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暗火光中龙誉显然没有发现烛渊越来越黑脸色,亮晶晶眼睛将整间小屋子环视了一遭,后惊喜地从干草堆上蹦起身,蹦向屋子另一角,高兴道:“竟然还有干柴!省得我去捡了,看来这破屋子主人有造福后人美德。”
“……”
龙誉说着,先将手中裹着白帕馒头以及自己脱下衣服袄子塞到烛渊怀里,而后将干柴一把把抱到了屋子正中央,摆好成堆,后再拿过杵一旁烛渊手上火把,蹲下身将干柴慢慢点燃。
只是龙誉专心致志地燃干柴,点燃干柴后又去将那歪倒地上破木门给掩到门框上,好歹也能遮挡些风,而她没有发现烛渊也内心挣扎地进行一件事,待她燃好柴堆之后,转身,险些没吓一跳。
只见烛渊将他肩上披着大氅平平整整地铺到了干草堆上,而他自己则正脱衣裳,此刻已经脱到只剩一条里裤!
“阿哥你干什么!?”这回轮到龙誉眼角跳了跳。
然而,不得不说,这个白面小男人身段是完美,完美得她本就滚烫身子似乎滚烫了,竟使得她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
“阿妹又不是瞎子,不会自己看么?”烛渊看着龙誉一副难得傻愣模样,不自觉地弯了弯唇角,赤裸着上身慢慢走向龙誉,将她还拿手中火把拿过,扔到火堆上,贴近她耳畔轻轻咬住她耳朵,笑声淡淡,“阿妹身子已经这般滚烫了,难道阿妹就不想做些什么?”
龙誉听闻烛渊话,惊得往后跳开一步,险些一脚踩到火堆里,幸好烛渊及时搂住她腰将她往自己方向朝后带了几步,她脚才得以完好无损,可龙誉看着烛渊眼神却倏地变了,极其正经道:“你给我下药!?”
龙誉话一出口,烛渊原本含着浅浅笑意眼神登时完全冷了下来,冷冷将她往旁一扔,面部表情地转身,抓起方脱下衣服便往身上穿。
龙誉发现自己玩笑开大了,趁烛渊穿上衣服之前连忙从他身后搂住了他腰,烛渊冷冷将她环他腰上手用力掰开,龙誉搂得紧,他就掰得用力,毫不手下留情,龙誉手被他掰得疼,用脸蹭着他背后可怜兮兮道:“疼疼疼,阿哥,手要断了,断了以后就不能抱阿哥了。”
烛渊垂下了双手,不再掰她手,龙誉像做错事孩子,搂着他腰慢慢从他身后挪到他身前,将下巴抵烛渊胸口,昂头看他,弱声弱气道:“阿哥,我错了。”
好吧,她就不该惹这个小心眼爱别扭白面小男人。
烛渊不看她,龙誉继续乖巧认错,认完错不忘踮脚舔舔烛渊凉冰冰唇,滚烫身体碰到他冰冷身子就不想再离开,她知道这是动用眠蛊之力后反应,并非他给她下药,而是眠蛊自身需要欢爱,那便需要他们这两个宿主发生些什么。
龙誉舔完烛渊唇,才站稳脚,又踮起脚咬住了他下唇,含嘴里轻轻啃着,后叼着他下唇乖巧地笑着,声音难得软绵绵,“我小气阿哥,我知道错了,你给我吱个声呗。”
“错何处?”烛渊仿佛被龙誉啃顺了脾气,冷冷哼了一声。
“错不该没有认真观察阿哥脸色前就乱开玩笑,不该乱说阿哥给我下药。”龙誉回答得认真,说完双手环上烛渊脖子,踮脚又他薄薄凉凉唇上轻啄一口,歪头笑道,“阿哥说我反省得对不对?”
“那正确应该怎么做?”烛渊还不肯完全买账,依旧直着腰任龙誉将她整个人挂他身上,他有时觉得自己真是变了很多,竟然能宠她宠到任她妄为地步。
龙誉将脚踮得高,轻轻咬住了烛渊耳垂,轻轻吐气,笑得调皮,“正确是,野合,对不对,阿哥?”
“哦?那阿妹说说为何要野合?”烛渊嘴角消褪笑意又慢慢浮了上来,龙誉踮脚落脚隔着她身上一层里衣他身前造成柔软摩擦使得他身体开始发生变化,挑眉,有一种听不到答案便绝不满意味道。
龙誉放过了烛渊耳垂,他面前站好,情意深深地看着烛渊墨黑如深潭眼眸,极其认真道:“因为不这样做,我就会死。”
若不满足眠蛊要求,即便眠蛊自身亡,它也会先要宿主付出性命。
他爱干净,他不近人情,他可说是冷血无情,可他会为了她,将这些都掩藏起,他小气又别扭,从不会将自己想要做事情直直白白地说出来。
其实,他很温柔。
“既然知道会死,那就老实躺到上面去。”烛渊似乎很满意龙誉答案,微微点了点头,伸手指着他们后侧铺着大氅干草堆,把后果一并挑明,“要是阿妹说不,那我们就等着明儿早一尸两命吧。”
“阿哥,一尸两命不是这么用。”龙誉想纠正。
“躺上去。”烛渊黑着脸命令。
龙誉不服,挺腰昂昂道,“这次轮到我七十二变了!”
烛渊认认真真看了龙誉眼神坚定眸子片刻,将她从自己身上推开,走向干草堆,“那好,我躺上去。”
“等等!”龙誉连忙去把火堆给熄了。
“阿妹,黑灯瞎火,你能办好事么?”已经躺到大氅上烛渊开始为自己大兄弟担忧,这个比野猫还野阿妹,他总觉得不放心。
“阿哥你不知道,亮堂堂我害羞,好歹我一个姑娘家。”
“……”
龙誉说是实话,可她说话口吻以及平日行事作风,令人完全无法想象她会和害羞这个词沾上边。
龙誉把火堆弄熄之后,烛渊没等来她下步动作,黑暗中唯闻窸窸窣窣脱衣声和寒风灌进破窗户呜呜声。
然后他又等,还是没有接下来动静,不由蹙眉,“阿妹,你是热着,别忘了我冷着。”
而烛渊话才说完,龙誉滚烫又光溜溜身子便压倒他身上,突来暖意让他心无形中也暖了几分,正要酝酿美好氛围以驱散对这个环境嫌弃,却听龙誉一声略带惊讶抱怨,“阿哥,你没脱裤子!”
烛渊突然来了好兴致,学着龙誉强调也蹦出一句,“阿妹,你也没脱裤子!”
“我,我还要准备准备!”等她准备好了,她再把里裤给脱了。
“阿妹不觉得等你准备好了我就已经被冻死了么?”寒风瑟瑟,烛渊却玩味浓浓,他要不要帮他小阿妹一把呢?
“哎,看阿妹这样,要捱到明儿早都没有捱好。”过了半晌,龙誉仍旧只是趴他身上不动,烛渊挫败,扶着龙誉背,边欲将两人还给位置,边道,“看来还是需要我出力才能办成事。”
“不行!”龙誉果断将欲起身烛渊压倒,声音大得险些将顶头屋顶灰尘都震落下来,龙誉按着烛渊肩膀,半撑着身,哼声道,“我来!我今夜要奴役你!”
“那就请女王大人帮我脱裤子吧。”烛渊笑意吟吟,不再动,他要看看他小家伙怎么“出手”。
于是就这黑灯瞎火中,烛渊裤子险些被龙誉扯破,而且小家伙七十二变只学会两变,还是手上路,折磨得烛渊满头大汗,让他哭笑不得,而龙誉也是满头是汗,直骂烛渊这个奴隶不听话不好驾驭,烛渊笑着含住了她嘴终是将两人位置换了过来。
“你竟敢造反!”龙誉双颊红透得如同石蒜,勾着烛渊脖子,本该气势满满一句话烛渊一个用力中化作软绵绵轻哼,身子轻飘飘如同上了云端。
“女王大人不够魄力,我自然要造反。”烛渊轻笑,“不造反那我们明天到阴间继续玩七十二变?”
“哼!”龙誉不服气,双手环烛渊背上,弓起身就去咬烛渊下唇,她就是喜欢把他薄薄下唇咬得厚厚,那样才显得他脸看起来没那么冰冷。
然而,龙誉触手处是暖润润汗意,将烛渊下唇啃得开心,只要他身子能暖起来就好,否则这样寒冬,她不知他是如何忍。
一夜缠绵,无火而暖,相拥而眠。
烛渊怕冷,睡觉时习惯性将自己蜷起,又似自我保护抵挡着什么。
白日光线漏进窗户斜照破屋里,龙誉揉了揉惺忪眼,发现身上好好地盖着半边大氅,另一半边则是被她垫身下,身旁已没了烛渊身影。
“阿哥!?”龙誉连忙坐起身,肩上大氅滑落,有些凉,却未觉到冷,这才想起昨夜她与烛渊捣腾过后都穿上了衣服,但是昨夜明明那么冷,这大氅又怎会盖她身上!?
不知为何,一他身边她就睡得异常熟,可她昨夜睡着之后非但不觉得冷,反而觉得暖和,难道他一夜没睡把大氅给她盖了!?
龙誉见到了烛渊,他正负手而立破损窗户前,冬日灰沉日光将他冷削面庞照得有些朦胧,冷风灌进窗户撩动他垂胸前长发,他整个人站那儿,给龙誉一种他站天地交点感觉,静寂孤单得好似不属于这个世界,好似随时都会消失那镀他身上灰蒙蒙晨光中一般,让她莫名害怕。
烛渊似乎没有听到龙誉唤他,只静静定定地看向窗外,冷沉沉眼眸不知蕴藏着何种情感。
“阿哥?”龙誉再一次唤他,声音变得轻悄,带着小心翼翼,生怕声音再大一些便会使得他这晨光中慢慢变为虚无,慢慢消失不见,手里拿着大氅慢慢向他靠近。
“嗯?”烛渊轻轻应了龙誉一声,慢慢扭过头,看向小心翼翼站他身旁龙誉,然而他左手却是挡他左眼上,淡淡一笑,“阿妹既醒了,那便走吧,我们有四日时间赶到王都,四日之后,只能由阿妹你来将再一次暴走尸人压制住。”
烛渊说完,欲转身,龙誉却抓住了他右手手腕,抬起另一只手将他挡左眼前手轻轻拿了下来。
只见他遮挡左手之下,那原本墨黑如幽潭瞳眸,是猩红血色,晨光拂照中,好似血色炼狱池。
就龙誉注视着烛渊血色左眼时,烛渊双眸不由自主地微微眯起,危险之意流露,垂身侧右手轻轻勾动。
龙誉好似没有注意到烛渊变化一般,而是用指腹轻轻摩挲过他左眼,而后高高踮起脚他左眼上眼睑上落下轻柔一吻,眉眼弯弯笑得璀璨,“一直没有告诉阿哥,阿哥左眼很漂亮,像红色透明石头,我曾经中原见过一次,有机会我去偷回来送给阿哥。”
烛渊左上眼睑有些轻颤,心也有些微微颤动,因为龙誉指腹温度,也因为她说话。
漂亮……?
烛渊心有些怔怔,他生命一切不幸皆是因这一只异于常人左眼而起,便是曳苍与布诺见到他这样左眼时都有些心惊,他从没见过谁不恐惧他这只左眼,别说有谁会夸赞他这只如血一般眼眸,便是他自己,有时他都恨自己有这样一只眼睛,却不曾想,竟有人会夸赞它……漂亮。
“阿哥不相信我说话?”难得看到烛渊怔怔失神,龙誉有些不悦地问道。
“没有,只是没想到阿妹能说会道到这种程度。”烛渊轻轻拂开了龙誉还停留他脸颊上手,从她手里拿过了大氅,披到肩上,系好,淡淡道,“好了,阿妹,走吧。”
烛渊说着,走到屋子角落干草堆上,拿起昨夜扔那儿两只包袱,还不忘将龙誉包好两个馒头拿起,接着往门边移步。
“阿妹,你还没有告诉我昨天你帮我拿大氅时心里想了些什么。”烛渊拿开斜靠门框上破朽木门,跨出门槛时微微顿下脚步,稍稍回头看向仍站破屋里龙誉,“阿妹可以不急着回答我,阿妹思考四日我们抵达王都时再回答我也可以。”
龙誉有些失落地看着自己方才触碰烛渊脸颊手,而后看着烛渊背影兀自喃喃道:“阿哥,我不是能说会道,我是真觉得你眼睛漂亮,第一次误撞到你洗澡时,我就觉得它漂亮,怎么不相信我呢……”
烛渊走出木屋后抬头看了看灰蒙蒙苍穹,眼神凉凉,原本白皙且略带苍白双颊竟是泛着隐隐浅浅绯色,若非细看,当是看不出来。
烛渊浅浅扬起嘴角,有些欣慰又有些无奈,好他阿妹有一颗不细致心,否则就该被她发现了去,若是被她发现,他们就绝不可能四日内到得了王都。
而龙誉确粗心大意,没有察觉到烛渊微热身体,不会明白他挥开她手只为了不让她察觉到他体温变化。
四日里,烛渊没有再与龙誉说过一句话,晚间也不作停留,只偶尔停下歇脚,将包袱里准备干粮递给龙誉,而龙誉一路上似乎心事重重,还有些恹恹无甚精神,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没了活蹦乱跳精神气,每每烛渊给她递干粮她只接过就啃,没有抬头看烛渊一眼,烛渊低头看她吃干粮她也不抬眼,待烛渊转过身时她又时常看着他背影出神。
第五日,他们到达王都地界,本该外巡守兵卫不见只影,唯有萧疏枯草寒风中瑟瑟摇摆,远处王都殿宇灰沉沉苍穹下显出一种灰败感,全然没有苗疆人所崇拜神秘与武勇之气。
独空只身一人站萧疏枯草间,似乎早早就等待着他们到来,龙誉惊讶独空这么一个软绵绵柔弱弱男人怎么会比他们还要早到达王都,独空似乎看出龙誉惊讶与疑惑,不禁淡淡笑道,坐牛车。
龙誉顿时想吐血三尺,她怎么就忘了有牛车有马可以用!活生生浪费了她这么多脚力!愤懑之下不由恶狠狠地去瞪烛渊,都怨这个白面小男人催啊催!害得她忘了有这么好用牛马能用!
“都护府出兵了,苗疆北边防线多能支撑大半个月,都护府也正发兵往幽潭草泽进入苗疆,也于大半月之后抵达,王都如今所面临局势是这样,可对?”烛渊并不意龙誉目光,只静静地看向独空。
“正是。”独空敛了嘴角笑意,严肃回道。
“呵呵,那个男人,至今做梦我会来救他,可对?”烛渊冷冷一笑,眸子里冰寒是龙誉从未见过,即便是他想要杀任何人时,也不是这样阴冷得要将全所有一切都毁了杀意,“还是他以为,苗疆所有人还会如从前那般奋不顾身地保卫王都?”
“长年来他习惯了做梦,梦里一切都往他所想方面发展,一切都他运作与操控之中,梦着他能一直作为苗疆至高无上人人拥戴王。”独空平静说着,然而垂身侧双手却已慢慢拢紧,一向平淡眸子里是鄙夷与仇恨之意,使得那条斜拉他右脸上疤痕显得异常狰狞。
“呵呵,你我等这一天似乎等得够久了。”
“是够久了,已经够时日了。”
烛渊望向王都方向,看那坐卧林海间古老殿宇,慢慢往前迈开了脚步,轻轻笑了,“这是我人生第一次踏足这个名叫王都地方。”
这个让他恨了二十几年地方,恨不得反掌就将它给毁了,可是他不能,他想要看到里面那个人尝生不如死滋味,让他亲眼看着他如何把他重视东西一点点握到手中,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来,阿妹来,我教给你应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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