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女嫁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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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女嫁祸-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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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二叔叔跟三鸡公回来时,脸上,身上全是灰,两人都鼻青脸肿。二叔叔说被邻村几个杂种崽子又拦在路上,狂骂三鸡公,二叔叔气不过,加之腿慢慢好利索了,便上前揍他们,一场混战下来,敌众我寡,两人被揍了个痛快。

三鸡公沉默地扒着饭粒,没吃完就抽着气哭了起来。

兔兔见他们满身是伤回来,赶紧跑到傻把式家拿药箱。

兔兔从傻把式家回来后见三鸡公在哭,走过去抱着他的肩膀,在他背上拍了拍,柔声说:三哥,难为你了,我们都把你当亲兄弟,以后你就在我家住着!

三鸡公就如饿急了的奶娃子刚找着了娘,抱着兔兔放声大哭。

把跟在兔兔后面进门的傻把式看得眼里直冒火。

一个村落的人,往上数个几代,都是同一个祖宗,祖祖辈辈生活在同一个片土地,邻里之间因为生活琐事,会有矛盾,会吵架。可一旦跟外面的人动了干戈,村里人都会先放下恩怨,锄头柄子一致对外。

三鸡公做为邻村人,几次三番给我们报信,打架时又明显站错了立场,很能理解当时三鸡公的邻居对他的刻骨恨意。三鸡公的行为,在我们眼里是弃暗投明,在他们眼里却是通敌叛国,他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有家不能回,还累及家人。所以三鸡公被打了一顿后心情崩溃了。

三鸡公要在我家住下来,首先要解决床铺问题。本来理所当然跟二叔叔睡一床,但本来跟他没任何的傻把式却发了难:三鸡公好歹是外人,怎么能跟兔兔,小猪睡在一个房?小猪都能感觉到他眼里冒着的熊熊怒火。

二叔叔扬头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毕竟都三鸡公已经十七八岁,兔兔也不是小娃子。

二叔叔说:那我跟三鸡公搬回楼上!

三鸡公说:你那瘸腿能天天爬楼梯么?

傻把式说:云艳姑姑跟小猪去我家打个铺吧,反正我家就我一个称坨,房间多得是!

三鸡公刹时扯着又尖又细的嗓子嚷起来,说:那更不得行!

两个针尖对麦芒,针得面红耳赤

把一旁看把戏的兔兔,小猪,二叔叔看得莫名其妙,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

兔兔瞪着大大的眼睛,呆萌得一会看看傻把式,一会看看三鸡公,一脸茫然。

争到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家里又没有多余的房间,一时间二叔叔也没辙。

傻把式耍嘴皮子不是三鸡公的对手,争不过了就挽起了衣袖,跃跃欲试,被二叔叔拉住了。

直到小猪爹娘干活回来,问清楚了他们争吵的缘由后,小猪爹一拍桌子,威言盖顶,一句话就解决了问题。小猪爹娘去楼上睡觉 ,把他们睡觉的房间让给我跟兔兔睡。

大叔叔晚上干完活回来,看到两人脸上的伤,又操起家伙想去邻村,被叔爷爷喝住了。

叔爷爷说:莫要再生事端。以后我早点干完活,去邻村田埂上接他们两个回家就是!

厌厌天生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她天天除了嚷嚷着埋汰,要求几大盆水洗澡外。又多了个活动内容,就是跟灰蓝色上衣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因为前两次利宝傻子来家里提亲,都是穿的灰蓝色中山装,就如刑侦剧里演的,有些心理变态者,因为恨意,或者钟情于一种颜色或者生理特征,而会产生加害的心理。厌厌也是一样,从那以后,从我家池塘边走过的过路人,只要穿的衣服是灰蓝色,又再倒霉一点,刚好被坐在台阶上晒懒筯的厌厌看到,便免不了一场天灾人祸。

有两个刚好符合上面那两条情况的外村人:穿着灰蓝色衣服,恰好被厌厌看到。被厌厌冲下去,毫无防备的被扑倒在地,脸上,身上被厌厌的九阴白骨爪抓得伤痕累累。

把我看得心惊肉跳,那两个外村男人被打后,那副平白无故被鬼打了头的懵懂样子,又让我觉得想笑。

叔爷爷可笑不出来,拎着礼品,亲自上门赔礼道歉。

叔爷爷每次道歉回来,都要靠在墙上哭一场。忆及当时那场景,小猪忍不住眼泪狂流,这是身为一个父亲多无奈,多绝望,多伤痛的眼泪啊!

厌厌被叔爷爷关在了杂物房,让叔奶奶好好看管,不能让她再打人。

厌厌被关了起来,打不到外面的人,我爹的一件灰蓝色大衣,却惨遭了她的毒手。

趁着天气好,阳光大。我娘便把冬天的衣服拿去洗干净,晒了再放进柜子。

我爹有一件比较厚的灰蓝色中山装,那时候,中山装差不多跟现在的西服一样流行。刚收进柜子,就被厌厌翻出来,用剪刀剪了个稀烂。把我娘心疼得直掉泪,直说那衣服是我爹的当家衣服,平常出门吃个酒,走个亲戚什么的,都得指着它。

可是,跟那时的厌厌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其实一直以来跟她都没讲通过道理,她在自己狭隘,自私的世界里,尽情狂舞,舞出一幕一幕正常人看不懂的极品舞蹈。

☆、第八十八章 厌厌被囚

我娘睡觉前还心疼得直哆嗦,毕竟在90年代初期,农村人都不富裕,何况当时小猪家被厌厌搞得多灾多难,一年来就没有消停过。

小猪爹心痛的说:算了,衣服不算个事,我是心痛X妹子啊。越看越不对劲了!

我爹当着我跟弟弟的面,回忆起厌厌小时候,无比痛心的说:X妹子小时候多乖啊,人见人爱,圆碌碌的大眼睛,白得胜雪的皮肤,小嘴巴奶声奶气甜得很,天天跟在我后面叫大哥,缠着我抱她出去玩,就是我去地里干活,她也要跟着去。 我干活时,她就乖乖坐着玩泥巴。没成想啊,这么一颗好苗子,大了是这般模样!

说到最后,我爹双手捧着脸,哭了许久,我娘也哭得说成不话,让我跟弟弟不知所措。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叔爷爷、我爹,这两个一辈子钢直,坚强的男人,为了厌厌,在伤痛之极时流得眼泪,说夸张点,足可以浇罐几亩旱菜地。

在厌厌第三次打了一个倒霉催的过路人后,叔爷爷忍无可忍,找来邻居,买来一些砖与水泥,把杂物房通往二叔叔与兔兔跟我睡觉房间的门用砖堵死,只留下去厅屋里的那一扇门,弄来一把大铜锁,把厌厌锁在了杂物房里,除了要去茅厕解手,才让叔奶奶开门陪她去解决下生理问题。

叔爷爷安排好几个叔叔伯伯砌墙后,叔奶奶嚎啕大哭,极及阻止:别人家的娃子长大了,能自己去外面看大世界了,我的崽却越活越回去了,我可怜的崽啊!

几个叔伯便停了手。

叔爷爷靠在墙上抹了把脸说:砌死吧,我实在奈不何了!说完快步走回房里,靠在墙上,哑着声音换我进房。

小猪至今还记得当时心力交悴的叔爷爷,抖着手在卷旱烟,操作了几十年,平常一气呵成的动作,那时却怎么也成了不事,他唤我帮他卷好,拿出火柴划火点然,吸了两口就扔在地上,把烟踩熄,然后趴在桌子上默默的哭。

谁能体会叔爷爷的彻骨之痛?从小宠爱到骨子里的孩子,小时候聪明,漂亮,可爱,细心喂养到20岁,本应该展翅高飞,乌鸦反哺,可是厌厌,却成了这样一个让人无法释怀的痛,为了她不再伤害无辜的路人,也为了这个风雨飘摇的家,叔爷爷不得不这么做,或许早就应该这么做。

厌厌被关起来后,柜子门砸在地上,爆发力十足的砰砰声,响得越来越频繁,伴奏着她的凄声哭嚎。

鸡飞狗跳的日子暂时平静下来,除了兔兔跟小叔叔,小猪弟苦逼一点,得天天当柴火妹给她烧水,给她抬水外,不用再担心她时不时跑出来打骂兔兔,也不用担心她冲到池塘边打无辜的过路人。

兔兔不愧为一个手工方面的天才,这方面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从小就织得一手既快又好看的毛线衣。

有一天在傻把式家楼上,无意中看到傻把式娘当新娘时的陪嫁,一台缝韧机,听傻把式说,就如屎蛆虫遇到了屎,这比喻被我们笑爆了,却把兔兔惹火了,喊了几句傻把式另外一个非常不雅的外号。哈哈。

兔兔让傻把式把缝韧机搬下楼,擦干净,自己慢慢摸索着做起了衣服。

随着中专考试的脚步越来越近,二叔叔跟三鸡公拼了死劲,听小猪娘说,不管她再晚起来解手,他们俩房间的灯都亮着。两人眼窝深陷,头发缝乱,但眼里绽放着势在必得的精神气。

看他们这么辛苦,大叔叔拖人从城里买来了比较贵的营养品,牌子不记得,跟口服液一样,一支一支用玻璃管装着。大叔叔说是补脑的,买这个的钱,是他帮人守渔船赚的外块(厌厌出事那段时间,大叔叔只要一忙完活,就扛着鸟铳去河边找人,跟一些船老板打听,一来二去混熟了,有些船老板就请大叔叔帮忙守船)

兔兔天没亮就起床,给他们俩做饭,蒸米汤蛋。家里离学校太远,要很早就出发,以前二叔叔就吃点前一晚的剩饭,就着点咸菜,随意扒两口就上学。临近考试时,他们一起床,兔兔就把热饭热菜端上了桌,盛好饭,帮他俩收拾好书包,准备得妥妥当当,他们一吃完饭,背起书包就走。

忆及这段时光,非常温馨。全家人鼓着劲儿帮二叔叔触手他的人生理想。家人齐心,其利断金啊。

在离二叔叔的考试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候,厌厌又往村里放了个炸弹,这次威力不亚于原子弹,差一点雪了她那五天之耻,也差一点把两村战火复燃。

那段时间,厌厌被关在房里,除了哭嚎,洗澡,砸门,甩柜子门,骂骂人外,其他倒相安无事。

那天早上,村里有个比较讨人烦的婶婶,来家里找叔爷爷帮忙。

这婶婶是村里一大极品,嗓门极大,无论到哪都大声嚷嚷,属于那种没占着别人便宜就耿耿于怀,觉得自己吃了亏的人,自己的东西却宁可扔了,也不会方便了别人,我们背后就她将进宝,意思是只进不出。

她哭哭啼啼来找叔爷爷,说她们新建的房子,刚搬进去住,经常看见有蛇出没,一天能看见10多条,有时候在厨房,有时候在厅屋,前几天,她儿子去睡觉时,一掀被子,一条蛇盘圆了在被窝里,把他儿子当即吓得口吐白沫。

她觉得是被人暗地里害了,请叔爷爷一定要去看看,还说她们家今天请了道士去做法,并要杀一只猪,为了不杀夹生猪(屠夫也是一门技术活,看似简单,实则里头学问大了,有些学艺不到家的屠夫,一刀捅进喉管,猪还可以挣扎起来跑好远,要不就是在杀猪桶里一直挣扎,把烫猪毛的开水全部溅出来。烫得旁边的人嗷嗷大叫,这就叫杀了夹生猪,主人家会晦气)为了保险起见,请了扯球屠夫帮忙杀猪。

道士做法是一件蛮好玩的事情,不但小时候的小猪喜欢去凑个热闹,对于现在的小猪来说,也挺有吸引力。当即便邀上兔兔,跟在叔爷爷身后看把戏去了。

那次是我第二次看到扯球,明媚的阳光下,他的脸面目狰狞,让人感觉到寒风阵阵,怪不得他杀猪从来没有失过手,猪不被杀死,也会被他那张丑脸吓死啊。

☆、第八十九章 厌厌对美男的忏悔

所谓相由心生,扯球丑八怪不光长了张丑脸,还长了副黑心肝,心里非常变态,丑陋。

之前因为怕东窗事发,所以他没敢声张,利宝傻子好几次跟人吹牛,差点把事情抖出来,他急得把利宝傻子打成了猪头。可自从事情完全败露后,他好似豁出去了,且大有一副之前是突然发财的暴发户,衣锦还乡却锦衣夜行的嘴脸,一旦开了这个闸口,他喷着腐臭味的唾沫星子,只要一逮着人,就打着结巴,嘴不关风的讲那五天在船上的事情,讲得有板有眼,有滋有味。

他们村那群无聊龌龊的人,貌似突然很是喜欢上了扯球丑八怪。

据嫁到我们村的一个嫂嫂说,那丑八怪突然抖迈起来,扬着他那张鬼看了都逃的丑脸,人五人六得不得了。

那嫂嫂回一趟娘家,刚好又看到扯球在手比脚划的呱叨,忍不住把他说了一顿,让他为自己积点德。立马被听热闹的人责骂:嫁了男人眼里就没有娘家人了。

那嫂嫂那晚坐在厅屋里跟我娘说起,语气里透着深深的无奈与难受。

厌厌估计在杂物房听到了嫂嫂的话,等嫂嫂走后,一直用脑袋撞墙,晚上洗了三次澡,我跟兔兔烧火煮水到晚上12点多。

大叔叔气得拳头能拧出水里,碍于叔爷爷的威慑,只得用拳头打墙发泄心中的怒火,直打得皮破血流。

家里每一个人都痛苦,难受,耻辱,但是无可奈何,臭嘴长在扯球那丑八怪身上,我们再生气又能如何?

所以那天看到扯球在帮将进宝家杀猪后,怒气难平的小猪吐了一大口痰在那丑八怪身上,吐完赶紧撒腿跑到叔爷爷身边去了。

那婶婶家里已经有许多邻居看把戏,屋里墙壁上挂满了穿长衫服的道士图,据叔爷爷说是道家历代祖师爷的画像,挂在墙上镇鬼的。

将进宝带叔爷爷到处看了看,叔爷爷在屋前屋后看了许久,说:这房子建得有问题,怕是被人做了手脚!

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小猪,在建房子,做木匠方面,也听过不少古怪事,有许多事情都没办法用科学解释。

农村人都说捏着好技术的瓦匠跟木匠是不能得罪的,他们或多或少会点旁门左道。一般不会害人,但如果他们觉得主家太过份,忍无可忍之下,难免会起害人之心,做点手脚,让主家后悔莫及。有点悬,但确实是真事,就如将进宝家。

将进宝正想问怎么解决,从台阶上传来邻居们的尖叫与呼喊。

我们跑到前门台阶上时,看把戏的邻居已经围成了一个圈,挤在杀猪的大桶周围。

等我跟着叔爷爷挤进去人群,看到一只脖子流血的猪厉声尖叫,跑出去好远。

丑八怪扯球仰面躺在盛着开水的杀猪桶里,鲜红的血染红了大桶,厌厌拿着把砍柴刀,一刀又一刀对着水桶里的扯球砍。

叔爷爷傻了下眼,马上反应过来,去抢厌厌手中的刀,可是厌厌已经限入癲狂的状态,在周围看把戏的邻居的帮助下,才把她手中的刀抢过来。

邻居们七嘴八舌议论,大家都没想到厌厌会突然出现,手里还拎着把砍柴刀,悄悄走近正一门心思想置猪于死地的扯球身后,在扯球举着刀子往猪喉管捅时,厌厌对着扯球的背上就是一刀。

扯球又痛又惊,刀一歪,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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