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得赖上来,好在他每次只会呆一会,时间不长,他走后,我竟然发现北浅浅睡着了,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今晚她又会有一个好梦。
我将她抱回床,她睡得很香甜,竟然没有醒来。
第二天,宫妃问安离开之后,我趁北天帆还没有回龙腾宫,就直接从地道去找北浅浅,去的时候,宫娥说她还没有起床,我推门进去的时候,这家伙竟很专注地看着一幅画卷,红扑扑的俏脸,含情脉脉的眸子,不是少女怀春是什么?看见我进来,她慌乱地将画卷收起,但我还是瞥见,画中之人正是莫枫。
“娘,不许偷看。”北浅浅从床上,红着脸去将她的画卷收好,像宝贝一样,看来她对莫枫真的是喜欢,这事得跟北天帆说说,说不定对她的病有帮助。
从地道上来,看不见北天帆,我直接就跑去御书房找他,他正专心批改着奏折,头也不抬一下,现在相处时间多了,我们连一些基本的礼数都省掉了,我见他不行礼,他也有时也直呼我名。
“有事?”他问我,语气淡淡,眼睛继续落在手上的奏折,眉头微微皱起,应该是遇到让他头疼的事情。
“嗯,想跟你说说你的皇姐。”听到是与北浅浅有关,北天帆放下手中的笔,转过身子看着我,可见北浅浅在他心中的地位很高。
“说,朕听着。”
“你皇姐有心上人,你知道不?”我开门见山,也不跟他兜那么多弯。
“不知道,谁?”北天帆愣了愣,显然有些愕然,但微微翘起的唇角,显出他对这事并不是很相信。
“莫枫。”
“哈——哈——”听到我的话,北天帆大笑,似乎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
“有什么好笑?本宫说的都是实话,并无虚言,你皇姐这画了幅莫枫的画像,珍之爱之,看得时候含情脉脉,粉脸绯红,活脱脱一个怀春少女,本宫是不会看错的?一个女人,如果不是心中倾慕一个男子,闲来无事,她画他的画像干什么?又不是能当饭吃?”
“皇姐素来爱静,小时候大都留在碧水宫,大部分时间都呆在碧水宫弹琴画画,除了去逮朕才走动走动,大了父皇另赐了宫室,她也不大出来走动,怎会认识莫枫?更别谈倾慕莫枫,还画他的画像,太妃你知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你就算是想保护你们护龙司的人,也没有必要说这样的谎话,朕没打算对付莫枫,你放心得乐。”
“你不相信?”
“不相信。”北天帆答得斩钉截铁。
“不信就打赌。”
“好,赌什么?”
“你输了,就对着天空大喊你北天帆是大混蛋,是禽兽,是禽兽不如,各喊十声,我输了也一样。”
“这几天脖子有点酸痛,你输了给朕捏捏脖子,捶捶背,直到朕舒服为止,同意就击掌为誓。”
“好。”我想也不想就同意了,因为我铁定我赢了,我今天偷偷瞄了一眼北浅浅藏画的地方,我很有把握。
击掌为誓之后,我和北天帆一起进入地道,这一路上,我走的那个朝气勃发,北天帆却一脸沉思,我只要想着一会他对着天空打骂自己禽兽不如,我这心啊,简直就是乐开了花,真想这一幕能快点来到,所以我越走越快,到最近简直是跑起来。
“跑那么快,火烧尾巴了?”北天帆问,难得他还露出点笑意,我又不是狐狸,我哪来尾巴?
“不是,我感觉后面有狗追,所以有点怕,不知不觉越走越快了。”我低声笑着说,趁机骂了他一把,过把嘴瘾,也是很好。
北天帆冷哼一声,摆起他那臭脸,一副不屑与我争吵的样子,但却加快了脚步,走到了我前面,到了北浅浅的宫室,她看见我们去而复返,开心得扑过来,我借口跟她捉迷藏,将它支走,就跟北天帆直奔她的寝室。
“她的画就藏在这里。”我十分肯定地说。北浅浅梳妆桌下面有一个精美的小柜子,她每次都把画放在这里,我自信满满地将柜子打开,里面密密麻麻全是卷好的画,想不到这家伙画了那么多,估计这些年都把自己的思念画进去了。
“你看就是证据。”我得意地看着北天帆,北天帆蹲下身子,打开一幅,然后又迅速打开一幅,看着看着竟笑了,还笑得十分——
我看不大对劲,一把将画抢过来,天啊!画卷里的人是北天帆,吹箫的北天帆,在菜地拔草的北天帆,发怒的北天帆,屋檐看星星的北天帆,不可一世的北天帆,这不是我的画的吗?我想不承认都不行,我素来有画画留名的习惯,真要死了,北浅浅什么时候将我画的画藏在这里了?
“不是这幅,你等等。”我一幅一幅地打开,但结果幅幅都是北天帆,还要各具神态,要死了,要死了,这次真是水洗不清。
“北天帆,这——这——”我拿这这些画,百口难辩。
“一个女人,如果不是心中倾慕一个男子,闲来无事,她画他的画像干什么?又不是能当饭吃?这话是太妃说的吧?”北天帆问我,语气甚是温柔。
“是——不是——是——不是——”我边说边往后退,因为某人正一步步靠近我。
“太妃,你如此煞费苦心,是不是想委婉告诉朕?你对我甚是倾慕?”北天帆突然长臂一伸,一把搂住我的腰,猛地将我抵到他胸前。
068::舒服吗?
“我——我——你——你——”这样的局面我始料不及,我急着去解释,但却发现无论怎么说,都解释不清楚,一时愣在当场,结结巴巴,不知所措。
“既然太妃倾慕朕,直说就行了,何必转弯抹角?”北天帆看着我,那眸子秋波荡漾,柔得简直要滴出水来,我全身汗毛直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皇上你多想了,我们是求证你皇姐有没有心上人,本宫的确是多次看到你皇姐盯着莫少将的画像出神,那眼神饱含思念,现在画卷虽然没有找到,这只说明,你皇姐将这些画藏在别的地方了,这里就那么点地方,我们找找,一定能找到。”
说完我开始环顾整个寝宫,北浅浅的寝宫虽然大,但却不是特别多东西,我详详细细地找,翻箱倒柜,从床头搜到床尾,甚至床底我都去找了一次,但画着莫枫的画卷却不翼而飞,我急得满头大汗,北天帆却悠闲得像看戏。
“是找不到,还是根本没有?如果没有就别找了,倾慕朕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直说就行了。”听到这话,我气那个堵啊!
“谁倾慕你?我这就去找浅浅,你等着。”我气呼呼地冲出去。
“浅浅——”
“浅浅,我们不玩了,娘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呢?”我一边喊一边找,结果我喊破喉咙也没有人理我,这家伙估计以为我故意说这话将她引出来,我像这么狡诈的人吗?
“浅浅,再不出来,娘可要生气了哦。”我沉下脸,冷了声音,但依然没有回应。
“浅浅,娘认输了,出来吧。”我放柔声音,脸上挤满笑,但我叫了那么久,找了那么久,连北浅浅半片衣角都看不到。
这座宫室,就只有几间寝宫,应该不难找,这家伙究竟躲在哪呢?
“皇姐——皇姐——”见那么久都没找到,北天帆也开始担心了,就在我一筹莫展之时,我无意中抬了抬头,就这么巧让我发现了半片衣角。
我定睛一看,北浅浅正趴在树上上,她一手抱着树干,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似乎怕自己呼吸大,被我发现似的,这家伙我在这里喊得喉咙都哑了,她竟然还躲着,真是既好笑,又好气。
“北浅浅,你还真有能耐,居然爬上去了,还不赶紧给我下来。”我记得之前怎么教,她都爬不上去,这次竟然自己爬上去了,还真行。不知道是被我发现她紧张,还是被我赞她一句太兴奋,她似乎忘记自己在树上,就这样直直站了起来,结果可想而知,她下来了,但却是直直地掉下来。
“浅浅——”我一慌,来不及多想,猛扑过去,想将她接住,但不曾想被脚下横出的枝条绊倒。
“啊——”我惨叫一声,整个人扑倒在地。
“接住浅浅啊——”我急急大喊,但我声音还没有落,北天帆已经掠过去,稳稳将北浅浅接住,那动作堪称完美。
碧树下,俊男美女抱在一起实在是养眼,北浅浅定定地北天帆,显然还惊魂未定,等她清醒后,看北天帆的眼神那个敬佩劲,让我真不是滋味,如果不是这该死的枝条,她如此敬佩的目光,应该是落在我的身上,但看到她没事,我整颗心放落了下来。
我从地下爬起来,衣服的袖子破了,手损了,膝盖破了,估计还流血了,痛得很,今天怎么那么倒霉啊,
“娘,你怎么了?”北浅浅回过神来,终于记得还有我这一号人。
“没事,不小心摔了。浅浅过来,娘有事问你。”我一边说,一边将北浅浅牵入她的寝室。
“你之前放在这里的那幅画呢?”我低声问她。
“娘你说什么呀?哪幅画?”北浅浅含羞答答地低下了头。
“就是画着莫少将的那幅画,就是你经常在床上看着的那幅画。”我耐着性子问她,但心里急得火烧火挠的。
“没——没——没有——”北浅浅说得吞吞吐吐,一看就知道在说谎,但我知道她说谎没用阿。
“浅浅,娘不是教过你吗?做人要诚实,绝对不能说谎。”我软硬兼施,想尽一切办法去哄她诱她,但结果她就是不肯说画放在哪里。也不承认她画了莫枫的画像,我急得满头大汗,这次被她坑死了,原来堂堂北国公主也是会撒谎的。
北天帆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那戏虐的眼神,让我如芒在背,我觉得我的腰有点挺不起来了,我觉得的我的头颅有点抬不起来,在北天帆面前像矮了半截一样。
“虽然浅浅不承认,但总有一天我会找到的,到时你就知道我没有说错。”我硬着头皮说。
“那这画你怎么解释?朕还不知道自己吹萧是这么飘逸,下棋是这样专注,弹琴是这么俊美,是太妃观察细致,还是太妃对朕用了心?”北天帆指着那堆画卷问我,嘴里嚼着一抹暧昧到让人心跳的笑。
“浅浅提议画你,因为你她熟悉点,我没有意见,所以就画了,这段时间闲来无事,画着画着,想不到就画了那么多。”我一边说一边朝北浅浅打眼色。
“娘,不是你提议画帆帆吗?”北浅浅眨巴着一对大眼睛问我,一脸的无辜,真要死,该她诚实的是时候她不诚实,要她说谎的时候,她偏老实到这个份上,北浅浅,你怎能这样?我简直是欲哭无泪。
“原来太妃提议画朕,看来对朕还真不一般,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太妃何必矢口否认?”
“我——我——”我总不能说我画他,是因为我不想用自己的笔糟蹋公孙宇,但不说个明白,他又硬说我倾慕他,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事我以后我会向你解释,反正就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手刚刚摔破了,我去包扎一下。”说完我赶紧溜了,包扎好之后,我趁北天帆不在,赶紧溜走。
“朕也走了,一起吧。”不知是这个家伙眼尖,还是专门侯着我,我前脚一走,他后脚就跟了上来。
因为不想他再提这事,一路我连奔带跑,一会就已经到了地道的尽头,可惜无论我走得多快,北天帆都不离左右。上到龙腾宫,我低头就走。
“太妃,你这就走了?”我刚走到门口,一把懒洋洋的声音就在我身后响起。
“时间不早了,该走了,有什么事,改天再说。”
“看来太妃还真是善忘,今天你说什么来说,如果朕输,朕会朝天空大喊禽兽不如,如果是你输了,似乎要帮朕捏背揉肩,直到朕说舒服为止,这话太妃亲口所说,我们还击掌为誓,太妃忘了?”说真的我真的忘记了,因为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输。
“本宫说过,会找到证据的。”
“太妃,愿赌服输哦。”回眸对上他那黑幽幽的目光,无来由颤了一下。
“如果太妃这次不信守诺言,如果太妃连击掌为誓,都不当一回事,让朕日后怎么信你?我们说不定日后还会有合作,太妃不会就这样断了自己的后路吧。”
“本宫说话算话,答应过你的事情自然会做,只是你也看到,我今天摔了,手破了,还包扎着,你就算不可怜我这手,我也怕我刚刚涂得药粉汁液弄到你身上,这样就是对皇上大不敬了。”我一边说一边摊开那包扎的手给他看。
“,你闻闻,我这手涂了药,散发出一股药的臭味,本宫自己都觉得难以忍受,又怎能让皇上遭这罪呢!皇上,我们来日方长,等哪天本宫的手好了,你又还有这个需要,本宫再履行这个誓言也不迟,你说是不是?”我无比真诚地看着他。
“说得也在理。”他对我说,我心一下子乐了,看来他被我说动了,就知道这家伙怕我的手弄脏他的身体。
“但区区药味,朕不介意。来吧。朕今天这肩膀酸痛得很。”北天帆说完看着我,然后绽放一个魅惑人心的笑,我想努力挤出点笑容,但挤不出来,这个没人性的家伙。
“好,本宫就过去。”我走到他的背后,准备开始帮他揉肩膀。
“慢着,坐着不舒服,到床上去。”说完他站起来,朝他的龙床走去,然后趴在床上。
“过来,愣在那里干什么?”他嘴角含笑,声音含情,那双眼睛勾人心神,撩人魂魄,妖孽了。
“在床上似乎不是很好,还是这里吧。”我对他这床有些抵触。
“怎么舒服怎么来,太妃,愿赌服输。”他再次提醒,他就是不说,我也知道我输了,无奈之下,我只好过去,但上床之后,熟悉的场景,让我不禁想起那次躲在他的龙床,被他当作是静妃的事,还记得当日这家伙的手硬要探进来,还说比以前坚挺。我脸刷一下红了,浑身热得不行。
我尽心地捏着她的肩膀。
“力度大点。”
“力度太大了,疼,小点。”
“左边。”
“嗯,右边。”
我按照他的要求去做,或温柔揉捏,或有节奏轻捶,他刚开始很安静,渐渐要求多了,但最后又安静了,偶尔发出几声满意的轻哼,甚至还有带着醉意的轻喃。
“皇上,舒服吗?”我轻轻地问他,只要他一说舒服,我就可以走人了。
“马马虎虎,还差那么点,算不上舒服。”他的表情明明舒服得要死,但却是