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苗疆之巫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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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苗疆之巫蛊天下-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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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间,空中乌云挪移,月露半脸,龙誉看清了一缕月光下烛渊,却见他左眼眸,已是完全血色。

“眠蛊完全觉醒,不想心口疼死……”烛渊面无表情地看着龙誉,黑色右眼如深不见底深渊呢,红色左眼如熊熊燃烧地狱炼火,就像是冰火两重天,声音是冷得没有一丝情感,命令口吻不让人有一丝反抗余力,“就抱紧我。”

天上月又隐到了乌云后,龙誉耳里除了听到那轻轻浅浅叮铃声,还听到了银器轻轻摩擦碰撞发出嗡嗡声,心愈来愈难受,甚或有窒息感觉,龙誉未作他想,神色从容地张开手,准确无误地黑暗中搂住了烛渊结实腰身。

就与对方身体接触之时,那难受窒息感即刻从龙誉身上消褪,使得龙誉即便知道这是眠蛊之由也不禁蹙起了眉。

“阿妹不是想知道阿妹体内雄性眠蛊是谁种下么?”烛渊感受着龙誉体温与心跳,紧紧握着垂身侧不停颤抖双手,生怕他一松手便有什么从指间溜走一般,嘴角笑容很是残忍,“那我告诉阿妹,对阿妹下蛊之人……”

“是你亲阿娘。”

------题外话------

惆怅,好吧,今天没赶得及5,明天万

088、小杂种(一更)

阿妹体内种下这雄性眠蛊,是阿妹你亲阿娘……

若说听到阿娘不是自己亲阿娘时,龙誉心中如同千军万马奔过,轰隆隆地踩压她心踩压得让她生生疼,可是她还能忍,因为阿娘是爱她,不论她是不是她亲女儿;而如今听到她身体里眠蛊是她亲阿娘亲手种下,仿佛有一颗千斤巨石砸到龙誉本就摇摇晃晃心上,几乎将她自认坚强心砸得粉碎。

龙誉身体止不住开始微微颤抖,那已经从心口褪下揪痛又重袭了上来,疼极了,疼得她唇也开始泛白,那种疼,难以名状。

阿娘说,有哪个阿娘不爱自己孩儿……怎么此刻想起,竟是那么可笑……

烛渊心也因为龙誉心下疼痛而疼了,然而他嘴角却扬得高,“如何,这个答案,阿妹满意么?”

“阿哥……认识我那亲阿娘?”龙誉双唇轻颤,十分艰难地才吐出这么一句问话,似疑问,又似自言自语,“阿哥之所以恨我,就是因为我那亲阿娘将眠蛊种到了身体里。”

烛渊却是答非所问,“我再告诉阿妹,雄蛊若无宿主,我便可相安无事,但雄蛊一旦有宿主,我命便会受其牵制,而宿主若死,眠蛊便也会随之死去,一蛊死,则另一蛊也亡。”

“我这副躯壳,没了雌性眠蛊,必死无疑。”烛渊声音有些异样扭曲,听不出是冰冷还是狠厉,“阿妹你说,牵着我性命东西就你身上,我不恨你,我恨谁呢?”

龙誉大惊,她万万想不到,他竟是,用眠蛊续命!?

所以,阿娘才会如此怕他,因为阿娘知道实情,知道他恨她们,恨不得一抬手就让她们死无葬身之地,可是他却又不能杀了她,反而要看着她好好地活着,因为眠蛊一旦种下,便不能再取出,若是强行从宿主体内取出,眠蛊必死无疑。

但是,阿娘,或是说她亲阿娘是知道这样后果,也知道五毒圣教大祭司是万万得罪不得,可是她们竟然盗取了牵制他性命宝贝用到了她身上,也不枉他这么恨,足足二十年啊……

除了盗取,她再想不出阿娘她们是如何得到眠蛊,她不信他会将这等同他性命眠蛊拱手让人,可她们为何要她体内种下这本不属于她们眠蛊,而且,能从堂堂五毒圣教大祭司身边盗取宝贝人,又该是有怎样通天本领?

单单他那弹指间无形千丝引,便足以令天下人闻风丧胆,阿娘本事她知道,绝不可能是那个从他身边盗走眠蛊人,难道——

是她那个亲阿娘!?

龙誉慢慢松开了搂着烛渊腰身双臂,往后退了一步,抬起头想要看烛渊面上神色以证实她想法,奈何天上月色未展,她所看见,只是一片漆黑,唯听得烛渊鼻息愈来愈急促,自他那指间银指环所发出嗡鸣也愈来愈清晰。

“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龙誉胸中一口郁结气难解,今夜事,一件件都太过突然,突然得她难以接受。

却也不知为何,听到他竟是以眠蛊来续命之时,竟比知道阿娘不是她亲阿娘以及她体内眠蛊是她亲阿娘亲手种下还要令她震惊,令她难以接受,甚至觉得心疼。

她记得他说过,他找了她二十年,那他体内雌性眠蛊便是二十年前种下,甚或久之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他不得不用眠蛊来续命?

而他左眼……

黑暗中,烛渊没有说话,只是推开了面前龙誉,转身黑暗中循着蚩尤神殿方向走去。

他之前本是要先行离开了,可是才走出几步之遥便觉心口前所未有地抽疼,他知这是眠蛊反应,他知道让她知晓了实情会使得她心这意想不到突来刺痛,也会使得他体内雄蛊起反应,只是他没有想到这次感应会来得这般强烈,似乎她将她心底积压所有悲痛全部翻捣了出来,而这之前二十年他们之所以各自相安无事,是因为他们尚未有过任何肢体接触且眠蛊未曾觉醒,而如今不同,眠蛊正值觉醒期,需要是他们越多越好近距离接触。

眠蛊是蛊虫之王,除了能让人拥有强大养蛊控蛊之力外,还拥有着自我思想,并非是同人类一般,而只是对自己那另一半感知与渴求,眠蛊大力量就宿主相爱之后,若是宿主没有满足眠蛊所想要,那么得到眠蛊强大养蛊控蛊之力时必须付出代价——忍受身心折磨,而龙誉方才心中强力压制悲愤被她体内雄蛊所感知,渴求雌蛊身边,奈何当时烛渊正离开,双蛊得不到纾解,他们二人自然便要承受折磨。

也正当此时,烛渊十指上银指环开始发出嗡鸣,他知道,他们渴求鲜血,如同眠蛊一般,它们也需要鲜血纾解。

苗疆传说中至高武器,其杀伤力足以震惊天下,却无人知,却是要鲜血喂养魔物,随时都可能反噬其主。

“呵呵……”良久,烛渊黑暗中几不可闻地笑出了声,似自嘲,又似悲鸣。

他是五毒圣教大祭司,是圣山人人尊拜圣神,却又有谁知,他或许,什么都不是。

黑暗中龙誉虽看不见烛渊身影,却能依着他气息追寻他方向,紧紧跟着他,一则是因为她此刻体内眠蛊被他牵制着,若是她离开回头去找阿娘,他们只能双方都痛苦,眠蛊能带给他们力量,却也能将他们折磨致死,二则是因为她心中疑惑还不得解,虽然她对她那亲阿娘无甚情感,阿娘即使说了会将事情全部告诉她,可她觉得阿娘绝不会不带一丝隐瞒地全全告诉她,而这个白面小男人不同,他恨不得她内心痛苦煎熬,若是要说,便会无所隐瞒。

这是迟早要知道事情,与其温吞吞地慢慢知道,不如一次来个痛,没有什么事是她龙誉挺不过去,六年前她看着那般血流成河她都挺过来了,发誓要好好活着变得强大,要让苗民不再遭受苦难,如今两次大火,是让她坚定了这个信念,她不会死,她不会颓败,她会好好活着。

还有,她感觉得到他身上那一触即发戾气,她也感觉到他有极力控制,可她心却有那么丝丝担忧,担忧他会被他自己戾气吞灭。

“阿妹这般紧紧跟着我是要做什么呢?”当烛渊离开大片林子看到了蚩尤神殿时,忽然放缓了脚步,也不回头,似是心口痛楚减少了不少,只是淡淡道,“不怕我抬手便杀了阿妹么?”

“我知道阿哥不会。”龙誉回答得肯定,虽是黑暗中穿过了繁茂绵长林子,龙誉只是呼吸稍微加了些,心口痛楚少了许多,“即便阿哥心里有想要把我碎尸万段念头。”

“想要知道当年事情么?”烛渊轻轻一笑,“阿妹受得住么?若是还像方才那般,我还不想拿自己命陪阿妹开玩笑。”

“我突然想明白了,这种事情,慢慢地一点点知晓,才能体会一点点积压痛苦与煎熬,我既然不能如阿妹所说将阿妹碎尸万段,但还是能有法子让阿妹觉得痛苦难熬,这样才能稍稍舒解我这二十年来怨恨。”烛渊说得不加掩饰,停下脚步转过了头,虽是笑着,眼神却似冰刃,眼中杀意也毫不掩饰,左眼血红未褪,“至于阿妹那假阿娘,阿妹也别想着再见到了,我会一点点告诉阿妹。”

龙誉平静地看着烛渊,面上没有震惊也没有愤怒,这是她原本就料到,可一想到他前些日子对她温柔,为何觉得有些失落。

“阿妹如今是学会了气定神闲波澜不惊了么?真是有意思。”烛渊说着,将自己垂身侧紧握成拳左手慢慢松开,再慢慢抬起,借着倏忽不定月光让龙誉看清他手,龙誉只见月光之下,有血从他那指上银指环下端沁出,沿着他手背往下淌。

“阿妹既然这么喜欢跟着我,那么我便带阿妹去看个有趣,看完之后,我再告诉阿妹一件有趣事。”烛渊说完,扭回头,继续往前走了。

龙誉难得平静面色终是成功地被烛渊那莫名流血手指划破了,她还清楚地瞧见了,他手颤抖,因为那嗡鸣银指环而颤抖。

反噬!?这是龙誉脑海里第一个闪现想法,无形千丝引反噬!?

这一夜,还有多少令她震惊事情发生!?

龙誉还未来得及细想,便又跟上了烛渊如飞般脚步,进入了蚩尤神殿。

殿门两侧守卫站得笔挺,目不斜视,虽然见着了跟烛渊身后龙誉,心下虽有疑惑,却不敢多做他想,不敢多看一眼,也没人敢阻拦。

龙誉又进到了大殿之后花庭,月色幽深,使得那几尊立花庭四角怪异石像显出一种诡异感觉来。

只见烛渊移向他们之前做过那张石桌,那支龙誉所吹过夜箫还放石桌上,龙誉突然有一种要把它收起冲动,终是没有动作,只看着烛渊走到了那尊不牛不驴大石像前,将左手伸进了石像大张口中,稍倾,只听得低沉轰轰声,石像后方地面竟开出了一个一寸见方豁口,豁口下方是石梯。

表面看不出任何异样,竟是暗藏玄机吗?重要东西吗?

龙誉拧拧眉,烛渊已是走下了石梯,龙誉想知道他究竟让她看什么,是否和二十年前事情有关,便也走下了石梯,就她整个人完全走入石梯后,她头顶石门便自行关闭了。

如今,便真是漆黑一片,是连一丝外界声音都听不到,唯有烛渊轻轻脚步声与那随他一举一动所发出叮铃声前方响起,没有任何照明东西,似乎烛渊也未有照明打算,也不关心身后龙誉有无跟上,倒是黑暗中轻车熟路地往深方向去了。

龙誉让自己很适应这片不同于外界黑暗,用手摸向旁壁,听着烛渊脚步声与摸着旁壁往下走去。

石梯有些弯折,并非是直通到底,龙誉听着烛渊那畅通无阻脚步声未曾有过丝毫阻滞,心想这地方他定是熟悉很。

可当龙誉一路摸索着旁壁往下时候,愈往下,她心就震惊得愈加厉害,因为她手触摸到不仅仅是普普通通石壁,而是密密麻麻机关,黑暗中她虽看不见,可她却清楚触碰到了,没有会无缘无故石壁上布下密密麻麻小孔,两壁皆是,那么她脚下呢?头顶呢?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当龙誉走下后一级石梯之时,眼前黑暗被一支火把划破,这让她有些不适应地微微闭起了眼,待双眼适应了之后才发现她身处地方是一个山洞,因为蚩尤神殿位于圣山高处,即便是通往地下会有这么一个山洞也不足为奇。

山洞并不算大,当是处半山腰缘故,然而这山洞很是不同寻常,除了他们走下来那道石梯之外,似乎还有一个出口,只是那所谓出口小得可怜,只容得下一个七岁小儿跪趴着通过,似乎根本就不能算作出口。

只是那所谓出口虽小,此时外边当有月光,便使得那小洞口有些轻微光亮,人视线总会先循着光亮处看,龙誉也不例外,而当她将视线从那小洞口上移开,看到洞壁时候,她心狠狠地颤了颤,仿佛有人她心口给了她一个闷棍。

洞壁仍是洞壁,只不过布满了密密麻麻刻字,有大有小,有深有浅,有些字上不知又叠了多上层字,斑斑驳驳,便是连洞顶也爬满了这样刻字,龙誉不禁转头看向自己背后洞壁,看清了那些密密麻麻字,抬起颤抖手去抚摸那些洞壁上刻字。

洞壁因为常年浸水变得暗绿湿滑,有些腐蚀了洞壁上字,有些剥落了,有些还完好,只是无论如何,这些刻字都是有年岁了,不然不会被洞中潮湿使得变色变成已经看不出原本山体颜色。

而且这些刻字,看起来笨拙得可以,当不是出自大人之手,应该是出自孩童之手,龙誉心再猛一颤,不由得再看向那小小洞口一眼。

龙誉再往旁边挪移了几步,洞壁上仍旧是刻字,只是较之前那些脱了些稚气,也工整了些,只是被用石头划了又划,已经看不出上面到底刻是什么字,再往小洞口那边,洞壁依旧是被划了又划,刻痕朦胧,却也看得出那残留一笔一划完全脱了稚气,很是沉稳,不再是孩童感觉。

再抬头看看洞顶,虽然看不清字,只能看得见密密麻麻一片被划凿过痕迹,还有那挨着洞壁堆放地上大把大把已经变色发霉乃至朽烂刻字穿绳竹片,不可置信,心不受控制地觉得很疼,很疼。

这个山洞,难道……

“阿妹看什么呢?”就龙誉震惊得难以言喻之时,烛渊不咸不淡还带着笑意声音山洞另一侧响起,“我让阿妹来看,可不是这些。”

龙誉慢慢转过身,眼神变幻莫测地看着烛渊,看着他将手中火把挂到洞壁上,看着他漫不经心地将手中火石扔到地上,将她所见到一切全部与他联系到了一起,她想问,这个山洞,曾经有什么人居住过,可是这一句话滚烫喉间,怎么也问不出口。

是他吗?不,怎么可能是他,他是五毒圣教大祭司,怎么可能……

龙誉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突然很害怕,害怕自己所想是事实。

“呵呵,阿妹是想知道这山洞有谁曾经呆过么?阿妹联想到了什么,抑或说是猜到了什么呢?”烛渊嘴角仍是含着浅笑,只是那笑容火光下显得很不真实,浅笑出声,“不过,这和阿妹有关系么?阿妹不是才下定了决心要做一个冷血人么?”

龙誉没有反驳,只是定定看着他,觉得他笑容很飘忽,也觉得自己心很难受,他说没有错,她是已经下定决心做一个足够冷静足够冷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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