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世轩一直都知道,沈终祯非常喜欢小孩子,她也十分渴望成为一位母亲。
和自己结婚时,她也曾多次的在自己的面前提及过孩子,但是当时她一直以为他不会行fang事,所以每次说到孩子的话题后,她的脸上都会露出一抹失望。
后来得知自己能行fang事时,她也一直在努力着怀上。
可是卑鄙的他却一直…一直暗中向她下药。
种种负面情绪排山倒海的向翟世轩扑来,他措手不及的站在海中央,寻找着沈终祯的身影。
走神时,他口袋中的手机不停的响着。
翟世轩神色讷讷的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电话那头的翟茹初问他怎么还没到。
翟世轩愣了许久,才告诉翟茹初……终祯刚才在商场里摔倒了,现在在抢救室里抢救。
话音刚落下,他看见医生再次的从抢救室中走出来。
翟世轩着急的站起身,便看见走出的医生又向他递来了一份文件,他说:“病人现在的情况很危险,请您签署这份文件,我们会尽力抢救的。”
翟世轩丝毫不敢马虎,他接下低声递来的文件,迅速的签下自己的名字,再词重复道:“请一定要保住大人!”
医生道了一声会尽力,就立刻转身回了抢救室。
孤独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尤其是尝试了陪伴后,陪伴你的人突然离开,留下你孤零零的一个人,孤独的可怕。
两年前,沈终祯离开时,翟世轩就陷入了孤独的深渊中,不停的寻找着自己渴望陪伴终生的心尖人。
好不容易找到了,努力了,争取到了。
却不想……
翟茹初在翟世轩挂断电话后,就离开离开了酒店,搭车前往市医院。
当她着急的感到抢救室门口时,看见翟世轩失魂落魄的坐在长椅上。
“世轩。”
翟茹初走到翟世轩的面前,轻声的唤了他一声。
翟世轩愣了许久才回过神,他缓缓的抬起头看向面色焦急的翟茹初,一双深邃的黑眸中氤氲上了一层淡淡的水汽。
他低声喃喃着:“姑姑…终祯,终祯……她在抢救。”
翟茹初心疼的将翟世轩揽入怀中,伸出手一下一下的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不安的情绪。
“放心,终祯会没事的。”
沈终祯在抢救室内抢救了将近两个小时,才被护士推出来。
翟世轩焦急的走到推车前,见床上躺着的沈终祯脸上没有了任何的生气,像是一朵濒临凋谢的花朵般。
医生从抢救室中走出,口气严肃的说道:“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是身体还是很虚弱需要好好调理休养。”
他的话让翟世轩微微的松了口气,他抬头朝医生道了声下,就牵着沈终祯的手,陪着她一起去了病房中。
若是有人问翟世轩,沈终祯于他是一种怎么样的存在。
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对方——她是我所有美好的信仰。
他一直觉得,沈终祯这般美好的女人,值得被世界温柔以待。
……
沈终祯昏迷了一天后才清醒过来的,她目光空洞的微微侧头,看向守在她病床边的翟世轩。
翟世轩在等待了沈终祯整整一天后,终于等到了她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压抑了一天的情绪,突然不可抑制的爆发,泪水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不停的往他的眼眶外冒。
见他哭的像是个任性的小孩子,沈终祯不禁觉得有点好笑。
她缓缓的举起手,朝翟世轩伸去。
简单的一个动作,却像是花费了她许多的力气,翟世轩动作温柔的握住了她朝自己伸来的手,紧紧的抓在了手中,放在了脸颊一侧。
温热的泪水从他的眼中溢出,流落在了沈终祯的手上,瞬间浸湿了她的手指。
她嗫嚅着苍白的唇瓣,低声说道:“呆瓜,不要哭了。”
一句久违的呆瓜,让翟世轩哭的更加汹涌了。
翟世轩努力的朝沈终祯扬起了一抹微笑,沙哑的嗓音中婉转着一抹深厚的情深,他说:“终祯,谢谢你醒过来。”
谢谢你这么坚强的,这么勇敢的挺过来了。
谢谢你没有抛弃我。
谢谢你……
若是有人问沈终祯,翟世轩于她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她会告诉对方——翟世轩就像是一根刺,穿过心扉,狠狠的扎在了她的心口。
这根刺一直在拨乱着她的心弦,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它已经不知不觉的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
所以当她不知情的她试图将这根刺拔去时,心脏的每一处都被牵动着,疼痛的她不能自己。
听到翟世轩的道谢,沈终祯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再次缓缓的垂下眼帘,没有再说话。
……
沈终祯流产后的第二十天,不见了。
翟世轩转身要跑出病房去找她时,白秘书急匆匆的走进病房中,手里抱着一个鞋盒。
他走到翟世轩的跟前,微微弯腰行礼后,将手中的鞋盒递给了翟世轩,“董事长,这是沈小姐留给您的。”
翟世轩皱着眉头接过了白秘书手中的鞋盒,颤抖着手打开了鞋盒盖,里面存放着许多熟悉的纸条,这些都是那些天他蹲在沈终祯家门口,往她家里面塞的纸条。
在这些纸条的上方,放着一封信封,上面是他熟悉的清秀自己,写着……致翟世轩。
翟世轩将信封从鞋盒中取出,将鞋盒递给了白秘书后,便迅速的打开信封取出了里面的心。
【世轩,
这封信要从何说起呢,大概是从我见到你的第一面起吧。
那时的你孤零零的坐在翟家的花园中,看见我和父亲到来时,侧过头对我们傻气的笑了笑。
我至今都能回想起你当时的笑容,虽然傻气,却是像星星一样耀眼明媚,很是好看。
父亲说,翟少爷是你从今以后需要守护的翟家主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以他的周全为主。
他的话就像是魔咒,导致之后的每一次当我看见你被欺负时,就会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将你护在身后。
久而久之的,这就成为了一种习惯,而我意外的发现其实自己一点也不反感这种习惯,相反的我很是享受这种感觉。
筱童曾很多次的问过我,和你结婚是否会觉得很委屈。
每次我都是不假思索的告诉她,不会阿,我很幸福,呆瓜虽然傻,但是他待我真的很好,我很满足能够拥有他。
在外人看来,我和你的婚姻不过是一场利益的交易。
可是我那颗因为你而跳动的很疯狂的心,却是直接的告诉我,这场婚姻并不是一场交易。
当初的我已经做好了和你厮守一生的准备,却不想现实给了我残忍的一击。
你的装疯卖傻,你暗中对我下避孕药,你那些肮脏又残忍的手段,那些深不可测的城府,都像是一面镜子,折射出了我的愚蠢与天真。
这些年来,我用心的守护那个我以为呆傻的你,费尽心思的想要怀上你的孩子,处心积虑的为你对付着那些对你的生命以及翟跃董事长尊位虎视眈眈的敌人。
却后知后觉,原来,我最大的敌人不是那些人,而是你。
得知你只是装疯卖傻后,我料想过会与你离婚,我一直以为与你离婚需要花费许多的勇气。
但是真的在那张离婚协议书上签下名字时,我才发现,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大抵是因为,一颗心已经伤痕累累,痛的麻木了,所以那些我曾以为很困难的事,在真的到来时,已经感觉不到了任何疼痛。
刚离开那会儿,我会经常的想你,每次想到你时我就难过就想哭。
后来我试着不去注意你的动向,不去想你,不去回忆过去。
在那努力的尝试忘记你时,你像惊喜一样,突如其然的出现了。
然后我又陷入了矛盾的地带,我想要彻底的忘记你,可是我又忍不住的回头张望你的身影。
你总是让我感到陌生又熟悉,一样的脸,却是不一样的性格,我想念当初那个总是撒娇说老婆你真好的呆瓜。
我突然意识到,我还没来得及对曾经那个我深爱过的呆瓜道别,就认识了现在这位真实的成熟的稳重的你。
对不起,我没有勇气重新认识你,因为怕会再次受伤。
世轩,我真的痛怕了,我不想再承受着那些几乎让我喘不过气的疼痛。
还有一件事,我想向你坦白。
其实怀孕三周后,我就知道孩子的存在了,只是一直没敢告诉你。
在告诉你我已经怀有身孕的前一天,我去了趟妇科,医生告诉我胎儿已经停止心跳了。
她劝我尽快的将孩子引出,否则会伤害到子宫。
而我……选了一种最卑鄙肮脏的手段将孩子引出。
我想,里面应该带着一点报复的心理。
我自私的想让你感受曾经我所感受过的疼痛……被欺骗,被赋予希望,被耍弄。
世轩,我知道这个决定一定会让我后悔的,可是我却无法停止自己。
原谅懦弱无能的我踏不过心中的那道槛,内心深处一次次的滋生出一种念想——逃离你。
当你看见这封信时,也许我已经在第二次逃离你的路上了,也希望这会是我最后一次逃离。
愿你被时光温柔对待,愿你能遇到那位值得被爱的女人,愿你安好。
——沈终祯】
“白秘书,联系交通局和机场航务处,若是发现终祯,延迟她所搭乘的航班。”
“是,董事长。”
简单的吩咐了白秘书后,翟世轩便紧攥着手中沈终祯写给自己的信,大步的跑出了病房。
翟世轩想,他到底有多爱沈终祯呢?
听说人是靠着信念支撑而活着,沈终祯是比起信念更重要的存在。
没有了信念也许他还能活的很好,但是没有了沈终祯……他会生不如死。
他曾承受过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难受的像是每天都在承受着孤独,寂寞,绝望混杂一起的痛苦煎熬。
他发誓,这辈子哪怕死,也不想再尝受那种蚀骨的滋味了。
他还没来得及和沈终祯一起去看海,一起生儿育女,一起长相厮守,所以她不能走。
他要找到沈终祯!一定要找到!
刚到医院的地下停车场,翟世轩口袋中的手机就轻响了一下,他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收到了一条来自冯禹祯的短信。
【J市西站。】
☆、大结局: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没有勇气放弃的姑娘
“学妹,想好了吗?”
冯禹祯侧目看向身边戴着鸭舌帽与口罩的沈终祯,心中着实不太赞同她还没调养好又要奔波着离开J市。
沈终祯微微的垂下眼帘,盯着脚下的瓷砖地板,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心中乱如麻。
她思忖了许久后,才轻轻的点点头,“恩。”
冯禹祯低叹了口气,伸出手板过沈终祯的身子,迫使她与自己面对面的看着。
他伸出一只手摘下了架在鼻梁上的黑色墨镜,墨镜下的那双眼眸深邃如广阔的苍穹,他往上沈终祯的眼眸中噙着罕见的庄重与严肃。
“终祯,这次离开后,你可能彻底的失去翟世轩了。你确定你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沈终祯懦弱的躲避着冯禹祯的眼神,漂亮的杏花眼中呈现出几分凋零似得孤寂与无力。
“终祯,我今年二十九岁了,家中父母一直在催着我安定下来,找个合适的女人,组建个家庭。
以前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老是逼着我,总觉得自己还没折腾够,怎么能随意的就走进婚姻的坟墓?
可是,当到达了某些年龄段的时候,浪荡了很久的心也是会渴望一些温暖和爱的。
我一个男人都如此,又何苦你这么个女人呢?
你明明没有放下翟世轩,为什么不肯面对自己的心呢?你明明不想走,为什么要这么固执呢?
终祯啊,翟世轩没什么不好的,除了当初混蛋的欺骗过你。
为什么不试着去原谅他,去忘记过去,去彼此磨合呢?
我希望你幸福,因为你是我一直以来罩着的小学妹。”
话音落下后,冯禹祯伸出手动作温柔的摸了摸,沈终祯戴着鸭舌帽的头。
那双幽深的眸子一扫方才的严肃,转变为一抹让人惬意的宁静与柔和。
沈终祯沉默着不去回答冯禹祯所说的话,而后耳边突然响起了广播员温润的声音:
“旅客沈终祯小姐,您的先生翟世轩在千万西站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已送去市医院抢救,若是听到广播请迅速前往医院。”
“旅客沈终祯小姐,您的先生翟世轩在千万西站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已送去市医院抢救,若是听到广播请迅速前往医院。”
“旅客沈终祯小姐,您的先生翟世轩在千万西站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已送去市医院抢救,若是听到广播请迅速前往医院。”
广播员重复了三遍广播内容,声音中的焦急像是在提醒着沈终祯事态的严重。
广播中传来的噩耗,让沈终祯怔住,遮挡在鸭舌帽下的那双水眸中,倏地蒙上了一层水雾。
见沈终祯失神的坐在原地,及时口罩遮挡住了她大半张脸,但是露出的那张眼睛,却是淋漓尽致的吐露了她此刻惊慌与悲伤的情绪。
冯禹祯张了张口,还还未说出口,便看见身侧的沈终祯腾地站起身。
她神色无措的看向冯禹祯,口气略带着急的说:“学长,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带我去找翟世轩吧。”
冯禹祯的嘴角边倏地绽开了明媚的笑意,他重新将墨镜戴在了脸上,站起身,动作自然的牵起沈终祯的手腕。
他拉着沈终祯,撒开腿就在拥挤的车站内穿梭奔跑。
“呆瓜,为什么你总是一个人?你没有朋友吗?”
少女时期的沈终祯一脸狐疑的盯着,独自一人坐在后花园中的翟世轩。
翟世轩的眉目间萦绕着一抹与那张帅气的容颜,十分不搭调的傻气。
在听到沈终祯的声音时,他缓缓的抬起头,一双漆黑如夜的眼眸看向沈终祯时,刹那间就绽开了万千星光,很是绚烂美丽。
他摇了摇头,口气很是天真的说:“他们都说我傻,所以不想和我玩。”
“真是个可怜的小呆瓜。算了算了,我面前和你做朋友吧,以后谁欺负你就告诉我,我罩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