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整辆车子都陷入了沉静。他们这些人也只是说说罢了,真让他们去镇里面闹,还是没有胆量的,那位车上也大多数人了出来就是老支书的媳妇。同情归同情,可真要为了讨要十元钱去拼命大多数人还不赞成的。
“那你们没有去问省里要说法?”
这时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没错,这是我上任的第一站栗源县溪坞镇。离正式上任还有一个月时间,我打算好好的摸底这里。
生完小孩坐完月子,我就去党校学习了几个月,上面让我选,留在京城或是下放,和蓝枫商量了一下,结果他改了主意去了共青团,而我则来了这栗源县。上面任命我为栗源县溪坞镇的镇长。只是离这个任命生效的日子还有一个月罢了。
“问了呀,他们说该发的补偿款都已经发给了各个镇,他们没有多拿,要我们要问镇里去要。我就说镇里面打伤我公公的事情,他们推说要我去法院里面告,他们不接受民事纠纷。”
我皱眉,这样的做法县里是不妥的。
“那你们就没有找公安局什么的?”
“找了有什么用,这个世道都是官官相互。就算我跑去信访,早就有人将我拦下。”她拿出手绢擦了擦泪水。
“这和强盗有什么分别?”坐在车子最后做的一个白胡子的老人用龙头拐杖狠狠的敲了敲地面。
我抬头一看那人,他的打扮很随意,穿着一件半旧不新的唐装。年龄在七十岁左右,额头宽,头发已经半白稀稀疏疏的贴着脑门。一双眼睛非常的犀利,在我看他的时候,他也猛然间射向我,差点让我的目光退缩,不过我是什么人?这世连最高首长都见过,还会怕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爷子?最多不过是荣耀故里的海外华侨,没有坐车不过是想真实感受一下家乡,否则这种人身份一掀开基本都是大红横幅拉起来,十岁儿童训练起来,四面八方乡亲赶过来,一起鼓掌欢迎,送鲜花。
我朝老爷子微微一笑点头,算是问好。接着道:”这当然和强盗有区别,强盗是没有政府背景的,抢完一哄而散的逃走了。而这些人可以是冠冕堂皇,即使抢了你的,你还要非常的心甘情愿,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要有求于到。””说的好!”车上的人热闹起哄道。不过他们也仅仅只能起起哄,道声好,真让他们站出来,却是不会说道严重里去的,镇里镇外的,谁知道公车上有没有镇书记的人,又不是不在镇里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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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7章 暗访
从到手的资料来看,溪坞镇的镇书记叫李树海,做上书记有八个年头了。而前面的一任镇书记是他老爸。叫李铁龙算起来是子承父业,父子官呀。这样看来这对父子会把整个镇经营的像铁桶般吗?
不过这也不能就这么对这个镇书记下定论,因为如果我升上去的话,也许以后也有可能会爬到江口省委里面,现在父亲也有一个江口省副省长的排名在那里,在别人眼中未来也不就成父女官了?不过这只是一个假设。我在江口省升的机会不大,毕竟上面也要防着结党营私,一个镇怎么能和一个省相比?这些年不论是在南方开放沿海口岸省份,还是长江中下游的一些开放省份,上面都在加大力度的做调整,像是前几年国宗学府培养起来的这些人,年龄到的差不多全部已经投到了这几个地方基层当中,为的就是要未来抑制家族的力量,就不知道我们这批人中,走到最后的能剩下几个?我有些悲哀的想着。
人心是最难琢磨的东西,或许先前的激情,早就在日复一日中麻木。也或许被社会磨砺的随波逐流,再或者难抵挡家族的诱惑,想早些平步青云,没有根基的人,在这个圈子里总是会寸步难行,就算是父亲刘家笙也必须步步为营。更别说一些没有根基的人。不过这些人如果能经得起考验,以后可全部会大放异彩,只要到一定程度,上面也定会加以保护,否则真让这些华夏未来的希望全部耗在内斗里面,这个社会就会变成畸形,不利于长久的稳定性。
当车子盘过一座大山,我被美丽的风景吸引,只见高山上云雾缭绕,而山上的几条瀑布倾泻而下。如仙女白色的裙带飞舞着。瀑布的中间有一条彩虹像是一条仙女的腰带般将大山和瀑布缠绕。这是一番无法描述的美景。而从盘山公路上看下去,一个个村落去繁星点点洒落在大山之中。
“爷爷这里的风景真漂亮。”一直依偎在老者身旁的小男孩说道。
“这座山呀,叫做仙女山,传说 这里有一个少女修炼得道,她会为山民先炼药治病,后来她要飞升了,村民都很不舍,因为她走之后村里就没有了医生,然后少女就把自己的药罐放在了峰顶,药罐里面的水流了出来。变成了瀑布,只要村民喝着这里的水就永远不会生病。而且长命百岁。”
老者好像陷入了回忆说着。其实哪有真的这么灵,故事不过是故事罢了。
因为老爷子的故事,车上不少人回头看了过来,一般会说这个故事的都是本地人居多,难道这位衣着体面的老爷子还是本地人不成?
“爷爷,那你也去弄些山泉水来喝呀,这样您就能长命百岁了。”小孩子信以为真的道。
“小傻瓜。这个世界上哪里有这么神奇的事情,传说毕竟是传说罢了。‘老者摸着小孩子的脑袋慈祥的笑着道。
“ 老爷子,您呀可还真别说,最近我们玉山村的还真来了这么一个圣姑,只要喝上她修炼过的仙水,肚子痛的,头痛风湿的什么毛病都没有了。现在我们玉山村可也算是出了一把名,连海龙镇的人有时都会翻山越岭的跑到我们这里来求仙水。现在我附近几个村给圣姑在山上修建了观,圣姑现在还开坛讲法。让我们普通人都修炼上。她还说大道能让我们摆脱烦恼,摆脱世俗,世间一切不过是虚幻梦魇,我们只要看破,就能成就大道,修炼成仙。”那名妇女说起圣姑,眼中涌现出一种疯狂。
仙?真正的仙人如果真会出来讲法,那也就不是仙了。我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不过又是一种敛财手段罢了,利用村民的存朴善良去达到自己的目的,否则她为什么不去仓平,而要选择贫困的溪坞镇呢?
老者没有言语,只是看着窗外。
这时车上又有一个人出来道:“这事我在镇上也听人说起过,那位圣姑很灵,我家婆婆还说要去看看。”
“我家邻居前几年头痛病去过好多医院都治不好,头痛起来呀,只会在地上打滚,结果喝了那位圣姑的仙水立马就好了。后来还会下地了呢,现在她每天什么也不做,就去观上听道,她前几日还问我要不要卖房子,她要把房子卖了把钱捐给观里,住到观上专心修炼。”又有一个站出来说道。这下子整个车上又七嘴八舌的说道了起来。都是围绕着这位新出现的圣姑聊开了。
“你是哪个村的?”有人问起了那位妇女。
“我是南平村的。”妇女道。
“南平好地方呀,去年水灾,整个镇里都被阉了,连镇镇政府都遭了水,全镇就南平村没有遭水。”那人道。
“这都是祖宗保佑,祖宗保佑。”那名妇女把功劳都给丢到了祖宗身上。笑着道。
“这位大姐,我听说你们南平村从唐代就建起来了,宋朝的时候还出过两个状元,明朝的时候出过不少举人,那时据说是整个云州县朝圣一般的地方?经济及其繁荣。”我插嘴道。这些都是从小姑婆哪里整理出来的,她年轻的时候来过一趟,不过那次她非常的狼狈,差点就在那里被浸了猪笼。言语之间她几句带过,没有和我详细的说。
“你是外面来旅游的吧!小姑娘我们南平村以前是很繁荣,不过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你来我们南平走走看看还是可以的,不过我告诫你千万不要去祠堂,我们南平的祠堂只能是男人进,女人进不得的,进了的话会被浸猪笼的。”那名妇女好心的道。而我总算是知道当年姑婆之所以差点被浸猪笼的真相,她原来跑去了别人家的祠堂。
“现在都什么社会了,哼,难怪现在没有人知道南平。就算是栗源县人家也只知道最古老的历史是仓平镇清朝的时候出了一个状元。而不知道南平。”老者再次发言。
“南平连镇书记都拿他没有办法还能这么样?自从嚷嚷改革开放以后,镇里打南平的主意不是一回两回了,可谁成功过?那块地方人人仗着有些拳脚功夫,根本不把镇里当回事。”有人发言道。
“那也不能这么说,要开发南平我们也想呀,可是我们族长也和镇里谈过条件,村里古村落已经年久失修,要开放必须要先修缮,不修缮宁愿烂在我们南平也是我们南平的事情。”那位南平妇女也说话了。
“修缮?整个古村落修缮起来最起码要几千万,别说是镇里,连县里都没有这个钱。边开发边修缮很多地方不是这个模式吗?”有一个年纪轻的年轻男子说道。
“哼,你年轻人知道什么,边上文青县不是也搞了一个什么旅游项目,结果钱是赚了只是富了县里的腰包,下面哪里有过什么好处?去年大水,不是把古村落也全部淹没了,如果当时修缮好的话,哪里会倒塌?后来只能把整个村落迁徙出来。这件事发生之后,我们族长对开发旅游什么的更加淡了心思。要想,连路都没有修好,谁会愿意来这凶山恶水的鬼地方旅游?难道真是汽车的尾气吃多了,还是高楼大厦住晕乎了?”那人边说边往我这里看。因为这里也就我和老头在服装上最突出,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而老头说得出这个地方的民间故事,好歹算是从这里出去的。而我就是旅行者了。
“我没有接这个话茬,而是安静的看着窗外,远远的在公车的后面,跟着几辆越野车,前面的一辆军绿的吉普,一辆是黑色的路虎,而后面是一辆悍马和一辆宝马。我当然知道前面的两辆车是我们家的,双胞胎兄弟,一个保姆,一个溪坞本地的实习医生。那位实习医生是今年刚刚在医科大学毕业,安排在人民医院实习,知道我要来溪坞外婆王萱婷挑选的。就怕两个没有断奶的小家伙,万一病着了什么的,她怕穷山恶水的地方连个医院都不好找。这回还真是被王萱婷料对了。这种地方一看,别说是医院,就是卫生院也只有镇上才有。
除了这几个,还有一个老管家和一个年轻的管家。另外茉莉和还有一个年轻的管家留在了京城管严思铭、和光和小天。长易自然也是跟着我过来了。等这边我安顿好上了管道以后,也会将那三个小家伙也接来。车子在路上停了几站,到了溪坞这边,一路上上来的人少,下去的人多,很快车子空闲下来,而我,把此行的第一站定在了玉山村。不只是玉山村里的那位所谓的圣姑,还有就是那位去县里面告状的村支书的儿媳,也是在这里下的车。
在玉山村的地界,我下了车。那位在路上一直说圣姑有多么厉害的妇女见我和她一起下车,有些不敢相信,因为是去旅行的话怎么也该去南平不是吗?他们玉山可没有什么好看的,至少她是这么认为。
“这位姑娘,你是来此地访亲呀还是会友?还是来旅行?”那名妇人问道。
“我,这算不上什么旅游,就是随便到处看看。”我微笑的道。
338 抛锚的车
“这位姑娘,你是来此地访亲呀还是会友?还是来旅行?”那名妇人问道。
“我,这算不上什么旅游,就是随便到处看看。”我微笑的道。
“大姐,我刚刚听你说你来自于南溪村,那怎么也在这里下车了?”我不明所以的问那位来自南溪村的妇女。因为看地图上,南溪村离这里还要好一段路。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去年水灾,前往南溪的路也变得坑坑洼洼,汽车不好走,所以那段路就不开过去了。”那名妇女回答我道。
“婶子,你认识你们村去京城读大学的舒澜吗?”我问,如果这样冒昧的去人家村里不是会被人奇怪?所以我找了个借口。有一个熟悉的人做突破口,我要做的事情也简单多我。
“啊,你说的是阿兰呀。你们认识?是不是阿兰在京城出了什么事?”那名妇女急切的问道。
“不是不是。”我连忙否认。“阿兰好的很,我是她朋友,这次她放假所以我们约着来南溪玩。”我想了一个理由。
“那阿兰呢?她在京城过的好不好?”妇女一边说一边抹起了眼泪。
“好,她有点事,所以晚一步来。不知道大婶怎么称呼?”我问道。
“我叫鲁阿香,南溪村大家都叫我香婶子。”妇人腼腆的道。“阿兰是我的本家侄女,年初的时候他爷爷去溪坞镇找镇长理论,身体就一差再差。如果阿兰回来,请你不要告诉她他爷爷去找镇书记的事情。我在这里求你了。”那名妇女说着就要下跪。我在她要跪下去的时候将她拦住。
“香婶子这使不得,香婶子,现在阿兰医术已经很不错了,让她帮老书记看看不是很好吗?早些治好,她爷爷也可以少受点苦。”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位叫香婶的妇女要我隐瞒老书记的病情。
“那是您不了解阿兰的性格,如果让她知道爷爷出事了。她肯定要去镇里为她爷爷讨公道。而那位镇书记的弟弟又是镇里一霸。当年他就看上过我家阿兰,还好后来阿兰争气考了京城的大学,这才让这一霸罢了手。可如果让他知道阿兰回来,我怕他又会对阿兰不利。”
“那镇书记知道他弟弟所作所为吗?”我皱眉问。这年头从京城到地方,从市里到乡里,总是有那么一些人抓着芝麻绿豆的权利,横行乡里。可是就是这些芝麻绿豆的权利确却是让很多的老百姓苦不堪言呀,又摊上一些相互推诿的官员,让百姓有苦也没有地方诉说。
走过坑坑洼洼的泥巴地,我暂且称这路为泥巴地吧。不但高低错落,还有一摊没有一摊的到处是烂泥坑。我不敢相信。眼前的这叫做路,我走过一双新的旅游鞋,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上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泥巴。 就算是在当年海东农场的瓜地都比这里平整了很多。这泥巴地如果是性能不好的车,那是陷进去就出不来了。我正想着,不远处就传来“一二三,一二三”的叫声。
“咦。这是哪里来的车呀?”香婶子上前,在她看来,像她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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