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无徐迟疑了下,最后还是选择坐在了苏庆长稍微远一些的单人沙发上。
楼上楼下都很安静,安静的言无徐能听得见自个儿的心跳声和苏庆长有力的呼吸声。
不知为何,她的身上开始发热。和苏庆长在一起的感觉,和费清完全不同。苏庆长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他既富有,还懂得哄女人开心。
苏子曾并不知道,在过去的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更确切的说,是在去年的二十八以后,苏庆长就已经对言无徐展开了攻势,其他书友正在看:。她只看了言家饭厅里的几束玫瑰,她并没有看到言无徐退回去,又被送了回来的小山似的礼物。其中有各类的名牌服饰,还有让言无徐看花了眼的各类珠宝,更有一些化妆品香水,这些全都被言无徐小心地摆在了她的房间里。
理智上,言无徐很明白她不该太接近苏庆长,他是自己唯一的好朋友苏子曾的父亲,就在她下了狠心,不再见苏庆长时。子曾却提出了邀请她到苏家做客的邀请。但是,她还是答应了,她激动着,甚至是无比期盼着答应了下来。
“子曾真自私”, 苏子曾开着的悍马车坐起来一点都不颠簸,言无徐坐在了上面,却觉得无比的颠簸,在来时的路上,她一直在心底游说着自己摇摆不定的心:“子曾想借我来打击常氏母女。”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言无徐心底有一个声音越来越响:“这不刚好趁了大家的心意。子曾不喜欢常氏母女,我也很恨那对狗眼看人低的大小贱人,”言无徐仿佛受了她心底的声音的蛊惑,她的手摸到了耳边,摸上了那堆像鲜花一样耀眼的橙钻耳环,“子曾迟早是要嫁人的,等她嫁了出去,那么苏家。。。就都是我的了。”
大厅上,看着那个眼眸忽而怯弱,忽而闪亮的少女,苏庆长忍不住站了起来,他挺直了脚,想让身旁的拐杖躲在了身后,他今天特意整理了仪容,也换了个看上去更年轻的发型,他相信,这一切,都能慢慢转变眼前那个“单纯而又迷人”的少女的心。
他一步步地的走近,言无徐的脚慢慢地收拢,手紧握住了膝盖上的裙子,一直到那个能再次带给她无限安全感和财富的巍巍身影坐在了她的身旁。
男人身上的温度一下子灼烧到了她的身上,言无徐低呼了一声,下一刻,她的呼声咽呜在了越来越近的鼻息中。
楼上依旧是悄无声息,苏子曾趁着常玫还在常池的房间里,溜进了常玫的房间里,翻腾了一阵后,她从常玫的枕头下找出的一张老照片。(未完待续)
027 白眼狼
苏子曾没有随意乱翻别人东西的毛病,但醉汉的那番话,却让她不得不破例一次,好看的小说:。
照理说,常玫的生父是个醉汉,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没几天是清醒的,说得话也不能全信,苏子曾并不想随便冤枉了别人,她如果没记错的话,小时候,她曾听家里的一些老佣人也曾说过,常玫对待过世的乔初伺候的很周到。
而且连苏庆长都说过,乔初是被她“克死”的。就算以前的苏子曾是死也不肯相信的,但经过了重生这件事后,对于命理一说,她也是约莫有些信了的。
“夫人是生了大小姐后,身子虚,血崩气竭而死的,”连当了苏家二十年家挺医生的老大夫都是这么说的。
“酒后吐真言,”苏子曾执拗地认为,常池的父亲不会无端端说出那样的话来,所以她才会在决定找机会翻找常玫的房间。
从书桌到抽屉,所有肉眼能够接触到的地方她都找了一遍。让苏子曾很是失望的是,她没有找到一点有用的讯息,正当她最后翻找床榻时,才发现了这张照片,。
枕头下翻出的是一张残缺的照片,上面的少女看着和苏子曾很相似。“妈妈,”苏家的大宅里,并没有乔初的照片,说是怕苏庆长睹物思人,全都收了起来。所以除了乔初墓碑上那张被风吹日晒后,难以辨清的照片外,苏子曾对于乔初的印象,一直停留在梦境里的那个消瘦的背影。
想不到,乔初唯一的照片,竟然会在常玫的枕下。几十年了,那张照片没有任何的褶皱,看得出,保管照片的人很是用心。
乔初那时脸颊上还带着少女特有的婴儿肥,闪亮的眼,笑起来时,嘴边是两个梨涡。一深一浅。左边站着的是年轻时的常玫,她脸上也洋溢着苏子曾从来没见过灿烂笑容。惯常的那副虚情面容在照片上不见踪影。
而右边。。。站在了乔初右边的那名少女,头像已经被挖空了,她的胳膊亲昵地挽在了乔初的手上。身子也紧挨着乔初,纵使没有了脸,但光看照片上留着的身影。就能看出这是个很漂亮热情的少女。
整张照片上最让苏子曾意外的并不是乔初和常玫的合影,也不是那个挖空了的头像,而是三人身上穿着的校服。
凯利女学的校服,如出一辙的玫瑰徽章。三人的身后,是凯利女学百年不变的玫瑰花簇,春日的阳光。让三个少女间洋溢着无边的暖意。
妈妈也是凯利女学的学生,常玫也是。。。苏子曾回想起了刚开学的时候,常玫在得知她要去凯利求学时的古怪,以及常池的冷嘲热讽。没有一个人,告诉过她。乔初也是凯利女学出身的。照片上的另外一个人,又是谁。而苏庆长又为何没有告诉她这些事。
常池房间里,传出了阵瓷器落地的声响。苏子曾连忙将照片塞回了枕头下,掩好了常玫的房门,有着做贼后的快感。又有着更多疑问带来的烦躁,她再次回到了大厅里。
苏庆长还是坐在了老位置上,其他书友正在看:。言无徐的面前堆了几个果核,咬开了的樱桃,汁液还留在了她的唇上,产生了一种别样的,美感。
“爸爸,”苏子曾很少有机会和苏庆长面对面地坐下来聊天,两父女经常会一言不合,就别开头去,谁也不理谁。天生就是犯冲的命,“我想去趁着年前有空,去外公外婆的墓上走走,好些年没过去扫墓了。”
乔初和苏庆长在一起那会儿,她的父母也就是苏子曾的外公外婆都是极力反对的。年轻时的苏庆长没有一技之长,可以说是个街头混混,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他救起了被流氓骚扰的乔初。
没有王子和公主结合的那般甜蜜,苏庆长在追求乔初的那段时间里里,没少受乔家人的白眼。乔初过世之后,乔家就没落了,苏庆长又发了迹,以后就和乔家脱了干系。
“怎么凭空想起了扫墓,也好,你就去看看,以免人家说我们苏家忘恩负义,”今天苏庆长的心情很不错,所以就算苏子曾提了个避讳的事,他也没特别放在心上。
三人又闲扯了几句,就见了常玫从楼上怒气冲冲地走了下来,她的两眼鼓成了金鱼眼,鼻孔不停地扇动着。她走了下来,坐在了苏庆长的身旁,再是用了那双翻白了的眼,狠瞪着言无徐。
那神情,苏子曾看着就觉得倒胃口,更别说苏庆长了。多了一人的对话,已经不再热络了,苏庆长不悦地站了起来,径直往了楼上走去。
“加起来都快一百岁的人了,还学人争风吃醋,”苏子曾讥讽着,说完之后,她又不自禁心生疑问,常玫对父亲之间,到底是真正的感情,抑或只是一种相互依存的利弊权衡的关系。
想到了这里,苏子曾更觉得索然无味,她借口去扫墓,其实是想寻个机会,找找乔家的后人,问出些当年的事情。
言无徐被常玫看得不自在,先前被人强塞进了嘴里的樱桃核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一不小心,就连核吞了进去,好看的小说:。她一时心慌,就咳了起来,这一咳,倒是连眼泪都要咳了出来了。
在言无徐咳着时,常玫的咒骂了句,“可是小心些了,别把狼肝黑狗肺都咳而来出来。”
苏子曾见了,也不阴不阳地回了句:“有这个闲心,还不如去管好自己的男人和女儿,一个醉得烂瘫,一个是勾三搭四。”
“你。。。”常玫听了,再加上先前和常池的那番争执,索性什么都不说了。
那一晚上,言无徐刚开始还睡得不踏实,她总觉得那颗樱桃核卡在了她的喉咙里,作势吐了几次,又吐不出来。
苏家的客房装饰得很是舒适,光是枕头就不知比言无徐家的要松软多少,房中一直弥漫着股薰衣草的香味。言无徐翻来覆去,总觉得睡不习惯。
“真是个贱骨头,”她翻了最后一个身之后,念了一句。说来还真奇怪,接着她就睡了过去,一觉到了天亮,一直到佣人送上了她当天要穿的衣服时,她还觉得有些模模糊糊。
从了楼梯上下来时,言无徐还有几分忐忑,她先是往苏庆长所坐的主位上看了看,发现位置是空着的,心中有些庆幸,又有几分失落。
昨天在了客厅里,苏庆长将那颗樱桃塞进了她的嘴里时,同时进了她的嘴的还有他的舌,他的手扶在了自己的腰上,一会儿轻一会儿重的揉捏着,言无徐又是怕,又是渴望着他手上的感觉,最后只能任由着自己的意识被他吞没。
“吃过饭后,我们出去扫墓,”苏子曾已经让人准备了扫墓用得花篮和些元宝蜡烛,全部用了一个香火篮装好了。“就不用司机送我们了,最近小池没车,司机还是留着给她用吧。”苏子曾可以说着,依常玫的霸道个性,没有禁足常池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不用说,司机是要“全天候”陪同常池了。
“你还真是心细,”常池挑破了盘子里的荷包蛋,用了叉子乱搅了一通,。常玫确实搁下了狠话,如果常池再敢去第六区一次,她就让人打断了老醉鬼的腿。再怎么说,他还是她的父亲,常池也会怨恨常玫的狠毒,但她也知道,从了第六区走出去的母亲,是一个狠绝的人,她说的出,一定也就做得出。
乔家的墓地设在了第一区的公墓里,停了雪后的冬日,阳光不愠不火地晒在了地表上。拾阶而上,能偶尔见到一些被人的脚步声惊飞的雪雀,树梢上偶尔会落下一些碎雪。公墓,是最与世无争的地方,人活着时,嘈杂地过了一生,人死时,则是悄无声息地去了。
苏子曾在墓前少了些元宝蜡烛后,将水果和遗书鲜花摆放整齐了,再看看墓碑前,发现这里已经是许久没有人拜祭了。乔家的子孙辈,居然没落到连先人的墓地都无暇照顾了。
苏子曾又拜了几拜,就灭了明火,想找到公墓的管理人,问些乔家的消息,再是给些钱,让管理员逢年过节时,来打扫一下,烧些元宝蜡烛。
重生前,她从没计较过这些土下埋着的人的事情,死过一次后,反倒知道了些死人的寂寞。乔家俩老的墓地,空冷冷地竖立在那里,多了股萧条感。
墓地管理员的房子在墓地的最外围,说是最外围,却要穿过大片的墓地,经了雪的洗礼的墓地,比平时更加静穆,光是在里间走过,就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身后是一阵雪被踩过的吱嘎声,苏子曾和言无徐跟撞了鬼似的,转了过去。
雪地里,有被人踩过的痕迹,佩罗站在了不远处,他的手中拿着小纸盒,看着倒不像是来扫墓的。
言无徐的眼无声地在两人之间睃了睃,轻轻地撞了下苏子曾。
两人早前的那几句戏言闯入了苏子曾的脑里,没来由的,她的脸燎燎地烫了起来。(未完待续)
028 讨来的情人节礼物
墓地里雪缓缓地落下,“你来这里做什么?”苏子曾被言无徐这么一撞,假装揉着手臂,用上了副随意攀谈的语气,好看的小说:。
到公墓来,除了扫墓还能做什么,苏子曾知道她问得很多此一举,但佩罗不是法国人么,或者说他的母亲是莫城人。
“学校有一只猫死了,公墓的最侧边,还有一个动物陵园”,佩罗晃了晃手中那个和猫身体差不多大小的纸盒。
“莫城哪来得动物陵园,过十几年都不一定会有,”不过,苏子曾也没打算争辩,就算她再任性,也懂得,说谎和沉默是人的基本权利。
余下的路,谁也没有说,佩罗就像个护卫一样,跟在两个有些受了惊吓的女学生身旁,在墓地里行走,会让人有种随同穿梭的感觉。墓地里,躺着各个年代的人,无一例外的,他们都选择了在这片雪色掩盖下的黑土里安息。
某种程度来说,人生而不平等,死时倒还算公平,同样的一块土,四四方方的一块石碑。
管理员听苏子曾说明了来意后,翻出了一本册子,据上头资料的记载,最后一次乔家的人过来扫墓,是在八年前,给了以后五年的扫墓费用后,就断了音讯,说是举家移去了加拿大,留给册子上的号码,现在已经拨不通了。
尽管如此,苏子曾还是留下了那个号码,二十六个英文字母组成的拗口的地名和街道名,或许能从中打听到些消息。
不过这一趟并不算白走,除了请管理员重新修葺外公外婆的墓地外,苏子曾还是打听到了些消息的。
墓地的管理员是个身子硬朗的六旬老人,一生都留在了莫城,又将大半生花费在了管理公墓上。管理公墓是个乏味的工作,难得见得到几个生人。用老管理员的话说,就是鬼魂肯出来陪他聊聊天,也是欢迎的,好看的小说:。
所以他讲了很多的事,虽然啰嗦。但还算有用的事,其中不乏莫城的几个老家族的故事。有温家,裘家还有乔家。
“乔家比不得前头两家那般有钱有势,乔家的祖辈,是文官出身,到了闹革命那边上。也还出过个翰林,写得一手好字,莫城最老的石庙法安寺上悬着的牌匾就是乔家的翰林祖宗写得。祖上最常出的也就是文人。”墓地管理员说着,烧开了壶雪水。分给了坐在了小屋里的三人。
从松树梢上扫下的净雪,沥干煮沸了之后,杯水清澈。带了股未受污染的甘甜味。
“乔家为人处事,历来低调,就是有股文人的迂腐脾气,当年乔家的独生女乔初跟了一名穷小子跑了的事,在莫城怎一个轰动了的。”老管理员和着茶,却跟喝了酒似的,手舞足蹈了起来,“那时乔家老宅还没被温家买过去,一宅子的佣人和门卫都冲到了第六区去。要不是乔初拼死拦在了前头,现在的。。。苏氏董事长苏庆长那还能有今天。”
乔初的身体。就是在那次冲突和惊吓中落下了病根,乔家心疼唯一的女儿,最后还是妥协了,但依旧不肯资助苏庆长,更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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