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走了,不打扰你了,那个,还是谢谢你啊,沈耀。”
沈耀问:“你有什么打算?”
曾美桂走过去,在向晚边上坐下,搂住她,拍着她,“向向,咱们会治好的,会治好的。”
有人说时间可以忘记一切,她总是想着,江睿并非不肯联系她,他们双方的手机都被监控着,她等他,不肯换号码。
向晚仍旧只是看着杯子里升起的白气,“妈妈,我怕你难过,但我发现不告诉你,你更是会偷偷的难过,我告诉你了,你难过也只往一个地方难过,不会乱七八糟的想太多。”“对嘛,女孩子做HR多好。”沈耀抓了抓头,“对了,耀星现在是不招人,年前没有什么人员流动,年后也不打算招。不过我上次听景姨说景明的人事部要招人,要不然你去试试?”
即便他用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过来或者发短信,爷爷也会知道。
“我怎么没让那帮兄弟把你打死啊?打你个死无葬身之地!!”CC恶劣的回应,一勺子粥粗鲁的塞进了沈耀的嘴里。
新年过得有些寂寞,向晚和曾美桂张罗了一桌子的菜,却只有两个人吃。宁默和陆启帆忙着两边家里都要跑,不在江州。
向晚等到B超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本来这两天胃口不好,真是觉得头晕,其实人会在饥饿的时候产生强烈的求生**,更不要说来到一个连病历都是大肚子的女人做封面的地方。更是觉得人要坚强点。
推门进去,看到沈耀的床边坐了一个熟人,时尚的卷发,大大的耳圈,空调很足的房间里穿着紧身的长袖T恤,身材真好。
“闭上你的狗嘴,忘了怎么躺医院的是吧?”CC忿恨的说。
医生的话还是那些,去验个血,去做个B超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话,这段时间她已经会背了。
CC曲膝一抬,顶上沈耀的屁股,咬牙,“你不是要出去晒太阳吗?你想站在这个大厅里晒啊?没遇到过你这种人,除了年三十,大过年的喜欢住医院,有病。”
房间里没有什么声音,很安静,所以就算向晚低着头没看曾美桂,也依旧听见了湿抹布掉在地上的声音。走曾美都。
反之亦然。
“妈妈,这不怪江睿,他有帮我隐瞒,现在是爷爷他们接受不了,已经气得病倒了,所以你别怨他。”颤颤的呼吸却没有带着一点哽咽,这是她极力克制的结果。
向晚刚打算还是走吧,厕所还没上呢,结果被沈耀叫住了。
向晚指了指沈耀的吊着的大石膏左腿,关切的问了一声,“沈耀,你怎么会在这里?”
曾美桂正拿着抹布着茶几,两母女住三居室的房子太大,显得有些空旷。
“我会的,我还年轻,等年后就去工作,有工作了什么都会想得通的,你不要总是这样操心我。”
“妈妈。”向晚轻唤一声,走过去。
她就跑去拉架,生怕出了人命,人命出了可不得了,这不是别人,是沈家少东啊,她得吃不了兜着走,估计得关一辈子禁壁,可她叫来的人都打上瘾了,怎么叫都不停,最后还是她冲上去抱住他,打他的人才收了手。
“嗯,这事情,我去帮你说说。你有工作经验,做事情又不会冲动,比较适合做那种工作,应该没多少问题。”
“嗯。”向晚点头。“妈妈,以后你别躲着我一个人哭,好吗?”
开水杯握在手心里,暖暖的,一点也不觉得烫,看着杯里袅袅雾气升腾,平着自己越来越不平静的气息,声音有些低低的颤,“妈妈,我跟我江睿分手的原因,是因为我不孕。”
向晚开始对报纸杂志有了兴趣,除了年后两天陪曾美桂出去逛了逛,其余时间一直在看报纸,看新闻,写简历。
“你看严重不严重,已经下不了床了。”沈耀有些夸张的皱了皱眉。
CC正端着一碗粥,吹着气,吹的的确是气,气得好象要把勺子里的粥吹沈耀一脸似的咬牙切齿。
沈耀瞪了CC一眼,态度恶劣的说道:“我可跟你说啊,我现在是伤员,你搞搞清楚,你是罪魁祸首,没叫你进局子是同情你,叫你在这里喂点粥都喂不好,你进局子里去好了。”
“向向……”曾美桂呼吸后顿了一顿,“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妈妈。”
沈耀笑得脸都抽了起来,“亲爱的,你吃醋?”
CC瞪了沈耀一眼,咒骂一句:“活该!”
CC没好气的说,“我看那个向晚要是在这里不走,站一天,你也要在这里站一天才是。”
沈耀看着向晚手上的单子:“生病了?”
向晚答:“找工作啊。”
“严重吗?”向晚关切的问了一声。
曾美桂转过身来的时候,向晚看到了异状,妈妈应该是哭过了,她们这对母女还是真是像,这性子怎么就这么像,定是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才开始擦眼泪的吧?
向晚出了医院,回想着沈耀的话,景明果真要HR吗?如果能去景明这样的大公司上班也是件不错的事情,她要不要去试一试。
99有话说
181:碰瓷给你赚钱
新年大假结束,各个公司已经开始上班,江睿一早是从江氏的办公室跑到了MC的办公室,最后去了凯瑞的办公室……一直折腾到中午,,又看着他的新秘书,想发脾气一肚子火,新秘书是爷爷从军区调来的人,英姿飒爽的女兵,整天一张冰块脸,不管是大会小会,都跟着,反正准时下班,晚上如果有应酬,会交接其他的人跟着他。
走哪跟哪。
在酒店里,他还骂她不心疼他,不知道为他多想一点,只知道去逃避,现在他跟她没有分别。
宁默拉开易拉罐,随着清脆的拉环离开瓶身的声音,一股气体冲破禁固的声音穿了出来,将可乐递到向晚面前,“快,喝一口,吃辣的东西喝可乐和雪碧最有用。”
老爷子说,我这样棒打鸳鸯,会天打五雷轰的,反正都活不了几年了,五雷轰就五雷轰吧,轰死之前能让我抱下重孙,死了也就算了。向晚直说已经分手了,宁默很吃惊,甚至连为什么都问不出来。
向晚离开的时候,几乎是不说话的,只是点头,他被老爷子抓着手,连送都没有去送一下她。就这样,分开了。
江睿抓起一本文件夹,“啪”的往办公桌上扔去,真TMD受够了。
“我给你弄点醋吧。”
“嗯。我现在住青石小区,你过来接我,火锅在我们住的这附近。”
他只是打开电脑,想给向晚发个Q信息,没有办法联系,心焦如焚,可是那女人冷冰冰的说,“江总,老首长说过,你的电脑数据也会被监控,所以你如果要给谁留言什么的,不要留给‘我是向晚’那个用户名,那个帐号,现在向小姐已经上不了了。”
曾美桂很高兴向晚能出去多走动,跟朋友在一起玩才能好起来。
挂了电话后,向晚跟曾美桂说晚上要跟朋友一起吃个饭,就不带她去了。
“好,那么红白汤。”宁默很爽快。
所有的一切都不能跟向晚有关,哪怕一星半点,若让爷爷知道了,家里的医生又会多上好几个。
不能跟任何人发脾气。
看着向晚被辣得直哭,宁默赶紧叫服务员送听可乐过来。
“嗯,轻松,也有挑战性,能做好不容易,我是做不好,只能做个人事部的小职员,希望你能做成老大。”
宁默哼了一声,“那还不够。”
生意红火的火锅店,临窗处,相对而坐的两名女孩子,一个**头,俏脸笑起来的样子古灵精怪。一个扎着马尾,偶尔捋一下额前的流海,总是淡淡的笑,相较于对面的女孩子,要庄淑几分。
早睡,早起。
向晚收了所有表情,若无其事起来,低下头,夹起一片毛肚,放进红锅里开始涮,“小铃当,多吃点,省得回去吃宵夜,到时候你们家陆帅会以为你跟我坐在一起吃不下东西,下次不准你出来了。”
“小晚晚。”宁默急。
“借你吉言。”向晚行了一个拱手礼。“等我做了老大,请部门的同事去你那里喝咖啡。”
到公司也不自由。
向晚还是摆手,流着泪,吸着鼻子,“不要不要,我觉得这样吃很过瘾,很过瘾,就是辣了点。真爽。”
这下好了,她妈妈房子那边的消息也没了,他手机短信也不会收到她取钱或者刷卡的信息,这能不叫人疯嘛,她自己是有些私房钱,虽不知道有多少,但真怕她没得花,现在不是要治病吗?她又不刷他的卡,不是得逼着去工作?一工作,压力那么大,这身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
好了,现在真应了那句话,她是他的宠物,他是临近花甲的孤寡老人,宠物都丢了,没找到就会想着今天会不会下雨,会不会下雪,会不会有危险,会不会没食物。宠物没有了,这日子叫他一个孤寡老人可怎么过?
可是他明明有很多资料告诉他们这些都不可怕,有时间就可以治好,医学这么发达,国内不行国外啊,这都是他们当时说过的话,可是他现在却不敢说,懦弱,他总骂向晚,你个懦弱的胚子,什么时候能把这个鬼性子改一改。
下午四点,这是宁默回到江州的第二天,她联系了向晚,说一起吃饭。
这是个秘书?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拽得跟258万似的一样的秘书,好象他上辈子欠她的几千万似的,他就是犯人,他还必须得乖乖的当这个犯人,因为爷爷的私人医生几乎只能住在家里,每天都要吸一次氧,他都快被这种现状弄疯了,每天回去要多吃饭,装得什么事也没有。
向晚将烫好的藕片咬了一小口,她吃辣还是不那么厉害,以前也要弄个油碟,才不会那么辣,可今天她点了特辣的鸳鸯锅,真是有点扛不住,“嘶???????真辣。”
他天天就想着这些事,想得吃安眠药。
“你丫的,一说到叫你请最贵的红酒和牛排,你就扯开话题,你当真是个钱串子,当老大了照顾一下我生意都这么小气。”
“小晚晚,你们怎么了?”宁默从一进来坐下,就想问,可是问不出口,毕竟以向晚和江睿之间的关系,若说分手,必有大事。
向晚左手抬手一点,“对了,还得点甜品。”
宁默白了向晚一眼,瘪了瘪小嘴道,“光喝咖啡怎么行?”
她不再忍心追问好友分手的原因,只道:“想做什么工作?”
疯了。
向晚疑惑:“还不够?”
“妈妈说HR。”
向晚和江睿的事情,宁默还不知情,便叫向晚领上江睿。
向晚说得有些把自己绕进去了,也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或者真的很想表达点什么。
有人说女人能让男人成长,其实反之道理亦是相通的。
宁默看着向晚的样子不禁皱眉,何必呢,在她面前又何必装着是因为辣而哭的呢?发现自从和江锋分手后,她也长大了很多,似乎突然间不再是那个随时随地不管不顾,风风火火的小铃当了,性子的根本依旧保留,但那些浮躁的毛刺已经在经历诸多情感起伏之后慢慢磨平,她以为,这是人生。
宁默一脸的奸笑,“呵呵,还要点最贵的红酒和牛排。”
他不知道这样的现状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去。他甚至想把鲁正拖到江家去给那些人上一课,告诉他们输卵管不孕症是有得治的,那么多人都能治好,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江睿气得青筋直跳:“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做?!”
“小铃当,我们分手了。”向晚轻松的说着,舌头伸出来,伸手扇着。
“江总可以去告我,说我侵犯人权,侵犯**,而我当然会说出这是老首长授意的事实,相信老首长是个敢说敢当的人。”
听到老爷子这样说,他哪里还敢有一点点动作,每天夜里,睡不着,又怕第二天看起来精神不好,天天晚上吃安眠药。
“不用不用。”向晚忙忙摆手,“火锅只有这样吃,才能吃出它的味道,放些什么醋啊,香油啊,其他的啊,就不是火锅的味道了,这样的味道才是很正宗,很纯的味道,任何东西都是纯的好吃,加的东西多了,味蕾里也分不清那么多味道,太复杂了,也太可惜了。”
他就希望她能好好的,有没有什么不好。
崩溃。
“小铃当,别叫你们家陆帅了,我们单独吃饭吧,我想吃火锅,青石区这边有一家重庆火锅是从重庆那边空运的火锅料,菜品也是从那边空运过来的,又新鲜,又正宗。”
向晚笑了笑,“不怕啊。我喜欢吃辣嘛,越辣越过瘾,最好是辣得舌根子都痛才过瘾。”生菜在碗里滴了滴油,送进嘴里,边吃边张一下嘴,拼命的呼着气,从脸到耳根子都辣得翻了红,表情也开始难看起来,好象眼泪都辣出来了,“真辣,真辣,这样吃太辣了。啊啊啊,受不了,受不了。”
向晚夹起一片生菜扔在红锅里,宁默皱起了眉,“你什么时候吃得这么辣了啊,年前我还觉得你吃辣没达到这种水平,现在居然敢往红锅里丢青菜了,不怕那油辣死你啊?”
流着泪朝着宁默笑了笑,“其实没什么,就是分手了。你也别担心了。”拿出纸贴擦着眼里流出来的眼泪,“我这几天在找工作了。”
看起来又大又厚的铜锅,红亮亮的辣锅中间一圈奶白奶白的汤锅,火锅里红色的一片先滚了起来,向晚便开始烫菜。
“拜托,姐,你知道你那里最贵的红酒和牛排多少钱一瓶?多少钱一份吗?万一我请的人都是TMD酒鬼和大胃王,你让我去大街上碰瓷给你赚钱算了。”向晚将烫好的毛肚慢慢放进嘴里,很满足的嚼起来,不停的说辣,辣,辣!
182:你敢亲我吗?
宁默瞟了向晚一眼,也开始煮自己喜欢吃的东西,鄙视道:“哟,你倒是想得远啊,你把你未来当老大的时候手下是些什么人都算计清楚了,那你不怕她们吃甜品也吃穷你啊?”
向晚无所谓的摇摇头,边煮东西边说,“甜品不但撑肚子,吃多了也腻,我是不会在乎的,而且男的基本上不太爱吃甜品,按照以前耀星的装备,估摸着有一半是男的,意思就是说,男人省下的甜品可以让女人吃,这样我的钱……”向晚的表情越说越认真。
宁默啐了向晚一口,“向晚,你可以闭嘴,闭嘴了,叫你照顾一下生意,你居然给我算计得这么远,是想跟我打一架是吧?”
“我要是这味道你就嫌我了?”
车子开出青石小区,上了高架,手机里两声短信的啼叫让她放慢了车速,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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