王琪继续送她了，她那微微冰凉的嘴唇让王琪躁动的心渐渐冰凉，王琪知道了那些恐怕已经发生了的事情，他没有直接返航，而是抓着自己那条背心久久的闭上双眼。

第十六章　回信

两天之后，王琪终于再次搭上列车，回家。王琪依旧什么东西都没有带，除了一沓信纸与一支笔。

王琪在碰触到小冰柔软的嘴唇前还相信，‘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回不来了’这句话不对，成功只需要自信的勇气，只需要不停地向前奔跑追逐，事在人为，而人定胜天！结果呢，就好像低级的笑话一样。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回不来了。让那些东西沉寂在心灵的深处让他成为一段美好的记忆不好吗？当我们偶尔想起来的时候，将它们翻找出来，那是属于青春美丽的梦。

一次又一次的相聚，小冰一次又一次的沉默，还有那一次又一次生硬的微笑。王琪知道了让她如此痛苦的正是口口声声说爱她的自己。自己这几天拼命地挽留只是让小冰更加的痛苦，是源于他王琪的自私，不肯放手。因为小冰觉得她配不上自己，因为自己所谓可悲的优秀。这一切都源于这两个字，优秀。该死的优秀。

如果爱只能带来痛苦的话，这份爱恐怕会很累吧，他已经是一个烂人，可他无法忍受小冰因他而痛苦，她的种种掩饰只能让王琪的心更痛。选择的话，王琪选择放下，放下这段或许早就该沉寂在苍茫的时间中的感情，沉重地社会、巨大无比的人生与那接近于无限的时间啊。这段可能都算不得恋情只能说稚嫩的感觉的记忆。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已经下起了雪，总是会有小情侣的相见或者分离。透过车窗很难得的，王琪竟然看到一对刚刚见面的小情侣在雪中漫步，女孩子乖巧可爱在前面蹦蹦跳跳，男生在后面举着一对手套追逐着，刚刚没过裤腿的积雪被踩出一连串杂乱的脚印。相拥在一起，那一刻，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那一年，我们到底多大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裹着被单五六个人举行的婚礼。那一年，柜子深处第一次彼此相拥怀抱的温度。那一年，小树林的林荫下稚嫩萌动的心，那一年，老家的雪很美，我们第一次见到鹅毛那样的大雪。那一年，爱情伞之下向着梦想相约起誓。那一年，篝火中华尔兹的圆圈舞下青春烂漫。那一年，险处逢生，欢快的曲调素色的婚纱还有那神父的祝福，那个该算是我们真正的婚礼了吧。

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包小裹的旅者，随着列车慢慢的开动，王琪长出一口气，摘下了那个从未离开过他身体的亮银十字架，轻抚了一会那颗狼牙上的痕迹，拧开笔帽在信纸上印下一个个清晰地字迹。

对不起，三年来才给你写回第一封信，这封信是我在回去的列车上写的，这些天甚至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思考我们的关系。

对不起小冰，从你的眼神里我依然能看到你还爱着我。

可能是我们真的已经不适合在一起了吧。岁月真的像一把无情的刻刀，它已经改变了我们曾经的模样，原来拥有爱情并不能让你我走进婚姻的殿堂。这两年我过的并不和我说的那样美好，你的恐怕也是吧。我曾经毫不怀疑我们依旧会拥在一起看雪，我本以为经得起时间考验的爱情才会天长地久，可是偶然之间，曾经那样认真、鲜明的冲劲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我一步步堕落的那样，我茫然我到底在追求着什么，像是我们总是会怀念的童年，因为不真实从而充满了向往。我们之间已经不存在我们认为的那真切的感情了吧。我们分手吧，可能是大男子情节太严重了，我忍受不了我的女人骗我，还是在这个方面。

不要来找我，你的好几百封信没有到同样是因为我已经离开了那里，如果我不想再见到你，就算最了解我的小冰也应该找不到吧。那庞大的人生与茫茫的时间真的不是我们这种小人物能够撼动的呢，我不怪你，因为我们都有了自己独有的生活，那两年零四个月又二十九天已经改变了你我，我们那稚嫩的爱情依然是存在于那朦胧之间，或许那本就是你我的错觉，那本就不是爱呢，谁知道呢。青春那件小事，我们更应该过好现在乃至以后的生活不是吗？

我很想说，我还喜欢你，就像你依旧喜欢我一样。就是那个经常出现的男人吧，叫刘俊宇的吧。呵呵，他也很喜欢你。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叔叔阿姨的家里应该是出了点什么问题吧。不要意外当天我并没有直接离开，查到你的档案并不难……真是一个美丽的错误，巧合恐怕也注定着好多事情。这两年多其实我没有一直在学校之中，我一直在混社会给离离与自己赚钱…或者说放纵自己把。这张卡里有三十万，应该能够解决你们的危机了，不要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了，刘俊宇除了太在乎你，将你看做他一个人的这一点外，他是个很不错的男人，至少他对你是真心的不就足够了吗？卡的密码在上次我回去的时候我已经改成了你的生日，至于这个十字架，小冰，不要再对背叛了你的神祈祷了。送给刘俊宇吧，这代表着勇气、力量与爱情，希望你们能够幸福。我衷心的祝愿你们。

小琪

王琪并没有像以前写东西那样检查几次，本来已经准备折上信封的，突然他停了下来继续写

不要再给我来信，你该知道我如果不想看到你，你根本就找不到我的，对不起，小冰。我们都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我，王琪，同龄人甚至这一代人中的姣楚，我的女人甚至说我的情人都不可能是对我不忠的人。不许再来找我，我的生活已经没有了韩小冰这个名字。你背着我找别的男人我可以忍受，因为我这些年睡过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或许你觉得你骗得过我，可惜，女孩子走路的姿势……我在你还没有走的时候就看得出来了，我说过了，别来找我，我和你已经结束了。

后续的一段，王琪没有注意到所谓的驴唇不对马嘴，甚至可以说与前面的感情波动孑然相反，淡淡的叙说与绝情的斥责。前文的温柔软语，后文的尖锐苛刻。就好像王琪那矛盾的心境，还有他无意识之中对自己严格的要求，苛刻到残酷的对待。因为他知道自己必须绝情，单单为了小冰，为了她的生活，哪怕为了她心里一点点的好受。难受，锥心的痛楚，放不下依然要绝然，依然要对自己绝对的心狠。因为他是一个男人，是小冰曾经的男人。

所有的罪责留给自己，苦啊累啊有那坚实的肩膀扛。不让心爱的女人受到一点点的伤害，这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

我一直在寻找你的踪迹

对面的房子，小巷深处的门边

虽然明知道你不可能在那里

若能实现愿望的话，我要马上飞到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