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苗疆之巫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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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苗疆之巫蛊天下- 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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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哥你看我多体贴温柔,连里衣袜子甚至绑腿都给你做好了,阿哥你睁睁眼看看我做得如何呗,若是你嫌弃我手艺我也忍着不和你争,阿哥你再不睁开眼,我就把你头发拔光,让你变成真正秃驴!”龙誉说着就去扯扯烛渊头发,可看到那纠缠她手上白色发丝时,她还是松开了手,撇嘴道,“还是算了,我实不能想象也不能接受阿哥秃驴模样,肯定很丑。”

“阿哥阿哥,来,穿上我为你做衣试试呗。”龙誉松开被她揪手中烛渊长发,转而扶住他肩膀,将他扶坐起身,自己则抵他身后以防他身子往后仰倒,拿过放软被上上衣,从他身后抱着他,先抬起他右手,将袖管往他手臂上套,一边解释道,“阿哥知道我手艺,缝这身衣服我缝了很久很久,从刚刚入夏时我就开始准备了,竟然整到前两天还没有缝完,所以这两天我又赶着继续把它们缝好去了,不知道被针扎破了多少次手,怕今天让阿哥穿不上,所以这两天都没能来看阿哥,衣裳也还是今天白日才缝好。”

龙誉替烛渊穿好了上衣,系好了盘扣,再接着替他套上裤子,后替他缠好绑腿穿上袜子时,龙誉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她拿来包袱里翻找,突地翻出了一双厚底黑面布鞋!

“阿哥你瞧,我连鞋子都有准备!阿哥也试试看合不合脚!”龙誉将因沉睡而身子歪斜无力烛渊挪了个方向,让他面对床外方向坐床沿上,让他双腿垂床边,然后自己他身边蹲下身,将手中黑面鞋往他脚上套,有些歉意道,“上次安平那双鞋我没有纳得好,阿哥穿着磨脚又顶脚不舒服了也不和说一声,还是我后来为阿哥拖鞋时自己发现,所以这次我又重纳了一双给阿哥,肯定比上次那双穿得舒服。”

“好了,阿哥衣穿好了!”龙誉为烛渊穿上一身衣后就蹲他面前抱着他腰打量着他,笑吟吟,“紫色和黑色搭配真很适合阿哥,好看!啊,对了,我要帮阿哥梳梳头!”

龙誉突然从烛渊面前蹦起,踢了脚上鞋跳到撞上,挪到烛渊背后,从自己头上取下安平时烛渊送她那把木梳,替烛渊动作轻柔地理顺已长过腰间白发,每梳一下,她心就愈疼一分,一个不小心便揪到了烛渊头发,使得他无力身子往旁歪了歪,就要侧倒床上时,龙誉从他身后抱住了他。

“阿哥对不起,对不起,我有没有弄疼你?”龙誉从后搂着烛渊,将脸贴他背上,冰凉体温隔着衣衫透到龙誉脸上,使得她下意识地将烛渊搂得紧,良久,才慢慢松开他,继续帮他梳头,然后简单地他背后松松地编了一根辫子,再替他别上了银耳环,后龙誉才又跳下床,重蹲他面前端详他,而后满意地点点头,“阿哥若是能稍微黑些像些男人肤色,就完美了!不过就算阿哥还是白面小男人,我还是喜欢阿哥!”

“还有还有!”龙誉还是喜欢一惊一乍,话还没说完就又一脸突然想到什么事情模样,转身解开那个稍小一些包袱,抖出了一件白色狐皮大氅,烛渊面前抖开,一脸得意道,“斗篷,阿哥喜不喜欢?不过这个倒不是我亲手做了,狐皮是我找猎户换,然后是我让阿娘帮我做,嘿嘿,我怕我毁了这些狐皮,因为白狐皮实难找,要是毁了就不好办了,想着阿哥这么爱漂亮干净,一定会喜欢,来,我为阿哥披上!”

就龙誉正要将狐皮大氅披到烛渊肩上时,又突地乍起,将大氅反手扔到了床上,转身急急忙忙地跑到殿外,然后不知从哪儿搬来一张中等大小木桌,擦得干干静静后将方才放到地上竹篮提到木桌上,一边揭开竹篮盖一边挠挠头,自我抱怨道:“怎么就将主要事情给忘了呢,记性怎么越来越差了。”

竹篮里,是还冒着些许温热之气饭菜,龙誉将盛放里面饭菜一碟一碗地桌子上放好,拖了一张有靠背椅子摆到桌子旁,才转身走向烛渊,将他拖抱着挪到桌子旁,让他坐了椅子上,将一碗盛得满满米饭移到他面前,然后龙誉才将一张凳子搬来放到与椅子并排地方,自己紧挨着他坐了下来。

“阿哥,这是我用了整整一个下午来弄饭菜,趁着它们还没有完全凉透,阿哥赶紧吃些吧!”龙誉含笑说着,烛渊只是低低地吹着头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紧闭眼皮动都没动一下,龙誉便拿起摆他面前碗筷,“阿哥不想自己动手是吗,那我来喂阿哥吃好不好?”

龙誉正要夹菜来喂烛渊时,突然又撇下了筷子猛地站起了身,激动得让凳子都往后翻倒地,只见她又去翻她带来包袱,一边翻一边紧紧皱着眉,“怎么能将拜祭祖先神明事情忘了就先开吃呢,我到底是怎么了?”

她到底是怎么了,害怕他不会醒来害怕到这种地步了吗?

他怎么可能不醒来,不可能,绝不可能,他一定会醒来,她要信他,不能怕,不能怕……

龙誉将原本摆烛渊床头前小竹几搬到殿外廊下,接着把装包袱里香纸蜡烛抱出来,将这些东西一一取出来放小几上,一一摆好,然后竟然捧了烛渊占卦用小香炉放到小几上,先将蜡烛点燃插香炉上,然后转身将殿内桌上大碗酸鱼端出来,摆香炉后,后取了三支香,捏紧,烛火上点燃,握着底端,面对着中庭小几后合膝跪了下来,闭眼,内心虔诚地祈祷神明以及祖先保佑。

保佑苗疆安好,保佑她阿哥醒来。

龙誉这一跪,就跪了良久良久,似乎有很多很多事情要祈求神明和祖先保佑一般。

这本该是一个热热闹闹苗年,而她选择了清冷方式来度过,因为她放不下她阿哥自己一个人孤独地躺冰冷黑暗蚩尤神殿中,所以她推却了圣山众人对她盛情邀请,而且,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浅薄纯粹龙誉,她已经融不进他们了,她也已慢慢远离了曾经喜爱热闹。

或许是爱屋及乌,他不喜欢热闹,所以她也跟着慢慢喜欢不起来了,又或许是她靠不近热闹,所以慢慢地变得不喜欢了,不过怎样都好,只要他能醒来,只要他能睁开眼看她,只要她能再听到他开口叫她“阿妹”,让她放弃什么失去什么,她都愿意。

神明,求求您,让我阿哥醒来吧。

龙誉对着香炉里袅娜而升烟深深地磕了一记响头,久久不抬头。

“阿妹,我还没死呢,还用不着阿妹对我又烧香又磕头。”突然,一道带着无奈口吻低低浅浅叹息声从龙誉身后传来,“阿妹居然还为准备了寿衣,还帮我穿上了,真是做得到位。”

龙誉身子陡然一抖,保持着磕头动作僵住了。

------题外话------

大叔一直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原来是忘了和姑娘们说,苗年和我们年不一样,不是12月底,而是农历1月份,秋收之后。

大叔已经疯狂地欠字了,大叔要接近崩溃了……

175、我以为阿哥不要我了

香炉里香火袅袅而升,仿佛九天之上神明听到了龙誉心底深处祈求一般。

阿妹,阿妹,她似乎听到了她阿哥叫她,可明明是她喜欢期盼声音,而她却不敢回头,她怕这是她臆想中虚幻,她怕她一回头一切如常,她怕她一回头连这一声阿妹都不再能听到。

她害怕,她害怕失去,她害怕再失去他,她怕自己一旦回头而这一声阿妹只是虚幻,她就再也承受不住这孤独清冷苦痛折磨。

她想要她会说会笑会唠叨阿哥,她想要疼她爱她阿哥站她面前,看着她,与她说话,她还奢侈地想她阿哥会伸出手抱抱她。

她害怕,她不想这一切都是奢想。

“我都说了我还没死,不需要阿妹给我烧香磕头,阿妹怎么还跪着呢?”忽有轻轻浅浅银铃声响起,低沉而略带懒散沙哑声音龙誉身后离她愈来愈近,“啧啧,阿妹居然还用我占卦用香炉来插香烛,就不怕神明不但不把我保佑醒,反而把我保佑死么?”

一双厚底黑面鞋鞋尖出现龙誉低垂不敢抬起视线中,使得她身子骤然绷紧,放膝上双手颤抖不已,后用力抓着自己双膝,以她大勇气转身,继而慢慢,慢慢地抬起头。

黑面鞋,白袜,白绑腿,紫边宽脚裤,小银铃铛,左斜襟,月华白发丝,白皙脖颈……

龙誉由下往上看着面前人,眼神触及对方脖颈时,身体颤抖得厉害,贝齿紧紧咬着下唇,不敢再往上瞧,双手将自己手下裤子紧抓得几乎要抓破。

“阿妹抬个头抬得这么吃力这么久,还是我蹲下来让阿妹看比较还比较省力。”只听一声无奈叹气声,龙誉眼前人屈膝,她面前单膝蹲下了身,顺带一边感叹,“阿妹还这么年轻脖子就出了问题,这可怎么是好?”

龙誉视线因为对方突然蹲身而跟着往下滑,看到对方面容时,她双手深深抠进了自己腿中。

薄薄而微微扬起唇,挺拔如刀削斧劈鼻梁,含着笑意深墨色瞳眸,与头发同一色泽剑眉,比以前加尖瘦下巴,干净脖颈,宽阔双肩……

龙誉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烛渊,将自己下唇咬得用力紧,将自己颤抖不已双手慢慢抬起,慢慢靠近烛渊脸膛。

“阿妹把自己下唇咬这么用力,是想要咬掉么?”烛渊想要抬起自己垂身侧左手,可只是微微动了动五指便改做抬起右手,用拇指将龙誉那被她自己蹂躏下唇从她牙齿下掰出来,懒懒笑道,“阿妹要是把自己下唇咬掉了变得丑了话,我可就不喜欢阿妹了。”

就烛渊将龙誉下唇掰下时候,龙誉指尖正正好碰到他脸颊,却碰到他脸颊时下意识地稍稍缩回手,而后才又大胆地继续伸出手,捧住了烛渊脸,让她颤抖掌心轻贴他脸颊上,拇指指腹一点点抚过他眉眼,鼻尖,嘴角,紧紧抿住了双唇,而后双手猛地从他脸上离开转而环向他脖子,扑向了他怀里!

像是没有预料到龙誉举动一般,烛渊被她这么用力一扑往后跌坐地,用右手撑住地面才让自己没有呈仰躺状,浅笑抱怨道:“阿妹把我压这么用力还将我脖子搂这么紧,是想让我断气么?我可不想刚睁眼又睡过去。”

烛渊说着,还佯装呼吸困难地咳了两声,龙誉没有将他松开,反而将他搂得紧。

龙誉紧紧搂着烛渊脖子,将脸埋他冰凉颈窝,用力吸了吸鼻子,张口,对着他脖颈像泄愤一样狠狠咬了下去!

“嘶——”烛渊倒吸一口凉气,“阿妹嘴下留情,你这是要把我脖子咬得撕破么?是不是阿妹太久不得咬我,牙齿痒得很?那阿妹觉得我味道如何,有没有变?是否还和之前一样?”

“王八蛋!你臭死了!全变味了!”龙誉一边咬着烛渊脖子一边恨恨道,鼻尖酸涩得厉害,也将烛渊搂得紧。

阿哥阿哥,她阿哥醒来了,醒来了……他真这个苗年给了她一个惊喜,天大惊喜,她爱极了这个惊喜,可她也害怕这个惊喜不过是她一场梦,她害怕这个梦消失,所以她要将这个惊喜搂得紧紧,即便是梦,她也能好好感受他存。

“臭?全变味了?”烛渊嘴角笑容有些塌,微微蹙起了眉,不忘抬起衣袖放到鼻底嗅嗅,眉心蹙得紧,“好像真有些变味有些臭,可阿妹既然嫌我臭又为何把我搂这么紧搂得我断气去呢?”

烛渊话刚刚说完,便被两瓣温温润润唇堵住了嘴,惩罚似将他下唇又啃又扯,后龙誉叼着他下唇恶狠狠地瞪着他,凶神恶煞道:“我就是嫌阿哥臭,就是要把阿哥搂到想断气又怎么样!?谁让阿哥睡那么久那么久!那么久……”

龙誉说到后,高扬眉毛慢慢垂下,鼻尖酸涩得加厉害,继而松开了烛渊下唇,再一次将脸埋他颈窝,声音变得哽咽,“久到我以为阿哥不要我了……”

一年多之久,她独自面对一切一年多,却感觉像十年之久,感觉他不她身边十年之久……

“王八犊子,我从没见过谁像你这么嗜睡这么能睡!我打你咬你,你就是不舍得醒!”龙誉将脸埋烛渊颈窝中,一下低声一下高声,一下平静一下高昂,情绪起伏不定,“阿哥你知道发生了多少事情吗,你知道我有多想把你掐醒帮我出主意吗?”

“啊啊啊啊啊!王八蛋王八犊子!你为什么睡这么久这么久!明明是你让我把你叫醒!可为什么我叫你那么多次你都不醒!你耍我玩是不是!?”龙誉对着烛渊背后又挠又捶,本就大力一双手打烛渊背上,静寂中庭发出沉沉“邦邦”声,完全没有小女儿家所谓绵软似挠痒一般小拳头,一时也完全不知道什么叫手下留情,只知道把自己这一年多以来气撒烛渊背上,“阿哥是不是知道了我想把阿哥头发拔光让阿哥变成丑陋秃子,阿哥怕自己太丑陋,所以才肯醒来!?”

“阿妹,不要把你自己当成一般姑娘,也不要把你拳头当做小绵羊,你再多揍我几下我就要吐血了。”烛渊抬起撑地右手扶住龙誉肩膀,拧眉浅笑,“我小野猫阿妹是不是我睡着这段时间不仅把爪子牙齿磨得尖利,还偷偷地把拳头也练结实了?打得我这把老骨头都散架了。”

“不练话我就死了。”龙誉本是又扬起了拳头,却要落到烛渊背上时打开了拳头,转为重紧紧搂住了他,“从前我不怕死,可是现我很怕死。”

若她只是她自己,她可以仍像从前那样无所畏惧,可她不再是她自己,她命还牵系着她爱人命,所以她怕死,因为她不想让他死。

感受到龙誉浑身轻微颤抖,烛渊单手环着她肩,嘴角上扬弧度慢慢垂下,低沉声音没有了玩笑,带着三分苍凉三分歉意,“阿妹,我能否问你一个问题?”

龙誉他颈窝里轻轻点了点头,烛渊看着黑沉沉苍穹,声音幽凉,“我睡了多久了?”

如今是已经变得冰凉天,他记得他失去意识时是刚入秋没多久时间,如今这天气,像是深秋又像是初冬,三四个月左右么?却又觉得不太像。

可为何他觉得自己睡了很长很长时间?仿佛他被无黑暗包围着,没有起点,也没有头,走不出逃不开,永无止境黑暗深渊,包围着他吞噬着他,忽而又变成鸟语花香碧空,漫山遍野青翠,清幽宁静,他置身其中,沐浴着温暖阳光,总有女子高兴地一声声叫着他“阿哥”,那声音清脆好听,像鸟儿鸣叫,又像泉水叮咚,而后那个甜甜叫着他“阿哥”姑娘总会扑到他怀里,将一个姹紫嫣红花环戴到他头顶上,可就他抬手搂着那可人姑娘时,眼前一切美好开始碎裂崩塌,又变成了无黑暗。

眼前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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