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哭什么?”龙誉盯着林蝉蝉有些微红肿眼眶,眼神冰冷。
对于林蝉蝉她是真心喜欢,真心当作蝉小妹来对待,她绝不会允许任何人将她喜欢意人欺负了去。
“龙誉……”林蝉蝉紧紧抓着龙誉手,贝齿紧紧咬着下唇,仿佛是用全身力气,她才艰难地断断续续道,“龙誉,我大伯……我大伯要……死了……”
龙誉怔住,林蝉蝉无声淌泪,抓着龙誉双手不停颤抖着。
龙誉说不出自己心中感受,那个男人,要死了?她明明那么很那个男人,为何听到他要死消息竟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她不是期盼着他死吗?为何现却不觉得满意呢?
“你听谁说?”良久,龙誉才慢慢张口,然而出口声音竟是令她也意想不到低沉略带沙哑,心底反反复复只有几句话,那个男人要死了?那个害了她亲阿娘害了苗疆又不要自己那个男人,真要死了?真……会死?
“我今晨偷偷听到曳曳和布诺说,他本不愿告诉我,怕我伤心,可我想要知道,他就告诉我了,就说了两句话,中原武林乱了,林龙要死了,曳曳不会骗我,武林乱不乱不管我事,可是爱大伯却要死了……”林蝉蝉愈说双手颤抖得愈加厉害,她害怕。
龙誉轻轻拂开了林蝉蝉手,冷淡道:“蝉小妹,这不关我事。”
“龙誉!”林蝉蝉又抓住了龙誉手,抓紧紧地,生怕她会再拂开她手一般,颤声道,“龙誉,我记得我小时候经常问我大伯,他这辈子大愿望是什么,说我长大了我替他完成,大伯就温柔地笑着说我完不成他愿望,因为他愿望是想再见到他画卷上女子一面。”
“龙誉,我知道你见过我大伯书房里那幅画,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大伯画中人,也不知道你和那画中人是什么关系,可我知道你是我大伯想要见人!”
“我不知道你和我大伯只见发生过什么事情,或许你和我大伯只见仇怨也不一定,可我仍然想求求你,求你去见我大伯后一面。”
“我不会去。”龙誉无情回绝,因为她恨他。
“龙誉,我求你,否则我大伯只怕连死都不安心,我求求你!”林蝉蝉颤抖着说道后竟朝龙誉直直跪了下来!
“蝉小妹!”龙誉大惊,连忙要扶起林蝉蝉,奈何林蝉蝉仿佛铁了心一般龙誉若不答应,她便不起来。
“龙誉,我大伯不是坏人,他是一个很温柔和你温柔人,他很爱画上那个叫犹纳姑娘,他把自己困林府后院二十年,孤单了二十年,他只求有生之年能再见到画中人,我再也回不去中原,所以我求求你,替我见我大伯后一面好不好?替我告诉他我嫁人了,曳曳对我很好,圣山人也很好,我会一直很好很好,可不可以?”林蝉蝉怕龙誉不愿听而打断她,急急说完,大冷天,她额上竟有薄薄细汗沁出。
“蝉小妹,你知道我和你大伯之间恩怨有多深吗?”龙誉握住了林蝉蝉手,声音低沉道。
“龙誉,我求你!”林蝉蝉哽咽一句,给后挪开一步,作势就要给龙誉磕头。
龙誉她额头磕到地面时蹲下身双手钳住了她双肩,制止了她动作,沉声道:“我答应你。”
答应她,去见那个男人后一面,也好,让她亲眼见证他生命终结,让她亲口和阿娘说,那个害了佑纳男人,终是死了。
“龙誉,谢……”林蝉蝉立刻喜上眉梢,然而她一个谢字还没说完便被龙誉打断了。
“蝉小妹,我不需要你任何感谢,我亦不想和中原扯上任何关系,你有你理由,而我答应你也有我理由,所以,不需要感谢我。”
龙誉说着,钳着林蝉蝉双肩将她从地上弄了起来,道:“我有任务要去做,我会赶往益州。”
说完,龙誉不待林蝉蝉说话,转生继续往蚩尤神殿方向去了。
中原武林大乱,那个男人要死了,中原会否发生变格。
藏剑山庄会如何?小哥哥又会如何?
140、蛊王的天下
龙誉见过林蝉蝉之后便有些神思恍惚,以致她忘了烛渊还有独空正等她去往王都,臂弯里挂着烛渊大氅,垂着眸,脚步缓慢又有些漫无目,若非有教徒匆匆跑来寻她,道是祭司大人找她,她或许走到夜晚都走不到山脚。
尸人已然疯狂,猩红双眼如同沁血,被砍伤了不知疼,只面无表情地向圣山上方向冲杀,冷意森森领子间如同潮涌,竟有上百人之多,且不知还有多少尸人也正往圣山往龙誉所方向积聚而来。
圣山教徒抵挡,可面对曾经同胞如今傀儡,他们痛苦,他们内心挣扎,即便知道这些尸人不再是人,即便知道让他们死了比如此活着强,他们仍然无法向其举刀,山脚,猩红血不可避免地落了一地斑斑点点。
烛渊便站一干教徒前端,左臂平展,倏地身前划开一个弧度,整片林子即刻发出嗡鸣,枝抖叶落,寒风如刀,俯身向山上飞掠来尸人被他阴冷迅疾风刀往后扫退几步,肚腹被风刀割裂,红黑血泊泊淌出,仍旧面不改色,继续往前掠来,其中一名手握长刀黑衣尸人脚步如风,跃上半空,举刀向烛渊面门劈来。
烛渊非但无动于衷,是将举起左手放了下来。
众教徒大惊,冲上前来就要护卫烛渊,惊慌道:“大人!”
他们尊拜大人,大人虽未说一句话,大人虽只是站到了他们身前,可他们知道大人无声中有声。
曳苍大人方才话他们都听得明白,大人会替他们守住他们想要守住一切,他们几乎不曾见过大人,但他们相信大人,所以他们绝不能让大人受伤!还是为保护他们而受伤!
烛渊面无忧色,而是轻轻扬起嘴角,因为就尸人手上长刀要劈到他脑门上时,另一把长刀自他身后急飞而来,准确无误地刺进了尸人心口,刺穿了他身体。
尸人砰然倒地,众教徒惊,只见一道黑影自山上方向飞到了烛渊身边,将他挡了身后!
“圣蝎使!?”教徒看清来人是龙誉时,又是一惊,与此同时,他们紧拧心稍松了一口气。
圣蝎使虽然年轻,可手上功夫了得,毒术了得,蛊术也了得,加之脾性好,对谁都和颜悦色,和谁都能有说有笑,像阿姐像阿妹又像弟兄,短短时日,圣山人人都喜欢这个圣蝎使,原本还对她作为圣蝎使有些不满教徒也喜欢上了她,平日里如同一家人一般,相处融洽得时常欢声笑语,如今看到她竟只身挡到了祭司大人身前,心中对她好感又是噌噌上升了好几分。
然而,他们见到只是龙誉奋不顾身地保护烛渊,却不知方才那一刻她心中惊慌,她明明知道这个白面小男人就是等她出手救他,她也明明知道这些尸人根本伤不了他分毫,可看到那闪着寒光长刀向他劈去,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心慌。
“阿妹要是再晚来一步,我这脑壳可能就被分成两瓣了。”烛渊看着巍然不动站自己面前替他挡开尸人所有攻击龙誉,压低声音笑了,“啧啧,两瓣哪,阿妹想象一下,那是什么样子呢?像瓜被开瓢一样?想想就觉得丑,对吧,阿妹?”
“……”龙誉很想一掌就把烛渊脑壳开成瓜瓢,可她却无暇分心,她要对付周遭尸人。
这些尸人,身手皆阴毒有力,虽与她所交手过“四鬼”有差距,可数量却远多过四鬼,且如今竟一举而来,想来,蛇阿姐是真恨极了她,毁了如此多苗民,不仅是想要她死,想要她承受心折磨。
一尸人一条命,即便他们已成为没有自我无法思考傀儡,可要她将他们一个个挖心焚尸,看一地血流成河,看本该寻常生活着苗民同胞她手中化作齑粉,她做不到,她承认自己没有这种勇气。
而这些尸人,龙誉出现一瞬间,杀力数迸发,不再与圣山教徒交手,招招直劈龙誉,且招招狠烈阴毒,令那些不忍对其下手教徒想帮龙誉与烛渊也不知如何帮,一时只能站他们身后不远处紧拧着心观望着。
“哎,阿妹,其实你何必这么累一个个把这些尸人放倒呢?”烛渊如看戏一般看着龙誉面如寒霜地对付双目越来越猩红尸人,无奈地叹了叹气,从她身后轻轻握住了她手,龙誉顿觉一股寒意蔓延至她全身,与此同时,她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体内雄蛊与他体内雌蛊发生共鸣。
“眠蛊可是蛊王呢,没想到阿妹这般炼蛊用蛊高手竟是不知是用眠蛊力量,真是令我无奈又伤心,所以说,若没了我,阿妹该怎么办呢?”烛渊喜欢不合时宜地开玩笑,然而却是一边说着一边将龙誉五指与他五指形成十指紧扣,嘴角含笑,眼神却异常严肃,与她并肩站着,道,“难道阿妹不知炼制尸人重要就是偶人蛊么?”
“只要有蛊虫存地方,都是蛊王天下。”烛渊没有侧头看龙誉却是将她手拢得稍紧一份,“如此,阿妹明白自己力量了么?雄蛊,蛊王中王,我阿妹,我就这里,雌蛊就你身旁,你可让你蛊民都匍匐你脚下。”
龙誉只觉自己被烛渊握着手有种火烧火燎感觉,并且这种灼烧之感从她掌心蔓延向她手臂,蔓延向她四肢百骸,掌心热汗猛沁出,身体里如有惊涛骇浪翻卷,冲撞得她身体好似下一刻就会碎裂开,心口突突猛跳,仿佛那一直栖息她心中雄性眠蛊要冲破她血肉蹦出来一般,一时竟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平日里那自认不凡炼蛊驭蛊之力好似沉到了脚底使不出来,眼看着尸人手中利器皆对准她,不由咬牙急道:“说重点!”
她没养过蛊王,她不知道怎么运用蛊王力量!
“阿妹一向聪明,自己领悟。”一枚毒针从尸人方向射来,烛渊微微偏头躲开,顺手割断了一个尸人脑袋,面对如此情况依旧如玩笑,“阿妹还是些回应雌蛊为好,否则我就要加入尸人一列了,届时阿妹来挖我心烧我尸体?”
雌蛊已发出对雄蛊邀请,若是得不到回应,他则会被体内雌蛊支配,成为一具真正行尸走肉,并且,刀枪不入,沦为这世上真正怪物。
而回应方式,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不可说,眠蛊有自己感应,一旦说出口,一切便毁了,而他,也就真正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王八蛋,现不是你开玩笑时候!”龙誉怒极,转头狠狠瞪着烛渊,烛渊眼眸微微一眯,拉着她迅速往后退了一步,而她方才所站地方,七八滴红黑血迅速没入泥土中,瞬时那小片地面龟裂,往下凹陷一寸!
腐骨血!遇肌即腐化成水!
龙誉眸光颤了颤,蛇阿姐,竟连这种阴毒之法都加之到了这些尸人身上……
龙誉紧紧扣着烛渊手,她手心如火,他手心却如冰,冷与热两股温度两人紧贴掌心间来回串流,龙誉心有急迫地看着烛渊,只见他略微苍白脸上,薄削双唇竟鲜红如血,艳艳如绯花,一眼,令她心跳猛烈得近乎窒息,不由自主地,抬起另一只手,勾住烛渊脖子,踮脚,微微闭眼,不乎周遭有些什么人有些什么眼光,吻上了烛渊殷红却冰凉双唇。
圣山教徒被这一幕完完全全惊住了,独空背上碧曼已幽幽转醒,见到这一幕一时间也呆住了。
苗疆之人皆知,五毒圣教大祭司不可有情爱,五位圣使及其使女亦不可言情说爱谈婚说嫁,如今圣蝎使使女是圣山百年来特殊,可是祭司大人与圣蝎使——
怎么可能!?
时间仿佛这一瞬间静止了,静止不知是场圣山教徒,有那双目猩红尸人,龙誉亲吻上烛渊一瞬间,皆如同折了线了木偶,双臂与脑袋无力垂下,眸中猩红依旧,双手皆颤抖着,然而他们手中利器却再无气力举起来。
烛渊微微弯起了嘴角,“阿妹,我形象是完全让你给毁了呢,这让我日后怎么圣山立足呢?”
“那就是要命和要面子选择了。”龙誉慢慢离开了烛渊唇,面色阴沉沉。
她不是他,无论何时何地都笑得出都玩笑得出,她知道她这么做也许会使得圣山大乱,可她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她感觉得到,若她不这么做,他下一刻就会从这个世上消失。
她不怕自己受伤,也不怕面对尸人有多少,她只怕他受伤,怕他不她身边。
烛渊没有回头看身后教徒一眼,迈开脚步,从停止攻击尸人群中慢慢穿过。
龙誉回头看了仍旧处于震惊中众教徒一眼,咬咬唇,跟着烛渊脚步走了。
“阿妹,我说了我要是那一领白色大氅,阿妹怎么给我拿黑色那一领来了呢?”穿过尸人群,烛渊略微抱怨声音前面响起。
龙誉低头看向自己臂弯,一领黑色大氅静静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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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今天身体抱恙,码字像便秘,挤破脑都挤不出来,周末补上。
141、烛渊是我的男人
龙誉低头看向自己臂弯,一领黑色大氅静静垂着。
她拿错了?她明明记得她拿是白色,怎么会成了黑色?可不管白色黑色,现都不是讨论这个问题时候吧?
“阿哥,这些尸人,就这么晾着?”手心失了烛渊握拢,龙誉体内灼热感瞬时消退,心跳归于正常,可她觉得不安,因为她觉得这些暂时无法动弹尸人只是暂时不可动而已,不知何时会再暴动起来,她不能让他们就这么留圣山。
烛渊没有回头,亦没有答话,兀自往前走。
“烛渊!”龙誉咬牙,这不是他犯小气时候!
然她话音刚落,不知何时从独空背上蹦下来碧曼便挡到了她面前,凶神恶煞。
“难道大公主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好狗不挡道’吗?”论情绪脸色神情变化,龙誉比任何人变化得都,前一刻她还冲着烛渊咬牙切齿,这一刻却可对着碧曼面色如霜,嫌恶冷笑。
“不知羞耻女人!居然当着那么多人面亲一个不属于你男人!”鉴于龙誉手上功夫确实比自己强,碧曼只能愤怒地用眼刀剜着龙誉,不敢再轻易动手。
“不属于我?那属于大公主吗?”龙誉眼中嫌恶甚。
“我越是得不到东西,我就越想要,我就一定要得到,就像我知道他不爱我,可我也一定要得到他,他,我定要他成为我男人!”碧曼声声高傲自信,“你身为圣山圣蝎使,不允许有情爱,注定了他只能属于我。”
“哈哈哈哈——”龙誉先是怔了怔,似乎对于碧曼说出话极为不可置信,而后昂头狂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笑话一般。
“你——”碧曼觉得自己颜面被龙誉踩到了脚下,怒不可遏,张口正要斥骂龙誉狂妄,然而一句话还未来得及出口,咽喉便已被龙誉狠狠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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