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报应,”苏庆长趁着佣人们被破产的消息吓得六神无主时,一个人离开了苏家。
都是报应,报应他当年舍弃了叶缇娜,报应他抛弃了青梅竹马的常玫,改娶了乔初。早在他和乔初在一起时,他就已经和常玫有了常池。
为了更好地接近富家女乔初,他和通情理的常玫商量好了,暂时抛开了感情的困扰,和乔初结了婚。
可笑,其他书友正在看:。真的是可笑。苏庆长想着那一天,管家将他推进了探访室去看常玫时,那个他以为对他心心相念几十年的女人,竟然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我上半辈子,都赔给你和苏氏。接下来的这半辈子,我只希望,在了牢里。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常玫穿着囚服,用着和缓的语气说着。
牢房是唯一能让她心情平复下来的地方,也是唯一一个可以让她安静地缅怀着乔初的地方。
“小玫。”苏庆长激动着。想站立起来,他所拥有的东西,一样样都离去了。
“庆长,你知道我在世上最恨的人是谁吗?”常玫终于看向了苏庆长,看着这个老去了的,连站立都不能了的男人。
“我一直以为是我最恨的人该是叶缇娜,直到我看到了叶缇娜的儿子,我才发现。我并不恨她。我最恨的人是你,如果不是你,小初和我可以安好地呆在苏家。一辈子,我甚至不介意将子曾当做亲生女儿。是你。是你的移情别恋,逼死了小初,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将叶缇娜的消息告诉她,然后和她大吵了一通,她就不会。。。不慎跌倒。”常玫的眼眶又红了,可是却不见眼泪掉下来。
“小初的血崩,是因为?”苏庆长感觉到胸口被钝物击中般,痛得无以复加。
“你真以为子曾是克父克母的祸胎不成?你才是罪魁祸首,”此后,无数个黑夜里,常玫的声音都像是利剑那样,剜在了苏庆长的心口上,一直到将他的整颗心剜的血肉模糊。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佩罗是叶缇娜的儿子,是叶缇娜的儿子,他是来复仇的,来报复多年前害死了他的母亲的自己。
“我竟然还痴心妄想地想将子曾托付给他,全毁了。子曾,苏氏,苏家。”苏庆长在心底嘶吼着,可是悲伤已经麻木了他的表情,他此时只是个被好心的出租车司机搀扶上了车的残废老人而已,其他书友正在看:。
言无徐赶回了苏家后,像只恶狗一样冲向了苏庆长的房间,她却扑了个空。
“苏庆长,你个老匹夫,”言无徐在房间里打砸了一通。
苏氏破产了,那就代表着一切都完了,她的股票,她的华衣美食,还有那些珠宝首饰。
伊芙酒店里,先前苏子曾引起的那阵骚动才刚平息,温麦雪一脸怒色的瞧着手中的那份文件。
本还是看笑话的商殷也对着突然而来的消息很是意外。
“苏氏破产了?”这一天过得还真是不平静。
“你不是说是已经和言无徐签订了股份转让协议了吗?”温麦雪还计较着先前佩罗在婚宴上的失态。
就算是瞎子,也看除了佩罗和苏子曾之间的暧昧。这对于历来讲究面子的温麦雪而言,方才佩罗和苏子曾的那番纠缠,简直是在她的脸上扇了两个耳光还要难受。
苏氏的破产,对于佩罗来说,也是超出了他的掌握之外。依佩罗的安排,将苏氏收购到手,远比让苏氏破产来得有用。
玩弄在股掌中的蚂蚱绝对比踩死了的蚂蚱要有趣的多。
“我就说过,光靠言无徐那个女人,是控制不住苏庆长的,”商殷还在一边说着风凉话,反正苏氏是落到了温家的口袋里,对他来说,无所谓好坏。
苏氏又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宣告破产,瘦死的骆驼还要比马大。
这一切,在佩罗收到了苏氏的破产报告之后,就全弄清楚了。
苏氏旗下的产业中,最大一笔,就是煤矿收入,问题也就出在了煤矿上,其他书友正在看:。由苏子曾折价卖给了莫城政府的那批五万吨的煤矿石,在送到了莫城的海港码头之后。
在港区堆放等候运输的时候,无故燃烧了。火势引燃了港区数十处轮船和集装设备。矿石损毁不说,连带的巨额赔偿直接拖垮了苏氏。
国家矿业部知悉这件事故后,当夜就下令查封了苏氏名下的多所矿区。
事发后的第二天,由苏庆长亲自草拟的苏氏破产通告就出现在了莫城的头版头条上。
“这一招,还真是有够毒的,”商殷和佩罗都一致认为,这起事故有些不寻常。
“据言无徐说。煤矿石堆放的位置还有运输的工人全都是苏庆长常用的那些老员工,”温麦雪眼见苏氏成了到手的鸭子,一下子又没了,气得早就不顾平日的高雅摸样,“那个老疯子。毁了苏氏对他有什么好处。”
“宁可玉碎,不可瓦全,或者是眼不见不敢为净。”商殷用着副玩笑的口吻说道,“看来苏家都是一样的性格。”那天苏子曾送来红之恋就有类似的意思。
佩罗沉思着,“事情还没到最糟的地步。我们先赶回莫城。找到苏庆长再说,至少要避免‘黄金海岸’的项目也受了牵连。”
298
再度回到莫城时,很多人的身份都已经发生了改变。
苏子曾连被赶出了家门的苏家大小姐的头衔都丢掉了。而佩罗则是在接受了费父为首的一干政府要员的热情欢迎后,以海外投资商的身份再次出现在莫城。
苏庆长失踪了。
言无徐和费清发动了一切可用的人力和物力,几乎将莫城都翻了一遍,都没有苏庆长的消息,好看的小说:。
一个腿脚不便的破产企业家,又能到哪里去。同样的疑问,也同时存在在佩罗还有温麦雪等人的脑中。
他们手头的时间很有限。必须在国家成立破产清算组之前,将温氏斥资数十亿的黄金海岸项目从苏氏的财产中剥离出来。
破产是什么概念,对于从来没经历过破产的言无徐而言。破产意味着法院查封了苏氏的所有不动产,还有苏庆长名下的所有资产。
这其中包括了言母位于第四区的公寓。也包括了才刚冠在了言无徐名下的别墅,她在银行的几个珠宝保险箱,连她户头上的存款也全部被法院紧急冻结查封了。
言母从第四区搬了出来,将言无徐的几个弟妹都带回了第六区,无论苏子曾怎么要求,她都不肯再和言无徐联系。言母再怎么蒙蔽双耳,不闻外事,也能够猜出苏子曾被赶出了家门,苏氏破产,都是她的女儿一手导演的。那个她生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已经变成了一个她完全不认识了的陌生人。
也幸亏还有费清,言无徐才不至于落了个无家可归的下场。只是费父也不知从哪里得来了风声,听说他和言无徐走在了一起,气得差点没有当场发作,在挨了费父一通骂后,费清灰溜溜地找上了门来。
“老头子说让你明天把孩子抱到医院去,做个亲子鉴定,”费清吞吞吐吐着。
“你说什么?是不是你的孩子,你还能不成,”言无徐掩饰住慌色,将这个“假儿子”往了医院一抱,一验血,那不就全都要被拆穿了。
“不就是抽管子血吗?你大惊小怪什么?”费清刚在家里被老子骂完,一回头又要对着言无徐这张臭脸。
“你。。。我是不会带着孩子去的,”言无徐作势就要去打费清,好看的小说:。她的拳头还没落下,就被费清挟持住了,他对着临时租用房里的佣人说着,“将孩子抱走,你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苏夫人不成。苏氏已经垮了,你少在那里摆夫人架子。”
费清一个用力,言无徐就踉跄倒在了地上,她立刻又爬了起来,将孩子从佣人怀里抢了回来。
“不要过来,”言无徐将孩子举了起来,“费清,你不相信孩子是你的是吧?你不要把我逼狠了,你赶再过来抢,我就摔死他。我们两母子都不活了。”
看着言无徐不要命的撒泼法,费清也被吓懵住了,“无徐啊,你冷静点,你就当我嘴贱,把孩子先放下来,你吓着他了。”
费清看着被举过了头顶的小孩,心里也是一阵发虚,再看看言无徐像是真被逼急了,只得是讨饶着,“无徐啊,我不说了还不成吗?亲子鉴定是洋玩意儿,我好好一Z国人,我也不用信那些玩意,你要是不喜欢,心疼孩子的那管子血,我们不去做就是了,我去伪造一份不就得了。”
佣人也连忙好生哄劝着,好不容易才将言无徐的情绪安抚了下来。
费清被吓得够呛,又溜了出去花天酒地去了。佣人也不敢再开罪言无徐,只得是去厨房准备午饭去了。
言无徐先是将婴孩放在了床上,很快又抱了起来,她的手臂因为长时间的搂抱,有些发酸。
怀里的婴孩已经有足岁了,先前的惊吓让他啼哭了好一阵,这时候正咬着奶瓶,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看着他喜怒无常的“母亲”。
这是个活泼好动的孩子,任何怀抱着他的人,都会有些爱不释手,只是言无徐看着他的眼神,却没有半点怜惜爱护的意味,她的眼中,这个婴孩就像是绑在了她身旁的一颗定时炸弹。
费清刚才说的那些话,全都是一时的权宜之计,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好看的小说:。言无徐知道,只要她稍不留神,费清就会将孩子偷偷抱走,就算是费清不这么打算,他的那个精明的父亲也早晚有一天,会这么做的。
“该怎么办?”言无徐此时的境况,比苏庆长还要惨。
言无徐从来不是个向命运低头的人,哪怕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也很快理清了思路。
孩子还是被她抱在了手里,她找了辆出租车,一直将车开往了第一区,她必须找到个人,帮她扭转眼前的不利局面。
“不知道,苏夫人找我有什么事情?”商殷和佩罗才回来没多久,就听说言无徐找上门来了。对于言无徐,商殷从没有正眼看过,在商殷的眼里,言无徐只是个靠着男人,爬上来的卑贱的女人而已。
“我想和佩罗老师,不,现在应该改口叫伯爵了,”言无徐好像没有听见佩罗那句讽刺意味十足的“苏夫人”,
“我想和你做笔买卖。”
“买卖?”商殷好笑地反问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没有什么筹码和我做交易了。”
“难道你们不想知道,苏庆长去了哪里?”言无徐自诩她是很了解苏庆长的,她大概能够猜出苏庆长去了哪里?
“哦,我听说你也找了他好阵子,既然你知道了他的下落,为什么不自己去找他?”佩罗并不是很相信言无徐的话。
“找到了又能怎么样?他已经一无所有了,还不如将他交到你手上,或许你能从苏庆长手上,或者说是从苏子曾手上拿到些什么?”言无徐自信满满地说着,她满意地看到了佩罗的眼神变了,他陷入了沉思,他的西装口袋里还放着的那枚苏子曾还回来的那枚红之恋,一直磕在了他心口的位置。(未完待续)
216 失踪
苏子曾赶回莫城后,先是心火燎燎地回了苏家,从了外观看去依旧是让人咋舌的苏家别墅,透过铁栏,庭院里的草木生机一片,阳光透过了树荫,照在了别墅的正门处,。看上去和往昔无异。
只有欧式铁雕门上贴着的法院封条才提醒着偶尔来窥探的路人苏家已经没落了。
破产是需要进行一系列的程序的,苏庆长应该需要接受法院的传讯,随后参加资产盘点,因为他的失踪,破产程序不得不暂时中止。
现在无论是法院还是苏氏的人,都在寻找苏庆长,那些工资没有得到清偿的员工,货款不到账的客户,还有一系列的费用,全都在等着苏庆长去解决。
“这么看来,苏庆长将你赶出来,反倒是为你好,”慕姐看着从苏家回来后的苏子曾,好言安慰着。
断绝了父女关系后,苏子曾就和苏氏彻底脱了干系。她手头的钱和珠宝,已经够她一辈子衣食无忧。她也不需要受破产消费的限制,苏庆长这样的筹划,只怕是在他清醒时,就已经做好了的。
“慕姐,”苏子曾低喃着,“他越是这么对我,我越觉得愧疚。”无论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苏子曾从来没有真正的关心过苏庆长,。
在她的印象里,苏庆长也是这么对待她的。没有过分的关爱,甚至是父女的情谊也很淡,原本她以为,这一世也是如此的。
“现在全城的人都在找苏庆长,你想想,他可能去了哪里?”苏庆长一个人身体不便。不可能离开莫城,他现在一定还是在莫城。
“找到之后又能怎么样,他既然下了狠心和我断绝了关系,就是已经。。。”苏子曾本想说,苏庆长不想再让她去找他。就算是找到了他,也不会有什么作用。
没了苏氏,没了家人亲朋的苏庆长。连他在世上所剩不多的血脉亲情也要斩断,那意味着什么。。。
苏庆长离开苏家时的心情,苏子曾突然体会到了。尽管那时候她不在苏庆长身旁。但她在此时却感觉到了苏庆长的心情。无关时间,也无关空间,那是她们父女俩在绝望时,都会产生的一种共鸣,死亡的共鸣。
“慕姐,”苏子曾抓住了慕姐的手,想借些别人的力气,来驱逐开这个可怕的念头。“他。。。他想死。”
慕姐也同时想到了这一点,在断腿失去恋人后,温子慕也曾想过自杀。可是她在提笔准备写下遗书时。那只削尖了的铅笔下,却创作出了她的第一幅作品。
“他会去哪里?”苏子曾放开了慕姐的手。
言无徐的自信已经荡然无存了。佩罗和她去了最后一个可能的地方,位于第一区的,现在已经变成了市立图书馆的乔家老宅。
常青藤爬了满墙的市立图书馆,言无徐急切地询问着图书馆的管理员,这几天有没有看到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
管理员回忆了下:“好像是有个男人,腿脚不大方便,也没有人陪着,就坐在那个角落里,好像是看着常青藤,好看的小说:。”
角落的位置,是一处窗口,有几只喜欢凑热闹的常青藤探了进来。
“他真的来过,”言无徐总算振奋起了精神,她接连带着佩罗去过了乔初的墓地,还有“盛世华厦”,所有的地方,可能的地方,最后才到了这里,才问出了些线索。
“今天他没有再来过?”佩罗看了下四周,图书馆里,出了整架子的书,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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