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吼,顿时吓着所有部下,齐往一向庄严的游击将军瞧来。
小七登时脸红,还好长了胡子,掩去不少困窘,稍微窘涩一笑,道:“我们有救了!”
众人愕然,不敢接受事实,一名头领问:就是那狼嗥声?”
“不错!”“小七道:“我不是和你们说过,要是有位人物来了,管他什麽番邦多勇猛,照样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众人目露喜色。有人道:“那人来了?”
“不错!”
狼嗥声又传来,小七不敢再怠慢,马上仰头,托起双手,叫出声音。
“喔鸣喔鸣喔………”
在山区寻找之小邪他们已听着有了回音。
阿叁霎时急叫:“是喔鸣喔鸣喔?是小七的信号?!”他马上又叫:“喔鸣……喔呜喔……”
回声仍是一样。
小邪登时狂喜而蹦跳:“哇哈!小七还活着!嘿嘿……”
两天来的提心吊胆,现在已全抛得一乾二净。
小邪大吼:“小七--我来啦--准备应战--”喊完咯咯直笑:“他娘的什麽番兵?我打得他们变番薯!阿叁,弄些木棒,敲死他们!”
“得令!”
阿叁很快掠下马,往左侧杯中窜去,只一闪身,已扛着一支腕粗长树干,开始削切起来。
小七信号再次传出。
小邪猛挥手:“上!来硬的!”
七骑已冲向阳峰山方向,准备与番兵周旋。
以七人要对付将近千名勇猛番兵?
小邪不是神经有毛病,就是以为是在玩家家酒。
转过一个山头,瓦刺军队赫然出现眼。
阿叁妻时惊愕:“那麽多?”然而他惊愕的不是打不过人家,而是:“怎麽敲得完?还没敲到一半,手就酸了!”
小邪也皱起眉头:“妈的!这麽多人欺负一个小七,难怪小七走不脱!”
阿四问:“干啦?”
“嗯!”小邪认真点头。
四名战士怀有惧意,却又想笑。一名道:“杨战士,他们至少有一千人,你要……硬拼?”
“客气!”小邪得意道:“你别看他们那麽多人,全是大棵呆,管看不管用!别怕!有杨将军在,啥事也混着点吃,错不了!”
四名战士见他如此坚决而又自信十足,心头虽怕,也只好由他去了,是死是活,都有个定局。
阿叁奉承道:“禀杨元帅大将军小邪帮主,恶兵挡路,我们要用何种战术?”
“这个嘛……”小邪瞧向敌军,大略看好地形,心里已有盘算,道:“这些番兵,方才明明听到我们叫声,却不理不睬,根本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另一个意思就是说,他们自以为很行,很聪明,也就是说他本身很笨,才会自以为聪明………”
他又道:“就用‘打带跑’战术好啦!”
阿四立时拱手:“得令!请大将军下令!”
小邪真以为自己是将军,有板有眼指着左前方一处山与山交界之凹谷,道:“我们叁个人就以那里做藏身处,而你们四个……”转向四人:“就留在此地,准备一些乾草枯枝,以断後路,呆会儿小七冲出来,你们就引燃枯枝,知道吗?”
四人立时点头:“是!杨……杨将军!”
小邪也欣然接受这个称呼。转向阿叁:“木棒!”
阿叁马上交予小邪,笑道:“这次的重多了,对大棵呆,总该加点份量!”
他也交一支给阿四,笑得甚为谐谑。
事情已定,小邪才道:“走!”
叁人双腿猛挟马腹,“啊”大叫,已往敌军冲去,此种狂态,看得四名战士,咋舌不已。
瓦刺军见有人马冲前,先是惊惶,但又见只是叁名而已,甚至还有个是小鬼,不禁已狂傲冷笑,只有十骑战士拦向小邪。
小邪、阿叁、阿四快马掠向叁骑,擦身而过之际,已然狠狠的挥棒,迅雷不及掩耳般,已敲下叁名番兵。
马一掉头,复又往另叁名撞去,其势更速更捷。
叁名番兵乍见来者武功高强,赶忙抖出长枪,笔直地刺往叁人心窝,狠劲毕露无遗。
“哼?想刺我心窝!”小邪一阵冷笑,左手一抄,硬生生的将长枪抄在手中,反将那名敌兵如旗般举起,猛然甩向在旁敌兵,压得两人跌落地面。
小邪策骑而上,木棒一挥,很快将两人敲昏於地。
阿叁、阿四也用同样方法制服对手。
番兵见来人气势如虹,霎时又派五十骑围剿小邪。
小邪见敌人已上钩,反而策马冲向敌军,大喝:“来啊!快来呀!”
快马往前奔至不及一丈,他马上掉头返奔,已往左边山谷驰去,还不停回过头来捉弄敌军。惹得敌军个个横眉竖眼,伊伊呀呀骂些小邪听不懂的话。
阿叁、阿四也解决了其他几名敌军,赶忙策马追向小邪。
前叁骑,後五十骑,疾往山谷窜去。
山谷不宽,只有丈八左右,有条小溪,但水势不大,两边山势较陡,若以马匹攀登,并不容易。
小邪高兴地再往里边窜,霎时眼前一花,竟然谷中还有伏兵?!此刻正山洪般涌向小邪。
如此一来,小邪他们可就腹背受敌了。
谷里为较宽之圆形腹地,隐藏了百馀名步兵,个个刀枪齐出攻了过来。
情势较急,小邪後退无门,登时大喝:“冲啊--”
他已和阿叁、阿四再策狂马,疾如奔雷,冲向了百馀名敌兵。
敌军忽被叁人气势所阻,以为背後仍有大军,一名首领赶忙下令改用弓箭对敌。命令方下,百名士兵立时解下身上背负弓箭,挽弓瞄准,以等待命令射击。
小邪就是要他们挽弓以待。其势未竭,再往前冲,全然不让他们有思考之机会。
眼看双方即将对垒。敌军首领已下令发箭,百馀支利箭,咻然一声,化成一幕箭雨,交错地冲射小邪和阿叁、阿四。
小邪心灵笃定得很,赶忙暴喝:“起!”
一声下令,叁人如同飞鹤冲天,快捷无比掠向空中。利箭擦腿而过。叁人再翻七个筋斗,饿虎扑羊般电射敌军,掌棒开出,势如破竹般砸溃敌兵。
而背後猛追骑兵,虽知谷中有埋伏。但他们却没想到自家人会发出利箭?一击不中目标,交错之馀又已全部散开,百馀支快箭全罩向转角冲前之骑兵。一个照面,骑兵避之不及,六十骑最少躺下二十馀人,连同马匹。少说也有叁十馀人摔落地面。
剩下十馀骑,因在较後面,此时已一片混乱,想冲过去,谈何容易?别说人,连马匹都惊吓得人立而起,嘶叫不敢趋前。
百馀名步兵,叁人分配也只不过四十馀人,而且全是庸手,根本无法抵挡叁人攻势,眨眼之间,至少有四五十人被击毙,其馀全被敲昏。
小邪拍拍手掌,意犹未尽,想再找人发,谁知阿叁已吼叫:“小邪帮主,快!他们要逃了!”
十馀名骑兵眼见小邪等叁人,一刹那就放倒百馀名士兵,已心生畏惧,勒紧绳,掉头就想逃窜。
双方相差二十馀丈,又在转角,眼见已无法阻止他们。小邪突然暴喝,腾身窜起,有若苍鹰扑兔般射向骑兵,身形仍在半空中,十馀道寒光一闪即没,百发百中之飞刀已如索命阎王令暴向那些骑兵,比起方才利箭何只快上千百倍?
骑兵方觉得冷森森阴气逼向背颈,还来不及反应此为何物,已然颈部一凉,人往地面摔,已向阎王报到了。
小邪身形未歇,优美而快速地掠向那些惊惶马匹前头,一个翻身,已然拦下所有马匹,免得它们往回奔,而被敌军发现。
阿叁咯咯直笑,缓步走前:“小邪帮主,这一战,大获全胜!”
小邪急叫道:“少说风凉话!快将马匹绑好,将敌人堆在马背上!”
阿叁、阿四也不敢怠慢,一声“得令”,马上动手拉挽绳。死伤十叁匹,剩下叁十七匹,连同小邪他们坐骑,共有四十匹。
很快地,他们已将叁十七名瓦刺军困在马首上,其馀敌军,全部堆在谷底一处隐秘地方。
阿叁拍拍手掌,表示事情已办妥。问:“现在又如何?”
小邪道:“这些番兵突然间消失,外面那些人一定再前来查个清楚。你们两个躲在里边,先将弓箭张好,再连起绳子,能张多少,就张多少,等我再引进敌军时,立时砍断绳子,然後挽弓就射。位置就在前面转弯处。”
他指着腹地如瓶颈之出口。若守住那里,再放乱箭,恐怕陷入谷中之人要突围将难如登天。
阿叁兴致冲冲:“没问题!你去就是!包管来一个倒一个!”
计划已定,小邪已骑着快马追出谷外风骚一阵,霎时又引进百馀名敌军。
在阿叁、阿四守住出口,利箭乱射之下,不到盏茶功夫,又将敌军完全制服。
叁人又快速地将敌人绑於马首,加上先前叁十七骑,已凑足百馀骑。
小邪见事情已办妥,才道:“现在番兵一定疑神疑鬼,会将主力转向谷口,到时他们发动攻势时,阿叁你就领兵往前冲,记着!一定要快速。阿四你则在此猛砸马屁股,让马匹疼痛,最好是发疯,以能不顾一切的往前冲。到时候你就往山上爬,能碰着小七最好,若碰不着就绕到外头,找那四名战士,知道吗?”
阿四拱手,打趣道:“得令。”
阿叁问:“要是他们也以弓箭守住谷口,我不就惨了?”
小邪笑道:“他们当然会如此,否则也不会事先派弓箭手藏匿於此,我要你领头,主要目的是在让他们真以为谷中全是我们的人。至於你要如何避开利箭,我看就塞几块铁甲在胸前,番兵身上也有不少这玩意儿。”
阿叁苦笑道:“塞了铁甲,我看想逃都难了,换个法子嘛!要是他们先射马,结果也差不了多少!”
这是个问题,小邪再叁思考,道:“不如这样子好了!你先扮成番兵,领着他们出去,到达敌人阵线时,再出手突袭,敌人则会以为那些人全是大明军队所乔装,也可能挽弓乱射。”
阿叁闻言已笑道:“这还差不多!”
小邪道:“就此说定,我一叫,你们就开始行动,不管成败,事後全都在四名战士那里会合!”
阿叁、阿四齐点头,表示会意。
“事不宜迟,我先去搅乱军心!”
小邪咯咯直笑,已掠上马匹,快捷地往谷口冲去。
阿叁、阿四不敢耽搁,马上依计行事,以等待信号发难。
小邪单骑冲出,谷口已有十名探视骑兵罩了过来。
“想死啦?敢挡我大军?”
真气猛提,纵身而起,匕首化作一道强光,幽冥般浩揄神奇力量,无以置信的快速,闪向了前方两名番兵。
强光过处,番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就已人头落地,血注如喷泉般暴向空中,红雾一片,令人触目惊心。
小邪倒翻两个筋斗,刚好落於冲过敌军之马匹,已然捣向大群瓦刺军。
“喂--大棵呆--有本事来呀!我就不信你们多行?”
一阵骚扰,瓦刺军已起了寒心,明明只是叁名小毛头,却已耗损将近叁百名士兵不说,竟连人家一根汗毛都没伤着?
敌军阵营中已驰出十数名服装特殊似如将领之人马。领头者一张黑黝黝大脸不说,长满针硬般胡子,简直就和叁国中之张飞差不了多少。此人正是也先手下四大战将“金、银、铜、铁”四神之“铁神”布拉多。一支长载重逾百斤,使得出神入化,已少有敌手。
小邪知道主将出来了,精神也为之一振,照着平常看戏的观念,摆出架势,等待番将叫阵。
等对方离自己不到两丈,小邪才道:“赖者何忍(来者何人)?”
铁神他似懂得汉语,浓眉一皱,因为他也听不懂小邪在说些什麽。
小邪见他如此表情,更以为他不懂汉语,又叫道:“腻是帐废骂(你是张飞吗)?”
铁神听不懂,不由得用瓦刺话骂了几句。
小邪见他表情,知道他在骂人,反而高兴:“番就是番,再变也只能变成‘薯’!我刚才在说,你是我儿子,听懂没有?呵呵……”
“放屁!”铁神忽然厉道:“小杂种,你敢侮辱我?说!谷中还有多少兵马?否则我劈了你!”
小邪见他说的汉语如此标准,方才那种戏谑心情也已高兴不起来,微微抿嘴苦笑:“妈的!这个番还不是普通货色!”
他叫道:“听懂我的话最好!省得我多费口舌!”他冷笑:“谷中的兵,足以吞掉你们全部的人,不信你试试看!”
铁神哈哈大笑:“我只要困守此地,你们只有饿死的命!”
“放屁!”
小邪一声吓着铁神,人已奇快无比飞掠而起,似如天空那道劈雷,快捷无比的冲向铁神。
铁神哪晓得此人身手如此之高?一个照面,连人家如何出手都看不清,已然被削去两鬃硬胡。啪啪两响,已吃了两记火辣辣耳光。
小邪仍未停手,一刀划向其胸口,削下一似是虎属之绊绳。双足再蹬马匹,人已倒射,一个翻身落马,已驱马再纵往左斜方,扬长而去。
铁神惊愕未醒,马匹又悲嘶人立而起,若非他骑术好,非得被摔下马不可。
突遭此奇耻大辱,铁神已张牙例嘴厉骂不已,右手猛挥,霎时全军已动,有的追向小邪,有的已攻向山谷,决心欲得小邪而後始甘心。
小邪见时机已成熟,马上装狼嗥“喔鸣”地直叫,以通知山中之小七和阿叁、阿四。
情势为之紧急。小邪只是四处乱窜,不硬拼斗,全是瞎搅和,马匹被拦下了,就再夺另一匹马,倒也从容自在,应付自如。
突然谷中已传出万马奔腾声,阿叁领着百馀骑已冲向谷口,全然一色瓦刺军制服。
诚如小邪所言,瓦刺军见此,也手足无措,该不该放箭。急往指挥者瞧去,然而指挥者何尝不是惊愕万分?
就在这一刹那,阿叁已冲至弓箭手排成之网墙,突然暴身而起,双手抓着双剑,孤星剑法已凌厉无比展开,化做两团灿烂光球,啸起一阵刮人冷风,逼得敌人猛打冷颤。
就只这一霎时,光球已滚向敌军,光芒过处,唉声立起,如滚轮刀在绞碎肉般杀了下去。断臂残肢不停喷向空中,血肉屠宰就似此景!
“哈哈……我是汉人哪--我杀死你们--”
阿叁一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