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现在开始,她要让这身子变好起来,至少能扛得住柳展眉的折磨。
禹轻凉稍微休息了一下,便将自己的双腿盘起来,开始在这个身体内运行起气流。
还好她前世修炼的记忆还存在,希望这一套秘传的内功能在这柔弱的身子里构架起来。
她闭上了眼睛,沉气入定,已不知时日流转。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似乎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
长长舒了一口气后,禹轻凉才从柴草堆上站起身来,她刚才打通了一根气脉。在这废柴一样的身体里,有这样的进度已经算很不错了。
依照她的推算,只要每天坚持下去,她必定能在一个月之内打通所有气脉。
虽然她是北冥的时候,只用了半小时就搞定的事,这里却需要花费这么长的时间!
练完功,禹轻凉累了,躺在这柴草堆子上睡了过去。
可是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在睡梦中感觉到身体的炽热,是从后劲上迅速传到了全身。
紧接着,她的全身变得好难受,说不出的憋闷,她快要呼吸不过来……
不行!不能待在这个破屋里面了!
禹轻凉踉跄着来到门边,将那破门推开一条缝,夜的凉意侵袭而来,让她舒服了一点。
水!此刻的她极度渴望着凉水,因为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好烫,热度从颈后蔓延至全身,快要燃烧一般!
这时候,她敏锐的杀手耳朵,似乎听见了这碎石滩的后方,似乎有流水的汩汩声。
可是她也同时感觉到了,这里已经被十个以上的家丁给严密把守着。
禹轻凉的身体烧得太难受了,要是不把这温度降下来,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自己的体温给烧死。
不管怎样,她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找到那水源。
如果是她以前的身手,别说十多个家丁了,就是一百个也无法拦得住她。
可是当下,她这身子可不能硬闯的,只能找缝隙悄悄溜走。
禹轻凉又仔细感受了下那些家丁的气息,终于找到一个方向,那个人睡着了!
她已经打通了身体里的一根气脉,虽然她被烧得难受,还是悄无声息地绕过了那个打瞌睡的家丁。
禹轻凉一直寻觅着水的感觉向前,在一个幽闭的地方,她看见了一片荷塘。
她早已忍受不住,就像干涸的鱼见到了江海一般,跳了进去。
现在是盛夏季节,这池塘里挤满了莲叶和荷花,这样正好可以挡住她这娇小的身躯,在水中自由地活动也不会被人发现。
一种莫名的解脱涌上心头。
☆、第1018章 迷魂
虽然禹轻凉的身体里的火热并没有立刻降下来,但是在这荷塘中,她的心却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要放松。
她可以随意在荷叶里穿梭,也可以将整个身体都埋进水里,任由脚丫陷在污泥之中。
潜水的感觉真好,禹轻凉将自己整个身体埋在水里,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没有觉得那么难受了。
是该浮出水面换气的时候了,她轻轻地冒出了水面,将披散在后背的头发给撩开。
她的脖子在月光的照射下,洁白如玉。
只是颈子上那颗红珠,依然在那里,红的那样妖冶。
这红珠似乎裹藏着什么神秘的力量,让人看了就不禁入了神。
禹轻凉不知道,在这深夜的荷塘中,有一双眼睛正被她后颈上的红痣给吸引住了。
要不是她此刻放下了那湿漉漉的头发,这双眼睛的主人会陷入魂不守舍之中!
难道是她?
这双被迷住的眼睛的主人,在心里暗暗想着,天底下有那样一颗红痣的人,就只有一个人。
这一定是他一直在寻找的女人,他几乎将整个梁国翻过来,都没能找到她,却在这里不期而遇……
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只能说明一点:她注定是他的女人!
不过此刻,他静静地他的船上,船头点着只有他才能享用的冷泉香。
他的眼睛似乎定在了这女人身上,将她的一举一动全部收入眼底。
而禹轻凉根本就没有发现她的身后停着一艘小船,那小船上有一双幽幽的眼睛一直在看着她。
她没有感觉到这个荷塘中有任何人的气场,她肆无忌惮地将身体浸入冷水中。
直到禹轻凉再一次将头冒出了水面,她下意识地展开双臂去撩起湿湿的长发,头发上的水珠洒向身后。
这时候,一阵透凉的晚风从禹轻凉身后的地方吹来。
一整夜这荷塘里都没有风吹进来,怎么这个时候会有风?
而且她现在的身体炽热着,连这荷塘里的冷水都不会让她感觉到凉意。
但是这晚风,竟然吹得让禹轻凉打了一个寒战,她展开的双臂立刻收回来抱住了自己的身体。
她感觉到了一些异样,她觉得就连她呼吸的空气都变了。
原本浮着淡淡荷香的空气,这时候那么有一股冷冽的味道夹杂在面。
这冷冽让她吸进去一口,似乎整个身体的温度就一分,她身体里的火热让她本能地大口呼吸这空气。
禹轻凉控制不住自己对这冷冽空气的贪婪,她的胸口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
“呵……”男子坐在船上,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什么人?”
禹轻凉甫一转身,竟然与那男子四目相对,他与她同站在荷塘的水中。
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为何她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他的气息!?
按照她当杀手多年的直觉,人都已经站在她的身后了,她不可能之前一点察觉都没有。
难道这个男子,他不是人,而是……妖或者鬼魅?
不会,世界上没有这种东西存在。
☆、第1019章 黑手不现身
禹轻凉可不是一个一般的女子,她不怕任何人,任何东西。
她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这男子,毫不避闪。
这人脸上的颜色洁白而闪着光亮,就如同月光一般,禹轻凉第一次见到这样一个面如满月的人。
可是,他看着自己的眼睛里,却闪过一丝诡谲。
“你,究竟是什么人?”
禹轻凉镇定地站着,嘴里吐出冷静的问话。
这男子也泰然地站着,然后他的嘴唇微微一动,却只见他嘴角向上勾起,如此不可一世。
他不回答她,也没有任何动作,出了那扬起的嘴角。
禹轻凉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她看不透这个男人,而自己却被对方给看透了一般。
“你!是!谁!?”
她知道这男人不会回答她,所以禹轻凉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些怒气。
最后吐出的这三个字,让她的身体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禹轻凉身子一软,就要倒在水里。
可是那男子知道什么时候伸过来的手臂,将她一揽入怀。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想要挣扎,却一点力都使不上,想要大叫,却只幽幽吐出一个字来:“放……”
她再也没有力气说多余的字,只能任由这男人将她抱起,然后她感觉到自己很飘忽。
原来那男子已经轻轻从荷塘的水中飞起,脚尖轻点在荷叶之上。
禹轻凉虽然全身无力,但是她的头脑却异常的清醒,她知道自己被这鬼魅一般的男子抱着离开了荷塘。
他已经轻飘飘地飞起,在冷府中穿梭。
禹轻凉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只能任由这男子抱着。
虽然感觉不到这男子的任何气息,但是他这样抱着她在冷府的房顶上飞过毫不费力。
如果他是人,那能够拥有这样强大的功力,一定不是个平凡的人物。
这冷府戒备森严,就算是他这样的高手也不可能这样肆意地抱着一个女人在房顶穿梭而过。
而且他们已经从冷府西苑的角落到了东边,没有一个人阻拦。
看来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这一点,就是冷炎衡本人。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男子已经在一个院子中落脚,他直接将禹轻凉抱进了这院子里最大的房子中。
禹轻凉用眼睛的余光瞟了一眼这房子,上面的一块牌匾上写着“敕造冷公府”。
这房子竟然是冷府的正屋!这下禹轻凉更加肯定了这男子的身份是冷炎衡本人了。
沉重的雕花乌木门,被他用脚轻而易举就踢开了,然后抱着禹轻凉进去。
禹轻凉看着这屋子的陈设,又不敢相信这是冷府正屋了,因为这屋子里没有挂着任何字画,没有八仙桌,也没有任何庄严肃穆的东西。
这里就只有一张床,如这屋子的门一样,这床应该也是乌木造就而成的。
只是这床上的雕刻,是如行云流水,又似浑然天成。
禹轻凉被他粗暴地丢到了床上,然后一阵凌冽的香刺进她的鼻子里面。
“呃……”她不得不发出一声呻吟来。
☆、第1020章 害了自己
这个香让禹轻凉好难受,跟荷塘中闻到的香是一种味道,却强烈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香从她的鼻子进入她的身体,她突然感觉这身体不属于自己了。
凌冽的冰冷与炽烈的灼热,这两种力量在她的体内对抗,让她不得不发出沙哑的低吼。
“呜……”
禹轻凉不自觉地伸展了她洁白的脖子,她很痛苦。
可是那个男人,冷冷地站在一旁,看着她那样呻吟着,轻薄的衣衫被水打湿,紧紧地贴着她虽娇小却凹凸有致的肉体。
她的呼吸那么激烈,胸前因为这呼吸而变得浑圆起来。
冷炎衡知道,她的体内已是冰火两重天,谁又知道他的身体深处也燃烧了起来,他如同用冰去包住一团烈火,迟早会从里面喷出火来。
没有任何男人能够忍受这样的挑逗,虽然这并不是禹轻凉的本意,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与冷炎衡之间起着奇妙的化学反应。
他向自己走过来了!可是这奇怪的香,怎么让自己的视线也变得这样模糊……
禹轻凉的视线是模糊了,可是在冷炎衡看来她的眼睛是那样迷离,被打湿的几缕黑发垂在脸颊旁边,这让他不由自主要伸手过去,捻住她的发丝。
不要,不要过来!
禹轻凉只能在心里喊着,她的双唇已经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只能一张一合地向外吐着柔弱的气息。
她的身体更加难受了,眼睛也渐渐失去了光明。
可是她能感觉到,冷炎衡的身体已经靠了过来,接着贴在了她的皮肤上。
什么……!?这都是怎么回事!?
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什么时候不见了!?
禹轻凉不是不知道男女之间这回事,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是冷炎衡的妾。
可是这个时候,她的感觉为何会这样奇怪?
他有一点陌生,让她有一丝害怕,而又有一丝悸动……
她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这颤,颤进了冷炎衡的心尖上,他可是一个心凉如冰的男人,但是面前的这个女人却撼动了他的心,或许只有她可以,因为她是带着赤珠而降生于世的。
冷炎衡褪去了自己的衣物,抱住了这个颤抖着的娇小身体,他不能再看她这样下去。
“呼……”
禹轻凉的鼻翼轻轻扇动,呼吸逐渐稳定了下来,她在他的怀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冷府的夜,安静的吓人。
但是这一夜,禹轻凉安稳地睡着,没有任何梦境,她不再在梦里看见那颗总让她恐惧的红珠。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她醒来的时候,她感觉有阳光温暖地照在自己的脸上。
禹轻凉猛然睁开双眼,乌木大床,锦被,雕花大窗半掩着……
这!这里是……
她不禁想起了昨夜是情形,那个鬼魅一般的男人冷炎衡将她抱到了这个屋子,丢在这张大床上,然后他的身子向自己压了过来……
不要!她不能再回想了!
禹轻凉立刻坐起身子来,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锦被,她打量自己立刻就愣住了。
☆、第1021章 她要找的东西
这衣服!不是自己之前穿的那件简陋衣衫!
这柔软的半透明料子,分明是真丝的!她不记得自己有换过衣服,而且以自己被囚禁侍妾的身份,怎么会穿这样华贵的衣服!?
难道昨夜……自己昨夜被冷炎衡给……
禹轻凉的头很胀痛!昨夜真是不堪回首,她后悔自己跑到那个荷塘去,可是身上的灼热那样难受,她也没有办法。
此时,她的手缓缓地伸到了自己的后劲上,那粒珠子一般的东西还在那里,只是它不再发热了。
这让禹轻凉的思绪变得很混乱,她感觉自己处在一个多重迷宫之中,她一个谜题都没解开,却又来一个谜题。
现在不仅冷炎衡这个人可疑,就连自己的身世也变得可疑起来,这个红痣一定有什么秘密,但是她却无从下手去调查。
这时候那紧闭的乌木大门被人推开一条缝,一个小丫头的声音溜进了屋子:“夫人,您醒过来了。”
夫人?这是在叫她?
禹轻凉听见这两个字,不禁感觉到了莫名的寒意,她将那锦被往身上裹了裹。
“夫人,您真的醒了,那让奴婢来伺候您起床吧。”两个还梳着双环髻的小丫头来到了她的床边。
禹轻凉身上裹着锦被,眼睛打量了下这两个小丫头,她们的穿着与昨日看到的丫环是不一样的。
“这是哪里?”她开口问道。
小丫环一边上来扯下禹轻凉身上披着的锦被,一边道:“夫人都不记得了吗,这里是大人的房间啊。”
“真是冷炎衡……”禹轻凉皱着眉头道。
小丫环听了,有些吓到,对她劝道:“冷府中,我们只能叫大人。”
真是让禹轻凉不爽的称呼,不过此刻她看见房间里只有两个小丫环服侍,突然动了一个念头。
她要逃出冷府,就趁现在!
禹轻凉抬起双手,分别伸出两根手指,手指落下,两个小丫环的身子就软了,跌倒在地上昏睡过去。
“你敢动我房里的人。”幽灵一般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屋子里。
禹轻凉抬头,只见冷炎衡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屋里,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深蓝色的长衫配着月白的腰带。
他身上没有佩戴任何贵重的饰物,却从他本身散发出一股华贵之气。
阳光正好可以照在他的脸上,他的脸色依然如昨晚在月光下看到的一样,冷冷的白。
但是禹轻凉看着他,却不由地从心中升起一股怒火,她向他直接道:“我敢,又怎么样?”
“冷府之中的一切都不能违背我冷炎衡的意愿,包括你。”冷炎衡说着,向禹轻凉压过身子来。
“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她恶狠狠地咬着牙道,她的目光已经到了床头挂着的一把宝剑上。
没想到冷炎衡却在一瞬间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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