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女嫁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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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女嫁祸-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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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回来拜年,他们没有拿回一丁点东西,李庆用卡在喉咙坎坎里的声音说:我要抱娃儿,玲艳又拿不动,便没有拿回来!

厌厌马上大声反驳:找么子借口,就是不想拿,反正拿回来他们也不见得愿意吃,放在城里变成钱还好点!

说完那扇又高又宽的白门板,移向李庆身边,朝他瘦小的背上擂了一拳。

我娘赶紧打圆场:回来看看爹娘就好,不用提东西,家里不缺这口吃的!李庆前几次提回来的东西,都是马上要过期的破烂货,我娘直接丢进了台阶下的臭水沟里。

吃中饭时,李庆边抱着兵兵,边扒拉着饭粒,兵兵一会嗯嗯着要尿尿,一会哦哦哦的发出饿了的信号。李庆只吃了几口便忙活去了。

厌厌娘娘却生了气,她连吃了三大碗饭后,嘴唇上的油腥子都不抹,大声咒骂李庆来吃得太少,瘦得跟只狗一样,说不准哪天就会死了。

他们当天就要回城里,晚饭大婶婶便准备得特别早,下午大概4点多钟,就把饭菜端上桌子,让他们吃饭。

李庆把兵兵横躺在腿上,兔兔抱着壮壮坐在李庆旁边,逗两个小娃儿玩,教他们互相叫哥哥、弟弟,气氛温馨,祥和。

李庆吸取了中饭时厌厌娘娘骂他吃得太少的教训,晚饭时甩开膀子,埋着又圆又小的算盘珠子脑壳,吧嗒吧嗒狠命往嘴里塞,添了一碗又一碗,要活活撑死的节奏。

我从桌子另一边,瞧着厌厌娘娘。她斜着眼神看着埋头苦干的李庆,脸色越来越拧巴,李庆每次起身去添一次饭,厌厌娘娘的脸色就越发难看。添到第五碗时,厌厌娘娘直接摸起桌子上一个玻璃杯子,朝李庆的乌龟头狠狠砸了过去。

厌厌始终不是精准的投篮人,偏了一点,没有打着李庆的龟头,玻璃杯子朝着正咧开嘴唇哈哈笑的壮壮脸上飞过去。在我们一片惊呼中,兔兔眼疾手快的抬手挡住了杯子。杯子反弹到桌子上,把摞在桌上的几只碗给砸碎了。顿时玻璃碎片与瓷片乱飞,兔兔下意识的把壮壮严密护在怀里,自己的手跟脸上被玻璃渣刮伤,流了点血。

二叔叔气得拿了根扁担,当即把这恶心透顶的两人给赶了出去,警告这俩恶心玩意,以后就在城里过他们的高贵日子,我们这个农家小院不欢迎他们来。

二叔叔帮兔兔清理伤口,心疼得眼圈都红了。

三鸡公在一边尖着嗓子大骂:这个X妹子,实在不像话,越长越没个人样,正月回娘家拜年,把艳妹子砸成这样!怒火冲天的语气里,满含对兔兔无辜受伤的疼惜。

家里没有消毒酒精,二叔叔让三鸡公去傻把式家借一点上来。很快,三鸡公跟傻把式一起跑了上来,傻把式熟练得帮兔兔消毒包扎,酒精擦在伤口上时,兔兔痛得直咧嘴,嘶叫出声,傻把式动作非常轻柔,兔兔叫一声,他就停下来,轻轻吹着兔兔的伤口,眼里的心疼很让人心暖。

7月下旬又到了农民最辛苦的时候,要搞双抢了。

傻把式老爹在水田里忙活时,被泥里的玻璃扎破了脚,流了不少血,伤口里面满是黑黑的泥土,痛得这个钢强的泥腿汉子直冒冷汗。

傻把式跟叔爷爷联手帮他止住血,费了很多时间,总算把伤口里的泥巴弄干净。

叔爷爷担心破伤风或者长毒疮,想用前几年已经还回去的秘术。第一次破戒,对着他的伤口念咒语,念了好一会,叔爷爷沮丧的摇头说:真的还了回去,不顶用了!

叔爷爷知道山上有一种草药,对消毒散於有显著作用。他本想带傻把式一起去山里找,但他早几天就被一个邻居伯伯约好,跟风水仙一起给他们家的新建房子看地基,便交待兔兔带傻把式去山里挖。

叔爷爷之前去山里挖这种草药时,好几次我跟兔兔刚好在山里放牛,他便教我们识别,让我们满山帮他找。聪明的兔兔每回都找得最多,认得特别准,一次都没有弄错过。

没想到他们俩一上山却出了大事。

太阳快下山时,傻把式的喊叫声在村口响起,声嘶力竭,抱着兔兔向家里的方向飞奔。到了他家台阶上才知道,兔兔被毒蛇咬伤了。

从傻把式的描述中知道,那条蛇张着大嘴,闪出尖尖的毒牙,本想去咬低头挖草药,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的傻把式的大腿,站在傻把式身后几步远的兔兔看到后,尖叫一声,因为手里没有任何工具,本能的伸手抓住蛇往后面拖,受到袭击的毒蛇,飞快的反身扑过来,咬在了兔兔胳膊上。

☆、第一二九章 冷血厌厌的过份羞辱

叔爷爷被二叔叔紧急从邻居伯伯家里叫回来,兔兔的手臂黑光发亮,肿胀得大了一倍。头歪在傻把式怀里, 嘴唇乌青。

叔爷爷对着伤口念了许多咒语,最后气恼的跌坐在地上狂哭:我老X以前救了那么多人,末了却解不了自家闺女的毒,得赶紧送去医院,这蛇剧毒,要赶快!

经济条件逐步好转,村里有两个叔叔买了摩托车。正值双抢,他们在家帮忙干农活。一听说这个事情,马上从田里出来,腿上的泥巴都没有洗干净,就开摩托车送兔兔,傻把式,二叔叔去了城里医院。

那晚二叔叔跟傻把式都没有回来,在建筑工地挑水泥的三鸡公回来后,完全没有以往的兴奋,说城里医院条件也在好转,有解毒的蛇清,毒控制住了,要持续打几天针,住几天院。末了感慨的嘀咕,艳妹子真是多灾多难!

家里农活还得干,没了大叔叔跟叔爷爷这两个主力军,田里的活干不动。

我爹便安排我去城里照顾兔兔,二叔叔回家干农活。

三鸡公本来想帮我们家干农活的,但工地上房子要赶进度,老板死活不愿意放他回来。

叔爷爷说被蛇咬了,吃不得辛辣煎炒,城里卖的盒饭都是为了调出好味道,全部是用辣椒糊成的,怕吃下去不利于兔兔的蛇伤恢复。便让叔奶奶准备了些菜与米,让我去李庆家的批发部,给兔兔煮点清淡的汤给她喝,一丁点辣椒都不能放!

三鸡公立马附合,说李庆家的批发部刚好就在医院前面,走路五分钟都不用。

三鸡公载我到医院。过了一个晚上,兔兔的手还没有完全消肿,脸色也很不好。

傻把式坐在床边,跟小鸡啄米似的打盹。

三鸡公一见傻把式就开启了国骂,怨他没有照顾好兔兔,语气里的疼惜与对傻把式的愤怒并存。

三鸡公自从跟二叔叔裹在一起后,兔兔对他极好,把他当嫡亲哥哥,学会踩缝韧机后,给他做了两条裤子,乐得他只穿这两条裤子换洗,之前的裤子横竖看不上了,直接被打入冷宫。故意在傻把式跟前得瑟,眼红得傻把式差点把他揍了一顿。

兔兔知道后,给傻把式织了件毛线马甲,傻把式连续穿了一个冬天没舍得脱。

这两青葱少年,表面和谐友爱,暗地里却憋着口气,掰着手劲。两人都心知肚明,他们打得你死我活都是做无用功,兔兔的心压根不在他们身上。兔兔跟他们俩都明着说了,她心里的男人只有美男一个,当他们俩是亲兄弟一样看!

到了快中饭的点,我提着米跟菜去借李庆家的厨房。

干瘪老太在忙着招呼生意,对我的请求不知是装作没听见,还是确实没有听见,完全把我当透明空气。

站了一会,她完全没反应,我便提着东西去他们批发部里面,厌厌娘娘半躺在靠背椅上吃香蕉。我喊了声姑姑,还是跟前次一样,没抬眼皮子,也没有理我。

我说:小姑姑被蛇咬伤了,在医院挂吊针, 叔爷爷说她吃不了辣椒,让我借你家的厨房给她煮点汤!

厌厌还是跟个死的一样,只有鼓着的腮帮子,与不停吞咽的喉结才能看出来,这是个活物。

姑姑!我把音量提高了两倍。

吊肚子公猪你嚎丧啊,那娼妇又没死,你要用厨房,你用就是,莫在这里鬼叫鬼叫的!厌厌冷着声音,语气极度不悦。

我便提着东西,进了他家厨房忙活。在我炒菜过程中不到一小时,瘦脚鸡李庆跟穿梭子似的,进来厨房不下10次,一会拎起他家的油瓶子摇一摇,看一看;一会掀开装盐,装酱油的罐子盖瞅一瞅,然后嘀嘀咕咕出去,没两分钟又进来,摇摇油瓶子,瞅瞅盐罐子。

那顿饭煮得憋屈之极,但着着兔兔吃着香,我沉郁的心里瞬间释然。

傍晚再去借李庆家的厨房时,发现火上烤了些干鱼,我问了厌厌几次,她都没有理我。为了兔兔能早点吃上晚饭,我便自作主张,把烤鱼提下来,放到一边,开始烧水煮肉汤。

水刚开没两分钟,厌厌扔过来半个苹果砸在我背上,嘴里骂骂咧咧:吊肚子公猪,城里就没有饭买了么?非得来偏我家的门框(占便宜的意思),中午你用了那么多油盐,我家那短命的生了莫大的气。你赶紧走吧,别再来煮了,借啥子厨房,又矮又瘦,脑袋还笨,我看你一世都只能窝在那山疙瘩里,真不知羞耻!

当时的我全身发冷,做为一个15岁的少年,从小就人精的短腿小猪,非常自尊与敏感。只是借用一下厨房,被自己的嫡亲姑姑如此羞辱,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也使我非常无地自容。我呆立了一会,估计没到一分钟,厌厌见我没动静,挪着圆滚滚的身板过来,把架在炉子上,还没有煮熟的锅子给端开,重重扔在一边。滚沸的汤溅在我身上,当时我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直到空着双手,木然移出他家的门,走到人群熙熙嚷嚷的街上,才发现手上被烫出好多个水泡,钻心似的痛,脸上,身上热汗淋漓。

从他家批发部到医院,只有五分钟的路,那天我却走了半个小时,那深入骨髓的羞耻感与屈辱,以及对厌厌这个冷血姑姑的绝望,使我挪不开步子。我靠在墙上,望着天空,第一次有一种非常非常深的激励感,一定要努力读书,考出农村。

在医院走廊里,见到傻把式跟三鸡公后,我痛哭了一场。

第二天,三鸡公住在桥对面城郊的工友,一个假小子一样的妹子,帮了我们的忙。

她说借个厨房有什么所谓,去我家煮就是,当即欢快的带着三鸡公跟我去了她家。

她娘非常好客,没有让我动手,帮我煮好,细心装进饭盒里。走之前非得留我在她家吃饭,在她们家饭桌上,想起厌厌一家那彻骨的冷漠,我的眼泪吧嗒吧嗒直掉。

多年后,从三鸡公嘴里偶然得知,兔兔前次病危时,借用他老表的厨房20来天,他所受的白眼与羞辱。我在厌厌家只被羞辱了一天,自尊就无法承受,三鸡公为了兔兔,却硬生生忍了20来天。有了厌厌家的切身体会,我再一次明白,三鸡公对兔兔的爱有多深,那份情有多重。

快开学时,三鸡公突然宣布要摆结婚酒席了,城郊那心地善良的假小子怀上了他的娃。酒席上,他红光满面,喝得东倒西歪,轮到给兔兔敬酒时,他背过身子,连喝了三杯,返过身来时,两条泪河流下来

☆、第一三零章 美男情感史 放言非兔兔不娶

时间飞逝,弹指间又快到期末考试了,厌厌家的那次受辱经历,是我努力读书的原动力。

在期末考试前两个星期,由于用力过猛,晚上看书太晚,把身体累出了毛病,得了创耳风,左脸肿得像猪八戒,嚼饭时痛得要命。

我娘便在一个星期天,带我去赶集。那里有个大夫,医术了得,每天门庭若市,比邻村的赤脚大夫高出几个档次。

没想到在那里排队等候时,意外碰到了阔别两年的美男娘。

两年没见,美男娘苍老了不少,一如既往的慈祥与亲切,只是没有了以往的精神气,语气有气无力,很是虚弱。

美男娘拉着我娘的手说:年轻时生了太多娃儿,老了子宫有点问题,在深圳两年,开了刀,把子宫割了。前几天才回来,感觉身子有点不舒畅,来老大夫这里看看!

我娘宽慰了好一阵,便聊到了美男身上。

美男娘说1994年10月份,美男大哥联系上了他。好几次立了军功,已经有非常不错的军衔,他大哥二哥的娃儿都出生了,老四老五也结了婚,只有这个最俊的老三,快30岁了,还是光棍一条。

从美男娘断断续续的讲述里知道了美男的感情史。

美男读书时,谈过一个城里女友,长得漂亮,娇小,但脾气有点大,两人感情很好,在一起好几年。

有一年的正月,美男带女友到家里拜年。美男家是一个很大的家族,不说在他们村,就是整个乡,说起他家人,好多人都知道。

美男人缘特别好,村里有许多好兄弟。他女友来了家里后,他陪了一会,被几个小伙伴拉去另一个房间聊天。

他有个弟弟一片好心,看他女友一个人呆坐在屋里,很无聊,便找来另两个弟弟,跟美男前女友一起打牌,消磨时间。本来是好心,没想到却成了两人分手的导火索。

他们打的是我们那小娃子经常玩的一种牌,叫炸弹,三个带两个,四个炸三个,五个炸四个这种。

美男前女友跟最小的弟弟一边,那时美男弟弟只有10来岁。出牌比较冲,见牌就炸,手法跟厌厌的作死差不多,把前面的大牌劈里啪啦甩完,后面留下一堆三四五。

那前女友是个爆筒子,输了几把后,恼羞成怒,嘴里不干不净的骂起了最小的弟弟,骂他出猪牌、白痴、二傻子。被骂得太过了,弟弟也发了飙,回了一句嘴,是我们那小娃子骂人的口头禅:狗妇子。

这下前女友炸了毛,当即大哭起来。把在另一个房间聊天的美男吓了一跳,问明白原因后,安抚了许久。但前女友逼着美男教训弟弟,让弟弟给她道歉。

美男最爱的就是这个最小的弟弟。再说,要说骂人,也是她自己先骂得过份了,弟弟才回了那句嘴,所以他没有教训弟弟,只是不停安抚她。前女友死活不干,闹到最后,天都黑透了,前女友执意要一个人回城里。美男怕出事,当夜走路送她回家,后面就不了了之了,美男也去了部队。

在部队的第二年,有个邻居给美男说了个女孩,美男娘说,她本人非常喜欢那个女娃子,高高壮壮能干活,在美男面前极力吹捧,美男跟那妹子写了一些信,从部队回家探亲时,双方见了一面后,美男当即就撤了,说那妹子太壮实了,不是他钟意的类型。

再到后面就是厌厌,第一次见面后,美男应该还是喜欢厌厌的,两家又有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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