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苗疆之巫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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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苗疆之巫蛊天下-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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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我连自己都救不了,我以何来拯救整个苗疆?”

他是一个连自己都无法救赎人,又怎么去救赎他人 ?'…'

“不,巫神大人是苗疆尊神,定不会弃苗疆于不顾!”老妪颤抖声音异常坚定,与其说她不相信烛渊说话,不如说她不相信苗疆巫神真会眼睁睁看着苗疆生灵受苦受难。

烛渊没有再回答老妪话,而是收回幽远目光,看向通往村中小道。

老妪终是没再说什么,道一声“巫神大人,老身离开了”,便颤巍巍匆忙忙掩进路旁几乎及腰高野草丛中离开了。

呵,巫神,巫神转世……

烛渊看着通往村中小道,眼神幽深如深潭,冰冷如霜雪,看到那抹他所熟悉身影小道头出现时,眸中幽深与冰冷慢慢淡去,背部离开了身后倚靠老树,慢慢走到小道上。

“阿哥阿哥!”远处,龙誉脸上扬着满满笑意朝烛渊跑来,两只手上均提着一只竹篮,只是左手提着竹篮较她右手提着竹篮大些,没有遮盖,让烛渊清清楚楚瞧见了篮子里装着榔头刨子以及锯子,而她右手里提着竹篮很是眼熟,尤其是被竹篮盖盖着露出一角米花蓝布,俨然是她方才提去归还那一只竹篮。

龙誉开心地笑着蹦到烛渊面前,将左手提着竹篮提起烛渊面前晃了晃,笑得得意,“阿哥你瞧,我把你要东西借来了,猜猜我有没有被别人躲得远远或者被轰出来?”

“阿妹笑得嘴角都咧到耳根了,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看出阿妹有没有被轰,除非阿妹是傻子,被轰了还这么开心。”烛渊嘴角上扬,自然而然地顺势拿过龙誉晃他面前竹篮。

“傻子就傻子呗,反正有人疼,我是傻子,那肯定也有人和我一样是傻子,阿哥,你说对不对?”龙誉非但没有生气,而是笑得愈加如花般妍艳,抬起左臂挽上了烛渊右臂,将头歪侧着靠着烛渊肩头,又将右手提着竹篮晃到烛渊面前,笑吟吟道,“阿哥你猜,这只竹篮子为何还我手上?”

已是日落时分,本就清冷村东显清冷,已无一星点人影,烛渊坑坑不平小路上慢慢走着,龙誉则倚着他,路也不看,只跟着他慢慢往前移步,夕阳斜照,将两人影子拉得老长老长,影子交叠着,到影子末端,只似一人之影。

“公傻子猜不出来。”烛渊浅笑答道,然,方才佝偻老妪颤抖如砂石般话仍萦他心头,一时间挥之不去,令他眸中笑意有些散淡。

他从想过救赎任何人,可这仅仅是他而已,他知道,有一个人与他心中所想是完全不一样。

安平安平,真可以一世平静安宁么?

龙誉心情很是大好,丝毫没有察觉到烛渊眼眸深处异样,本是抬头兴奋地要告诉烛渊些什么,陡然发现他头上竟又缠上了不禁,嘴角笑意有些裂缝,突然见到前方不远处路边野草丛中有几朵淡紫色小花,便将手中竹篮塞到烛渊怀里,而后撒开他手,跑到前边将小花摘下,再扯了些韧草,垂首编编捣捣起来,烛渊从后走到她身旁时,她转身将烛渊头上缠着青布巾扯下,再将一顶编好野草环戴到他头上,正有黄昏和风拂过,草环上几朵小野花便轻轻摇曳着。

龙誉看着烛渊倾斜而下长发,染着落日余晖,有种淡而苍凉味道,却还是微微歪头笑了,“阿哥戴这个比戴布巾好看。”

烛渊没有阻拦龙誉举动,只是任她将自己缠头上青布巾扯下再将一顶还带着青草幽香杂花野草环戴到他头上,看她笑意吟吟,看她又重揽住了他手臂,往他们所住小木楼走去,只是但笑不语。

“阿哥是怎么知道那个把竹篮落下小阿妹是昨天那个老阿奶家孙儿呢?”龙誉从烛渊怀中拿过方才她塞到他怀里竹篮提手中,继续将头靠他侧肩上,不等烛渊答话她又继续道,“还是不问你了,阿哥绝对会说‘当然是我脑子比阿妹好使’话,问也白问。”

“阿妹倒是将我心看得透彻呢,连我想说什么话阿妹都知道。”

“那当然。”龙誉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又变得兴奋地抓住烛渊手臂,紧紧盯着烛渊,漂亮眼眸亮晶晶,“这个篮子里东西是老阿奶家儿子媳妇答谢我们昨天山里救了老阿奶,让他们小女儿来给我们送些答礼,谁知他们小女儿竟然将篮子打翻后一句话没说就匆匆跑了,正要来寻我们呢,我想想,觉得我们肚子还是需要填,就没有矫情地推拒,然后然后,阿哥你猜,老阿奶那和善一家人还跟我说了什么?”

烛渊没有急着回答,而龙誉似乎也没有期待他回答,只自顾自兴奋地接着往下说,“嘿嘿,老阿奶大孙女五日后嫁人,老阿奶儿子媳妇请我与阿哥一道前去吃喜酒!这就说明安平大伙不再排斥我们了,而且方才我从老阿奶家出来时还有几个阿婶问我田垄里野草除得如何了,不再像之前那样一见我们就走得远远,这是好事,对不对对不对,阿哥!?”

能被一直把他们当做外人排斥着安平村民接受,于龙誉来说是一件莫大开心事情,因为她心里,他们是要这儿住一辈子,不可能总是这样一直只是两个人过日子,她不想要这样清冷,她想要给他是完全温暖幸福,没有与他人往来,终究也是孤单,仅仅只有她陪伴而没有世间人情温暖,不是她先给他全部。

“到时我们一起去,好不好好不好?”龙誉将烛渊手臂搂得紧紧地,双眸亮亮地期待着他答案,心有些紧张,她害怕他会拒绝,毕竟上一次台凯,她就明显地看出他热闹人群中不悦,而这一次,他是否会同意?

烛渊第一反应是要摇头拒绝,因为他还做不到能完全不意旁人因他诡异白头而施以她异样眼神,而且,将自己扎于人群之中他确不喜,可看到龙誉万般期待眼神时,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好。”

“阿哥好了!”龙誉开心地笑得将眼睛完成倒月牙,情不自禁地踮脚烛渊脸颊上吧唧一口,笑声难掩兴奋,“还有还有,我还听说了,明天是出山换物日子,阿哥,我们也去吧,换些我们需要东西回来,怎么样怎样?”

可是龙誉刚说完,自己就先蔫吧了,他们拿什么去换呢?

“嘘,阿妹,别吵。”突然,烛渊压低了音量,轻声道,伸出食指向前指了指。

------题外话------

段考来临,大叔要连续三天监考,忧桑……

158、阿哥,我们回家吧!

“嘘,阿妹,别吵。”突然,烛渊压低了音量,轻声道,伸出食指向前指了指。

龙誉立刻噤声,循着烛渊手指方向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路旁混杂着野草矮灌木丛,安静日暮中,突然抖了抖,龙誉紧紧盯着那抖动杂草灌木丛,只见它又抖了抖!

龙誉眸中冷冽骤起,杀气聚敛,慢慢松开了烛渊手臂,正欲挡到烛渊面前却被烛渊抬起手臂挡她面前,另一只手伸出食指压自己唇上,含着浅笑向龙誉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紧张。

就龙誉拧眉不放心时,前方那杂草灌木丛一次抖了抖,而后有东西从中窜了出来!

只见一只耳长大而直立,短尾,四肢细瘦且后肢较长,臀高于肩,蹄子窄尖,浑身棕色,背上有淡橘黄色斑点动物站静悄悄小道上,好似此刻才察觉到此地除它以外还有另外东西存,正扭过头看向烛渊与龙誉,如黑葡萄一般圆眼睛眨了眨,警惕地抖了抖耳朵,而后扬蹄就往深深林子处跑去。

龙誉从警惕后惊讶中回过神,突然猛地抓住烛渊挡她面前手臂用力摇了摇,抑制不住心中兴奋激动道:“阿哥阿哥!獐子獐子!那是獐子!”

龙誉一边激动地摇着烛渊手臂,一边两眼放光地盯着那只棕色獐子,眼见那只獐子蹬着长长后腿就要蹦出她视线,她正要将手中竹篮扔到地上时,烛渊先她一步将手中东西全部塞到了她怀里,龙誉只觉面上一阵疾风扫过,烛渊已经往那只奔跑獐子追了去。

“阿哥阿哥!抓住它抓住它!!”龙誉显然比跑去追獐子烛渊还要激动,扬着手蹦跳着也想要追上去,奈何她一移动,她双手无法揽住三个竹篮,于是三个竹篮便有两只掉落地,连着两把镰刀掉落她脚尖前阻挡了她脚步,使得她不得不停原地弯腰将散地上东西拾起,还不忘冲前方不见了身影烛渊大声叫唤,“阿哥,一定要抓到它啊!不能让它给跑了!抓活抓活!阿哥可不要把它给弄死了啊!”

死了就不比活着值得让人喜欢了!

獐子獐子!那可是好东西!她正愁着明日要拿什么东西到山外换些必需器物回来,就让他们撞上了一只肥健獐子,如何能叫她不兴奋激动?

龙誉激动声音空旷村边小道上回荡,给即将散去落日余晖平添一分世间温情。

龙誉冲着空荡荡小道大声叫唤叮嘱也不知烛渊是否听到,她一想到烛渊那杀人取命只瞬息无形千丝引,便觉得那只活蹦乱跳獐子有断脑袋危险,若是断了脑袋,那能换到东西就少了,可不能让它阿哥手中断了脑袋或者死了!

这么想着,龙誉将三只竹篮并镰刀一起掂手里,往烛渊追着獐子离开方向追去了,可她还没跑出几步,便见深深林影中显现出烛渊身影,斜照余晖中愈来愈清晰,不仅是他面容,还有他左手抓着东西——一只双耳被抓着提着似乎没了气息獐子。

龙誉一见烛渊手中死獐子,连忙三步并作一步冲到了烛渊面前,将手中竹篮一齐扔到了地上,而是抢过烛渊手中死獐子,有些伤心地看看獐子,再看看烛渊,有些不相信自己看到,问道:“阿哥,獐子死了?”

“哎,第一次碰到见了死獐子忘了郎阿妹,原来阿妹心里我还没有一只獐子重要,真是太伤心了。”烛渊面上一副哀伤状,“难道阿妹现该关心不是我有没有受伤么?伤心,真是伤心。”

龙誉没有理会烛渊哀伤,只是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行了阿哥,别装了,要说你被一只温和獐子咬残了或者踢伤了,我第一个鄙视你。”

“遇上这样没有同情心阿妹,真是伤心又伤心。”烛渊又哀伤地叹了口气,然而他双眸却扬着浅浅笑意,“所以,打死獐子是正确选择。”

龙誉闻言,狠狠瞪住了烛渊,开始咬牙切齿,“阿哥,我不是叫你抓活吗?”

“当时我耳朵选择了暂时耳聋。”烛渊眸中笑意晕染上嘴角,温柔炫目,却让龙誉恨不得又想狠狠咬他几口,把他嘴角咬破,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正当龙誉牙痒痒要骂烛渊时,她手中獐子耳朵似乎轻轻抖了抖,令她不禁将目光移到獐子身上,而后又看到獐子短小尾巴微微抖了抖,心中对烛渊咬牙切齿顿时全无,立刻变为笑盈盈地伸手挽过烛渊手臂。

谁知烛渊像闹小脾气似撇开了自己手臂不让龙誉挽到,继而瞧也不瞧龙誉一眼便往他们所住小木楼方向走去。

龙誉手半空中捞了个空也未生气,反而是笑盈盈地,一手高高提着昏迷獐子,另一手臂串起三只竹篮再捏住两把镰刀,摇晃着有些沉甸脚步跑到烛渊身边,将右手中獐子递向烛渊,晃了晃,“阿哥,你收获,你拿着呗。”

“手突然残了,没力气拿,不拿。”烛渊凉凉道。

“拿呗拿呗,阿哥你看我腿短手短,这么提着它,我吃力它也吃力,要是阿哥辛辛苦苦抓到了猎物就这么被我拖回家给拖死了,岂不是浪费了阿哥劳力?”龙誉笑得没脸没皮,依旧将手中獐子烛渊面前来回晃,那模样哪有手酸又担心獐子死掉表现。

“有个阿哥说,人都没獐子重要,不拿。”

“有个阿妹说,她知道错了,求她别扭阿哥大人原谅,就帮帮她那短胳膊短腿呗。”龙誉边说边用脑袋烛渊手臂上赖皮似搓了搓,笑意盈盈换成了一脸真诚。

“看蠢阿妹对自己认识得还算清楚份上,阿哥就勉为其难再给阿妹当一次劳力。”烛渊一脸淡漠地说着,却伸手接过了龙誉手中獐子。

龙誉右手得了空当,便立刻揽住烛渊胳膊,厚脸皮地笑着往他怀里蹭,而烛渊也没有甩开她,便这么让她搂着自己胳膊。

“是是是,阿哥聪明,辛苦我阿哥大人了。”

她阿哥总是口是心非,有些别扭,却异常温柔,总是能让她觉得满满开心,让她能真实地感觉到他存,感觉到他就她身边,很近很近,他不会知道,这一个月来,她时常会夜里醒来,因为她害怕他存只是她臆想,她害怕她醒来看不到他身旁,不过,幸好,这一切都是真,他是真真实实她身边,与她一个名叫安平深山小村寨平凡地生活着。

而烛渊确确是口是心非,他只是喜欢与他意阿妹玩笑,喜欢看她牙痒痒时候张牙舞爪小野猫模样而已,这样他才觉得她不是如他一般心冷如冰,而是一个有血有肉会说会笑会意他阿妹。

两人背对即将落到远方山头后斜阳慢慢走着,龙誉挽着烛渊胳膊踏着欢步子,将头轻靠烛渊肩头,又开始絮絮叨叨说起她打算。

她说,这只獐子呢,留着,到明日用他们来时用来驮东西那匹老马驮到山外去,换些白米油盐,棉花与棉布,回来好给阿哥缝枕头,铺盖,还有夏天也不远了,他们只带了几套春衣,夏衣只带了一套,也要整些棉布回来缝夏衣,不然夏天到了他们两人都要光着了。

龙誉还特意说,必须用老马驮东西,因为出山路还是有些远,一路上要是都自己掂东西话会很累,所以阿哥不要生出把老马扔了或者换了念头。

烛渊浅笑,道是阿妹是越来越猜准他心思了,龙誉则自豪点头,那当然,我阿哥我当然猜得准。

龙誉又说,明儿回来要是天色还早话,就上山砍些木头吧,她要住屋住屋,不要再住顶头破窟窿窗户还掉扇像随时都会塌破屋,她要她阿哥必须修好给她,不然不给他做铺盖不给他做夏衣,烛渊含笑点头,又玩笑说他怎么这么可怜,就这么被他阿妹呼来喝去,一点儿都没有所谓阿哥大人享受感。

龙誉没理会他玩笑话,只继续说自己,还有别忘了重要了,一定一定要把秧苗换换来,不然他们那田垄就白理了他们就等着喝西北风了,顺便再看看有没有菜籽,他们屋前那块地挺肥,不种些什么话就可惜了。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阿哥你也想想看呗,除了这些,我们还需要些什么?”说到后,龙誉用手捏着下巴,拧眉深思。

“想不出。”烛渊如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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