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是。。。。阿源？” 他颤抖的重复着。。。
我冷然的开口
“是你明夜尘一生当中唯一在乎的人。。。。
现在你要告诉我什么呢？。。。
伏烟，一切都过去了？还是像当年那样言简意赅的送我两个字，活该？”
男人的身躯不受控制的撞上身后的墙壁。。。
我像是个疯子一般，步步靠近，咄咄逼人。。。。
“你的亲生弟弟。。。。一直都喜欢我。。。。哦，不！应该说他和你一样，都想着把我按在身下。。。。享受着我的软弱和无助。。。。我当初埋怨过你。。。如果不是你狠心的抛弃，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明夜原又岂会毫无顾忌的强上我。。。。
可是现在，我不再埋怨了。。。。因为没有资格。。。。因为在你明夜尘的心中，我就是一个放荡不羁，人尽可夫的女人。。。。
所以，我没那种资格。。。。。”
43
漫漫长夜，似乎永无尽头。
卧室里没有点灯，男人疲惫的坐在黑色的皮质沙发上，一支一支的吸着烟。。。。橙红色的火光一瞬即灭，闪现出男人布满哀伤的侧脸，生平第一次，他觉得自己错了，觉得自己是这么无力。。。。甚至恨极了明夜原。。。
只是，死者为大，那个男人又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
1
他试图理智一些，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恨他，不应该埋怨他，千错万错，他已经死了。。。可是！只要一想到受伤的是那个女人，所有的理智都不复存在，一切理由于他来讲，都是枉然！
“想知道我为什么杀了明夜原么？”
五年后她第一次真真切切的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她这样问过他。。。。只是那时候的自己早就被铺天盖地的恨意冲昏了头脑！
恨她的无情，恨她的背叛，恨她的心狠手辣。。。。
还有一种他看不到的东西，他不愿意低下头来去承认的恨意，也是埋藏在他的心底最强烈，最耿耿于怀的恨意是
………………她离开了他。
他斩钉截铁说出赶她走的话，不过是一时的气话。。。。没想到。。。。
她消失了整整半年。
半年之后，汤若望家族遭到政变，大部分长老都倒戈向欧诺，最后，欧诺不负众望所归，先是亲手了解了尼克萨尔，而后又一枪毙了候选人托马斯格，取而代之。
她终于出现了。
他却胆怯了。。。
她这辈子只能是他明夜尘的仇人罢了。。。。无论他怎样无情，怎样的冷血，也不会让一个残忍的杀死他胞弟的女人呆在他的身边吧。。。
多少次，他就在她对面的大楼里。。。。。架在窗台边的那杆长枪。。。颤抖的，瞄准那个女人。。。。
一枪。。。。只需要一枪，他就不必继续承受那些煎熬了。。。他可以专心打理属于自己的领域了。。。他可以毫无愧疚的站在明夜原的墓碑前，哪怕只问一句，你还好么。。。。只要扣动扳机，那么小而容易的动作。。。。他明夜尘未来的人生，还是会步入正轨的。。。。。
可是，关键时刻，他还是放弃了。。。。
他用尽全力忽略掉心底的痛，恢复一脸漠然
他告诉自己。。。。
不杀那个女人的唯一原因就是让她生不如死。。。。
于是他开始毫无章法的杀死那个一直跟在那女人周围的死士，他想要她害怕，想把她闭上绝路，让她主动回到他身边。。。前尘往事，既往不咎。。。
明夜尘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为了取得一些东西，她爬上一个又一个男人的床。。。。
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慵懒的性感，吸引了所有男人的眼光。。。
红颜祸水，也不过如此。。。
男人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那扇离他不远处的门。
难怪第一次带她回这里的时候，她会那么排斥。。。。
他的瞳孔慢慢的溢满痛苦，比任何肉体无法承受的痛苦更为可怕。。。。
“明夜尘。。。你不相信我。。。”
“夜尘，不要赶我走。。。。我求求你，求求你！没有你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明夜尘。。。我爱你啊。。。。”
那冗长悲切的声音一遍一遍徘徊在他的脑海。。。。。一句比一句清晰。。。。重重的击打在男人的心上。。。。
我爱你。。。。
那是他明夜尘一生当中听到的最动人心弦的语言。。。。
只是为什么。。。。现在想起，剩下的只是伤痛。。。。
经过风雨洗礼的美好，总是要在繁华落尽的时候，徒增更多的感伤罢了。。。。当时有多么心动，后来就会有多么心痛。。。
她跪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抓着男人的衣袖。。。。
第一次，在那个高傲洁癖的男人面前，如此放肆。。。。哭的像个孩子。。。。。
是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后的一次。。。。
她溢满悲伤的眼中、颤抖无力的双手、歇斯底里的哭声。。。。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着她的无奈和绝望。。。。
他冷漠的眼刺穿了她柔软的内心。。。毫不留情的踢开了她。。。。离去。。。。
她的小腹一阵一阵发紧。。。。唇齿咬的滴出鲜血。。。。像是在唇上绽开一朵致命的罂粟。。。。
好痛。。。。
分不清是身体，还是心头。。。。
你痛快了么，明夜尘？
转身的瞬间，他的心在这样问他。。。。
伤害了那个女人，你的心真的不痛么？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三天。浑浑噩噩的过了整整三天。。。。
她是尼克萨尔那个老油条的卧底又能怎样？她设计下毒杀了自己又能怎么样？
重要的是，他爱她。
所以，哪怕有一天她握着手枪对准他的心口，哪怕子弹穿透胸膛。。。。哪怕危在旦夕她仍然没有向他跑来。。。。他宁愿相信，不过是擦枪走火。。。。
他这样想着。。。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向那个属于他们的房间里走去。。。
只是为何这么安静。。。。为什么看不到那个像是家庭主妇一样忙前忙后的小女人。。。。
空气里弥漫着专属她身上的体香。。。
愈发的思念泛滥成灾。。。。。他抱起似乎仍带她体温的被子嗅了嗅。。。。
他暗暗嘲笑自己，明夜尘，你疯了。
怎么会如此在意一个只供他发泄毫无感情可言的女人。。。。
可是，就在他一心妥协，命令全世界都去寻找那个女人的下落的同时，守卫也带回了明夜原的尸体。。。。
是她惯用的手法。
一刀致命。。。。
而那把她专属的利器，不偏不倚的插在了明夜原的胸膛！
对于明夜尘来说，这是一场悲剧的结尾，同时也是下一场悲剧的导火索。。。。。
。。。。。
窗外夜色异常阴沉。。。。比夜色更阴沉的是眼前男人无比深邃的眼。。。。。
那双眼仿佛带着穿透力的样子，定定的看着那道门。。。。
他仿佛看到了那天发生的一切。。。。
她伤心绝望之际。。。他苦苦挣扎之时。
另一个男人行驶着原本专属于他明夜尘的权力，吻遍她每一寸肌肤，品着她口中独有的香甜，享受着那副性感柔软的身体被压在他结实的胸膛之下的绝妙触感。。。。
那个男人疯狂粗鲁的霸占那具他曾爱不释手的身体。。。
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那个女人在害怕
那个女人在忧伤
那个女人在绝望
那个女人在哭。。。。
在一点一点的。。。。离她而去。。。。
44
推开卧室的门。
浓浓的烟雾缭绕在整个房间之中，茶几上大大小小熄灭的烟头数不胜数
明夜尘神色颓然的倚在沙发上，望着月色。
我向他走过去。
一步之遥，只是，陷入深思中的男人似乎并没有发现我。
月色安静的有些凄凉，他的目光似乎有着浓烈的哀伤。。。
那是因为我？
不，我再也不会这样想。
勾了勾唇角，我淡言出声
“明先生”
男人猛的回过神来，也在同一时间按息了手中的香烟。。。。那似乎是习惯了吧？
一段时间的沉默过后，明夜尘终于挣扎着开口
“当年。。。。想我死的人是他？”
我轻笑了一声，抱臂随意的坐在茶几上，淡淡开口
“真相重要么？何况，这要取决于你。”
“。。。”他微微蹙眉，并未开口
我了然的淡笑
“就像当年那样，不过是你的选择罢了。你选择相信我，想要你死的人自然不会是我。你选择不相信我，那想你死的人就一定是我”
他颓然的闭上双眼，身子失去重心般向后倒去。。。
“这就是你想要知道的真相，明夜尘，我不止一次的想告诉你，可是你却连解释的机会都不曾给我。。。。你一心一意袒护的弟弟却是最想置你于死地的人！你不知道。。。。他有多恨你。。。恨你只手可以撑起整个家族，恨你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可以让所有人俯首称臣。。。恨你的独断独。裁，他说他这一生当中干的最让他痛快的就是。。。上了他大哥最爱的女人。。。。他说那个男人是很强大，强大到不屑一顾，强大到让他这个亲弟弟感到嫉妒！
。。。可是，却注定永远无法保护他爱的女人。。。。”
我深深的喘息着，试图缓和一下自己愈发激动的情绪。。。。
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描摹着那个男人俊逸非凡的轮廓，目光飘渺，。眼中的不屑，不过是针对自己罢了。
我的心没有规则的跳着，眼中似乎滴泪，语气却是愈发的轻浮
“他说，伏烟，一开始明明是我先要的你。。。却没想到被我哥先用了。。我不是非你不可，你也不要误会我爱上你了，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上了你。。。想让他心疼，让他发疯。。。。。让他恨不得杀了你，然后从此一辈子都活在悲痛之中。。。。”
“那时，我躺在他床上。。。听着听着就笑了。。。笑的泪流满面。。。
你明夜尘怎么可能会爱上一个人？！怎么会爱上我呢。。。。我何德何能会得到你的青睐呢。。。。我想，他真的冤枉我了。。。”
“明夜尘，六年了，我时时刻刻都想告诉你，我替我自己感到不值。。。。该躺在他床上承受这一切的，不应该是我啊。。。
这么多年了，你用尽办法折磨我。。。你逼的我一次一次走投无路，你杀尽我身边忠心耿耿的死士，汤若望上上下下对我寒心，你以为要不是欧诺一直的庇护，我会活到现在？！你不出现在我面前我忐忑不安，心惊胆战，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又会做出怎样伤害我的事情。。。。你出现在我面前，却让我更加的绝望。。。。你费尽心机折磨我，身体上，心灵上，无论是什么，都会让我感到生不如死。。。。”
寂寥的夜空中，繁星点缀之下。
世界原本应有的美好去了哪里？原本可以携手并肩的一双人，如今怎会变成这样？不是会有浪漫的情话么？不是应该有所谓蜜语甜言么？不是应该有手拉着手肩并着肩么？
不是有海枯石烂，海誓山盟的一说么？
不是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古语么？
我想我的眼神一定很悲伤，可是我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比我更浓郁的悲伤。。。那眸中闪烁的，像是沉积了千年无处安放的苦楚。
“伏烟。。。”
他忽然揽住我的腰，狠狠的把我拉向怀里。。。
好像是第一次，他这样抱着我。。。
没有情。欲，没有愤恨，只是单纯的抱着我。。。。
他的身躯抑制不住的颤抖，我想他的心一定也跟着颤抖着。。。。
这个拥抱代表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安稳踏实的呆在他怀里，没有害怕，没有恐惧。第一次感到，那个男人的体温是热的，心也是会跳动的。。。。
“后来呢？后来你怎么样。。。。”
宽厚的手掌摩挲着我身后乌黑的长发，男人的嗓音冗长而沙哑。。。。似乎带着一丝迫切。。。。
埋在他的怀里，我不由得苦笑。。
后来？后来。。。。
要说么？真的要把自己最后一点尊严亲手撕碎么？然后卑微的站在他的面前？
可是，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
他的冷嘲热讽？或者丢给我一个嫌弃的眼神？不。。。。我不要。。。。
细白的手掌不由得抓紧男人的衣服。。。。缓缓的松开。。。。
“后来我杀了他。”
我说的面无表情。
男人周着眉毛摇头，“我知道。。。。”顿了顿，用力扳过我的肩膀，强迫我看向他
“你明知道我问的是什么？不要答非所问。。。。”
阴鸷的眸光中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你说啊！！”
我不得不说，看到他痛苦，我莫名的痛快！
。。。不管怎么样，明夜尘，我要你一点一点的还。。。。一点一点的体会我那样的绝望。。。。我宁愿拉着你，一同毁灭，也要让你尝到，心碎的滋味。。。
我迎上那个男人的目光，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喃喃开口
“如果没有那件事，我想她已经五岁了。。。。。”
他的身体完全的僵在那里！
片刻之后，他像忽然回神了一般，猛的捏住我的下巴。。。用力的把我拉向他的身边。。。。
男人浓重的喘着粗气，摇头咬牙切齿的开口
“伏烟，别骗我了！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愧疚么？你做梦！！”
我紧闭着双眼，双手抵触着他的胸膛。。。艰难的呼吸着
“就是那晚。。。你不记得了么？你说想要个孩子。。。。你说要给我一个孩子。。。。我虽然挣扎了，可是，那晚过后，我没有吃药。。。。。”
我也想，给你一个孩子。
跟着你姓氏的孩子。。。。。。
他终于放开了我。。。。揪着自己的胸口，几乎站立不稳。。。。
“是个女孩。。。。已经四个月了。。。应该长的很像我。。。。”我仰头泪眼模糊的看着他，双手攀附着他的身体，低声抽泣。。。。
那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是这一生中永远不会结痂的伤口。。。。时时刻刻想着，念着。。。。时时刻刻。。。。鲜血淋淋。。。。痛不欲生。。。
“我总是在想，如果有个很像我的女孩喊你爸爸，你是不是永远不会对我那么绝情？我是不是可以不必受那么多的伤。。。。明夜尘。。。那是我们的孩子，你是她的爸爸，我是她的妈妈。。。。”
时隔五年，我第二次在他的面前，哭的像个孩子。。。
哭的肝肠寸断！歇斯底里！
“明夜尘，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男人终于缓慢的睁开双眼，眼底一片猩红。。
“你说”
他的声音沙哑哽咽，那种温和中夹杂着的绝望，让我的心阵阵的刺痛。。。
我仰头对上男人那双如同漩涡一般的眸光 ，泪水肆意滴落，仿佛要流尽我生命的所有。。。。
“自始至终，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一点点。。。”
45
夜色正浓。
正夏的时节竟也有了丝丝凉意。。。。我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的冷了起来。。。。
他拥着我，目光疲惫的看着窗外。。。。
波涛汹涌的海面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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