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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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女来了-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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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格能当我男朋友了,你还嫌低啊?中国大多数男人都在50分以下的,要不是你是妇科大夫令人眼前一亮,也就40多分。问问你,给孕妇接生你兴奋么?”

“开始还行,慢慢就习惯了。”他还算诚实。

“又是血又是婴儿的,厌倦么?”

“职业啊。还没厌倦。”

“还对女人感兴趣么?”

“姐姐,求你了,别这样审问了,我和其他男人一样正常啊,就想找个爱我的老婆!”

第52节:第15章(1)

15

咱一直掰着手指算,还让手机铃声提醒着,一本正经的比过自己的生日还当心。别看平时挺爱惹老妈生气的,关键时刻绝不含糊。几兆亿精子中只有一个艳遇到卵子的机会,让咱时来运转到地球上呆上五六七八十来年,得像感恩上帝那样感谢老妈。电光石火中,一个生命就是一个机遇,一个传奇,一个八卦传说啊!

头一天就偷偷跑到一家北京最有名的蛋糕店对蛋糕师耳语:“刻上:祝上世纪五十年代的那只兔子活到一万岁!老爸是千年神龟,你们一定要比着活啊!请多补维生素从A到Z、不饱和脂肪酸、叶绿素、 铁、锌、氧离子……”

“哎呀,这么多字怎么刻上啊?”面包师傅好愚蠢啊。

“人家头发上都能刻《三国演义》,这么个巨型蛋糕刻不开这几个字啊?字小点也不会?开动脑筋使劲想办法啊!”真是的,现在洗衣机都开始洗土豆烧开水和熬汤了呢。人果然都是笨死的。

咱就不满地看着他的脸逼着他想办法出主意。人家山顶洞人都能离开山洞到平地上盖大楼修天安门广场,一块蛋糕也搞不定,干脆回山洞里重新来过吧。

几秒钟的尴尬后,面包师终于妥协:“好的,上面写不开就在周围写,用箭头标上就不会反着念了。”

“怎么写那是你的事,一定得要顺利地念下来。”

于是咱心情愉快有点趾高气扬地离开了。在办公室做了3个标书,接了11个电话,打了29个,去了一趟建筑设计公司、一趟建筑工程公司、一家房地产工程部后,已是第二天下班时间了。咱跑到卫生间看个究竟,妈妈的,每月都光临的老朋友又按时造访了,也不管别人乐不乐意,雷打不动地一住就是四五天,讨厌死了!不仅烦,还满身不舒服,心情之恶劣,一点小茬就想与人大吵一架。然后心情郁闷地冒堵一小时车的风险,去买了一束红色康乃馨。本来想买一束高风亮节的竹子和含苞待放的白玫瑰的,但约定俗成太深了,怕老妈不高兴,怕老爸误会,只得用康乃馨这种朴素土气得不成样子的朵朵凑数。

如果老妈高兴地吻咱一下,咱一定左右开弓吻她两下。如果老妈欣慰地拥抱咱一下,咱一定会狠狠地拥抱她三五下,把老爸羡慕哭。车子堵在大街上不能动弹时咱就这么洋洋得意地想。要不是其他的车排得像栅栏似的过不去,可能会冲到路边的婚纱店“巴黎的春天”里再租件婚纱回去,五六十岁了,风光不了几年了,再过几年,腰就更粗了。

第53节:第15章(2)

回到家时,个把星星都出来了。爬上楼,敲开门,心情很激动,又有点害羞,把花束藏在身后又故意露出几枝。老妈很保守,不善于表达情感,不要激动哭哦。

当时老妈正在沙发上坐着,什么也没做,正支着耳朵等咱似的。老爸正在厨房里忙活,大蛋糕摆在了桌子上,两层的,一米多高,显得那么诚心诚意和富丽堂皇。

刚进门,就听见不解风情又不知趣的老妈心疼地叫:“又买花了啊?这里里外外得花多少钱啊!一束花不中吃不中喝,要是二斤五花肉咱家能吃两三天……”

我只觉脑袋轰了一下,转过身蹭蹭下楼了,把花束用力地扔进垃圾桶里,跑进附近的超市,对着卖肉的师傅恶狠狠地说:“二斤五花肉,不多也不要少!”

师傅的刀法奇准,割了一块,那种松懈的红白相间,扔到电子秤上,然后装进透明的塑料袋里递过来。咱又拎着到门口的礼物包装柜台那里,用鲜红的绶带系上,还恶作剧地挂上了一只毛茸茸的长耳兔,小小的那种,顺手还扯了一张过年用的那种傻笑的阿福姑娘贴上,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回家了。

开门就扔到老爸老妈面前的桌子上,动静很大地脱外套。老爸气定神闲地拎起来看了看,笑得一脸阳光灿烂。“在咱家,最有办法对付你的就是闺女了,光朝我厉害没用。不错,二斤上好五花肉祝寿也了不得啊。搁在二十年前,谁吃得起啊?嘿嘿嘿。”

老妈冷了一会儿脸,也不示弱,拎起五花肉把阿福揭下贴在冰箱上,绶带与围裙接在一起系在腰上,长耳兔装进围裙的口袋,提着肉进厨房咣咣剁了起来。

老爸判断了下形势,低声说:“到此为止,不要再激怒她了。你妈气量小,随她说什么 ,你不要再接了,她老人家的生日嘛!”

一会儿老妈出来了,宣布:“肉我炖上了,红烧!生气?我这把年纪的人了可不能让她气着,相反,养了这么个可恶的丫头我还自豪呢!世上有谁家闺女敢这样对她妈的!?”

第54节:第15章(3)

我和老爸面面相觑, 拿不准下股风往哪吹。老妈手持切菜刀,很搞笑地对准大蛋糕像切五花肉的刀法,精准地切下,结果粘粘糊糊塌陷得不成样子。

“杀鸡何用宰牛刀?不过用牛刀宰的鸡也一样好吃。”老爸乐呵呵地拿起一块来捧场。“咱只活千年,就是要沾沾万年的光!”

“我也要尝尝高射炮打下来的蚊子……虽有点变形,味道还行。老爸,下次你过生日时,得准备一只斧子,劈。”

老爸笑:“记住了,不要再写‘千年神龟’这种昏话,说说笑话还可以,别人会笑我们的。有些俗话成语不会用,可以打电话回家咨询我嘛!”

“那千年什么?千年神龙?千年神仙?千年玉皇大帝?”

“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老妈终于打进去一只楔子,很得意呢。

唉,总算说话了,别看一直很正常地吃饭,但窝在心里气咻咻的谁都看得见,不撒出来始终是个麻烦。瞧见了,刚才水果刀都忘了使。唉,真感激老爸的宽容和沉淀,那把火也只有在他身上分解消融。其实家庭是人际摩擦和爆发冲突最频繁的地方,总是有最仁厚包容的心胸把各种凌乱和硝烟消于无形,今天老爸万岁,他是老好人,昨天老妈万万岁,她做过老好人了,咱也万万岁,因为在办公室做过老好人了,也准备明天在家里做。

家里全是好人,想不学好都难。

第55节:第16章(1)

16

该去上海了。一直不愿去,一是不想培养成李林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不良习惯;二是不愿乘飞机。哪敢坐呀,平时要是汽车能到的,决不坐飞机。中国人多,从天上掉下来三五架飞机摔死个三五百人和煤矿里埋掉几百名大活人是越来越有规律了,咱就自认为命比一般人值银子,可不想这样被一般糙人随便浪费掉。

但谁叫飞机快呢!在高空,捏了半天的汗。

飞机起飞时还阳光灿烂,白云不要钱似的到处堆积,一靠近上海便愁云惨雾的,太阳早没了踪影。飞机降下来,果然是阴天,雨欲下不下的样子。

李林开了辆破普桑,先来个大大拥抱,眉开眼笑。“怎么还是排骨啊?尽信书不如无书,不要看单子下菜了,净是骗人的。”

“胡说八道!净增三两了呢。”

“现在净重多少?”

“52kg。你呢,毛重?”

“77kg。”

“你50kg就够了老兄,也没为中国GDP增长做多少贡献,那多出来的25 kg纯粹就是浪费。”

车子从虹桥机场出来,缓慢爬行了一小会儿,上了高架桥。虽不是第一次来上海,我得说有些失望,上海离它所标榜的那种鲜明制高点和崇尚的都市主义差得太不靠谱了。正想着,李林打断了我的思绪。

“亲爱的,是不是美国同志说:‘月球,我们来了!’”

正准备回答,突然觉得不对,凑上前一闻,淡淡的古龙牌香气。“洒了多少香水?”

“一点点。”李林意犹未尽,“上海男人喜欢用香水。”

“不用解释,又没说香水是女人的专利。只是不明白,人家西方男人西装革履洒香水,一是人家体臭多,二是人家在享受几百年来的劳动成果。中国男人一没体臭,二没发明蒸汽机汽车火车又没当过海盗,没到处挖金矿在全世界拓荒累积财富,凭什么也洒这么贵的香水啊?从这一点说还远不如摆地摊的小贩有自知之明呢。切!都什么人呐!”

李林吹口哨,“亲爱的,你怎么不知道入乡随俗呢?算了吧,别声讨我了,过来咱们不是发牢骚的,是相亲相爱的。带你去一个酒吧喝上一杯现在上海最流行的咖啡。”

李林这厮最大的好处便是从不较真,也从不当真,在随大流和真理之间,选择随大流,而不理会咱言之凿凿的“真理”。有时恨不得去掐死他。

忘了那家酒吧的名字,反正在某个繁华路段。进去时五六个漂亮妞整体地喊“欢迎光临”,鞠躬到89°15′,哗众取宠让咱有点不高兴,日本人鞠躬弯腰那是人家的习惯,在中国不知为什么就觉得受不了,清宫辫子戏看多了的缘故吧,见不得人肢体动作过度萎靡,视觉上不正常,让心理无端痉挛,依稀看到跪着的灵魂还没复原。

第56节:第16章(2)

李林优雅地要了杯卡布其诺,也建议我尝尝。我只想要绿茶、冰水或凉白开,并且固执己见,而且要翻脸了。不远处有一个穿戴光鲜染了黄稀屎头发的男人故作高深地看过来,可能是在琢磨乡下人的差距吧。去卫生间时故意经过他,又是淡淡的香水味,让人想起了德国马克那厮,都是能力不如品味高的家伙。

其实喝冰水喝凉白开才算真正有修养有品味的,想想雪山地下水循环和南极洲的冰川,远比你探头探脑窥探羡慕富农巴黎和暴发户东京更有环保和优越精神。

当咱无遮无拦地露齿大笑时,周围那些假贵族伪清高更加频繁地朝这边看,连好脾气的李林同志也担起心来。妈妈的,都装什么三孙子啊!不是灵长目没见过最高级物种发出愉快的声音啊?呵呵,俺是平民,俺是下里巴人,你们优雅,你们有见识,你们是精英,你们是上流社会,你们不是爹妈生的,但咱还是得笑!无耻的富人闲人无聊人的圈子,还没等到暴富就积极地打造自己傲慢优雅而无用的阶层,让咱百分之一百一十五不舒服加酸倒大牙。

不知为什么,从哪里生出这种不招人待见的臭毛病?别人越想拔高,越想表示自己区别于一般人的品味和眼界,咱越想凑上去把那层清高洋派的皮层掀得稀里哗啦的,就见不得一般人装孙子。

从酒吧回来就去李林的公寓做爱了。老规矩,先按摩20分钟。

“给我也按摩一会儿好不好?十分钟,八分钟就行。”

“五分钟。”

李林也高兴地答应了。

做完后咱去冰箱里掏冰淇淋舀着吃,觉得西方食谱中这一道算得上老少皆宜,可推广全球。

“给我按摩,你不是说五分钟的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咱边吃边爬到床上,在李林还算匀称还算有看头的中年男人的身体上又抓又挠又搔又掐又摸又捶又抠又挤又压又拧又捏又提,可真真是蓝领工人的体力活!仅三分钟就受不了了,坐在他光光的屁股上歇歇,捧着冰淇淋一勺一勺挖着吃,某一勺端偏了,滴落在他大腿内侧的痒痒肉上。下面的人反应巨大,暴叫了一声把咱掀落到床上,抬头看,“你要谋害亲夫啊!”

“不是故意的。”顺手抓了他领带擦擦,扔在了床下。

“是不是第一个登上月球的阿姆斯特朗说:‘我迈出一小步,是人类迈出的一大步’啊?”

哎,还想着呢。

“还用想吗?人类登上月球第一句说的是英语。你登上去不说汉语了嘛。”

第57节:第17章(1)

17

侍候舒服了,第二天一大早爬起来进厨房做饭吃。一直觉得做饭这种基本功像擦皮鞋、嚼口香糖、开电脑和分类垃圾一样可大可小,人人必须能做会做可做可不做的事儿。有人死活不愿做,就像有人死活不爱嚼口香糖一样,我恰巧是死活不爱擦皮鞋,没有擦鞋机便随时拿块抹布搞搞,常惹得老妈高声叫骂:哪个缺心眼的把我的抹桌子布弄这么脏?不想吃饭了?!

幸亏老爸不嫌事小,常常悄无声息地帮着擦得能当镜子使了悄悄放在一边,也幸亏李林和其他个把男生都在乎脚板的仪容,擦他们自己的时候也顺手把同伴的解决了。

今天想起来做饭,就像想起来擦皮鞋一样,动静巨大,恨不得把冰箱里能煮的全煮了,是鞋子全擦了。可能是突如其来的逆反心理大爆发吧。

把整只鸡放在菜板上,叭叭叭三刀下去,鸡头、左鸡脚和右鸡脚统统与大陆分离,装进垃圾袋里了。然后把大陆大卸七八九块,放进高压锅,糖醋、油盐、花椒大料、米酒、红酒、可乐各一勺,自来水若干,然后点火猛煮。这一招是看了老妈老爸做了二十几年的饭耳濡目染领悟来的,因此不用拖泥带水作思考状。

下一条鱼可得费点脑筋了,脑袋太大,可能是条聪明的鱼吧,像爱因斯坦那号的。不过聪明也让人逮住下锅啊?太大脑不如无脑,一刀下去,你得说那刀太锋利无边了,屠龙刀似的,鱼头分家了。刀虽快,刀法不准,连头带肉削去了58%,还只是视觉上的,估计放在秤上还剩下三分之一强。头没了,尾巴也不能留,小剁一下,整个鱼身便光溜溜的了,放在另一锅里,加少许水,佐料一点也没少,不猛煮了,改用慢火炖。

一切都差不多了,又悄悄回到床上睡个回笼觉。

劳动成果也太明显了吧,一会儿扑鼻的香气就稀里哗啦占满了屋子,都让人不好意思了,不必这么夸张嘛,收敛一点才能恰如其分地表达咱谨慎高兴的心情。

李林蜂蜇了似的跳下床,衣服都来不及穿,失火似的往厨房里跑。大衣镜里映着他光光的脊背在升腾的水蒸气中沐浴,正用筷子和勺子捞着什么。一会儿水蒸气突然减少,他一脸愕然出现在卧室门口。

“鸡头鸡爪呢?”

第58节:第17章(2)

“那些零件都扔了。还有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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