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姆森珠宝行,前身也就是“裘生珠宝”,而此时受着商殷训斥的,也是一名裘生珠宝的老员工。
那名老员工乖乖挨着骂,也不回嘴。
商殷和佩罗刚从边京城回来,刚和几家银行间签订了“黄金海岸”大厦的转卖项目,才一下飞机,就听说了“黄之恋”被人抢先买走的消息。
“是什么人买走的?”佩罗并没有再追究这件事,事情也是有些不凑巧。他也没想到,苏子曾竟然会将项链拿出来拍卖,这个该死的女人。将“红之恋”退了回来,现在连“黄之恋”也转了出来,她还真是想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撇的一干二净。
“这个。。。”老员工正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时,里头的首席鉴定师走了出来。依旧是一张和气的圣诞老人的脸,前任“裘生珠宝”的鉴定师走了过来。很是有礼貌地回答着:“伯爵,商经理,你们怕是刚经营珠宝业不久。行内有个规矩,凡是大买家出手购买,我们是不会随意查问买家的信息的。”
这一句话,好看的小说:。让佩罗和商殷都有种被冒犯的感觉。但考虑到两人才刚接触珠宝业不久,确实不好直接开罪了眼前这位老鉴定师,只得是点头附和着。
首席鉴定师说完,就走回了鉴定室,门才一关上,他就挂了一通电话给裘家老太,将事情的说了一遍。
“哦,我们家小至买了‘黄之恋’?”裘家老太正坐在了昔日和苏子曾喝茶的那个阳台上。手中一杯茶,桌上一壶茶,
裘老太对面坐着的是裘至的母亲。最近刚空闲下来的裘夫人。裘至的相貌像他母亲多些,裘母也是圆脸。短圆的身材,眼里带些的慈色。
“妈,”裘母见裘老太挂了电话后,一脸的笑意,“阿至现在也开始出息了。”
“可不是嘛,”裘老太洋洋自得后,话锋一转,“不过,还比不上这丫头,一个女娃娃,这可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裘老太膝前还放了张报纸,报纸的题目正是:“昔日苏氏败家女苏子曾,代父还债。”
307
“她居然做到了这样的地步,”常池走过报刊亭时,拿起了份昨天卖剩下来的报纸。
苏子曾当众道歉的照片,当年的苏子曾是不可一世的,想让她开口道歉是不可能的。而现在,她却在为别人所犯的错误道歉。
常池放下了那份报纸,沿着第六区的街道往下走。
上一次离开“爱慕”之后,她就自己去了戒毒所。商殷给她服用的那些“软性药物”戒起来,很费气力。刚开始的几天,她拉扯下了很多的头发,所以现在的常池,已经剪短了那头为杭一邵蓄起的常发。
苏子曾如果看见她的话,可以在她身上找回当年那个冷静的常池的影子,。
一个多月的强制戒瘾后,让常池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恢复了过来。
常池行走在路上,听着孩子喧闹的声音,一个小女孩在她身旁跑过,不小心撞到了她。看到了常池冰冷的眼神后,小女孩嚎啕哭了出来,从了一条小巷道里,慌忙走出了一个妇人和一个看着年龄大些的女孩。
妇人拉过小女孩,好声哄劝着,小女孩一直停不下嘴来,妇人越哄越气,朝着年长些的女孩骂道:“让你看着妹妹,你都死哪里去了。”
“妹妹,不哭,”年长些的女孩无端挨了骂,嘴扁了起来,却不敢哭出来,只是用手背替年幼的女孩抹着眼泪,“不哭。”
那几句还带着泪音的“不哭”,让常池加快了脚步,她越走越快,一直到了矮子街,几乎是撞着走了进去,“我这个姐姐,真的是很失败。”
醉汉听到了声音,从房里摇着轮椅出来了。
常池看着轮椅上的醉汉,她的父亲,生父还有养父,都坐在了轮椅上。而她现在能做的,难道就只能瘫坐在了地上。
“你回来啦?”醉汉怔愣地看着常池,她站了起来,迟缓但又毫不迟疑地站了起来。
“爸,”常池走到了他的身前,很欣慰地看到了醉汉的身上没有再散发出酒味来,“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醉汉似察觉到了什么,他拽住了常池,“小池,你不要做傻事。”
“爸,我还能做什么傻事,”常池的声音里,充斥着软弱,“已经有人做了这世上最傻的事情了。”苏子曾真是个傻子,她为什么要再参合进苏氏这淌浑水,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往水里踩,身为她的姐姐的自己,又怎么能置身事外,。
“我是个不合格的女儿,没能照顾好您、妈妈还有。。。他,我也是个不合格的姐姐,”常池颤声说着,“请容许我,回去补偿这一切。”
醉汉嚎啕大哭了出来,小池,已经知道一切了。
“我代替我妈妈感谢你,在我们母女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了手来,”常池跪了下来,给醉汉磕了个头。使她们母女俩,让醉汉失去了双腿,也让他在人近残年时,什么都没有了。
现在常玫人在牢中,而她也必须去做她该做的事情了。
“不,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醉汉还能记得二十多年前,风华正茂的苏庆长还有常玫,他们从小就是邻居。只不过苏庆长是一众邻居小孩中的大哥大,而常玫也总是尾随着苏庆长。而他只不过是个懦弱没用的小跟班而已。
在苏庆长碰到乔初后,有一晚,常玫落寞的找到了他,希望他当她未出世的孩子的父亲。醉汉已经不记得当时他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答应下来的。或许是对苏庆长的嫉妒,也或者是对常玫的愤恨,他们从来没有真正的过上一段安稳的日子。
常玫去了苏家帮忙后,他就更加破罐子破摔,那时候小常池也成了他迁怒的对象。这些事,跪在了他面前的常池都已经不记得了。
“你在去之前,再去看看你的母亲还有他吧,”醉汉不忍再说下了去了,苏庆长的教育做得很成功,他的这个女儿和报纸上那个女儿都是不会给他丢脸的。
轮椅的声音被关上的房门挡住了,常池长跪在了地上,一直跪到她的膝盖都冰冷发麻了,她才站了起来。
常池坐在了探监室外,隔着一面玻璃,端详着她的母亲。
常玫是个不信教的人,但在入狱一个多月后,她就信了佛教,来见常池前,她还手抄着一份佛经,。
玻璃内外,这对母女都彼此静无声息地看着。
“傻孩子,”常玫叹了口气,尽管常池什么都还没说,常玫却已经知道了,从她身上掉下来的骨血,她又怎么会不清楚她的心思。
“妈,你答应了,”常池笑了起来,可是她的眼里却止不住跌落了眼泪。
“这是我欠乔初的,可能也是你欠子曾的,做姐姐的欠了做妹妹的,一生一世都还不清了。”常玫无论如何念佛经,她对乔初的亏欠都没有减轻。
一场纠结了二十多年的仇恨,到了今天,却不得不去清偿。带着这样想法的常池再次到了佩罗的别墅。
佩罗不在,言无徐见了常池,就让门卫将她拦在了外面。言无徐和常氏母女结下的梁子,是几日几夜也说不清的。
常池听了管家的答话后,还要硬往上闯,就见言无徐骂骂咧咧着走了下来,“常池,你现在就滚出去,要不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言无徐,你现在也不过是养在了别人名下的一只狗,不需要叫得那么大声,”如果不是言无徐拦下了那份矿难报告,苏氏也不会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你这只母狗,”言无徐扑了上去,和常池厮打了起来,管家正要喊人时,就见了佩罗和商殷还有温麦雪走了进来。
“商哥,”常池连忙停下了手来,改了先前的那副悍妇的嘴脸,低眉顺眼地叫着,人也是往了商殷身旁靠去。
自动送上门的女人,商殷历来是不会拒绝的。见商殷居然站到了常池那边,言无徐连忙出言诋毁着:“商先生,你可上了这个女人的当,她一定是不怀好意。”(未完待续)
221 复燃的爱恋…杭一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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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麦雪也是满脸防备的看着常池,。
苏庆长的这双女儿,以前还是不声不响,现在倒是一个个雷声大雨点也大了起来。
先是苏子曾散尽家产,清算了所有苏氏拖欠的工资,为名声糟透了的苏氏换回了一点颜面。再是常池再这里摇尾乞怜。
“商哥,”常池仰起脸来,在了商殷耳边呢喃着,“过去的一个多月里,我都已经想通了,苏氏已经完了,我只能是靠你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她的声音听在了言无徐的耳里,说不出的虚情假意,常池在苏家时,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口吻。就算是她和杭一邵在一起时,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一定是假装出来的。
“温小姐,你可不能让这个苏家的女人再进来,你也看到了,光是一个苏子曾,就已经够让人费神了,”言无徐暗示着瞄了佩罗一眼,提醒着温麦雪。
温麦雪听后,也是挑剔地看着常池,“苏小姐,你不介意我这么称呼你吧,你和商殷的事我不想管,只不过,你若是抱着什么目的跟在了我们身旁,以后若是发现了,我是绝不会手软的。”
常池甚是温驯地点了点头,身子又往商殷的手臂上靠去。
“先和苏夫人上楼去,你应该也想见见他,”商殷和佩罗等人还有事要商量,就打发着常池先行上楼。
常池应了声,环绕在了商殷手臂上的手松了下来,她走过了佩罗身旁时。却被叫停了,“常小姐,我也奉劝你一句,不要玩火,否则你母亲还有你的‘养父’怕是都不会过得太安稳。”
在场除了商殷以外。另外几个人都对于常池的突然示好感到怀疑,不过常池似乎并没有感到多么不自在,而是随着言无徐走了上去。
上楼梯时。她还用眼角看了下楼下的几人。
佩罗坐在了客厅的正中处,商殷坐在了他的左手侧,温麦雪原本要紧挨着佩罗坐下。却被他要求坐到了右手边。温麦雪明显不悦地坐到了右手侧的沙发上。看着脸色并不大好。
常池还想再看一会儿,就被前头的言无徐催促着,“还不走,再不快点,就赶不上看苏庆长最后一面了。”
常池强压下了怒火,看着在前面走着的言无徐,其他书友正在看:。
走在了过道上时,刚给苏庆长喝过了药的管家走了出来,见了常池之后。低声叫了句:“常小姐,老爷睡下去了。”
言无徐也不想和常池多说,就自顾自回了房间去了。
常池踟蹰着。她这时候下楼,只怕是要被猜疑了。又不能站在了楼梯口偷听,她在楼上走了一会儿。她的卧室已经被改成了一个储物间,看着内部的摆设,也知道是言无徐出的主意。
再是常玫的房间,也是一副疏于整理的凌乱样,佣人们也都是看着脸色行事的,佩罗看着并不是特别管苏家的事。
常池看了看时间,她在楼上也闲晃了一个来小时,楼下的事应该也谈得差不多了,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尽早和商殷套近乎,问出些事来。
想着这些,常池就要往回走,经过了苏子曾的房间时,发现门被人虚掩着。常池心间一动,推门走了进去。
整个苏家,除了苏庆长和言无徐住得房间,就属苏子曾的房间的变化最小。
撇开搬空了的衣物间之外,这里头的摆设甚至是家具的位置全都没有变化。如果不是知道苏子曾已经许久没回来过了,常池真要以为,她还住在这里。
最让她吃惊的是床榻附近,除了苏子曾原本的寝具以外,还留着些男用的寝具,床上也有人躺睡过的痕迹。
梳妆台上,没有了女人用的化妆品,取而代之的是男用的卫生用品。
常池打开了邻近的一个衣帽间,里头摆放着几件。。。佩罗的衣物。空荡荡的衣柜,衣服只摆了半边,旁边空出了一半的位置。
再想起先前在楼下温麦雪受拒的那一幕,常池笑了起来,看来这场世人眼里,苏家输得一塌糊涂的仗,并没有全盘输掉,。
一个已经订了婚的男人,并没有和自己的未婚妻住在一起,而是睡在了一个被他抛弃了的女人的房间里,这其中的猫腻,经历过感情波折的常池又怎么会不知道。
苏家的客厅里,佩罗和商殷等人还在讨论着事宜。苏家的事已经告一段落,但莫城的局势也出现了让人难以捉摸的变化。
“你打算让费氏就这样做大起来?”温麦雪不满着,这接连一个月来,包括在谈“黄金海岸”的购买事宜时,费父就多次以市议长的身份出面干涉。
费氏的议会大厦最终确定的高度为七十一层,如果“黄金海岸”全部竣工,那议会大厦就矮了一截。当初被苏氏欺压着,现在更是要被温麦雪这个黄毛丫头带领的温氏骑在头上,费父更在一些场合说:“温麦雪不就是个立着贞洁牌坊的婊子,去了趟欧洲,就勾搭了个身份不明的什么伯爵回来,鬼知道她用了些什么手段。”
佩罗对这些话到不甚在意,但温麦雪却被气得够呛。
说起来,费父能有今天,不还是商殷出得钱,疏通了些关系,现在倒好,反打一耙。
商殷也有些不愉快,费氏最近也是有些过火了,“连我那条财路,都被他们抢断了。”
刚说到“财路”时,常池就从了楼上走了下来。
三人都停下了口来,常池见状,也没多停留,“我先回去收拾收拾,待会商哥你商量好事情后,再来接我。”说罢,她就在商殷脸颊上亲了一下。才走了出去。
财路,也不知他们说得是什么财路。常池走出了苏家,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她并没有往其他地方去,而是让出租车司机直接将她送到了第二区。离苏家不远处的杭家。
现在的苏家,需呀一切可利用的资源,其他书友正在看:。而杭一邵,无疑是摆在了苏家那张赌桌上的一个金制的筹码。
苏子曾显得很忙。一时一刻都停不下来的忙,拍卖的事宜,清算组的各项要求。她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在做了。连吃饭时。她都要拿份报纸,靠着茶壶竖起来,边看边吃饭。
“子曾,够了,”慕姐是最早也是唯一一个发话的人。
“还不够,远远不够,”苏子曾看着新收到的那份商业银行发来的关于本月利息清偿的单据。她必须保持繁忙,这样她的脑里才不会胡思乱想。
“我说够了。你算算你每天吃多少,工作忙的时候,就早上这一顿。你忙起来的时候,连着两三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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