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还有她那冷艳的气质,也是极大挑战男人的征服。欲。唯一缺憾的是,她脸上那两道细长的疤痕,却也是那点残缺,令人多了份怜惜。
江昊玄的手把夏以彤环得死死的,和她冷漠的外表相比,身体却是柔软得很。肌体的触碰,江昊玄体内欲。火也升了起来。他右手大拇指划过夏以彤的脸颊,有些冰凉,然后,向着她的唇强吻而下。
只是,江昊玄还没碰到夏以彤的唇,动作便停住了。
“我可以让你活,也可以马上让你死。”夏以彤一枚银针狠狠的刺进了江昊玄的肩部。
常言道,越美好的东西越危险,女人也是。银针足有四寸长,扎进江昊玄肩部的瞬间,那股刺痛感,痛得江昊玄整条臂膀都麻了。江昊玄咬了咬牙,她还真是下得了手。
“不要那么冷漠,天底下,想上本王床的女人可是成千上万。”江昊玄并未因此而动怒,他轻佻的说着,但还是松开了夏以彤。
夏以彤后退了一步,后腰被他手贴过的地方,还温热着。给江昊玄那么一抱,她亦是呼吸急促,脸颊燥热。短时间的恢复,夏以彤眼瞳变冷,而她手里抓着的那枚银针,上面还淌着鲜红的血液。
江昊玄用手按了按肩膀,痛楚减轻了些,但那边的手臂还抬不起来。再看向夏以彤,全神贯注的防备着他,那样子,好似他是什么洪荒猛兽般。至于吗?对自己的姿色,江昊玄还是相当有自信的,他由不得蹙了蹙眉。适可而止,江昊玄没再对夏以彤放肆。才捡回一条命,他还打算好好地活着。
“要不,本王封你个王妃,刚好,正妃的位置还空着。”江昊玄说道。轻浮的摸样,看不出是认真还是玩弄。
“要是不怕寝食难安的话,庸王请便。”夏以彤道。
“夏以彤,本王对你可是越来越感兴趣了。”江昊玄说道。夏以彤,曾经赫赫有名的杀手,投身肃王府两年,本该死了,两年后又重回到皇城,却得了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还救了他。各种方面,江昊玄对她,又多了份兴趣。不过那个“兴趣”,比起男女之事,有着更深层的意义。
那之后,江昊玄还是会经常去清雅阁,不过,没再做出轻薄的行为。夏以彤的那一针,可是痛了江昊玄三天,让其他大夫给上了止痛药,也不见一点好。要是,再挨上个几次,江昊玄可承受不起。而他接近她,重点也并不是为了要她的身体。
江昊玄的目的何在?夏以彤也去想过,却是琢磨不透那个男人。还有,说话的时候,江昊玄会时常说到江予辰,却又总是不把话说明。是和江予辰有关?
总之,庸王府也不简单。
这边,江昊玄为所欲为,自在得很,却是给夏以彤惹了一堆子的事出来。也是此,夏以彤才发现,庸王府的女人不单是多,更是名门闺秀,三教九流,什么货色应有尽有。奇怪的是,庸王府不缺女人,好女人也有,但正皇妃的位置一直空着。江昊玄立不立正妃,夏以彤也懒得费神思去想,眼下,她还头痛着。
三个女人一台戏,十几个女人,那足以把王府折腾个鸡飞狗跳。江昊玄一个劲的往夏以彤那跑,于是,争斗的火势亦是蔓延到了她那。
这不,一大早,两个婀娜多姿的女人便不请自来了清雅阁。
“这些个下人是怎么办事的,夏姑娘可是王爷的救命恩人,怎么能住在这种寒碜的地方。”秦可容后脚还没走进屋子里,便开始数落起来。不过,也是欺负夏以彤没个名分,仗着自己是个侧妃在那里狐假虎威。
“姐姐有所不知,说是夏姑娘来至乡下,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怕是一下子受不起。”一同前来的毕雪月亦是在那里冷嘲热讽。
“参见两位小主。”扰人清梦者,夏以彤不胜其烦。
又或者,宫格中的女人,没了男人的宠幸,能做的也只剩下相互间的争风吃醋了。费尽心思的争啊,斗啊,把整个人生都赌了进来,终又能换来些什么?看着面前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夏以彤平添了一份同情。
“夏姑娘在府里可是住得习惯?要觉得这里简陋,我去跟王爷说说,金兰居那边还空着。”秦可容很是关切的问夏以彤。
“夏姑娘是医女吧,怎么不把脸上的伤医一医。”这边秦可容的话还没落,那边毕雪月跟着说起来。“这白天见着还好,就怕晚上,吓到人。”
“这样吗?王爷可是说,看着我脸上的伤,更心疼我。”夏以彤笑着,却是笑得有些虚假。她用右手大拇指划过脸庞上的伤痕,那是两年前,她为了脱离深沈敖南的控制,冲下山崖时划伤的。伤的时候,有点痛。拉回思绪,夏以彤再看秦可容和毕雪月,两人的脸上难掩难看之色。
“王爷仁厚。”秦可容尽可能的保持住自己的气质。
“哦,对了,昨晚王爷有说近日胃口不好,想吃点清凉的东西。”夏以彤一说有关江昊玄的事,两个女人顿时竖起耳朵来。“提到,秦小主做的绿豆粥很好喝。”
“是吗?王爷说起我了。”秦可容精神振奋,顿时忘了今日前来清雅阁的目的。
“姐姐,王爷只是说你的粥好喝而已。”毕雪月面临不悦之色,说道。
女人,也同男人一样,因为同样的敌人而聚在一起,而当自己的利益收到威胁时,那么原来的战友便马上会变成敌人。而毕雪月,则是最写实的例子。这让夏以彤想到了周婉晴,不过秦可容和毕雪月的功力,和周婉晴相比还差太远。
周婉晴……早晚,我也会好好和你算算那些帐,包括,那杯毒酒。
“夏姑娘,我想起还有件事要做,便不叨扰了。”秦可容匆匆的走了。
毕雪月有那么些不甘,但秦可容走了,一个人这戏也唱不下去,于是也走了。
亥时,江昊玄来了清雅阁。
夏以彤试验着药草的药性,也不理会江昊玄。她更不知道,她和他的关系怎么会演变成现今这样。
“把窗户都关得死死的,难道不觉得闷。”江昊玄用手撑着个下巴,看着房间另一边的夏以彤,换了姿势,他起身,把房里的所有窗户都推开了。外面的风吹进来,里面的空气也跟着流通了。见夏以彤不答,江昊玄又道。“早上秦可容和毕雪月来过了?”
江昊玄漫不经心的说着,却是一点歉疚之意也没有,好像跟他一点关系不没有。
“王爷是不是该花点时间,在自己的女人身上。”夏以彤没个好气的说道。
“可是,本王现在的心思,全在你这儿。”江昊玄甚是薄情的说道。
夏以彤低垂的眼帘,变得很冷。帝王爱,从来都是如此,无情无义。
“王爷请自便。”夏以彤继续研究手里的草药。
“想知道,三皇弟为什么那么恨本王吗?”江昊玄转了一种口气,要稍微深沉一点,但表情还是依旧轻挑。
江予辰和江昊玄之间,不止是皇位之争吗?夏以彤再度停下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去追问江昊玄。
夜深了,黑,静。
“啊……”夜梦惊魂,夏以彤从梦中惊醒,她端坐起身,急喘着气。近日,她老做同一个梦。成片的红药,不,是血,好逼真的梦,夏以彤手抓在锦褥上,手心还残留着做梦时冒出的虚寒,后背也浸湿了一片。
红药谷。
徐徐的清风下,躲在黑暗中的暗潮又开始涌动了。
“王爷,关于血红教的传闻,在江湖上已经传开了,各方人士都在追查血红教的行踪。江予辰那边,也有了行动。通过调查的人回报,血红教的所在地,应该是顺昌县一带。王爷,我们要怎么做?”曲岩彬向江昊玄禀报。
“你说,这个世界上,真有不死药?”江昊玄仰起头,望向窗外的天空。
“属下不知。”曲岩彬也不能肯定。
“不死药吗?有意思。”江昊玄眼里有那么点不屑。“顺昌县对吧?就当做找个地方透透气好了。”
卷一 第六十一章 不死药
第六十一章 不死药
“何时出发?”曲岩彬问道。
“后天一早,把夏以彤一起带上。”江昊玄说道。
“可是她……”曲岩彬犹豫。
“不是正好趁这次机会,摸清她到底想做什么。”江昊玄反倒没那么多的忧心。
翌日的早晨,江昊玄又去了清雅阁。
夏以彤起得很早,独自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出着神,像是在想着什么。红肿的眼睛,略显疲倦,至昨夜噩梦惊醒后,她便一直没睡,而梦中遗留下来的心悸,还迂回在她的血肉中。听到脚步声,她往左侧的拱门看去,江昊玄正往她这边过来。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不死药吗?”江昊玄用同样一个问题,问夏以彤。
不死药?为何突然问起这么个问题?夏以彤疑惑的看着江昊玄。不过,还是依照她所识的医术回答。“生老病死,是每个生命都必须经历的过程。”
“要是真有呢?”江昊玄带点玩弄的意味在里面。
对于这种不切实际的话题,夏以彤没有继续回答,而江昊玄一早过来,也应该不是为了和她讨论个不死药,除非,他当真是日子过得太无趣了。不知不觉中竟站了那么久,夏以彤的脚有些麻了,她转身走进了屋里。她坐下,隔夜的茶水早凉透了,她也懒得叫人换,直接拿茶杯倒了一杯。
“明天,你和本王一起出发去顺昌县。”江昊玄跟在夏以彤后面,也进了屋。
顺昌县……夏以彤拿起茶杯的手颤了颤。
“有听说过血花教吗?”江昊玄说道。
“碰。”夏以彤手里的杯子掉在桌面上,茶水从倾倒的杯口流了出来。
“没事吧。”江昊玄问。
“手滑了下。”夏以彤说道,可声音,明显有些不对。
江昊玄也察觉出夏以彤的异样,是和顺昌县有关?还是和血花教?江昊玄怀疑的看着夏以彤,却没往深处想,也是想不出,夏以彤能和不死药有什么关联。然后,他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往下说。
“江湖传闻,血花教的第一任掌门傅天命,乃宫廷的御医,曾替当时的皇帝秘密研制过长生不死药。本来,药已经炼制好了,但不知什么原因,傅天命进宫复命的前一天夜里,带着配方和药一起消失了。
之后,皇帝命人到处去找,但没过多久,皇帝身染恶疾,暴毙而亡。
后来有传言,傅天命自立门户,开创了个血花教,皇室的人寻着这条线索去找,但也没找到。又是几年,整个王朝篡改,此事便就此淡下去了。不过,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江昊玄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而在旁听着的夏以彤,脸色却是急剧的变化,眼眸也再不断的波动。
血花教……红药谷……那个,她用尽办法想要忘记的地方。“师伯说,肩上的朱砂痣是遗憾的,只有至亲的人才会有。你,是我亲生母亲对不对。”一段已经变得灰白的画面,直击夏以彤的脑神经,那一年,她扯开她和她师傅的衣服,在两人的肩头上,都有着颗一样形状的朱砂痣。她质问,她愤怒,可最后得来的却是……
“然后呢?”夏以彤抵在桌上的手在发抖。
“虽然,本王不相信有什么不死药,可呆在府里也没什么事做,所以,也打算去瞧个究竟。”江昊玄说道。
不死药吗?真要有这种药,独自活下去的人,该有多寂寞。
江昊玄转过身去,眼里坠进的是片片的嫣红,朵朵合欢花热烈的绽放着,却是少了那么一个一起欣赏的人,于是,合欢,编成了孤独。
那天晚上,夏以彤又做了个噩梦。
梦里,一群黑衣人闯进血花教,见人就杀,到处是触目惊心的鲜血。最后,所有黑衣人围聚在了大堂,其中一个领头黑衣人提起还在滴血的长剑,指着案前跪坐于蒲团上的一个女人——血花教的掌门。
“啊……”夏以彤从梦里惊醒过来。
翌日,江昊玄轻装简行,只带了曲岩彬还有两个侍卫,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夏以彤一起出发。
夏以彤从清雅阁走出,略低着头,看不出脸上的表情,挣扎?又或是不甘?
整整十二年了……
凰鑫县外一个路边茶棚,连着赶了几天的路,江昊玄一行人下来歇脚。
江昊玄下马,找了个位置坐下。
“店家,上一壶酒,再有四十个馒头。”曲岩彬对前来招呼的店家说道。“还有,给我们的马喂些草料。”
夏以彤还留在马上,她抬起头望向前方,离顺昌县越来越近了,而她的心,也莫名的躁动起来。
“先吃点东西,再看看前面有不有可歇脚的地方。”江昊玄对夏以彤说道。
这边,夏以彤刚坐下,端起碗,一碗茶还没喝完,从他们来的方向,三个男人骑着马风风仆仆的停在了茶棚前。都带着剑,一身的行头,全都是江湖中人。
“店家,二十个白面馒头。”只有一个男人从马上下来。
“客官,您拿好了。”店家把包好的馒头交给男人。
“这里离顺昌县还有多远?”男人问。
“翻过前面的红叶峰,便近了,一直往南走,大概还有五百里路这样。”店家回答。
男人上马,和另外两个男人,快马加鞭的朝着前方去了,一会的功夫,路上只留一层马过后扬起的尘土。
“又是去顺昌县的。”店家张望了下远去的男人,兀自说道。
“店家,最近有很多人去顺昌县?”江昊玄问道。
“从十天前,一波一波的人往顺昌县去,那么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也不知道去做什么。”店家一边给马喂草料,一边和江昊玄说着话。
座位上,夏以彤放下手中喝了一半的茶碗,突然站起身来。
这一路上,江昊玄也留意到夏以彤的反常,越是接近顺昌县,她便越是不对劲。和不死药有关?还是和血花教?江昊玄展开双臂,舒展了下身子骨,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顺昌县吗?
卷一 第六十二章 血花教
第六十二章 血花教
红药谷里
“许香菱,外面的情况怎么样?”几个师姐妹聚在院子里,许香菱进来,其他人围了上去。
许香菱面色沉重,摇了摇头。
“师父呢?”不见师父在,许香菱问其他人。
“在大堂。”其中一名弟子答。
许香菱往大堂的方向去。
大堂,只有冷清池一个人在。她跪在蒲团上,手里拿着一串黑色的念珠,大拇指一颗一颗的拨动着。前方的墙壁上,分别挂着三幅图像,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