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伦要她做什么。
拿到三十万的第二日、第三日,苑惜知道自己中了毒瘾。苑惜哈欠连天、淌泪水、流鼻涕、关节疼痛、奇痒无比、呼吸短促,像什么东西堵在胸部。最后是呈现抽搐状。半个小时后,这种情况才完全消失。为了控制住苑惜,使苑惜成为利用的工具,埃伦在那瓶水中搀兑大量的毒品。所以苑惜仅仅服用一次毒品,便上瘾成型,以至于一发不可收。
落红第九章
落红第九章(1)
第三日傍晚,苑惜提前来到死巷,蹲在那里等候着埃伦的到来。此时的苑惜再次毒瘾发作,浑身发抖、嘴角流溢、耳鸣脸热、心慌意乱、兼并抽搐。埃伦早已来到死巷,躲在一旁观察了苑惜的一系列征兆。发现苑惜毒瘾发作,才从暗角处复出。埃伦来到身旁,苑惜即刻抱住埃伦的一条腿,哀求埃伦救她。埃伦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随之从兜内掏出一包白粉递到她面前。她像饥饿中的乞丐,一把夺过埃伦手中的白粉,慌忙向口中递送一部分。她闭上眼睛,开始享受白粉带来的飞升作用。顷刻间她精神饱满,消失了萎靡不振状。她从地面上立起身的时候,埃伦又从兜内掏出几包白粉递交到她手中,眼内射出一股寒气,以严峻的口吻对她说,那几包白粉作为诱饵,你要执行一件相当重要的任务。这件任务关系到我的前途命运,若是有任何闪失,我将不再供给你白粉,知道吗?
苑惜连连点头称是,双眸呈现出空茫。她不清楚,埃伦要她做什么,也不想清楚埃伦要她做什么。她现在已是混头胀脑,是埃伦身旁一条乖顺的狗。埃伦指到哪里,她就得到哪里,否则就会忍受毒品发作时的煎熬。埃伦从皮夹里取出一张照片递到她手中,告诉她说,照片上这个人是艾氏集团公司总经理,叫艾赢,是个相当个性的家伙,常人很难接触。因此二十八岁的年龄,至今没有女友。你要想办法接触他,使他信赖你。待他对你有信赖感之日,你就会在他面前应运自如地做事,要他染上毒品,也就易如反掌。只要让他染上毒品,你就算大功告成。之后的日子,你要从我这里取到毒品供给他,直到他中毒至深达到不能自拔的地步,你才可以从他身边撤出。此间你必须小心防范,以免暴露身份。身份一旦暴露,不但我们的计划会失败,而且还会引起其它麻烦。所以谨慎至关重要。在艾赢面前,你要像特工人员那样,才能够取得他的信任。至于你如何接近艾赢,你自己想办法。总之,你不能辜负三十万的代价。若是给警方知晓,我不会饶恕你。
埃伦说完转身离去,消失在夜色里。苑惜站在死巷内呼吸有些受阻、两腿发麻、视物昏花,像是犯了毒瘾一般。直到夜风吹来,苑惜才清醒意识离开死巷。此后的日子,苑惜便以找人为由往返于艾氏公司数次。却没能见到艾赢。眼看着自家需要的毒品已所剩无几,苑惜焦虑万分。恰在此关头,艾氏公司招聘几名广告策划人员,苑惜喜上眉梢。按着艾氏公司规定的考试时间,苑惜准时参加了考试。几日后苑惜顺利通过考试。但因为参加应聘者全都是本科毕业生,苑惜自然成为落选者。成为落选者的苑惜,拿了自家的应聘作品来到总经理办公室。苑惜站在门旁,内心一阵剧烈跳动。紧张感过后,苑惜勇敢地伸出手臂叩敲开总经理办公室。门开了,出来一位年龄在五十岁左右的男子,男子冷静地问向苑惜有何事体。苑惜说明来意,男子依旧呈现出冷静状态,而后对苑惜说,有什么事说给我即可以,不必打扰总经理,总经理很忙。
男秘书带苑惜进入室内。室内是秘书的办公室。而室内的套间,则是总经理办公室。男秘书双手垂向两侧、目光紧紧望向苑惜,等候着苑惜的答复。苑惜想,这是唯一接触总经理的机会,无论如何要见到总经理,否则将前功尽弃。而前功尽弃,则意味着她将如数还清埃伦的三十万,还有就是断绝毒品来源。这两样东西对她来说都很重要。三十万她无法还清不说,断绝毒品,就等于害掉她的性命。她站在秘书办公室,不由得计上心来。她落座在一张办公桌旁,趴在办公桌上嚎啕大哭起来。哭声听上去悲凉凄惨。秘书被她突如其来的哭声弄得僵愣在原地。哭声惊扰了里间屋内的艾赢。艾赢推开房门走出总经理办公室。艾赢来到近前,她马上停止哭泣,将应聘作品递交到艾赢手中。
艾赢的长相,与埃伦恰好相反。艾赢脸旁秀气、个头适度,且具有温文尔雅风度。给苑惜的感官印象相当完美。
苑惜对自家的画幅胸有成竹,丝毫没有紧张。艾赢展开画幅时,苑惜看见艾赢的脸上露出一线喜色,顿时觉得自家能够被应聘进广告策划部。苑惜的作画风格别具一格、有独特创意,正符合广告策划部的要求。艾赢大致浏览了几眼苑惜的应聘作品,觉出作品的新意,随口说,留下她吧。
秘书却在艾赢耳鼓间嘀咕了几句,大概意思是苑惜没有大学文凭。苑惜没听清楚,但看到艾赢转过身上下打量她几眼,吩咐秘书带她去广告策划部。她清楚,艾赢留下了她。她很感激艾赢,但并没因为艾赢留下她就改变主意,不对艾赢做出卑鄙事情。她现今的理性完全被毒品操纵,毒品在她心灵深处纵横着,使她不由自主地去做埃伦交代的事。她正式上班了,为了偿还埃伦三十万的代价,以及隔三差五品尝到毒品,她离开学校。离开学校那天,为了不至于受到阻碍,她没有告诉庄舒曼、杜拉、奔红月,也没有去狱中告诉南柯。趁寝室内只有她一人之际,她悄然收拾了东西离开寝室。为了吸毒方便,她在艾氏公司附近租赁了一处一居室房屋。房租费用由埃伦供给。这间房屋既作为苑惜的居住处,又作为和埃伦联络的场所。每隔几日,埃伦都要来到她的住处,给她送毒品,顺便盘问她对艾赢的进展。
落红第九章(2)
自从接受埃伦安排的任务,苑惜时刻寻找机会接近艾赢。可是艾赢十分难以接近,不近女色不说,从不和女性单独谈话,皮毛事基本上都被秘书承揽过去。苑惜根本无法靠前。唯一切实可行的办法,是设法弄到总经理办公室的钥匙,然后进入总经理办公室,将毒品投到艾赢的水杯中。而弄到总经理办公室的钥匙,势必要从清扫工那里取到。可清扫工每日都钥匙不离手,再者人家清扫工用完各个房间钥匙,就将各个房间钥匙送给门卫,要门卫保管。门卫是个极其精明的老者,遇到陌生人进入公司,鹰般的目光射向陌生人。苑惜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迈进公司,门卫就是用鹰般目光望向她。她感到通体上下凉成一团。门卫那一关肯定无法介入,那么只有在清扫工那里寻找机会。机会在一天下午来临。清扫工那天下午清扫大厅,赶上门卫不在。恰在这个时候,门卫处响起电话铃声。清扫工顺手将一串钥匙撂在大厅的窗台上,疾步来到门卫处拿起话机。这种良机恰被她撞上,她迟疑了一下很快做出决定,发现四下空无一人,连忙来到窗台旁,拾起那串钥匙,在事先准备好的软体物品上逐一按上钥匙模式,贼偷一般撤离开大厅奔向一家钥匙配备店。
小老板笑脸相迎接下活计。一个小时左右小老板为苑惜配制好钥匙。苑惜拿了配制好的钥匙展开下一步棋。下一步棋则是寻机打开总经理办公室。这种机会很难寻觅,既不能赶在早晨,也不能赶在中午。早晨清扫工来得很早,而且不定时间。中午总经理经常在办公室休息,如此偷袭进总经理办公室只能在晚间。而晚间进入总经理办公室也很难。工作人员撤出后,值班门卫会锁上外面的铁门。铁门的钥匙不属于清扫工那串钥匙之列,因次苑惜断然无法进入该楼层。百无办法的情形下,苑惜只好采取下策手段,临近下班时蹲在总经理办公楼层的卫生间里,值班门卫喊了句“有人没有”,没有回音,值班门卫关掉该楼层的灯、锁上铁门,苑惜才从卫生间出来。为了不至于被人发现,苑惜没有开灯,摸索着来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前,掏出新配制的钥匙试开着门锁。一只钥匙毫不费力地打开门锁。门刚被打开,室内的监控器便鸣叫起来。苑惜给这突如其来的鸣叫吓得连连后退。几分钟后,有人打开铁门。苑惜仓皇逃进卫生间。
值班门卫听到监控器鸣叫,迅速进入电梯,逐一楼层查看,最后来到总经理办公楼层。值班门卫用电筒照向电闸,顺即拉开电闸。走廊里即刻灯火辉煌。值班门卫拿了清扫工临下班前留下的一串钥匙,打开该楼层的办公室门没有发现情况,又打开总经理办公室,依旧没有发现情况,值班门卫才从总经理办公室撤出。值班门卫搜查各个房间时,苑惜逃离开该办公楼层,乘电梯来到一楼大厅。可是一楼大厅的门上赫然出现一把大锁,这下难住了苑惜。面对门上的那把大锁,苑惜出了一身冷汗。但又不能在此久留,值班门卫很快就会返回一楼。重新返回总经理工作的楼层显然不行,返到其它楼层也断然不行。其它楼层也有铁门阻拦。思来想去,苑惜只好藏进一楼楼道的拐角处。
苑惜躲在那里,起初还能够支撑。到了后半夜,寒冷袭击着周身,苑惜不由得连连打着寒战,在原地来回踱步,以此增加热量。好容易熬到上班时间,苑惜带着困意来到广告策划部。进入广告策划部,苑惜便趴在办公桌上睡下,直到被头目推醒,才进入工作程序。看着桌面上的广告设计图,却心不在焉,一心想着如何接近艾赢。只要能够脱离工作岗位,苑惜就会来到总经理办公楼层打探艾赢的动向。一日,趁秘书不在,苑惜勇敢地闯入总经理办公室。艾赢用柔和的目光扫视一眼苑惜,问苑惜有何事情。苑惜竟然在头脑一片空白的情形下向艾赢发出邀请,总经理,我想请您出外用餐,不知您肯不肯赏光。
向艾赢发出邀请,苑惜的脸部腾地红如云霞。迄今为止,苑惜还没有向任何男士发过邀请。苑惜是在懵懂间发出的邀请。待艾赢用惊异的目光望向她,她才觉得自家丧失了女孩子的尊严。没想到艾赢爽快地答应了她。她终于可以实施行动计划。
艾赢之所以痛快地答应苑惜,完全是出自对苑惜的好感。一直以来,艾赢因为学业、工作的繁忙,没能抽出时间谈论个人问题,加上眼眶子高,因此直到临近而立之年还没有女友。艾赢第一眼看见苑惜,就对苑惜产生了好感,发现苑惜正是他多年来寻觅的女孩子。他喜欢文静、漂亮、具有小家碧玉风范的女子,苑惜恰好属于这类型女子。
下班后,苑惜坐进艾赢的小轿车,感觉有些飘飘然。若不是有那么可怕的背景,她就会动真性情爱上艾赢,与艾赢同舟共济。艾赢在她眼中的形象非常完美,只可惜她无法挽回可怕的背景。艾赢这样有身份的男人,决不会接纳那可怕的背景。她在艾赢的车内做了半分钟的黄粱梦,就让黄粱梦彻底苏醒。
落红第九章(3)
来到一家豪华酒店,艾嬴点下女孩子喜欢吃的甜食。本来是苑惜邀请艾赢,一进入酒店,艾赢反客为主,使得苑惜很不好意思。看到艾赢做事爽快、雷厉风行、有大家风范,苑惜更加对艾赢佩服至极,一只胳臂拄着桌面、擎住一面脸颊凝望着艾赢,心里呼唤出“我爱你”三个字,可又无法兑现。苑惜内心如同嚼蜡般痛苦。此时苑惜想起了自身使命。自身使命是寻机投放毒品。用餐间,艾赢问起了苑惜的身世,苑惜只好以谎言应对艾赢。苑惜居然平静地对艾赢说,艾总,我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靠自力更生读完高中,因为经济问题无法迈入大学门槛,只好自学绘画,在绘画艺术上下苦功。现今承蒙艾总厚爱来此公司就职,本人十分感激。
苑惜的一番表白,使得艾赢顿生同情心,同时增加了对苑惜的好感。艾赢觉得苑惜这样受过苦难的女孩子,对生活和感情一定会百倍珍惜,不似某些生活在蜜罐里的女孩子,对生活、对感情毫不在意,可以顺手粘来感情,也可以顺手抛弃感情。艾赢十分讨厌那样的女孩子,那样的女孩子纵然有倾国倾城之色,艾赢也不会理睬。因为对苑惜有深深的好感,艾嬴向苑惜介绍了自家身世。艾赢气质高雅地举起杯子,小口抿了饮料。艾赢滴酒不沾,与商家聚餐时,常常以茶代酒,或以饮品代酒。滴酒不沾的艾赢,头脑自然清醒无比。这是艾赢最讨父亲喜欢的地方。
艾赢喝了口饮料,温文尔雅地放下杯子,身体略略仰向餐椅靠背、双手交叉到胸部,略有所思地说,苑惜,现在我也将身世告诉你。我们的身世虽然不同,烦恼却不比你少。我在养尊处优中长大,留过学。家庭成员并不复杂,父亲是艾氏公司总裁,母亲一直赋闲在家。有个同父异母的兄长,可我们一向合不来,见面像陌生人,常常是擦肩而过不说一句话。合不来的原因在于兄长的嫉妒心。兄长胸无点墨、不学无术、胡作非为、做事不计后果、拿家中财产不当回事,随意挥霍。父亲自然不能够让兄长掌握艾氏公司大权。如此兄长对父亲和我怀恨在心。有一次兄长对父亲、我、还有母亲下了毒手,也就是下毒想药死我们,幸亏救治迅速,否则,父亲、我、母亲早已命赴黄泉。事后父亲没有狠心将兄长交送到司法机关,虎毒不食子的道理,想必你很清楚。不过,父亲赶走了兄长,给兄长一笔财产,从此后和兄长断绝了往来。想起这件烦心事,我每每都会心绞痛。我曾经试着想和兄长亲密接触,可兄长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一下子打消了我的勇气。很长一段时间,我都生活在压抑中,身为总经理,面对公司职员,既要卸掉压抑状,又要呈现出冷静面孔。这种假面生存方式,令我感到无比悲哀。只有你出现的那日,我才觉出生活的亮点。喜欢一个人,原来是那么美好,不是吗?
艾赢的一席肺腑之言,使得苑惜内心涌起一阵波澜。她猜到那个埃伦就是艾赢的兄长。他们虽说长相不太相像,但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