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空间之田园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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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空间之田园归处-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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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藏起来了。
    家里这几个半大小子是哪个都指望不上了,周老太太只能寄希望于周春发和周富两伙人能把周平找回来。
    在焦急地等等消息的过程中,周老太太几个人心浮气躁,把所有怨气都撒到了李贵芝身上。
    李贵芝被又骂又打又吓唬,一会儿就没了主意,最后只能断断续续地交代,原来她也不知道周平去哪了。
    他们昨天就在基建队开始打听了,知道周富腊月二十结婚,沤麻坑那个跟周平订了亲的徐大力也是腊月二十结婚,而徐大力的妹妹嫁的就是周富。母女俩前后一联系,马上就明白了,周老太太这是真的拿周平给周富换亲了。
    “……昨晚上我看大丫就不对劲儿,半夜起来给六丫把尿,大丫就没了,我也没敢吱声……这可咋整啊……大丫这要是出点啥事可咋整啊……”李贵芝哭得几乎断气。

☆、第九十章 顶罪

下午,周春发和周富兄弟俩先后回来了,两伙人都没找到周平。
    “她这要是冻死在哪嘎达我也就省心了!”周老太太恨恨地说。
    “大乐、二乐、三乐、四乐!你们哥四个去东风乡!把这个小**给我抓回来!还反了她了!”王凤英胳膊一挥,火气十足地指挥着。
    周富和周军坐着没动,这样去抢人,到时候咋跟人家李家说呀?李家的人但凡是有点火气的,就得直接把他们揍趴下。
    周阳和周晨索性抱着妹妹离开东屋,他们还忙着教妹妹下象棋呢,要不是王凤英非把他们叫过来,他们才懒得掺和这事儿。
    这天下午四五点钟,周家人遍寻不着的周平回来了。跟她一起回来的还有李贵芝的两个娘家哥哥和一个堂弟,周家人正对忽然进屋的几个人愣神之际,乡武装部干事杨高志、大队书记郑满仓、生产队队长韩老倔、大队民兵连长乔四喜也陆续走了进来。
    周老太太一见家里进来这几个干部,刚刚还对李贵芝母女横眉竖目准备破口大骂的气势马上就没了,一言不发地盘腿坐在炕上,把自己缩成了一小团。
    周春发和王凤英看到这些人进来,就知道十有八九是换亲的事败露了。但他们自诩半个公家人,还是很讲场面事儿的,硬撑着抖手抖脚地给众人让座。周春发还特意把大队书记郑满仓让到了炕头挨着周老头上座,周老头赶紧起来,蹲在了炕沿下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声不吭地抽起了他的烟袋锅子。
    李贵芝的三个娘家兄弟没用周家人让,就在周平的引领下坐到了北炕沿上。李贵芝一见娘家人,哭了一天早就干涸的眼泪又出来了,捂着嘴哭得不能自已。
    李贵芝的两个亲哥都是普通的农民,虽然满脸愤怒,可还是带着抹不去的憨厚老实相。
    再看李贵芝的那个堂弟就完全不一样了,他叫李得胜。是县运输公司的采购员,平时走南闯北,是李家几代人里最有见识的一个了。去年冬天周兰吃的葛根米分就是他从外省给带回来的。
    李得胜小时候妈死得早,李贵芝在家的时候给他做了几年的衣服鞋袜。所以他很记这个堂姐的情,工作以后能帮就尽量帮帮她。
    今天一大早,李家大舅、二舅就带着周平去县城找到了李得胜。李得胜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谋划了一番,一家人分头行动。忙了一小天。所有的事都弄清楚了,该请的人也都请到了,才来到周家。
    “周福堂,”公社武装部干事杨高志严肃地叫周老头,“你孙女告发你包办婚姻,拿孙女给孙子换亲,破坏婚姻自由,迫害妇女,你认不认?”
    杨高志这次来周家的身份可不是公社革委会许副主任的说客,而是杨树沟公社的公安员。
    五六十年代。我国的警察队伍还不像后来那样壮大,一个普通的县也就只有二三十个公安人员,一些小点的公社连公安局都没有,只有一个公安员,还经常是个兼职。因为处于特殊时期,各部门之间的职权极不明晰,所以就出现了像抓人、维护治安之类的工作,由公社革委会和乡武装部来做的奇怪现象。
    周老头吓得手哆嗦得烟袋锅子都拿不住,嗫嚅着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啥也不知道。你问,问老大和他媳妇吧。”
    “杨同志,你可不能听这死丫头片子瞎说!”王凤英还试图胡搅蛮缠,“我们这样的干部家庭。咋能干这种事儿!”
    “来之前我们都打听清楚了,你们两家的婚事就定在腊月二十,沤麻坑老徐家啥都承认了,徐春嫁给周富,周平嫁给徐大力,这就是换亲!
    你们请得媒人是你们屯子的老赵太太。她也承认了,换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这是你一句话就能抵赖掉的?你们要是还不承认,咱们当着杨公安的面把人都请来,当面对质!”李得胜沉声说道,“我们今天来可不是听你胡搅蛮缠的,换亲是封建糟粕, 是迫害妇女,不经过本人同意那就是倒卖妇女!你们公社的公安也来了,今天就看看你们周家谁去担这个责任吧!”
    “唉呀妈呀!自个家孩子结婚,长辈还不能说了算了?”王凤英的声音降低了好几度,心虚地把屁股往后挪了挪。
    “婚姻自由!她亲爸亲妈都不能替她做主!你算哪头大瓣蒜!”李得胜没见识过王凤英的浑劲儿,几句话就被她搓出了火气。
    “啥换亲,我可啥都不知道!”周春发赶紧撇清自己。
    “我也不知道!”王凤英也有样学样,“我啥都不知道!”
    “你自己儿子大后天结婚,你们做爹娘的说啥都不知道谁信?”李得胜讽刺地看向周春发,“你还是大队干部呢,还管着公社基建队的帐呢!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这个会计的。”
    “我,我忙工作,忙革命建设!家里的事我啥都不知道!”一听李得胜说到他的工作,周春发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这都,都是,”周春发的眼睛快速地转着,“都是我娘操办的,我们啥都不知道。”
    “赵满桌,他说的是实话吗?”杨高志公事公办地问周老太太,“换亲这事要是你一手操办的,你就跟我们走一趟吧,咱们去公社革委会说个清楚。”
    杨高志现在对周家的态度很微妙,许副主任的儿子已经退伍了,最后也没能进县武装部,谁都拿不准是周家没替许副主任说话还是他们没那个能力说话。所以杨高志现在不会主动得罪周家人,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巴着他们。
    “我,我……”周老太太哆嗦着抖成了一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要是被拉去乡革委会,蹲小黑屋、开批斗会,说不定还得像老三媳妇那样罚劳动,她以后就得把脑袋插裤裆里,再也没脸见人了。
    周红英躲在炕上的一角,吓得脸色发白。一动都不敢动。钱家的四个孩子也跟她挤在一起,连钱刚和钱铁都吓得有些坐不住。
    “周富,这是给你换亲,你知不知道这事?”杨高志又问周富。
    “我。我……”周富也害怕,就怕说知道被拉去公社审问,说不知道又怕以后查出来罪加一等。
    “我们谁都不知道这是换亲,我们家啥事儿都是我奶做主,我奶说让我哥结婚我们就给我哥张罗结婚。我们也不知道没给徐春彩礼。我结婚要的彩礼都给我奶了,光钱就有二百,就是让她给我哥娶媳妇的。不信你问我奶。”周娟赶紧抢过话头,“咱们全屯子的人都知道这事儿,钱大队书记和韩队长也能给我们做这个证。”
    “是这么回事儿,周娟可是找了个好婆家呀,就是公社徐一刀家的二小子,老徐娶儿媳妇可是舍得花钱,光彩礼就给了二百块,一点都没含糊就拿出来了!”郑满仓笑着接了周娟的话头。“老周太太攥着彩礼不撒手,就给了周娟二十块钱置办嫁妆,这全屯子都知道。”
    徐一刀在公社也算是一号人物,郑满仓当然不能得罪他未来的儿媳妇。徐家为了生男孙的事闹腾得全公社皆知,要是周娟嫁过去生了个男娃,那以后徐家就是她的天下了,现在能卖给她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杨高志点点头,问周老太太:“赵满桌,你二孙女把自己的彩礼钱给你,让你给她大哥娶媳妇。你舍不得,就想拿大孙女换亲,是不是?”
    “彩礼,彩礼钱。我,我没花……”周老太太紧张得已经语无伦次了,好容易听到一个她能反应过来的词,就想赶紧为自己辩解一下,可是嘴又哆嗦得不好使,估计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不舍得花彩礼。就拿孙女换亲。周大娘,周平不是你亲孙女吗?你可真下得去这样的狠心。”李得胜一句话坐实了周老太太换亲的罪名。
    “你们家还有谁参与了这事儿?”杨高志又问。
    “不知道!”周春发赶紧回答,把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谁都不知道是咋回事!都是我娘一手操办的!”
    “赵满桌,那你跟我们走一趟吧!念在你年纪大了,乡里乡亲的,就不捆你了,等交代清楚问题了再看看公社怎么处罚吧!”杨高志说着就准备下地带周老太太走。
    周老太太吓得彻底摊在了炕上,脸上一片灰白。周家众人没有一个人替她说话的,都低着头,就怕一句话不慎惹祸上身。
    周老太太哆嗦着看了一圈屋里的人,最孝顺她的三个儿子都不在,家里剩下的人不是吓堆萎了就是恨不得赶紧把她推出去顶罪,一个都指望不上。
    “等等,”李得胜见大队和公社的人这就要走了,赶紧出言阻止,“我们今天来,还有一个事儿,就是我外甥女的婚事,今天趁大家都在,就给我们做个见证,我们今天就把周平领回去,给她相看人家,以后我外甥女的婚事周家人谁都不能插手。”李得胜扫了一圈周家众人,“你们老周家谁要是不同意,现在就给我说出个一二三来,要不以后也就别插嘴。要是我们把孩子婚事定下来了,你们再起啥幺蛾子,到时候别怪我们把他告到公社去!”
    周家众人都低着头,一句话没有。
    “郑大队书记,韩队长,你们也看见今天的事了,我现在就把这孩子带走了,你们给做个见证,别以后他们周家缓过劲儿来,觉得事儿过去了,再跑我们李家胡搅蛮缠。”李得胜对从进屋就很少说话的几个大队干部说道。
    这种事,一个大队的总是要向着些的,所以二道坎大队的几个人进屋以后除非必要的表态,都是默默地坐着,在杨高志审问周家众人时什么都没说。而且,郑满仓这个大队书记是出了名的能和稀泥,谁家有啥事找他给评理,他看的都不是谁有理,而是怎么能把事儿给平了。
    周家这事儿,按他的想法,换亲的事既然被捅出去了,不换也就是了,真没必要闹到公社去。到时候谁真被判个游街、劳改,那也不值当不是,再说了,出了这样的事,这多给大队抹黑呀!周平这丫头也是,平时看着不念声,做事全凭脑子一热,都是一家人,你说你叫那个真儿干嘛!到最后闹个全家名声都臭了,不是还得在一口锅里搅马勺!
    可今天李得胜把话都说道这个份儿上了,郑满仓也不能不表态,不管怎么说,出了这种事,也是他这个大队书记失职,要是他再和稀泥,不肯给个公道话,李得胜可不是一般农民,吃了亏也不知道怎么找补回来。他走南闯北的,人面也广,出去一宣扬,或者惹急了再把他这个大队书记举报了,说他包庇罪犯,迫害妇女,革命意志不坚定,那他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那不能!今天你们就放心把孩子带走,我就托大一回,替老周家做这个主了!”郑满仓一边说一边看向周老头和周春发,看着他们忙不迭地点头表示同意,满意地笑着,接着跟李得胜说着他驾轻就熟的场面话,“*主席都说了,男女平等,妇女能顶半边天!咱新中国,可不兴那些迫害妇女的封建糟粕!今天有我在,谁也别想干这知法犯法没觉悟的事!你们该给孩子相看人家就相看,将来给周平找个好婆家,也算给咱二道坎大队长脸不是!”
    “都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这孩子老实能干,是把种庄稼的好手,”老队长也接过话茬,“谁也没想到能出这事儿,你们就放心吧,以前我们不知道也就不说啥了,现在知道了就不能看着这孩子往火坑里跳。”
    杨高志看事情都解决了,就要带周老太太走,周老太太摊在炕上,哆嗦成一团,动都动不了,更别说走了。

☆、第九十一章 真相

“你们家出个人把她背去公社吧,这么大岁数了,我也不好拿绳子捆着她。前些天柳滩大队有个地主崽子不服劳动改造,我去抓人他还敢躺地上耍赖不走,我就牵了队里的骡子,把他绑在骡子屁股后面,再带上高帽子,脖子上挂他几块砖头,一路批斗一路拖到公社大院。对付这种顽固分子,人民政府有的是招儿治他!”
    杨志高的话说得一点都不隐晦,明明白白地告诉周家人,要是没人背,就把周老太太捆上,放牲口屁股后面拖去公社。
    “三乐、四乐,你俩赶紧把奶背公社去。奶平时白疼你俩了!”周娟赶紧对周阳兄弟俩说道。
    “奶是为了给我和我哥换亲被抓走的?奶是替我顶罪去的?”周晨问周娟,狠瞪了她一眼,又看向闷头抠手指头的周富,“奶疼谁谁能不知道?要娶媳妇的时候知道傻乐,到这时候就装傻了!”
    周娟被周晨一句意有所指的顶罪给堵住了嘴,不敢再说什么了。周富也被周晨说得满脸通红,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走到周老太太面前,一把把她背了起来。
    周老太太的屁股一离开炕上,一股骚臭就散发了出来,再看周老太太湿透了的裤裆,原来是吓尿了。
    周富闻到味道时已经把周老太太背了起来,等手摸到她湿了大半的裤子,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手一松,周老太太哐当一下就被摔在了地上。
    因为离炕沿近,周老太太的头先磕在木头炕沿上,又摔在地上,两声闷响听得众人直皱眉。
    周老太太反倒被摔清醒了。趴在地上就开嚎:“我不活了!我没脸见人了啊!”
    平时骂儿孙、拿捏儿媳妇一套一套的周老太太今天只能不断重复着这两句,可能她真的觉得没脸见人了吧。
    “嚎啥嚎!还不嫌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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