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说来话长,但归根结底,还是那一个“利”字。
辛娜她妈妈其实早就看中了许霖,想介绍给辛娜来着,但许霖跟辛娜不一样,还没有做好被家长“包办”婚姻的心理准备,对这件事各种抵触,许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也不好怎么逼迫,就说如果许霖能证明自己的能力,许家两老人就不再干涉他的婚姻。
许霖一听,自觉自己就算不是能力超群,那也是超了一小群,乐呵呵的接手了他爸的一家公司,决定轰轰烈烈干出一番事业,最大的合作公司,恰巧是沈丽她爸的。
再说沈丽这边,早就知道她安伯父对辛娜死缠烂打的破事,当然也知道辛娜跟我的关系,估计那会儿她还没想到那么损的招,只想给我添堵来着,后来安易风他爸在对辛娜的事上,突然偃旗息鼓,沈丽好奇心太强,揪出的原因竟是那张照片,安易风他爸虽然暗地没少花天酒地,但这事要拿到明面上,可就难看了。
于是沈丽想出这么一个损招,想彻底断了我的前路,于是找到了许霖。
简单来说,许霖要是不帮忙,沈丽就怂恿她爸不再跟许霖的公司合作。
本来许霖不相信沈家老头那么糊涂,两家合作得好好的,会答应撤股,但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沈家家长极有商业头脑,大半辈子攒下的家产够好几辈儿挥霍的了,老来得女,对沈丽溺爱至极,对钱财反倒没那么看重了,所以也养成了沈丽那么一副乖张的性格。
许霖已经在父母面前夸下海口,此时进退两难,这位总裁也不是一根筋,想着大不了先跟沈丽合作,把辛娜那边的照片弄来,过后大不了跟辛娜一拍两散。
但这厮千算万算,也独独漏了一种可能——他会真的对辛娜动了心。
把照片给我沈丽之后,这厮慢慢开始后悔了,想着法想把照片要回来,各种跟沈丽周旋,这也是为什么沈丽之前没有把照片给林秋虹的原因。
但当沈丽千方百计打听到安易风的新家地址,开心得去送早餐时,怎么都没想到会在那里见到我,而且我跟安易风还穿着情侣睡衣,任谁都会想歪的模样。
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沈丽,立马反悔了跟许霖的约定,再次用上这损招。
许霖一听到这事,知道要是等辛娜自己查出来,他跟辛娜就完全没有可能了,于是乖乖跟辛娜“自首”,听话得去跟林秋虹解释一番,顺便提了我跟安易风的关系。
我听辛娜讲完这个故事,一个头两个大,这他妈狗血得都能拍电视剧了,估计放在八点档,肯定能受到广大中老年妇女的追捧。
“辛娜,你打算怎么办?”
“呵呵~”
“你不要冲动啊,杀人是犯法的……”
“呵呵~”
“好吧,如果需要打手,我可以贡献出苏云水。”
辛娜已经气急败坏到了只用“呵呵”表达情绪的地步,只愿许霖自求多福,阿弥陀佛么么哒。
接下来就是安易风她妈那边的反应了,我估摸着不久就会给我打电话,果然不一会儿这电话就打了来。
“明真啊,之前的事是伯母没有搞清楚,让你受委屈了,这样吧,你跟易风一起来家里,伯母亲手做几个菜给你道歉。”
称呼直接从周小姐换成了明真,我受宠若惊,赶紧说:“伯母也是一时着急,也怪我当时没反应过来,怎么好意思麻烦您呢,改天我跟易风一起去看您。”
又说了一会儿,安易风她妈充分表达了对我的歉意以及希望我跟安易风一起去她家的愿望,我连连答应,频频点头。
林秋虹的反应倒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她最多跟我象征性道个歉,哪知道人家这么诚恳热情有诚意,她们那样的贵夫人,我以为都是倨傲不可一世,原来不是所有的有钱人家的妈妈,都跟电视上演的那样。
挂了电话,我本来想把这事跟安易风电话里说,或者发短信说,但现在这个时间他应该还是忙得不行,想了想,我发了封邮件,当然是发在他私人账号。
这封邮件我写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把这件事条理清晰的说明白,事情发生的起因经过结果,时间地点人物,六大要素一应俱全,看来我作文的功力还没有下降。
我准备在他快下班的时候提醒他看,这样也不会耽误他工作时间,要是我电话里跟他说这事的话,保不准他晚上下班还得赶过来,不知什么时候,对他这样忙碌,我开始心疼,开始于心不忍,我想,我是真的开始喜欢安易风了。
意识到这件事之后,隔壁小哥说我胳膊肘撑在吧台上,托着下巴,一下午都是一副笑容诡异的模样,我乐呵呵的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负,行为举止异常,这是常识好吧,等小哥你以后恋爱了就知道了。”
“还让不让单身的人活了”,我听见小哥嘟嘟囔囔的说。
下周就要跟安易风出去玩了,我不怀好意的想,要不要趁机把他给收了……
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来,虽然是沈丽的,我郁闷了一下,这女人就不能让我开心一会儿吗……
“周明真,你是不是很得意?”
“沈丽,你也太损了吧,明知道我跟安易风他爸真的没什么,你还把照片送他妈手里,你怎么好意思给我打电话!”
沈丽也太欺负人了,老虎不发威还当我是病猫了。
“不过也多亏了你,我才确定了对安易风的心意,以后我跟安易风啊,卿卿我我恩恩爱爱,你就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周明真,算你狠!”沈丽声音阴毒,“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周明真,咱们走着瞧!”
听着沈丽恶狠狠的声音,我莫名后背一凉,许是被这女人算计得多了,这是条件反射?
我窝在小沙发上码字的时候,我没想到申跃会来看我,他提着一个小袋子,见我就说:“身体好点没,还有没有疼了?”
我一愣,想起来他说的是我痛经的事,在医院的时候他怎么说倒霉感觉,出了医院了,我还真不好意思跟他讨论这个,装作淡定的说:“没事了没事了,话说你这算是职业病吗,见面就问病情。”
他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我:“就算是职业病,也只对你这个患者才有,我给你带了点调理的药,以后提前一周吃,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我接过来:“谢谢你啊,申跃,这个多少大洋?”
“怎么跟我这么客气了,不是说了不要跟我客气吗?”他拍拍我的肩膀,“就请我吃点东西低抵了吧。”
我点点头:“你可不要趁机宰我一顿,嘿嘿,说吧,想吃什么?”
再见申跃,我刻意忽略他愈发深邃的眼神,忽略那一晚他握着我的手沉沉睡去的模样,我已经喜欢了安易风,申跃,注定跟他不再可能。
“听说你喜欢市里新开的一家快餐店的外卖?”他笑起来,“不敢让你破费,来的时候我定了你经常吃的套餐,这会儿应该快到了。”
正说着,敲门声传来,我一看,果然是程成。
好吧,苏云水一连几天都在定这家的外卖,搞得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有多爱吃,其实是苏云水喜欢程成附赠的东西。
果然这一次程成还是带来了额外的东西,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多给了他一百块钱,他死活不要:“明真姐,我不要!”
“你还当我是姐的话,就收下,不然我以后再也不定这家的外卖了”,我一把塞给他,“听话,拿着。”
他执拗地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怪怪的,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我正要开口,申跃走过来,笑着说:“你就拿着吧,不然明真吃着也不安心。”
或许是我的错觉,程成表情一下僵硬起来,他蓦地伸手扯住我的胳膊。
“怎么了,程成?”我纳闷,实在是他的表情太过怪异。
我赶紧跟程成介绍:“程成,他就是申跃啊,你还记得不,以前我跟我说过的~”
我冲着程成挤眉弄眼,记得那时候程成面试的时候跟我说过他对申跃很是崇拜,想来是见到申跃一时本人一时激动,才有点反常。
程成有点木呆呆,不太敢看申跃的样子,我对申跃解释说:“这孩子一直跟我说挺崇拜你的,看把他激动的。”
如果我当时再多想一下程成的反常,或许之后的事也不会发生了。
☆、第七十一章 迷乱的夜
我们总是忽略一些细节,总是在徜徉在幸福的怀抱上,忽略了温水煮青蛙的可能性。
当不幸如约而至,你却以为它是突如其来。
…………
申跃推推眼镜,接过程成手里的外卖:“你好,程成,我是申跃,听明真提过你,算起来你是我的学弟呢,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找我。”
“申……学长”,程成或许是太高兴了,接过名片的手都有些颤抖。
我还要跟他说些什么,申跃手搭在我肩膀,微微用力把我推进房,嘴里说着:“我都饿了,赶紧吃东西吧。”
“哎,程成……”
我回头,见程成已经转身,低着头站在那里。
“再说下去,他该不要你的钱了”,申跃笑道。
我想想也是,就没再多说。
跟申跃吃东西的时候,苏云水打来电话,兴奋的说陈远今天出差回来,她要去接他,晚上不一定回不回的来。
我躲到一边小声说:“祝你成功,早日拿下他!”
苏云水对陈远那么用心,这俩人早日成了好事也好,苏云水笑声诡异的挂了电话。
申跃已经吃完了,顺手递给我杯水,我喝了口,搁在以前,申跃做出这般疑似温柔细心的动作,我估计又要一阵多想了,不过现在,我随口说声谢谢,心想安易风比他可要细心得多了。
吃完东西,我收拾了一下狼藉的杯盘,申跃起身告辞,我赶紧站起来送他,或许是站得太猛了,眼前一黑,整个人晕乎乎的,申跃一把扶住我。
“没事吧?小心点。”
“没事没事,就是有点晕。”我抓住一边的椅子,示意他可以放手了。
却感觉到他的手越抓越紧,我抬眼看他,镜片后的眼睛里雾蒙蒙的,俊逸的脸带着不正常的红色,我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明、明真……”
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有点不对劲。”
我想说我也是,但是开口的力气都没有,眼皮不受控制地往下沉,闪过脑海的最后一个念头是:
完了。
…………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似乎回到了一年前那个迷醉的夜。
我看不清身上人的模样,但能清晰地感受到火热的手掌在我身上四处游弋,我想说点什么,但他的唇堵住了我本来就没有力气的嘴巴,我听到衣料摩擦的声音,感觉到身上的衣服被不太温柔的脱下,他的身体压了上来,灼热的温度几乎让我窒息。
他的吻落在我的眼睛,落在我的唇,落在我的耳朵,我听见他小声说着对不起。
我的手无力地垂着,身体里像燃烧着一团火,一会儿想推开他,一会儿又想抱紧他。
他的身体与我挨得那么紧密,我能感受到他蓄势待发的*,能感受到他抱我抱得那么紧,耳边是他粗重的呼吸,他轻轻分开我的腿,我几乎失去思考的能力,听见他喊了一声我的名字,进入了我的身体。
我承受着他的节奏,承受着他的温柔与粗暴,混沌的脑子里空白一片。
“安,易风……”
我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说出口,或许只是脑海中幻想着喊出了口,不管是现实还是梦境,这个人一定是安易风。
我只愿这个人是,安易风。
不然……
我该怎么办……
当神智渐渐恢复,我睁开眼睛,熟悉的天花板,是我的房间。
“明真,我……”
一转头,一个男人坐在我的床边,语气里带着痛苦,他说:“对不起……”
我一下坐起身,被子滑落,露出*的身体,我猛地把被子拉起来遮住身体,浑身的酸痛这才四散开来。
那个男人别过眼睛,又说:“对不起,明真。”
“申、申跃…我们……”
不会那么狗血得……
他直视我的眼睛,说:“明真,我会负责。”
负责……
“不,我不要你负责!”
为什么梦境变成了现实,为什么我身边的会是申跃,我瞪大眼睛几乎是吼叫着喊:“安易风呢,安易风呢,他在哪?怎么是你在这儿!”
他一下扶住我的肩:“明真,你不要这样,昨天我们,被下药了……”
“下……药……”我喃喃重复着,“怎么可能,你不要骗我了,又不是演电视呢,这种事现实里怎么可能会发生!”
“明真!”他声音提高,两手用力让我直视他的眼睛,我看到他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血丝,掩饰不住的难过和懊恼。
“我也不希望是真的,但是事情已经发生,我,得对你负责。”
我知道他是认真的,但这样的认知让我更加惶恐,我一只手抱着被子,另一只手使劲推开他:“我不用你负责,申跃,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静静……好吗?”
他看我半晌,终是点头答应。
申跃出去了,门关上了,我忍着浑身的难受起身想要去洗澡,掀开被子,床单上一片狼藉,我的姨妈还没好……
下药的要不要这么狠,是有多恨我!
我直觉把这事跟沈丽联系起来,一边抹眼泪一边洗澡,我目前为止的人生里,还没有恨过谁,但对沈丽,我咬牙切齿,很不得抽死那个女人。
恋着申跃的时候,睡了安易风,现在准备死心塌地跟着安易风了,又跟申跃上了床。
我的感情路,还真是讽刺。
我自嘲地笑笑,没有那么多的伤春悲秋,因为我知道哭也没有用,申跃说得对,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是想想怎么解决吧。
现在是凌晨五点多,他妈的药力还真强,让我睡了那么久。
我推门出去,幸亏大妈今天请假,值班的是她的一个小侄子,我让他提前下了班,厅里只剩我跟申跃两个,他坐在椅子上,我在他对面坐下。
上一刻我还跟他说说笑笑吃外卖,这一刻却要讨论善后问题。
“明真”申跃低低叫我一声,天色还早,厅里灯光微暗,我听见他说:“对不起,我也失去了理智。”
“不是你的错,被下了药,怎么能怪你。”
在这件事上,申跃也是受害者,我知道他对安静有多爱护,辛娜当初雇人对申跃那么试探,他都能把持得住,没想到却跟我做了这般糊涂事,他心里的难受,想来不比我少。
顾不得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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