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晚说的理由小马阿姨一个都反驳不了,眼圈儿红红地把她送走了。
这个时候周晨肯定不在家,周晚晚让警卫员把她和小汪送到学校,让他跟着上去搬下来两箱干果,拿了一些给传达室的大爷。剩下的都让他拿回去,“学校发的,你们几个分了吧,没事儿的时候当个消遣。”
警卫员们平时也没少拿周晚晚学校发的福利,沈爷爷家里也确实用不着她这些东西,就很爽快地收了,又笑嘻嘻地跟小汪告别才开车走了。
周晚晚带着小汪在画室消磨了大半天。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沈国栋就急匆匆跑过来了。“一天没在办公室,小马阿姨早上打电话也没接着。”
他心疼地抱着周晚晚哄她,“别跟沈国慧那个没脑子的生气。我帮你收拾她!今天晚上就让她滚蛋!”
周晚晚想想沈爷爷,还是摇摇头,“先去弄明白她为什么来住着吧!还有两个孩子呢,你撵她没什么。再吓着孩子就不好了。我去我二哥那住几天,正好我从明天开始就有课了。住这边也方便些。”
沈国栋现在最怕的就是周晚晚到周晨那去住,前几天简直把他煎熬出心里阴影了。一听周晚晚这么说,急得把沈国慧掐死的心都有了,正要不同意。忽然福灵心至,“别去小二那了,去我那!我那地方大。小汪也跑的开!你还从来没去过我那吧?”
周晚晚被他问愣住了,沈国栋在省委大院住了两年多了。她确实从来没去过。
两年前是关系尴尬,不可能去。现在是他每天围着她转,她几乎是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他,根本就不用找他,更想不起来沈国栋真正的家是在那里的。
周晚晚一时间非常愧疚,沈国栋几乎是事无巨细地什么都帮她想到了,她却连他的家都没去过,真是太不够关心他了。
“沈哥哥,那我和小汪就要去麻烦你几天了!你可得好好招待我们!”
沈国栋以为他还要费一番心思才能把周晚晚从周晨那抢走,没想到一说她就同意了,“什么叫麻烦我?我家不就是你家吗?”
沈国栋重重地在周晚晚的脸上亲了一口,“小傻瓜!我那里才是你家!在别的地方你才叫做客!你们跟我回去,看谁有资格把你们撵走?以后你可别犯傻了,别说一个没长脑子的沈国慧,就是我惹着你了,你把我赶出去也不能自己离家出走啊!那多吃亏!”
周晚晚抱着沈国栋的脖子笑了,“嗯!我记住了!以后你惹着我我就把你撵出去!”
沈国栋哈哈大笑,“你肯定没这个机会!”
小汪凑过去眼巴巴地看着沈国栋老半天,一副受了委屈要抚摸要安慰的样子。周晚晚赶紧告诉沈国栋,“小汪今天表现可好了,还受伤了。”
沈国栋一看小汪的脑袋,又看看它故作可怜的样子,一下就笑了,“呦!怎么斑秃了!完喽!以后找媳妇可难了!”
小汪没得到期盼的安慰,呜呜叫着去蹭周晚晚。周晚晚替它瞪沈国栋,“你怎么不心疼小汪?”
沈国栋过去拍拍小汪,“跟你说多少回了,找媳妇要趁早!你看我,十多年前就定下了,现在不是马上要娶回来了?你说你要趁早找了,现在斑秃了也不用怕了,是吧?真愁人,没媳妇还毁容了,以后就得打光棍儿喽!”
周晚晚踢了沈国栋一脚,又忍不住笑了出来,沈国栋被踢得舒坦极了,一副我有媳妇了什么都不怕的样子,使劲儿打击小汪。
等他们俩带着小汪走出办公楼,小汪已经被打击得垂头丧气,估计已经忘了头上的伤,一心愁媳妇去了。
周晚晚跟传达室的大爷点头打招呼,大爷却追了出来,塞给周晚晚一个烤红薯,“大爷自个用炉子烤的,给你垫吧垫吧!晌午饭都没下来吃,你们这些画家,一画起画来就能不吃饭不睡觉!这哪行?你还是个孩子呢,可不能跟那些大老爷们儿比!以后可得好好吃饭!”
沈国栋忽然想起来什么,让周晚晚进传达室去吃烤红薯,自己跑上楼打了个电话,然后带着她和小汪去两个小家伙都喜欢的那家新疆饭店吃饭。
小汪以前在这吃馕吃出了知名度,一进去经理和服务员都认出了它,赶紧把他们带到小包间,别的菜都不急,第一个就先给它上了四个馕饼。
经理和服务员看着小汪端端正正蹲坐在椅子上,认真吃完两块馕,才心满意足地去招待别的客人,结账的时候又送了它一个带回家当夜宵。
省委大院离美院不远,小汪在后座把那块馕饼和纸袋子啃完,也就到了。
沈国栋刚停稳车,萧山带着几个人和一货车东西也过来了。周晚晚看着他指挥人迅速地把车上的冰箱、电视、电视柜、饭桌、椅子、锅碗瓢盆一大堆厨房用具和米面油盐、蔬菜、水果快速地搬上去,又迅速地开车离开,惊讶极了。
“走吧!我们回家!”沈国栋没解释什么,带着周晚晚和小汪上楼。
沈国栋分的宿舍在三楼,是前几年省委给厅局级干部专门盖的宿舍楼,楼梯宽阔,窗户阔大,四居室的房子,一层只有两家,大门都是最新的铁门。
屋里采暖非常好,可是一进门还是有种冷冷清清的感觉。萧山送过来的东西都安置好了,可偌大的客厅除了墙上大大小小十几副画和一张沙发,还是基本没什么东西。
不像家,倒像个画廊。
整个屋子收拾得非常干净,沈国栋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东西放置得井井有条,屋子里收拾得纤尘不染,更显得东西少得可怜。
不像住了两年多的家,倒像是只准备住几天般应付了事。
沈国栋把周晚晚拉到沙发上坐着,给她脱大衣、换拖鞋,“明天我就让人来铺地毯,到时候你再光脚,今天先忍忍。”
然后开了电视,又去厨房烧热水、洗水果,一会儿功夫就端了热茶和水果走出来。
屋子里有了电视里唐老鸭呱呱的叫声和欢快的音乐,茶叶和水果在氤氲的水气里混合出一种让人心神愉悦的芳香,周晚晚小鸽子一样的笑声和小汪对着电视机汪汪的叫声让沈国栋的心里瞬间升起一股踏实饱满的温暖。
他深吸一口气,忽然觉得这栋房子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
☆、第四四六章 信任
电视机里的《罗马假日》接近尾声,周晚晚和小汪都盯着沈国栋手里的水果叉,那叉子在沈国栋的手上越转越快,最后几乎成了一道影子,而他却死死地盯着屏幕,显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
水果叉上的苹果终于被离心力甩了出去,小汪无声跃起,一下叼住,跑回来蹲在沙发边咔嚓咔嚓欢快地大嚼,眼睛亮亮地看着沈国栋,期待他再给它抛一块。
沈国栋却浑然不觉,把周晚晚紧紧抱在怀里,沉浸在影片中公主和记者先生最后分离的无奈里。
公主优雅一礼翩然远去,记者先生痛苦不舍却无可奈何。
沈国栋把周晚晚抱得更紧,在她的头发和额头上反复亲吻,好半天一句话都没说。
他对记者先生的无力感感同身受,带走爱人的是强大得他根本抗拒不了的力量,他甚至去努力争取的机会都没有。
就像埋在他心底的担忧,他曾经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小丫头在他面前瞬间消失,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她消失了就再不回来。他从来不信神佛,从沙漠回来,却偷偷跑到寺院长跪一天,捐了很大一笔香油钱,请老和尚每天为周晚晚诵经祈福。
病急乱投医,他是真的害怕了。
周晚晚感受到沈国栋的情绪不好,却没打算去问。他工作繁忙,不可能事事顺心,虽然他一向不会把工作上的事带到家里,可谁都不是机器人,偶尔被困扰也是在所难免的。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开心,可是怎么哄他忘了烦恼周晚晚还是很有把握的。
“沈哥哥,橙子。”周晚晚把头放在沈国栋肩头,软软地叫他。
沈国栋赶紧收拾情绪,叉了橙子喂她。他们现在感情渐入佳境,好日子刚刚开始,他才不会傻到为了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影响了眼前的幸福。真有那一天,他上天入地拼了这条命也是要把小丫头留住的。
他跟那个居心不良痴心妄想的记者先生可是不一样。小丫头一开始就是他的,谁敢来抢试试?
周晚晚含着橙子皱眉头,“酸。”
沈国栋赶紧拿手去接,“快吐出来。切的时候尝了一口还行,给你挑我尝过那个。”
周晚晚又吃了一块,看着沈国栋关切的目光摇头,“酸。”
沈国栋急了,“明天我去给你买。他们都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看着周晚晚忽然凑到他面前的唇一下就顿住了,红唇越来越近,沈国栋的心跳越来越快,已经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沈哥哥,你自己尝尝酸不酸。”周晚晚的唇若即若离地贴近沈国栋的,嘴里酸酸甜甜的气息让沈国栋整个人都沸腾了起来,手上一用力,刚要去把她狠狠按到怀里,却被她伸出一根手指阻止住。
“不要动,我来喂你。好不好?”周晚晚离沈国栋的唇越来越近,却不肯实实在在去亲他,直到他点点头,才在他唇上小小咬了一下,“不要动哦!”然后伸出舌尖在他的唇上轻轻描画。
听到他大大地抽了一口气,呼吸瞬间急促起来,才把舌尖探进他的嘴里,在他的牙齿上轻轻一扫,沈国栋控制不住地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手上用力。紧紧掐住她的纤腰。
周晚晚的舌头一动,灵活地滑入沈国栋的嘴里,在他又一声大大的抽气声中迅速地退了出来,水润润的大眼睛无辜地冲他眨了几下。“还是算了,你又要说我调皮了!”
沈国栋被这种从未有过的体验刺激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他从不知道,只是舌头上那轻轻几下,就能让人如此地颤栗激动,到现在他还头皮发麻。心都跟着颤抖起来,看着周晚晚目光渴求又迫切,几乎要把她吃了一样。
这跟他一贯狂风暴雨般的吻完全不一样,新鲜刺激得他像个十五六岁不管不顾的少年,一把把周晚晚压到沙发上,覆在她身上就要吻过去。却被周晚晚阻止,“你也不许跟我‘调皮’!”
沈国栋不敢惹她不高兴,勉强控制着心里的迫切,胡乱地亲吻着她的脸颊,气喘吁吁,“囡囡,我想死你的‘调皮’了!想死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喜欢得我都不敢想!”
周晚晚推开他的头,“不敢想?”
沈国栋的脸一红,趴在她耳边低语,“有两次在上班的时候想起来,没控制住,差点儿丢人。”说着腰向前一送,让周晚晚感受他身下的激动,又硬又热,隔着几层衣服硌得周晚晚发疼。
周晚晚的脸也红了起来,打了沈国栋一下,眼睛一转又笑了出来,目光灵动俏皮,脸颊娇艳如花,眼角眉梢都是潋滟旖旎,像个花精,“那你还想不想?”
沈国栋被她看得心中狠狠一翻,呼吸愈加粗重,喷出的气息几乎带着火苗,身下重重地抵在周晚晚身上,更加火热,重重地亲着她的额头、眼睛和脸颊,“想!想死了!囡囡,囡囡!”
周晚晚伸出手固定住沈国栋的脸,看着他眨眼睛,“那你要听我的,不要动,好不好?”
沈国栋赶紧点头,这种时候,他除了点头也不会干别的了。
周晚晚胳膊往下一滑,轻轻搂住沈国栋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吐气,“记住了,听我的哦!”
然后一偏头咬住沈国栋的唇,感受到他身体一僵,呼吸更加粗重火热,抱着她的胳膊铁环一样把她紧紧箍在怀里。
周晚晚伸出舌尖在沈国栋的唇上舔…抵…轻咬,听到他鼻腔里发出大提琴一样低沉好听的呻…淫…,呼吸也跟着不稳起来。
舌尖在他的牙齿上重重扫过,“啊!”沈国栋一声急促的叹息,灵活的舌趁机滑入口腔,找到他的舌尖逗弄碰触,时轻时重,飘忽不定。
沈国栋浑身着火一样,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嘴里那个小巧恼人的舌尖上,鼻腔里不住地发出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急促呻…淫…,最后终于心痒难耐。一下含住她。
却不料她忽然探入深处,在他的舌头上重重一扫,“啊!”沈国栋猝不及防,全身被一股强烈的电流击中。还没从颤栗的余韵中缓过来,舌尖已经被周晚晚卷起,吸吮轻咬,缠绵悱恻,温柔缱绻。
沈国栋终于化被动为主动。急切生疏却热情如火。周晚晚软软地靠在他怀里,任他予取予求,趁他沉醉着迷,舌尖轻轻一挑扫过他的上颚,如意料中一样,“啊!”马上听到一声急促的呻…淫…。
沈国栋激动难耐,身上着火一般,却不敢轻举妄动,唇舌越来越激烈,身下的硬挺也越来越急切火热。瞬间就让周晚晚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周晚晚没想到他学习能力这么强,这么快就反应过来,想拿回主动权已经完全不可能,口腔被他飓风过境般扫过,吞噬舔…抵…几乎马上就要窒息。
她只能用舌尖抵住他的上腭跳跃着点动几下,在他全身一震的空隙又重重地扫过去,几下之后快速卷起他的舌尖重重地一吸一咬。
沈国栋的轻颤变成了巨震,猛地抱紧周晚晚,下面重重抵在她的身上,她甚至能感受到炙热的液体隔着好几层衣服猛烈冲击的异样感觉。
沈国栋紧紧压住周晚晚。把头埋在她的头发里,呼吸灼热急促,好半天一动不动。
周晚晚从他窒息的吻中缓过来,懊恼地扶额。好像又有点儿过分了,她怎么都没想到一个吻就让他……
沈国栋却觉得心里无比舒畅甘美,在周晚晚脸上缓缓亲吻,轻柔温情,小心翼翼地珍惜呵护,“囡囡。囡囡……”
周晚晚看着他眼里残留着的恍惚沉醉,刚刚的懊恼全都变成了心疼,这个家伙在外人看来成熟稳重无所不能,其实在情感上和经验上还是个青涩少年。
他总觉得他们一路走来让她受了很多苦,她何尝不是觉得亏欠他很多。如果没有遇见她,他肯定不用忍受这么多年的求之不得和身体上的隐忍压抑,现在她可以让他享受情感和身体上的愉悦,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有些事想开了再做就更加顺畅自然,周晚晚伸手抱住沈国栋的脖子,眼睛里波光流转,嘴角眉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