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手遮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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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手遮香-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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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和我谈感情,你的感情都留给官位前途了。”

田均笑得干巴巴的:“我便是想要谋取官位前途,不也是为了给你挣个风光诰命?”他从来都最知道张欣爱的是什么,轻轻抛下一个诱饵:“我才刚得知一个消息,安怡就要被敕封为乡君了。”

张欣猛然回头,眼里满是凌厉之色:“当真?”

果然是要利用她二人争斗相杀,他才能保持平衡,稳坐其中。田均心中得意,懊恼地道:“可不是么?你当我为何如此难受?我也是怕。安保良如今一跃成为圣上跟前的红人,安怡更不必说,一旦做了乡君,你见着她也要乖乖给她行礼问安……”眼见张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再重重添上一把火:“她若真是她,你我死期将至了。”

“撕拉”一声脆响,张欣恶狠狠地将一件美丽的衣裙从中撕成了两片,扭曲了脸道:“我要她竹篮打水一场空,身败名裂,人人喊打!”

田均趁机上前搂住她的肩头,情深意切地道:“我们应当风雨同济,共渡难关。不管以后怎么样,当务之急就是要一起解决了这个大麻烦。”

张欣目光闪烁:“你说得很是,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会满足玄一真人的要求,给他那么多的银子?”

田均违心地道:“我们家是你做主,你爱怎么花就怎么花。”一边说,一边试探地伸了手搂住张欣的腰,用力搓揉了两把。

张欣胃里一阵翻滚,强忍着恶心道:“我现下有件事要你去做。”

田均将手伸向她的胸部,不轻不重地捏了两下:“你说。”

“当务之急,是需要一个有力的帮手,光靠着玄一真人是不够的。所以我需要牛四出来帮忙,现在你相信我都是被安怡栽赃陷害的了吧?”张欣任由他上下其手,手里的剪刀越发用力地剪着那些漂亮精致的衣裙。

田均已经把手伸到她的衣襟里去了,气息也急促起来:“都过去的事了,还提他做什么?当然是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我不信你,难道要去信旁人?”

哪怕他露出一星半点嫉妒之意呢?张欣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冉冉升起,这个男人果然是为了前程和他自己,什么都可以不管的么?她最是知道男人在这方面的小气,原以为还要花些功夫才能让他相信自己,结果竟然这样的轻松。所以,他其实并不是真的在乎吧?

田均用力往前一扑,将张欣压倒在满地美丽的碎丝绸上,想象着身下的人是温柔娴雅的安九,是张牙舞爪充满了野性的安怡,他越发亢奋起来,也不管张欣奋力挣扎只管用力挺了进去,然后一个想法突如其来地蹿进他的脑子里:相比张欣的凄惨,安怡对他一直都挺温和的,每次都给他留了一线生机,所以这算不算是她其实对他还有情义在?

田均被自己的假设和想法惊呆了,就该是这样的啊!山不来就他,他去就山。夫妻还是原配的好,他应该努力和安怡,不,安九,重续前缘才是。只要做到这一步,什么难题都迎刃而解了。

田均真心觉得自己足够聪明,看向张欣的眼神里就多了那么几分可怜,先让她过几天好日子吧,毕竟这么多年的夫妻,她也算是为他做过些事。

张欣忍住痛楚,气喘吁吁地道:“大爷记好了,我们箱子里还有一沓银票因为没有印鉴不能动用,现在当务之急是要从白老三那里把那封书信弄出来,我倒要瞧瞧,是一封什么样的书信……”被田均弄得疼极了,反手就将剪子刺了田均的肩膀一下。

田均疼得瞬间软了,大怒道:“你这个毒……”

“对不住。”张欣惊恐地扔了剪子,一口咬住他的嘴唇,含糊不清地道:“我忘记手里还拿着剪子了。”她前些日子在他这里受的侮辱和痛楚,她要十倍百倍地给他还回去。今后的日子且长着呢,等她收拾了安怡,他给她等着瞧。欺负她的人,背叛她的人,别想有好下场。

虽然张欣表现得仍然很热情,田均却再也提不起兴趣来了,胡乱收拾了一下,起身道:“这件事情,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前,我们最好按兵不动。白老三和我姑母有点交情,待我去寻姑母问一问,瞧瞧是否能从她那里下手。”

张欣捋了捋头发:“我跟你一起去。”

田均兴趣缺缺:“那就一起去吧。正好的安悯还没找到,听说姑母病了,咱们正好去探病,你收拾点药材拿着。”

张欣目光微闪:“你知道安悯去哪里了么?”安侯府和安保良一家子不能光是因为这么一件小事结怨,最好是解不开的死仇才好。

正文 第406章 咱们家伤不起啊

(第七更,若无意外,还有一更,打滚求鼓励)

田均摇头:“不知道。”

张欣怀疑地看着他:“京城就这么大,安悯不可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田均摊手:“话是这么说,但他爹娘都找不到他,我就更找不到了。好了,总归他死不掉就是了,赶紧收拾,趁着天色还早,咱们出门。”

正事要紧,张欣也就放了剪子,迅速收拾完毕,跟着田均一起去了安侯府。

安侯府中,正是一片愁云惨雾,安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安侯老夫人的病有加重的情势,田氏和安保凤闹了一场,双方各有损伤,都躲起来不好意思露脸。大才子安怀那天在安保良那里踢到了铁板,又被同事明里暗里嘲讽了几句,心情很是不好,索性跑去要好的朋友家里住着不回家。安大老爷眼睁睁看着安保良果然升官发财风光无限,同族的人全都跑上门去献殷勤,他自己却和人家结了仇,真是急得胡子都抓落了一半,整个儿看三房不顺眼。

听说田均、张欣夫妇上门来看田氏,以往总要设法与这夫妇二人套个近乎的安大老爷顿时眼睛亮了,催促大夫人唐氏:“张尚书办法挺多的,你去田均媳妇说一说,让她帮忙和她爹说说看,安保良这个穷酸总不能不给张尚书面子。”

大夫人唐氏却不这么想,不屑地道:“老爷真这么想才是把主意打错了,张氏呢,打一开始就看安怡不顺眼,这二人老早就结了怨的。”

绘声绘色地把张欣当初在永昌侯府与安怡闹的那场纠纷说了出来,又提起那次家宴时的事:“张氏仗着她父兄得势,在咱们家也忒张狂了,好像是与三弟妹联手针对安怡做了件什么事,事后又说安怡下毒害她,请了多少名医都治不好,非得求安怡,张尚书夫人还送了枝老山参过来,请婆婆帮忙说动安怡去替她诊治呢,老爷莫非忘啦?”

安大老爷吃了一惊,连忙推她:“那还不赶紧去盯着?张尚书自来阴柔狠毒,睚眦必报,张氏是他的根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必然会撺掇着老三夫妇和安家父女作对的。小七的事儿还没搞定,别又再生出什么事来了!咱们家伤不起啊。”

唐氏一想是这么个理,忙着往前头去了,走到半路想起有些话自己不好说,就又绕过去找着二夫人李氏:“三弟妹的侄儿和侄儿媳妇来探望她,她病得起不来身,咱们若不去帮忙看顾着,难免让人说闲话。”

李氏知道她是个什么意思,却难得有这种机会埋汰田氏,便笑道:“大嫂说得是,婆婆病着,咱们很该去帮帮老三夫妇才是。”又挑剔道:“你说这田均也是的,难道咱们家没有老人吗?居然就只来看他姑母,却忘了咱们老太太。老太太真是白疼了老三夫妇,全然没个人把她放在心上。按说,是老三的小七把老太太气成这个样子的,就该他两口子去伺候,他二人却都躲起来装病,真是让人心寒。”

唐氏但笑不语,偶尔添一把柴火挑唆两句,妯娌二人走到三房所居之处时,话题已经从三房不孝顺、多拿多吃多占、无情无义、冷血自私、拖累全家人,转到了当初田氏是如何算计安九、田均和张欣就是一对不要脸的奸夫****上头去了。

李氏小声道:“大嫂,不是我爱说人是非,但这猫儿就是爱偷腥,狗就是改不了吃屎,这张氏婚前能和田均勾搭上,这婚后当然也能和别的男人勾搭上。那个接种生子的事儿,不管他们家怎么遮掩,我都是相信张氏能做得出的,这女人多大的胆子啊?必须是她做的。三弟妹也真是的,居然让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上门,也不怕带了晦气来。可怜九侄女,真是投错了胎。”

提起不知所踪的安安,唐氏不舒服地拿起帕子按了按嘴角:“扯这个做什么呢?我们也不是不管她,只是她娘那个样子,咱们家又是老太太做主,我们也是爱莫能助。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吧。”

李氏惊觉自己犯了忌讳,就作势轻轻打了自己的脸一下,笑道:“看我这张大嘴。走走,看热闹去。大嫂哇,三弟妹的娘死得早,有些事没人教她,咱们可得教教她。”

唐氏心领神会,微笑着点点头:“咱们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不能叫她犯错而不自知。”

田氏正握着张欣的手痛哭流涕:“安悯那个孽障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莫名其妙就跑到安家门上去闹腾,他不懂事,小厮们难道也不懂事吗?小厮们拉不住他,家里的大管事也拉不住,劝不住?我就说,这事儿有蹊跷,有人看不惯你安怀表弟有本事,看不得咱们日子过得红火,故意挑着闹事,想要害你表弟。我们倒霉了,他们就爽快了,撺掇你姑父和我生分,也不知他们能捞着什么。”

张欣同情地安抚她:“快别哭了,我一段日子没上门,姑母竟然就消瘦如许,您也是,表弟找不着,怎不使人去和我们说一声?就算是我们家里没法子,我也可以去求我父亲和哥哥他们,他们办法多……”

正说着,就听李氏在外头冷笑道:“唷,大嫂,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三弟妹和娘家人诉苦呢。我看,咱们俩也别进去讨人嫌弃了,大嫂和我还是去把家里的刁奴抓起来拷问清楚的好,问问他们都是听了谁的吩咐去害七侄儿。省得咱们白白给人背了黑锅。”

唐氏淡淡地道:“少说两句,别给人看了笑话。”这二人嘴里说着生气,脚下却是半点不停,直接走了进来。

田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只恨下头伺候的丫头婆子没眼色,居然让李氏和唐氏就这样闯了进来,张欣也是好烦,李氏和唐氏来了,就意味着她不能就安怡的事和田氏通气。正想给田氏使眼色,示意田氏赶紧把这二人打发走,李氏已经把目光转到了她身上,皮笑肉不笑地道:“这不是田大奶奶么?有一阵儿没见着你了,听说你病了,咱们也不好上门去瞧你。这是病好了?”

正文 第407章 至亲骨肉

(筋疲力尽地送上第八更)

张欣曾经也是经常明里暗里嘲讽惯了人的,焉能听不出李氏这是在讥讽她前段时间的“借种生子”事件?气得肝都疼了,偏还不能就此和李氏闹起来,只能硬生生将这口气咽下去,化作对安怡的十万分仇恨。想要回李氏一句话,却是实在开不得这个口,幸亏一旁的田均及时笑道:“多谢两位夫人的关怀,拙荆好多了。”

李氏的目光从田均脸上扫了一遍,又落在张欣脸上,似笑非笑地作势那帕子按按唇角,挨着唐氏坐下来,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道:“虽然好多了,看着还是瘦,正该在家里好好养一养,不要出来吹了风。”

很明显的逐客令,张欣何时受过这种腌气?当下柳眉倒竖,挑起眼睛看向李氏,将要冷笑着回击之时,田均已经握住了她的手,笑嘻嘻地同李氏道:“夫人真是热心肠,只是总在家里坐着,再好的人也会闷出病来。何况这亲戚不能不要,多个人就多条路子,是不是?”

他好像是在说安悯的事,其实是在警告李氏不要得罪了张家。李氏撇撇嘴,端起杯子喝茶:“贤侄倒是疼媳妇。”

田均厚着脸皮含情脉脉地看向张欣道:“可不是么?”

还没见过谁戴绿帽子戴得这样欢乐的,李氏差点吐了,忍受不住地捂着嘴和唐氏道:“老夫人那里恐怕离不得人,我去瞅瞅。”

李氏可以走,唐氏却不能走,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安侯府这艘船在三房手里翻了。幸亏她口风紧,没有和张欣扯破脸皮,也就能坐在那里和张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张欣眼看着唐氏有誓将凳子坐穿的势头,干脆起身道:“许久没来看望老夫人了,还请夫人陪我走这一趟。”

唐氏只管盯着不让她使坏,对田均不那么防备,也就从了她的愿。屋里只剩下田氏姑侄二人,田氏也算是看出些名堂来了,便道:“说吧,什么事?”

田均斟字酌句地将安怡的事儿说了,田氏惊得出了一身冷汗,颤抖着道:“玄一真人真的这么说?不怪得我第一次见着那丫头,就觉得她真是像极了……”上牙磕着下牙止不住,“怎……怎么办?”一下子想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安悯,不由心都碎了:“安悯一定是落到她手里了。”

田均打着小算盘,宽慰她道:“不见得就是她动的手,那几日她不是没出门么?这样,姑母先设法去白老三那里把那封信弄过来,咱们手里攥了她的把柄,或是先哄着她把表弟这事儿给放过了,或是要做其他什么都好。”又贴到田氏耳边轻声道:“实在不成,就只管推到张氏身上去!”

田氏长这么大,还从没听说过有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发生的,可又真的觉得实在是像,越想越害怕,忍不住哭了起来:“确实就是张氏出的主意啊,当时我也不过是觉着肥水不流外人田,想要成全侄儿你,也顺便拉拔娘家一把。若不是张氏,我们哪会起那个心?”

田均的心定了:“就是这样,我们都不知道,也没参与,是事情发生了才不得不睁只眼闭只眼的,不然我们谁又能惹得起张家呢?”想到自己之前在盘龙寺时和安怡说起,自己的前妻跟人私奔了的那一席话,忍不住悄悄为自己的机智竖了个大拇指。所以嘛,要做一件事,就要从头做到底,他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张欣没能见着安侯老夫人,堵了一肚子的气匆匆回来,见田氏面上犹有惊恐之色,心知田均和她说了,便上前握住田氏的手一语双关地道:“我们是至亲骨肉,不管遇着什么事,总要一起共度难关的。”

田氏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张欣出了安侯府,眼见前头一座宅子有人在给大门刷上朱漆,有人在粉刷院墙,有人在修剪大树,人进人出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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