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苗疆之巫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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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苗疆之巫蛊天下-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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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将军归西了,尸骨已焚烧了由黑泥带走了。”白雎后还淡淡补充了一句,不知是对墨衣说,还是对他自己说。

墨衣看向院中柴禾燃烧过后残迹,再看向白雎背影,心中悲悯,抬脚也跟着往书房走去,同时心中也紧张担忧着。

少主,体内毒素蔓延得深一层了,他还能见到今年夏日吗?

烛渊与龙誉以及黑泥一人驾着一匹马出了益州城时夜幕已降临。

“阿哥。”僻静小路上,龙誉突然勒马。

前驾着马烛渊没有让马停下,只是让马匹往前慢慢踏着步,听到龙誉声音却没有回头。

龙誉看着夜色里渐渐变得朦胧烛渊背影,喉间有些哽咽,“蛇阿姐没有骗我,小哥哥会死。”

149、他自私,他承认

蛇阿姐没有骗她,小哥哥,会死。

她抬头看到小哥哥嘴角血渍竟是黑褐之色时,她就知道,小哥哥,活不了多久了。

她善于用毒,苗疆是蛊毒天下,这天下之毒,她几乎了如指掌,她甚或能从别人血液里辨得出闻得出是否有中毒,中又是多重毒,小哥哥体内,是剧毒,是她明白然却是这天下无可解毒——穿心。

毒入骨髓即穿心,苗疆至毒之一,只有毒药而无解药,中毒之人必死无疑,小哥哥又如何会中苗疆至毒!?

小哥哥才二十八岁,小哥哥这么温柔,怎么会中毒,又怎么会死……

龙誉看着烛渊停朦胧夜色中背影,握着缰绳手有些微颤抖。

烛渊执着缰绳让身下马匹原地踢踏了几下马蹄后,调转了马头,神色凉淡地面对着龙誉。

灵蛇使说没有错,她想也没有错,是,白雎会死,这是命定中事情,改不了。

“然后呢?”两人间隔着一段距离,烛渊声音不大,带着冬夜寒意,却已足够龙誉听得明白。

马匹喷着鼻息,慢慢变得冷冬夜里显得尤为清晰,黑泥驾着马识趣地往一旁去了。

烛渊等待着龙誉答案,然,龙誉却是沉默了。

他问得对,然后呢?她还想做什么呢?苗疆如今面临着危难,她能有什么然后?她已经决意与小哥哥再不相见,她还要有什么然后?

可是,她心好疼哪,小哥哥待她太好太好,她如何也接受不了小哥哥会死这个事实,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死,她能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阿妹没有回答,那我便当作阿妹什么也没有说过。”烛渊轻甩缰绳,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便继续赶路吧。”

烛渊说还未说完,龙誉已站到了他身边,紧紧抓住了他手中缰绳,昂头看着坐马背上烛渊,用力咬着唇,良久,才艰难道:“阿哥,你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不是吗?”

烛渊只是静静地微低着头看龙誉,松开执着马缰右手,轻轻抚过了她被她自己咬破下唇,淡淡道:“阿妹就这么想要回头么?”

他当然知道她想什么,从方才还林府后院她抬头看白雎时候,他就已猜到她心中想法。

白雎也说得对,他未必是输了。

烛渊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他一直自信自己是赢家,却还是输了一个将死之人。

呵呵,也是,他们相识十年之久,有着任何人都无法插足美好过往,他与她相识不过短短不到一年时日,单单是时间,他就已经是输家,她心中地位,他还会是赢家么?

可笑是,他一个没有心,只为仇恨而活着人,如今竟也如此意一个女人,又或者说是如此直白地和另一个男人抢一个女人。

只怕他阿妹也当他是一个无情无感人,不知他也会难受也会意,所以才会这般无谓地对他表明,她乎她青梅竹马,她心疼她小哥哥,她要这苗疆面临危难之际回到她小哥哥身边陪着他。

他是冷血,是无情,可这仅是对他人而言,他也想让自己不乎不上心,可是他做不到了,他对她情感或许来得太,可,是她让他明白了什么叫温暖与疼惜,他自己一个人太久太久,久到浑身都已冷冰冰,不知什么叫暖意,如今让他碰到了感受到了,他便意了上心了,无论如何也不想放手了,不想与任何人一齐分享。

他自私,他承认。

因为他也会心疼。

“阿哥,我只需到明日天明之前就好。”龙誉手有些颤抖不止,抬起,轻轻覆了烛渊手背上。

她答案很明白,她一定要回头。

“若是我说不,阿妹又会如何?”烛渊轻轻摩挲着龙誉唇,语气浅淡得又似问自己,“阿妹会不惜与我大打出手也一定要回去么?”

龙誉摇摇头,握住了烛渊手,“若是阿哥说不,我就会跟阿哥回苗疆去,因为我来中原只是来完成蝉小妹心愿而已,如今我做到了,我是该回去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会遇到小哥哥,没想到小哥哥已经毒入骨髓,上一次,她就已决意与小哥哥再不相见,她虽心如刀绞,可她不能这么自私,小哥哥或许需要她,可她阿哥需要她,与其让阿哥难受,不如选择她自己难受。

她始终要对不起小哥哥,不回头,也好,只是,她会遗憾一辈子而已。

“可我不想阿妹心一辈子都记挂着另一个男人。”烛渊将自己手从龙誉紧握五指中抽出,一甩马缰,又重往益州城奔去了。

他心胸很狭窄,他不能接受他所意之人心中始终惦挂着他人,若是如此,他宁愿选择此刻让她返回益州。

遗憾,是美好长久深刻回忆,他不想让她心中遗憾为别人而留,只是如此而已。

马蹄踢踏卷起尘泥扑到脸上,龙誉看着烛渊逐渐远去身影,冲一旁黑泥喊了一声“明日天明时此处见”,翻身上马,也往益州城飞奔而去了。

益州城内,林府后院,林龙书房。

烛火浅映,厚厚窗户纸上投照出一个朦胧剪影,偶有咳嗽声书房内响起,显冬夜静寂与清冷。

书桌上,一张米白宣纸铺展着,宣纸顶端上压一方扁长镇纸,书桌右上角摆一方无雕饰端砚,白雎手执一杆宣笔立于书桌后,此刻正将沾了墨笔头轻轻于纸上勾勒着。

“少主,请同墨衣回扬州吧。”书房内,墨衣发自内心关心有些百劝不听无奈,“这儿什么药材都没有,您身子要怎么撑?”

白雎没有说话,眸也未抬,只是专心致志地画着自己话。

“少主!您——”墨衣急,想要再说出口话被白雎轻轻抬手打断。

“墨衣,这天下间,也只有你还会关心紧张我这身体了。”白雎将手中宣笔轻搁砚台上,等待着纸上墨迹变干空当,才抬头看向一脸焦急墨衣,浅浅一笑,“回到扬州是死,这儿也是死,既然都是死,哪儿死又有何区别?”

“少主,或许您身上毒可解呢!?白叔已经四处寻找解药了,这次您回到扬州时,白叔一定将解药找到了!”墨衣激动,眸中是不相信不放弃。

白雎心有动容,轻叹一声,“让我怀想一夜林大将军生平,明日天明后,我随你回扬州。”

他赌注只今夜有结果,过了今夜,是输是赢,他都不意了,因为他已经没有能力没有性命再去意了,今日与烛渊放手相决,他身体再也撑持不住了,本来还能勉强撑到夏初性命,只怕连今夜都撑持不过了。

只是,他没有告诉墨衣他身体急剧衰弱,也没有告诉墨衣他体内毒这天下根本无药可解,看着墨衣仍满怀希冀地等着白叔找到解药,他不忍开口。

墨衣终究太年轻,他已算是中原罪人,他不想墨衣日后因他而被所有人唾弃。

然墨衣听得白雎话不禁大喜过望,道是要留下来守着他,却被白雎遣退了,道是他想自己安静着,墨衣心知少主从不会骗他,便满怀欣喜地走了,待墨衣走后,白雎将小院外暗卫一并遣退了,才回到书桌后继续作画。

忽然,书桌上烛火晃了晃,虚掩书房门被从外轻轻推开了。

“阿誉,你来了,我等你呢。”白雎抬头,看到站门边龙誉,温柔地笑着朝她招了招手,“阿誉来,来看我画画得可还好?”

白雎听到房门被推开而发出轻响那一刻,他心是前所未有紧张,他害怕出现不是她,而当他看到她时候,没有人能知晓他心底欣喜若狂与莫名哀伤。

阿誉,他阿誉,果然回来了。

他知道,阿誉知道他命不久矣后,绝不会弃他于不顾。

这一赌,他赢了。

龙誉看着烛火映照中白雎温柔却苍白面容,心紧紧揪着,举步维艰地朝他移去,站到了他身边。

白雎含笑作画,他指间毛笔下勾画出,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龙誉,一双眉眼,栩栩如生美轮美奂,让龙誉有那么一瞬间以为那画中人就是她水中倒影,只是画中人还未有嘴,白雎此刻正勾画她娇俏唇。

龙誉心揪得紧疼了,若非将她一颦一笑深深记于心中,如何画得出连她自己也误认为就是她走进了画中画像,小哥哥……她如今要如何面对将她捧手心里护着疼着小哥哥……

“阿誉,我画像不像你?”片刻之间,白雎已将画中龙誉上唇勾画好,此刻正一边描摹着她下唇,一边柔声问道。

“小哥哥,你体内毒……”龙誉将紧咬得下唇松开,艰涩道,“他并没有向你下毒。”

白雎手中画笔不禁一抖,一滴墨滴到了画纸上,画中人嘴角晕开。

一幅即将完成画,刹那毁了。

150、我不舍得小哥哥走

一滴墨迹,宣纸上慢慢扩散,慢慢晕开,生生毁了一幅如花画卷,毁了画中龙誉姣好容颜。

白雎轻轻叹息一声,将手中毛笔再一次轻搁砚台上,指尖轻碰画中龙誉脸颊,才抬眸看向身旁龙誉,笑得哀伤,“阿誉,你还是像从前一样,能猜透我心思。”

龙誉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去为他卷起书桌上那幅被一滴墨迹毁了画卷,动作轻缓。

白雎看着龙誉举动,心头一窒,无所征兆地吐出一口乌血,黑褐血大片铺展将龙誉卷到一半下半画卷上,如暗夜花开,与米白宣纸对比得及其刺目。

滚烫灼热血滴到龙誉手背上,使得她正拿着画卷手猛地一抖,心揪得紧紧,“小哥哥!”

“阿誉,不用卷了,过了今夜我也画不了看不到了,不会再让你左右为难。”白雎毫不意地抬手,用手背擦净自己嘴角,笑得温柔而哀伤,“阿誉,你既然知道,又为何还回来?”

今日白日屋外院中,他叫住她,不是为了挽留她让她留下来,他目,只是让她看到自己嘴角血迹而已。

阿誉是聪明,对这天下之毒亦是敏感,她必会看到他嘴角黑褐血迹时知晓他身中剧毒,他要是她离开后再回到他身边,他要是烛渊面前证实他她心中地位,他甚至想要是,她会因此而认为他身上毒是与烛渊交手时被中下。

他看似赢了,实际却是输了,她方才说出那句话时候就已经彻彻底底输了,他终是懂了,也认输了,他她心中地位,始终比不了烛渊。

“呵呵,连我自己都觉得我自己无耻又可耻,居然想要用这样龌蹉手段留下你。”白雎自嘲一笑,忽觉心口又是一阵剧痛,忙抬手捂住了自己嘴,身体有些微微摇晃。

他不想再她面前表现得如此可耻,他想要不是同情。

龙誉心痛地看着白雎,看着那无法掌控血从他捂嘴上指缝中溢出,污了他一袭白衣,喉间哽咽,眼眶难受得紧,双唇抿着又松开,松开又抿起,却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龙誉脑子里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小哥哥要死了,温柔小哥哥要死了……

“来,阿誉,扶我到一旁椅子坐一会儿,我自己走有些困难。”白雎说话时指缝间血溢得愈加厉害,他另一只手撑桌面上以稳住自己摇摇欲坠身子,而后拿开捂住嘴手,向龙誉伸出。

他整个下巴满是脏污血印,他却顾不得了,只是温温柔柔地笑着。

龙誉不敢抬头看白雎脸,往他靠近一步,抬起颤抖双手扶住了他已然开始虚弱身体,将他扶到了一旁椅子上坐下,自己则拉过一张木凳坐他身边,急急从身上找帕子为他擦拭嘴角以及下巴那黑褐乌血。

白雎握住了她因紧张慌乱而颤抖手,轻轻摇了摇头,“阿誉,不用再找什么帕子来帮我擦了,听我说些话吧。”

白雎手很冷,再没有从前温暖温度,让龙誉觉得冷到了心底,小哥哥要死了,而她却伤了小哥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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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晨是林龙,今夜要是小哥哥吗……都是这一间屋子里吗……

她心没有强大到不论多大悲伤痛楚都能承受得住,她受不住,她忍不了眼睁睁看着小哥哥永远消失事实……

林龙死是解脱,林龙是苗疆罪人,他离去只是为他当年罪孽赎罪,她可以平静地送他上路,可是小哥哥不一样,小哥哥是这天底下温柔善良人,他没犯下过什么滔天大罪,为何要这么早早地让他离开,她是决定要与小哥哥后会无期,却不是希望他死……

“阿誉,你不怨我吗,怨我竟然想让你们之间因我而产生误解。”白雎不再抬手捂嘴,任满口血腥沿着嘴角蜿蜒而下,柔笑着看正津津握着他手龙誉,“什么时候起,我变得这么自私了,竟自私得想要毁了你心中幸福,只为让你重回到我身边。”

“阿誉,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得我可以不乎我命,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是很早很早以前,美丽苗疆……只是神经粗你一直不知道而已……”乌血随着白雎话不断从他嘴角溢出,滴滴落他衣袍上,生生刺痛了龙誉双眼。

“小哥哥,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龙誉蹲到了白雎面前,将脸埋了他膝上,声音颤抖得厉害。

她想说对不起,可是小哥哥说过不想听到她说对不起,她就不能再让小哥哥再伤心,可此时此刻,她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怎么能不说呢,若是我再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白雎抬起没有被血脏污另一只手轻轻覆到了龙誉头上,轻轻抚着她长发,“阿誉,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若是我早对你说,你我就不会变成如今这样,若是两年前我没有不声不响地离开,今日你依然会我身边,可是这世上从来没有假若,呵……”

龙誉依旧将脸埋白雎膝上喃喃着求他不要再说,白雎声音柔和了,“阿誉,你说,我都知道自己没多少日子可活了,却还想要将你抢到身边来,我这是怎么了?”

“烛渊待你好,我看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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