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为十二月十六日,周五,是一个周的最后一天,天很冷,北风呼呼的刮着,太阳不是很大。
佟庭烽下了专机后,就坐着他的黑宾利开进了雍和公馆,那是他闲来没事开的一座私人会所,环境幽境,富着一种江南水阁的意境,平常时候,他若不回祖宅,多半时候会落榻于此。
这地方,大,而且,精巧,最主要是各种景致布置的相当唯美。会员费能高,能进这里来消费的通常是非富即贵的高雅之人。没有那点水准,根本就别想进会所看上一眼。
佟庭烽开这公馆,不为赚钱,但为心境不好的时候,能有个安静的地方坐坐,没有城市的浮华,也没有纸醉金迷的喧闹,更没有陪唱陪酒陪睡的肮脏,这里,玩的就是宁静致远。
今天,他和客户在此谈生意,一小时的会晤,气氛很融洽,一把大买卖,供销双方没费多少唇舌就敲定了下来。
下午三点多,客户离去,佟庭烽对陈祟说:“这几天,也够劳累了,你现在就下班吧!我想在这里坐一下。待会儿,我会自己开车回祖宅……”
陈祟走后,他没有去自己的小楼,而是进了临湖的小阁,识眼色的领班阿珠立即让人给老板泡了一壶好茶,而后退下——
阿珠知道老板在沉思的时候,不愿受到任何人的打扰,只是有些人是挡不住的。
“啧,大忙人居然闲着在茗茶呢!”
正宁静养神,门开,响起了一个笑声。是佟庭烽的的七叔佟耀竣来了——
这七叔,并不是亲叔叔,他的爷爷佟三瑞是老爷子父亲收养了的。佟三瑞年过四十才娶的媳妇。所以这七叔,虽是叔辈,年纪却才比他大四岁。十年前,伯公死了,留下两个儿子,六叔在集团工作,七叔做了医生。两个人都未婚,爷爷也因为他们不结婚而揪心,但六叔是自由惯的,不愿结,而七叔是不想草草完结人生大事,总说:不急。
“再忙总得有休息的时候!”
佟庭烽睁眼瞧见了,笑着吃了一口茶。和七叔佟耀竣不一样,他习惯茶汤。偶尔在工作疲惫的时候,才会用咖啡提神。
一同来的还有六叔佟耀颀,这位比他大六岁。
“与公,你是从来没有办不下来的项目,与私,你的那些女朋友一向安份,谁都不敢给你惹事生非的。但瞧你现在这光景,啧,在纠结那些照片的事吗?”
六叔坐到了身边,满眼兴趣的上下打量,还从未见过工作狂会在工作时间内跑到这里来静坐的:
“不会是吃味了?所以独自一个人在这里发闷?”
这语气,带着某种怀疑。
佟庭烽勾了勾唇角想笑,他对韩婧,既没喜欢,也没憎恶,面对那个女人,就好像面对一个陌生人一样,怎么可能会吃醋?可他没有替自己辩说。
“看来我猜错了。呵,原本我以为,你对那丫头多少有点喜欢,现在发现你对她是根本没什么感觉。这么大的事都没能刺激到你……六年前老爷子当真是点错鸳鸯谱了。害我和耀竣一起成了祸害你的帮凶。”
六年前,失足之夜,正是佟庭烽二十四周岁生日,老爷子把一家子聚集到了琼城,给了他一个意外的生日partty,还怂恿孙子孙女们灌酒。那天佟庭烽喝了不少红酒,好在他酒品不错,没有醉过去,一直撑到了宴会结束。
宴会后,他被两个叔叔押着回了爷爷给订的总统套房,三个人在客厅又吃了一通。等到半夜,两个叔叔离开,他醉意朦朦的钻进洗手间洗了一个澡出来,才发现了床上多了一个女人。当时,他的大脑有些晕晕乎乎,又可能是因为那一刻,灯光下的女子太过迷人,更是“药”的催发,他莫名生出一股冲动,一吻,吻出了大祸。
待到酒醒,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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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赞现在的身份
后来,六叔曾向他承认,那药是他受命老爷爷向他下的,至于韩婧是老爷子让亲信灌醉了送到房里的。
本来,六叔和他平常并不太亲近,和他走的近的是七叔,但七叔人正直,断断不会肯做这种事,至于六叔,只要有利益,他就肯干。为了让老爷子的计划得以顺利展开,这人刻意拉上了七叔,这才有机会在他的酒里下药。
事后,佟庭烽如何责怪六叔和七叔,可他们见这对夫妻闹成这样,难免会愧疚。
“要真过不去,还是离了吧!都六年了,你不管她,她不管你,生个儿子也当隐形人似的,这算什么夫妻。要是放我身上,早离了十几二十个了!你一向就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怎么在这件事上就这么的拖泥带水,这么不痛快。”
六叔好心的建议着。
七叔立即表示了反对意见:
“去你的,劝和不劝离。你少拿你那一套来标榜。再说,阿烽和婧婧还有儿子……这真要离,老爷子非得气病不可。”
“有儿子就不能离了。我告你,像他们这种夫妻,只会给孩子造成更大的阴影。你自己想想,哪有母亲几年不见儿子面的。哪有丈夫几年不见妻子的。这叫家庭吗?屁,滚蛋吧!早知道当初答应老爷子干这缺德事会害你成这样,再给我多少好处我都不干。这么拖着,我看着都替你们难受。”
七叔这才哑口无言。
佟庭烽却像一个没事的人一般,吹了吹茶盏里的舒展开来的茶叶,茗了一口:
“这事,我心头有分寸……”
“不管你有没有分寸,我都得问一下,这一次,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件事?我看得出来,这一次崔赞回来,是专门要来和我们对着干的……还有啊,那些照片,还真是邪了门,自带病毒,不到三分钟,就自动消毁。崔赞这是存心让咱佟家人的喉咙里梗一根刺儿,又抓不着什么把柄。”
可不是,这事,崔赞这事做的真够奸诈的。
还好,佟庭烽在看那些照片的时候,心血来潮,用手机拍下了两张,保留住了妻子**的“罪证”,不过,下午时候,已经被他删了。
“六叔就在边上看着我怎么处置就行,不用插手!”
“啧,你这小子,还真能沉得住气!”
六叔是连连摇头。
佟庭烽只笑,吃茶。
“谨之,有没有查到他从哪里弄到伊家寿宴的请贴的?”
无论是伊家,还是佟家,都是名门,不喜炫耀,也不爱上报,这一次寿宴,伊家动用了一切力量,拒绝了所有媒体的到访。能被伊家请去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那崔赞算是哪根葱?居然也在被邀请之列?这是佟耀竣所纳闷的。
“查到了!他现在攀上高枝了!”
佟庭烽的眼神一闪。
“高枝?在巴城,能高过咱佟家的可绝无仅有……能入得了你眼的高枝,可没几家,谁家?说来听听。”
“连城江家。”
佟庭烽吐出四字眼,令坐在对边的两个男人脸色都微微变了一下:“崔赞这小子,也不知寻了什么门路,做了江氏大佬的干孙子,难怪五年前他能从我们眼皮底下跑了。这五年来,他已改名为江赞,摇身一变成为华盛顿那位被称为作风低调、从不见报、一直保持神秘作风的金牌铁嘴。一个月前,他加入江氏,已正式成为江氏的首席律师……昨晚上,他是代表江老爷子来给伊老贺寿的。”
江家和佟家,那根本就是生死冤家。江家虽不如佟家显赫,但江家后面还有一个很大的政治靠山,是他们不能去硬碰硬较劲的……
“我就说,当初,就不该轻易放过那小子。瞧吧,这就是心慈手软的下场……”
六叔的目光一闪,狠狠辗灭了那烟蒂,叫。
几个人说了一会儿,包厢外就有人敲门,经理走了起来,恭敬的汇报一句:
“佟先生,崔赞先生已经来了,在9号包厢……”
“咦,你约了崔赞?”
六叔惊讶的问。
“不是我约的他,是他约的我。正好我想见他,所以就让他来了这里。”
“需要我们陪你过去吗?话说那小子真他妈欠揍,我的手有点痒……”六叔的话透着某种凶狠,言下之意很明显。
“好意心领。你们在这里坐一下就行,待会儿我们一起回祖宅!”
佟庭烽走了出去。
两个男人的会晤
九号包厢,崔赞正眯着一双能发电的桃花眼,看着门被推开,雍和会馆的主人走了进来。
崔赞发现,每次瞧见佟庭烽,他总是这样一副从容淡定、优雅尊贵的模样,面对任何惊变,都能以不变应万变。就算他昨儿个把他老婆带去了伊家的寿宴,就算他老婆喊出要离婚这样的话,他的脸上,仍是那么一副平静如死水一般的表情——好像,他的情绪,是老早被设定好的电脑程序。
“给我来杯白开水。谢谢!”
侍应生给他上了一杯水后,退了出去。
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
崔赞极放肆的在研究他,手中则晃着一杯红酒,如琉璃一般晶透的酒液中倒映着那一张英俊、邪气的脸孔,唇角还挂着一抹笑,笑的有点慵懒。
“崔赞,五年多不见,看来,你的日子,混的很不错!”
房里暖气很足,佟庭烽有点热,解了西服扣子,露出了黑色衬衣上那只银色的鹰隼,那双以七彩丝线手工绣勾勒出来的鹰眼,那么的锐利,就像他的眼,冰冷而富有穿透力。
崔赞马上用手中的水晶杯敬了敬:
“还不错。说来,这一切,全是托了佟家的福……若没有佟家的大恩大德,我崔赞哪会有今天的成就……我还当真要好好感激你们当年的栽培。”
阴不阴阳不阳的语气,充满讥讽和冷笑。
这种阴阳怪调,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以前的崔赞,只是一个拥有优秀成绩的法律系大学生,酷酷而拽拽,身怀某种自负,现在的他,则带着一份复仇而来的阴戾,实在不是很可爱,并且非常的招人讨厌。
佟庭烽觉得自己好像从来不曾在真正意义上讨厌过一个人,他真是幸运,成了第一个。
“不客气。我们佟家一向以为国家培养精菁为己任。”
“……”
崔赞被这话刺激到了,闷了一下,才咬了咬牙根,笑着接下话去:
“所以,我打算好好的感谢佟家这么多年的大恩大德。就从小婧开始……你们佟家欠我的东西,我会一一要回来。”
他一字一顿的咬着重音,越发显得别有用意。
“崔赞,你恐怕弄错了,巴城佟家没有欠别人东西的习惯。还有,若真是拿了,那肯定就是你不该得的。如果,你对佟家没半分敌意,佟家就不会动你丝毫。如果你起了歪心,不好意思,崔赞,和佟家为敌,这后果,不管是你,还是你背后的江家,都担不起!”
平平静静的一句话,流露着让人不敢挑衅的狂妄,一笑,清冷,且目中无人——
佟庭烽身上有着一种与生俱生的气场。平常,他收敛着,一旦爆发,就会让人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有一种恨,不由自的在崔赞的眼里翻滚起来,他把他的唇线绷紧,深深的勾着一抹讥讽:
“韩婧是我的女人。佟庭烽,你真是***无耻,为了报复我和我妈,居然连别人穿过的破鞋人都愿意捡来穿。这一点,我还真没办法从你这张道貌岸然的脸孔上看出来。”
侮辱性的口吻,若是落到其他男人,肯定早变了脸色,
佟庭烽会勃然大怒吗?
***
有多少亲在追本文,大家看着觉得还行吗?第一次写现代文,晨心里很忐忑,由于最近收藏不好,编编建议我改文,所以我想问问大家,这文的情节需要改吗?另外,新简介已经出来,大家有空可以瞄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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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妻之辱,不共戴天
实证明他没生半丝怒气,依旧平静,还优雅的执起茶盏喝了一口,淡定的道:
“我只知道她现在是我太太。至于以前如何,我不计较。”
“哈,对,佟大少的癖好果然与众不同。那你等着,我会让你头上长绿毛。”
崔赞压着心头的怒,故意笑弯着眉:“照片收到没。角度拍的不错吧!我打算把它们无偿提供给杂志社,只要这照片一上报,明天的头条肯定很火爆……”
佟庭烽皱了一下眉,开始对这个人的目的,重新定位:韩婧想通过法律离婚,不仅想得到儿子的抚养权,而且还想得到赡养费;但崔赞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仅仅是想让他们离婚,把事情闹的越大越好,以达到折辱他佟庭烽这样一个目的。所以,他不在乎将照片公开。
可他若是不在乎,为何发给他们照片时,放了病毒?
他的这种行为还真是矛盾。
“行啊,那你放出去吧!只是我得好心提醒你一句……”
佟庭烽没有变脸,相反,还鼓励了一句,一边将手臂闲闲的置放在沙发扶手上,很平常的一个动作,却令这坐姿显得无比富有气势,而他的眼神则在慢慢收紧,且一寸寸变的凌厉:
“只要你这么做了,这辈子,你就休想冠上佟姓。你要是不能趁爷爷还健在时候,给自己讨一个合法地位,那么,这辈子你就别想得到万世的任何股份。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会接近韩婧是为了什么,无非是因为她名头上有奶奶给予的那些股份。其实,你根本就不爱她!你是在知道了这件事以后,才开始追求韩婧的。崔赞,你对韩婧,根本就目的不纯。”
崔赞也立刻沉下了脸孔:
“滚,你这只是你单方面想霸占韩婧给我扣的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你有什么证据指责我是为了股份才和韩婧谈恋爱的?你才是。为了巩固你在集团的地位,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连牲牺自己的婚姻这种事,你也肯干。佟庭烽,你根本就是一个贪慕虚荣的伪君子!”
对,对极了,他本该姓佟,他是佟家长房长子佟耀桦在外生养的私生子。
直到六年前,他才知道这件事,他本来该有一个尊荣的出身。
可悲的是,他因为私生子的缘故,从小流落在外也就算了,等好不容易混出一点小名堂来了,喜欢上了一个女人,那边正房夫人外加一个所谓的嫡出太子爷,一朝出面,不仅抢了他的女人,还将他往国外流放,这一口气,他如何能忍得下去?
至于对韩婧,他却是真真切切放了感情在里头的——那个傻憨憨的丫头,逗弄起来还是挺有趣的。
曾经,他想过娶她的,所以,他带她去见了他母亲,还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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